編號：第623/2010-II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
B
C
D
E
F
G
H 及
I
日期：2013年5月16日
主要法律問題：
- 禁用證據
- 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
摘 要
在沒有辯護人的援助下錄取的供未來備忘用的聲明筆錄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53條第1款f)項及第253條規定，不符合《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2款a)項規定，不能在審判聽證中宣讀。
本案中，原審法院在庭上宣讀了未依據法律規定而採集的證人供未來備忘之用的聲明，並以此作為形成心證的證據之一，在審查證據方面違反了限定證據的價值的規則，尤其是《刑事訴訟法典》第53條第1款f)項、第253條及第337條第2款a)項的規定，在審判中採用了禁用證據。
故此，原審判決在審查證據方面確實存在有明顯錯誤的瑕疵(《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而有關瑕疵亦影響整個訴訟標的事實的認定，因此，應按照《刑事訴訟法典》第418條規定將卷宗送回初級法院，以便對整個訴訟標的重新審判。
裁判書製作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譚曉華
合議庭裁判書
編號：第623/2010-II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
B
C
D
E
F
G
H 及
I
日期：2013年5月16日
一、 案情敘述
上訴人A(第九嫌犯)、B(第十嫌犯)、C(第十一嫌犯)、E(第十三嫌犯)、F(第十四嫌犯)、G(第十九嫌犯)在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第CR3-08-0344-PCC號卷宗內分別被裁定觸犯：
- 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各被判處4年6個月徒刑；及
- 兩項《刑法典》第139條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每項各被判處7年6個月徒刑；
- 三罪競合，單一刑罰為10年徒刑。
上訴人D(第十二嫌犯)在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第CR3-08-0344-PCC號卷宗內被裁定觸犯：
- 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4年9個月徒刑；
- 兩項《刑法典》第139條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每項被判處7年9個月徒刑；
- 與卷宗CR4-08-0285-PCS (被判處1年6個月徒刑及科澳門幣5,000圓罰金，倘不繳交或不獲准以勞動代替，則易科為33日徒刑)及卷宗CR2-09-0259-PCC (被判處4年徒刑)之判刑競合，單一刑罰為13年徒刑。
上訴人H(第十六嫌犯)在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第CR3-08-0344-PCC號卷宗內被裁定觸犯：
- 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5年徒刑；
- 兩項《刑法典》第139條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每項被判處8年徒刑；
- 與卷宗CR2-04-0183-PCC(被判處10年9個月徒刑及科澳門幣12,000圓罰金，倘不繳交，則需服60日徒刑)之判刑競合，單一刑罰為18年徒刑。
上訴人I(第十七嫌犯)在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第CR3-08-0344-PCC號卷宗內被裁定觸犯：
- 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5年徒刑；
- 兩項《刑法典》第139條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每項被判處8年徒刑；
- 與卷宗CR1-03-0074-PCC(三項加重勒索罪，被判處每項7年6個月徒刑)之判刑競合，單一刑罰為18年徒刑。
上訴人G(第十九嫌犯)及F(第十四嫌犯)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以下的上訴理由（結論部分）：
1. 上訴人G及F被判處，以共同正犯及以既遂之方式觸犯了一項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合共判處十年單一徒刑，兩人不服提並依法提出上訴。
2. 根據中級法院於2003年06月05日作出之合議庭裁判90/2003，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視為與審判聽證相同的。
3.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11條第1款之規定，若在審判聽證時，嫌犯辯護人為強制性出席，否則為不可補正之無效。
4.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53條第1款f)項之規定，在依照刑事訴訟法典第253條之規定，作出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時，辯護人之援助屬強制性。
5.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106條c)項之規定，因未為各嫌犯指定辯護人，因此，該行為應被視為不可補正之無效。
6. 第354及355頁之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為不可補正之無效，故在庭審中不可宣讀，即使宣讀亦為無效，不可採用作為證據。
7. 備忘證言援助之強制性規定在刑事訴訟法典第53條第1款f)項，與首次司法訊問完全一樣，故處理上應一樣，效力及辯護人援助情況亦應完全相同，見葡國學者Germano Marques da Silva的著作。
8. 原審法院在形成心證時，明確採用了無效備忘證言，明顯存有錯誤認定證據的情況，因而沾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的瑕疵。
9. 在審判聽證記錄中，記載了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之規定，宣讀了J及O在檢察院及刑事起訴法庭作出的聲明，他們確認了有關聲明。
10. 然而，該確認形式只為說出當時所說的是真實，但沒有重新說出當時情況，亦未有指出現時的兩名上訴人的名字。
11. 刑事訴訟法典第86條及第336條分別規範了口頭原則及直接原則，根據這兩個原則，只有在庭審時以口頭形式作出的證據，方可作為形成心證的依據。
12.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之規定，宣讀使該人能記起該等事實所需之部分，這樣的話，即明確表示，在宣讀後，該名證人必須明確地講事實的內容，該內容才可被採納為證據。
13. 雖然兩名證人抽象地表示當時說的是真話，但這仍然不足夠，兩名證人必須在法庭上重覆說清楚說出相關事實，其證言才可被採納為形成心證的依據。
14. 根據上述兩名證人之情況，明顯地兩名證人均記不起案發時之情況及不能說出行兇者之姓名，即使在宣讀他們之前的聲明後，仍不能憶述案發情況，尤其是指出兩名上訴人曾參與事件之情況。
15. 雖然在審判聽證中宣讀了兩名證人在檢察院或刑事起訴法庭之聲明，但明顯地，兩名證人均不能記起案發的情況，尤其是說出行兇者的姓名，故此，仍不可使用經宣讀的聲明以認定事實，否則違反口頭原則及直接原則。
16. 原審法院合議庭採納了相關證言，明顯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86條及第336條之規定，因而沾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的瑕疵。
17. 根據各證人之證言，他們均不認識現時之嫌犯，尤其是兩名上訴人，不能說出相關嫌犯之姓名，故此，根據刑事訴訟法典之規定，應採用辨認程序，以識別嫌犯之身份資料。
18. 以相片辨認為方法指出嫌犯的姓名，均為不可使用的證據，因為違反程序，而在審判聽證中，各證人從未認出現時的兩名上訴人及主動說出他們的姓名。
19. 刑事訴訟法典第134條4款的規定，以認相片形式作出辨認的證據是不具有作為證據的價值，亦即證人們在檢察院一直確認的證言，關於聲明部分，全部不具有證據作用，故不可採納為認證事實的依據。
20. 原審法院在接納證據之解釋中，並沒有具體考慮兩名上訴人的具體情況，兩名上訴人進入該樓層只有兩日，他們與受害人極有可能未曾碰面，更不論相熟識，故原審法院的解釋明顯存有疑問。
21. 不具證據價值的證言，是不可採納為心證的一個部分，這是十分明顯的，並不可以憑自由心證的方式加以彌補的。
22. 原審法院合議庭並在形成心證時，明顯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134條之規定，因而沾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的瑕疵。
23. 原審法院認定十七名嫌犯均手持武器行兇，並在心證的部分，反駁辯護人提出的觀點，認為有可能存有較多之武器，並質問武器從何而來(判決書第14頁)。
24. 根據原審法院心證之形成，明顯地他們對武器從何而來亦存有疑問，但根據上述理由，在心證之形成時，存有疑問時利益應該歸嫌犯所有，故此，不明白為何原審法院可以在心證之描述部分仍存有疑問。
25. 在該段心證描述中，原審法院表示辯護人過於片面，但辯護人當時只是提出疑問，且為十分合理的疑問，但原審法院亦以片面的見解駁回辯護人提出的疑問，但其未能排除該合理疑問。
26. 毫無疑問，卷宗只扣押了九件武器，且是在事發後，經監獄人員徹底搜查而得出的結果。
27. 監獄為封閉之空間，在發生打鬥之後，已徹底地搜查監獄，只能搜出九件武器，亦即表示，用於打鬥的武器只有九件，或至少說，極有可能只有九件武器用於打鬥，這是一個一般正常人均能理解到的結果。
28. 我們不可忽視，按現時卷宗之資料及證明之事實，有十七名嫌犯手持武器，但現時只有九件武器，少了八件之多，接近一半，在一個封閉的場所內，且在監獄人員徹底搜查後，根本不可能完全地將這麼多的武器(八件)隱藏。這一般正常人都會察覺是不可能的事，故此，原審法院認定十七名嫌犯均持有武器的事實，明顯違反一般常理及經驗。
29. 在發生打鬥事件後，要再將大量武器收藏起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這是十分明顯的事實，亦無需證明。
30.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用於打鬥的武器只有九件，但明顯地，亦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用於打鬥的武器有十七件，故所有嫌犯均持有武器的說法，明顯存有很大的疑問，且為十分合理的疑問，這疑問一個正常人都應該注意得到。
31. 綜上所述，原審法院在認定事實時，認定十七名嫌犯均持有武器，明顯違反一般常人的認知，違反疑點利益歸被告的原則，亦違反了經驗法則，因為並未排除所有的合理疑問。
32. 原審法院還證明了各嫌犯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的情況下，共同決意，分工合作，故意對受害人J、K及L使用暴力襲擊，並因此直接導致K及L嚴重受傷至死，同時亦直接對受害人J的身體完整性和健康造成嚴重傷害。.
33. 這共同合意及分工是基於各嫌犯的行事方式，在上已陳述了各手持武器的問題，如上述事實存有疑問，存有共同決意，分工合作襲擊受害人及死者亦存有疑問。
34. 關於證人證言方面，兩名受害人之證言是不可信的，因為他們在法庭上聲稱不知何原因受到襲擊，並表示雙方並沒有仇恨，這說法明顯不合乎邏輯及不可接受。
35. 在卷宗第134頁內，已有資料顯示為派系鬥爭，且證人M在法庭作證峙，亦作出這個結論。
36. 證人N案發時亦是在場之證人，並指出本事件為雙方互相打鬥，但法庭在心證描述時，從未考慮他的證言。
37. 綜上所述，原審法院合議庭形成心證時，因未能排除所有合理的疑問便認定相關事實，明顯違反經驗法則，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114條規定，因而沾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的瑕疵。
38.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18條之規定，由於上級法院不能對相關之事實即時作出裁判，應將相關事實發回重審，以查明事實真相。
39. 《刑法典》第139條b)項之規定，為受害人傷重至死，這即表示，在死亡之前，必然存有生命之危險，如配合第138條第d)項之規定一起適用，在邏輯上是不可行的，因這樣適用，刑法典第139條a)項之情況就不會出現，試問可存在沒有生命危險的，但最後卻死亡的情況。
40. 根據民法典第8條之規定，法律解釋不限於法律之字面含意，尚應尤其考慮法制之整體性、制定法律時之情況及適用時之特定情況，從有關文本得出立法思想。
41. 如果我們結合刑法典第138條及139條作出解釋，很明顯的是，如將第138條d)項及139條b)項結合使用，將會違反邏輯性，即違反法律的整體性，從而在法律的解釋中存有瑕疵。
42. 因此，根據已證明之事實，就兩名死亡之部分，不應判處上訴人刑法典第139條b)項之規定處罰，而應判處刑法典第139條a)項之規定處罰。
43. 根據已證明之事實，兩名上訴人與其嫌犯共同決意作出行為，且明顯地沒有襲擊另一受害人J，故相關犯罪部分不應被判處罪名成立。
44. 由於未能證明合意，故其他嫌犯的行為兩名上訴人根本不清楚，亦不知道，故不可以共同正犯的方式作出處罰。
45. 原審法院並沒有證明各嫌犯在發生打鬥前曾有任何協議，即不存有任何共同決意的情況，更不論分工合作襲擊受害人，故不可以共同正犯的形式判處兩名上訴人觸犯一項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而應根據已證明之事實，判處上訴人相關之犯罪。
46. 原審法院合議庭的判決沾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a)項規定獲證明之事實不足以支持裁判的瑕疵。
47. 即使合議庭法官不認同上訴人上述觀點，在本卷宗，上訴人被處十年之實際徒刑，上訴人認為，原審法院合議庭在確定刑罰份量方面，上訴人認為它是偏高(重)的。
48. 兩名上訴人“為初犯”而上訴人現時亦有穩定之工作，仍需照顧家庭。
49. 事件發生至今已10多年，且在監獄，當時監獄的情況亦非常混亂，故情節上較一般情況為輕微。
50. 第138條第d)項規定及處罰之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刑幅為二至十年徒刑上訴人認為，判處其3年6個月之徒刑最適合。
51. 第139條b)項結合第138條第d)項規定及處罰之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刑幅為五至十五年徒刑，每項判處6年6個月徒刑最為過合。
52. 三罪併罰，判處7年6個月單一實際徒刑最為適合，故應重新量刑。
53. 請求中級法院聽取記載於2010年05月17日， TRANSLATOR2，第15.09.01段第7分鐘至15.24.27段及記載於2010年05月17日，TRANSLATOR2，第15. 51. 07段第8分鐘兩名證人之聲明，以衡量有原審法院有否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之規定。
最後，兩名上訴人請求上級法院一如既往作出公正裁判。
上訴人E(第十三嫌犯)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以下的上訴理由（結論部分）：
1. 被上訴的判決中，裁定上訴人主要內容如下：“...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刑法典》第139條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分別判處4年6個月徒刑及每項7年6個月徒刑，三罪競合，單一刑罰為10年徒刑。...”(參閱被上訴之判決的判決書第19頁)
2. 除了一直保留及維持應有的尊重態度外，上訴人對被上訴的判決不服，故提請本上訴。
3. 首先；-被上訴之判決中，尤其是形成心證部份，未有明確指出上訴人所參與之部份，
4. 事發現場屬於禁閉性場地，在任何事故發生之時，在場屬被剝奪自由人士，均不能自行離開，我們不能要求任何在場人士，均負上刑事罪責；且超越十人準備行兇，斷不會只擁有9件兇器；
5. 此外，我們沒有這方面的充份證據──上訴人手持兇器，且該兇器導致被害人受傷、死亡之證據；亦無法完整地認清行為人、被害人、手段等三者之間關係，
6. 為此，被上訴之裁判，在這一方面，違反了罪疑從無之法律原則，存在《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1款規定之“錯誤理解法律而生之瑕疵”，及
7. 在審查證據時違反了一般經驗法則，存在《刑事訴訟法典》 第400條第2款c)項規定之“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之瑕疵”；故應被宣告被廢止；
8. 上訴人認為，在正確理解及適用罪疑從無這一法律原則下， 應宣告無法證實上訴人曾傷害被害人，及宣告無罪開釋上訴人；
9. 倘不這樣認為時，則將案件發還予下級法院重新審理。
10. 其次；如同上述之理據，被上訴之裁判沒有完整地就如何形成心證說明理由；
11. 被上訴之裁判書中，就形成心證部份，沒有明確指出為何 會認同上訴人參與打鬥，我們必須明確指出，由事發至庭審已超逾十年，且當中沒有說明上訴人是否手持兇器、及當時所處位置、參與之程度等等；
12. 甚至沒有明確指出上訴人手持兇器刺傷被害人、且該傷導致被害人重傷、致死；
13. 根據一般學理及司法見解，說明理由均應充份、連貫、清晰，但上訴人看不到被上訴之裁判符合了上述三個要點；
14. 為此，被上訴之裁判，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355條第2款之規定，存在《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3款規定之“程序無效瑕疵”，故應宣告被廢止；
15. 同樣地，法院應宣告無罪開釋上訴人；又或將本案發還予下級法院重新審理。
16. 第三；倘法院不認同上述定罪方面之理據，上訴人對量刑部份仍然不服，並提交如下理據；
17. 被上訴之裁判中，沒有明確界定不法事實中誰為主導、誰為僅以物質及精神協助者，僅就整個事件對全部現場出現者作出定罪及量刑，
18. 上訴人認為，這違反了刑事法律制度中之過錯原則，從而在量刑之時，違反了《刑法典》第64條及續後條文規定之量刑制度，存在《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1款規定之“錯誤理解法律而生之瑕疵”，故應被宣告被廢止；
19. 上訴人認為，在正確理解及適用罪過原則這一法律原則及《刑法典》第64條及續後條文規定之量刑制度下，應宣告較被上訴之裁判更優惠之判刑予上訴人。
20. 上訴人認為，法院應宣告如下：“一項《刑法典》第138 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刑法典》第139條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分別判處3年徒刑及每項6年徒刑，三罪競合，單一刑罰為7年6個月徒刑”。
21. 最後，上訴人請求法院審理一切可依職權審理之法定瑕疵；
22. 及一如既往對上訴人作出公正裁判。
最後，上訴人作出下列請求：
1. 接納本上訴；及
由中級法院宣告如下：
2. 宣告被上訴之裁判，在審理證據時，違反了罪疑從無之法律原則，存在《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1款規定之“錯誤理解法律而生之瑕疵”，及
3. 在審查證據時違反了一般經驗法則，存在《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規定之“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之瑕疵”；故被宣告被廢止；及
4. 宣告因著無法證實上訴人曾傷害被害人，故無罪開釋上訴人；
5. 倘不這樣認為時，則將案件發還予下級法院重新審理。
倘法院不這樣認為時，則
6. 宣告被上訴之裁判，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 355條第2款之規定，存在《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3 款規定之“程序無效瑕疵”，故宣告被廢止；及宣告無罪開釋上訴人；
7. 倘不這樣認為時，則將案件發還予下級法院重新審理。
倘法院不這樣認為時，則
8. 宣告被上訴之裁判違反了刑事法律制度中之過錯原則，從而在量刑之時，違反了《刑法典》第64條及續後條文規定之量刑制度，存在《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1款規定之“錯誤理解法律而生之瑕疵”，故宣告被廢止；及
9. 上訴人認為，法院應宣告如下：“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刑法典》第139條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分別判處3年徒刑及每項6年徒刑，三罪競合，單一刑罰為7年6個月徒刑”。
10. 最後，上訴人請求法院審理一切可依職權審理之法定瑕疵；及一如既往對上訴人作出公正裁判。
上訴人H(第十六嫌犯)及I(第十七嫌犯)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以下的上訴理由（結論部分）：
A. Qualquer pessoa comum não consegue seguir o itinerário cognoscitivo do Tribunal julgador, que partiu dos factos dados por … prevista nos arts. 25° e 26° do CPM, sendo que por ausência de factos que permitam a integração da conduta e actuação da recorrente no referido art. 25°, aplicou mal a Lei na Decisão recorrida - vício previsto no n° 1 do art. 400° do CPP.
F. Acórdão do Tribunal ad quo incorre, portanto, também em violação do disposto nos artigos 12.° e 28.°, ambos do C. P.
NESTES TERMOS, nos melhores de Direito e sempre com o Mui Douto suprimento de Vossas Excelências, deve, pelas apontadas razões, ser julgado procedente o presente recurso, assim se fazendo a sã e serena JUSTIÇA!
上訴人A(第九嫌犯)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以下的上訴理由（結論部分）：
1. O douto Tribunal recorrido incorreu, ressalvado o muito respeito devido, no vício da insuficiência para a decisão da matéria de facto provada e no vício do erro notório da apreciação da prova, em erro na fundamentação de facto, importando os primeiros a revogação da sentença e o último a sua nulidade.
2. O tribunal considerou essenciais à decisão os depoimentos prestados no inquérito e que foram lidos em audiência das vítima J, sem que delas conste qualquer referência ao recorrente, no que concerne à sua (com)participação na agressão de que foi vítima.
3. O tribunal considerou essenciais à decisão os depoimentos prestados no inquérito e que foram lidos em audiência da testemunha O, constatando-se que delas resulta que a (com) participação do recorrente no ataque à vítima L foi feita por reconhecimento fotográfico e não através de um acto de reconhecimento pessoal, com tudo o que aquele meio de reconhecimento tem de falível.
4. O tribunal considerou essenciais à decisão os depoimentos prestados no inquérito e que foram lidos em audiência da testemunha M, a qual deixa de fora qualquer envolvimento nos crimes pelo recorrente
5. O tribunal considerou essenciais à decisão os depoimentos prestados no inquérito e que foram lidos em audiência da testemunha P, a qual, excluindo embora o recorrente do acto de agressão à vítima J, envolve-o, contraditoriamente, na agressão a todas as 3 vítimas com base num reconhecimento fotográfico em que a fotografia do recorrente surge acompanhada de outras 15 fotografias, com tudo o que isso tem, reforçadamente, de perverso e de pouco credível.
6. O tribunal considerou essenciais à decisão os depoimentos prestados no inquérito e que foram lidos em audiência da testemunha Q (para memória futura), a qual não o dando como envolvido nas agressões de qualquer das vítimas.
7. Na factualidade apurada não se aponta ao recorrente mais do que uma afirmação genérica de envolvimento quando, sabido que os 22 alegados agressores apenas dispunham de 9 armas, é, no mínimo duvidoso que todos tivessem participado nas agressões, ficando de fora, ainda que esse facto fosse verdadeiro, a medida concreta da participação de cada um.
8. Não se dá como verificada - nem isso resulta da factualidade apurada, que terá havido uma participação em rixa, porque esta pressupõe, entre os seus elementos objectivos a existência de uma desordem entre duas ou mais pessoas para se agredirem mutuamente, quando dadas as características do caso, envolvendo um número muito elevado de pessoas se julga, porém e sempre, que teria sido absolutamente essencial à decisão da causa, uma indagação e apreciação escrupulosa da matéria de facto, pois essa indagação e apreciação seria crucial para permitir concluir se estaríamos perante uma situação de homicídio e ofensas corporais ou, efectivamente, numa participação em rixa.
9. Não se apurando concretamente a participação do recorrente em qualquer dos três casos de agressão, teria de ser punido por participação em rixa.
10. Questão essencial na análise de um caso concreto é o apuramento real e concreto dos factos integradores do tipo legal, o que importa o apuramento de actos concretos de participação numa deteminada acção integradora do tipo-de-ilícito.
11. No caso em apreciação relativamente ao arguido ora recorrente, uma vez que não se enunciou qualquer acto concreto que permitisse o preenchimento (como comparticipante) nos crimes por que foi levado a julgamento.
12. Independentemente de quaisquer considerações em torno de questões dogmáticas do tipo de participação em rixa, a norma do art.° 28.° do C.Penal, sistemicamente incluído na Parte Geral do código e aplicável e válida para todas as situações de crimes de participação não necessária, cada comparticipante é punido perante a sua culpa, independentemente da punição ou do grau de culpa dos outros comparticipantes.
13. O arguido deveria ter beneficiado do princípio de que, em caso de dúvida, deve ser dele o beneficio dessa dúvida.
14. Trata-se, aliás, quer o princípio da culpa quer o in dubio pro reo, válido numa situação de ofensa corporal ou de homicídio cometido por um número indeterminado de pessoas ou por um grande número de pessoas em que não foi possível identificar o grau de participação de cada um, quer em relação aos elementos objectivos quer em relação aos elementos subjectivos dos tipos legais.
15. Da factualidade apurada não resulta, como se disse, qualquer elemento que faça supôr que o arguido ora recorrente tenha estado envolvido num acordo prévio com vista ao ataque que veio a ser desencadeado contra qualquer das 3 vítimas, que tivesse conhecimento que, nesse, ataque, iam ser utilizados armas ou instrumentos perigosos, não se lhe atribui um acto de esfaqueamento ou de agressão concreta.
16. O douto acórdão recorrido não esclarece, devendo fazê-lo, qual o iter cognoscitivo que seguiu para concluir que o recorrente participou nas agressões às três vítimas, nem sequer a dois, nem sequer a um deles.
17. É totalmente falha a prova, mesmo em termos de possibilidade, de envolvimento do recorrente na agressão de que foi vítima o ofendido J.
18. Existe uma contradição irredutível entre o facto provado «Os arguidos (e, nomeadamente o, A, ora recorrente) agiram, na circunstância, de livre vontade e conscientemente, sob uma deliberação comum, em distribuição de tarefas para atacar, de forma violenta e intencional (...)em ofensa grave à integridade física da vítima K seguiu pelo corredor, chegou até ao balneário situado junto da cela n.° 1 mas, aí, foi atacado pelo arguido R e pelos outros arguidos (entre os quais se incluíu o recorrente) e caiu ao chão e foi, depois, atacado pelas armas afiadas em diversos sítios do corpo e o facto não provado «Quando a vítima K fugiu até ao balneário, localizado perto da cela n.° 1, os arguidos S, T, U, V, A, B e C seguiram-no e atacaram-no».
19. É totalmente falha a prova, mesmo em termos de possibilidade, de envolvimento do recorrente na agressão de que foi vítima K.
20. De facto, na primeira frase, envolve-se o recorrente em actos de agressão à vítima K, enquanto nos factos provados se dá como seguro que ele não seguiu e atacou a vítima K.
21. Relativamente à vítima L, o ora recorrente é apenas envolvido pela testemunha O, por reconhecimento fotográfico.
22. A falta de prova de actos concretos de participação nos factos e os 12 anos transcorridos entre os factos e a sentença imporiam, de qualquer modo e em qualquer caso, uma pena global nunca superior a 6 anos de prisão.
23. A decisão recorrida violou, nomeadamente, as normas dos art.°s 138.° e 139.° num quadro que exigia a sua desaplicação, pelo menos em ralação aos actos perpretados sobre as vítimas J e K.
24. Violou as exigências de fundamentação da sentença penal e o princípio in dubio pro reo.
TERMOS EM QUE deve:
Caso o Tribunal entenda que o tribunal de julgamento esgotou os seus poderes de indagação em matéria de facto:
1. Ser revogada a decisão recorrida na parte em que condenou o recorrente, devendo ele ser absolvido de todos os crimes por que foi condenado; ou
2. Ser alterada a decisão recorrida e o recorrente condenado apenas por um crime de participação em rixa; ou
3. Ser alterada a sentença recorrida e o recorrente absolvido dos crimes relativos às vítimas J e K e condenado apenas pela prática de um crime de ofensas corporais qualificadas pelo resultado na pessoa da vítima L; ou,
4. Ser alterada a decisão recorrida e o recorrente condenado numa pena global não superior a 6 anos de prisão; ou, subsidiariamente,
Caso o Tribunal entenda que poderão e deverão ser ampliados os elementos de facto necessários à decisão de direito e a resolução da contradição observada na matéria de facto:
Ser anulada a decisão recorrida e determinado o reenvio do processo para novo julgamento.
Agindo de um dos modos que se deixam alternativamente requeridos farão Vossas Excelências, no modesto mas firme entendimento do recorrente, boa e sã Justiça.
上訴人B(第十嫌犯)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以下的上訴理由（結論部分）：
1. Se bem que o Tribunal “a quo” possa formular a sua livre convicção sobre as provas, mas verdade é que esta convicção não pode, de maneira nenhuma, basear-se em pré-juízo e/ou em factos objectivos que nada directamente tinham a ver com o(s) arguido(s) que são acusados e julgados em determinados crime(s), caso contrário, violaria o Princípio de prova bem como o disposto sobre a proibição e a validade de prova;
2. o Tribunal a quo cometeu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s provas e consequentemnte na formação da sua convicção, a qual embora seja livre mas não pode escapar das regras da experiência (cfr. art° 114° do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3. tal convicção é notoriamente ambígua e contraditória em relação aos factos considerados provados e não provados.
4. Pois, enquanto o Tribunal a quo foumou a sua convicção de “ I. 就認定嫌犯們共同合意和分工襲擊受害人方面，是根據嫌犯們的行事方式(手持利器從同一監倉衝出，有組織及有計劃地襲擊受害人) - fls. 12 do acórdão, enquanto nada consta dos autos nem foi produzido a prova de que houve a alegada organização nem combinação nem distribuição de tarefa no sentido de estabelecer um plano para atacar as vítimas;
5. a convicção do Tribunal a quo apenas se baseou no facto de o ora recorrente ter sido colocado pelo Estabelecimento Prisional no mesmo andar e mesma cela que os outros reclusos que terão eventualmente participado nas agressões; Tal convicção é infundada, incorrecta e injusta;
6. A convicção do Tribunal a quo (com a invocação da apreciação das declarações do 21° arguido W e as 證人emunhas J、O、M、P、Q(cfr. fls. 12 do acórdão recorrido) - no sentido de considerar o ora recorrente B ter participado nas agressões contra as vítimas - não deixa de ser, de igual modo, infundada, incorrecta e injusta;
7. o n° 1 do art° 253° do Código Penal determina que dadas as situações nele previstas, pode uma 證人 testemunha ser inquirida no decurso do inquérito, a fim de que o depoimento possa, se necessário, ser (apenas) tomada em conta no julgamento; Pois, toda a prova, para efeitos de formação da convicção do tribunal, deve ser produzida e examinada em audiência;
8. conforme constam dos autos, as declarações foram prestadas à margem das regras processuais, nomeadamente, sem que os respectivos defensores dos arguidos houvesse sido comunicados a fim de poderem exercer o direito de contraditório;
9. E os respectivos processos de reconhecimento (dos participantes de agressões) também foram efectuados irregular e defeituosamente, tendo sido mostrado (directamente) aos declarantes, as fotografias dos arguidos (que se encontravam colocados no mesmo andar e nas mesmas celas do Estabelecimento Prisional);
10. É notóriamente precipitada e incorrecto quando o Tribuna a quo “justifica” a sua convicção explicando o modo pelo qual foi realizado o processo de reconhecimento dos participantes mediante fotografias: “(...)雖然有關證人們透過相片而指認行兇者，但法庭認為他們都是同一樓層之因犯/羈押犯，日夕相見，對彼此的相貌有一定的認識，故採納有關證言。(...)”, conforme fls. 13 do acórdão recorrido. (sublinhado e letras corregadas nossas);
11. Não é de aceitar que tendo o recorrente B apenas detido no Estabelecimento Prisional desde 08.09.1998, ou seja, de apenas cerca de 10 dias antes das agressões, como se pode chegar a conclusão de que “日夕相見，對彼此的相貌有一定的認識”?
12. Perante o facto de nem todos os arguidos se conhecem pelos seus nomes, tal conclusão e convicção é totalmente incorrecta;
13. É de salientar que das declarações prestadas pelo arguido W, quer as constam dos autos, quer as proferidas nas audiências de julgamentos, NADA SE CONFIRMA a participação do ora recorrente B!
14. De igual modo, o mesmo acontece com as declarações prestadas pelas 證人testemunhasJ、O、X、M，quer as constam dos autos, quer as proferidas nas audiências de julgamentos, NADA SE CONFIRMA a participação do ora recorrente B!
15. Estes factos podem seguramente ser confirmados pelas transcrições das gravações das audiências de julgamento realizadas;
16. Quanto às declarações de P e Q, é de salientar que aquele não só não indicou o ora recorrente B - com a fotografia 18208 de fls. 237 (e não 8208 que é outro arguido!) como um dos agressores, nem o reconheceu no processo de reconhecimento mediante fotografias, conforme declarações fls. 694 dos autos, enquanto o outro apenas afirmou (por razões desconhecidas) que o ora recorrente B era uma pessoa muito perigosa juntamente com os outros novos presos, coforme se pode confirmar pelas seguintes transcrições das gravações feitas na audiência;
17. O douto acórdão padeceu ainda notória contradição insanável, uma vez que deu como provado o facto”(...)另一方面被害人K沿倉房走廊逃至與第1倉相鄰的浴室附近，但最終被嫌犯R及其他嫌犯追上襲擊，並被武器刺傷其身體多處地方後倒在地上。(...) cfr. fls. 8 do acórdão, e não provado “(...)受害人K逃至第1倉附近浴室時，嫌犯S、T、U、V、A、B及C追上對其襲擊。(...)”，embora assim, o ora recorrente é condenado pela prática de três crimes de: 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刑法典》第139條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分別判處 4年6個月徒刑及每項7年6個月徒刑；三罪競合，單一刑罰為10年徒刑!
18. Pelas regras de experiência, não é possível, mesmo que por mera hipótese que se admite, o arguido simultaneamente agrediu três indivíduos que se encontravam em três sítios diferentes e com certa distâncias!
19. Pelo exposto, o acórdão ora recorrido padeceu os vícios insanáveis, designadamente, a insuficiência para a decisão da matéria de facto provada, a contradição insanável da fundamentação, o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e enfim, o erro de julgamento, por conseguinte é nulo ou pelo menos anulável.
Termos em que, nos melhores de Direito, e sempre com o mui douto suprimento de V. Exªs, dando provimento ao presente recurso pelas razões ora expostas, se deverá revogar o douto acórdão recorrido substituindo por outro que absolve o arguido e ora recorrente dos crimes acusados,
Ou caso assim doutamente não entender, deverá mandar renovação da prova nos termos do art° 415° do CPP, ou, mandar baixar os autos para realização de novo julgamento.
fazendo assim a habitual JUSTIÇA!
上訴人D(第十二嫌犯)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以下的上訴理由：
I. 原審法院犯有法律上的錯誤，即《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2款c)項所指之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的瑕疵；
1. 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是指已認定的事實互不相容，也就是說，已認定的事實或未認定的事實與實際上已被證實的事實不符，或者從一個被認定的事實的中得出在邏輯上不可接受的結論。錯誤還指違反限定證據的價值的規則，或職業準則。錯誤必須是顯而易見的，明顯到一般留意的人也不可能不發現。(終審法院第16/2000號合議庭裁判)
2. 根據判決第12頁所述，被上訴之合議庭裁判之心證形成理由主要是根據《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而宣讀之聲明筆錄及第二十一嫌犯之供詞；
3. 但是被上訴的合議庭裁判明顯違反了《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337 條第3款a)項之容許宣讀上述筆錄之規定；
4. 因此，上述筆錄是不可在審判聽證中被宣讀並成為證據及裁判者之心證形成理由。
II. 量刑方面，實質違反了《刑法典》第40條、65條及71條之規定；
1. 上訴人認為即使上述第I部份理由不成立，其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第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4年9個月徒刑明顯過高、兩項因結果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7年9月徒刑亦明顯過高；
2. 同時，與卷宗CR4-08-0285-PCC(被判處1年6個月徒刑及科澳門幣5,000圓罰金，倘不繳交或不獲准以勞動代替，則易科為33日徒刑)及卷宗CR2-09-0259-PCC(被判處4年徒刑)之判刑競合，單一刑罰為13年徒刑亦明顯高於法定量刑標準。
3. 請求判處少於13年之實際徒刑。
最後，上訴人請求裁定上訴理由成立，並且
1. 變更被上訴的合議庭裁判，裁定上訴人所有罪名不成立；或
2. 裁定被上訴之合議庭裁判在審查證據方面有《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2款c)項所指之明顯錯誤的瑕疵；
3. 並決定根據《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415條之規定，再次調查證據；或
4. 決定根據《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418條第1款之規定，將卷宗移送，以便重新審判整個訴訟標的；或
5. 上訴人認為即使上述第I部份理由不成立，其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第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4年9 個月徒刑明顯過高、兩項因結果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7年9月徒刑亦明顯過高；
6. 與卷宗CR4-08-0285-PCC(被判處1年6個月徒刑及科澳門幣5,000圓罰金，倘不繳交或不獲准以勞動代替，則易科為33日徒刑)及卷宗CR2-09-0259-PCC(被判處4年徒刑)之判刑競合，單一刑罰為13年徒刑亦明顯高於法定量刑標準；
7. 因此，被上訴之合議庭裁判量刑方面，實質違反了《刑法典》第40條、65條及71條之規定；
8. 請求判處少於13年之實際徒刑；
上訴人請求作出公正審理！
上訴人C(第十一嫌犯)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以下的上訴理由：
I. 原審法院犯有法律上的錯誤，即《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2款c)項所指之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的瑕疵；
1. 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是指已認定的事實互不相容，也就是說，已認定的事實或未認定的事實與實際上已被證實的事實不符，或者從一個被認定的事實的中得出在邏輯上不可接受的結論。錯誤還指違反限定證據的價值的規則，或職業準則。錯誤必須是顯而易見的，明顯到一般留意的人也不可能不發現。(終審法院第16/2000號合議庭裁判)
2. 根據判決第12頁所述，被上訴之合議庭裁判之心證形成理由主要是根據《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而宣讀之聲明筆錄及第二十一嫌犯之供詞；
3. 但是被上訴的合議庭裁判明顯違反了《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337 條第3款a)項之容許宣讀上述筆錄之規定；
4. 因此，上述筆錄是不可在審判聽證中被宣讀並成為證據及裁判者之心證形成理由。
II. 量刑方面，實質違反了《刑法典》第40條及65條之規定；
1. 上訴人認為即使上述第I部份理由不成立，其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第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4年6個月徒刑明顯過高、兩項因結果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7年6月徒刑亦明顯過高；
2. 請求判處少於10年之實際徒刑。
最後，上訴人請求裁定上訴理由成立，並且
1. 變更被上訴的合議庭裁判，裁定上訴人所有罪名不成立；或
2. 裁定被上訴之合議庭裁判在審查證據方面有《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2款c)項所指之明顯錯誤的瑕疵；
3. 並決定根據《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415條之規定，再次調查證據；或
4. 決定根據《澳門刑事訴訟法典》第418條第1款之規定，將卷宗移送，以便重新審判整個訴訟標的；或
5. 上訴人認為即使上述第I部份理由不成立，其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第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4年6 個月徒刑明顯過高、兩項因結果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7年6月徒刑亦明顯過高；
6. 因此，被上訴之合議庭裁判量刑方面，實質違反了《刑法典》第40條、65條之規定；
7. 請求判處少於10年之實際徒刑；
最後，上訴人請求作出公正審理！
檢察院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下列理據（結論部分）：
就上訴人G(第十九嫌犯)及F(第十四嫌犯)：
1. 上訴人認為原審判決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253條第2款之規定。
2. 對於上訴人的觀點，不能予以認同。
3. 該法律要求將作證言之日期、時間及地點告知嫌犯及辯護人，以便其欲在場時能在場。由此可見嫌犯及辯護人在場，並非強制性。因此，其不在場並不構成《刑事訴訟法典》第106條c)項的不可補正的無效，亦不屬於第107條規定的取決於爭辯之無效。
4. 而欠缺通知，僅可能構成《刑事訴訟法典》第110條第1款規定的不當情事。其後，上訴人並無適時提出爭辯。
5. 基此，上訴人所述瑕疵，並無出現。
6. 上訴人提出審查證據方面明顯錯誤。
7. 對於上訴人之觀點，我們不予認同。
8. 在本案並沒有出現事實認定上的相互矛盾，亦不存在結論與事實的矛盾，故此，上訴人提出的審查證據的明顯錯誤，並無出現。
9. 上訴人認為未有查明其具體作出了什麼行為，因此，獲證明之事實上之事宜不足以支持作出現時的判決。
10. 事實上，根據獲證明的事實，案發時上訴人與其餘同案持由鐵枝製成的武器，由第4倉衝出來襲擊三名受害人J、K及L，以及O。亦證明上訴人與其餘同案共同決意，分工合作，故意作出獲證明的襲擊行為。因此，足夠以直接共同正犯論處。
11. 因此，原審判決並無上訴人所述的瑕疵。
12. 上訴人認為原審判決違反《刑法典》第40條及第65條之規定，量刑明顯過重，應判處少於7年6個之實際徒刑。
13. 對於上訴人之觀點，不能予以認同。
14. 嫌犯雖為初犯，但是，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刑法典》第139條第1款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其抽象刑幅分別為2年至10年徒刑及5年至15年徒刑，而現時分別被判處4年6個月徒刑及每項7年6個月徒刑，並無出現刑罰過重的情況。三罪競合，單一刑罰為10年徒刑，亦屬適當。
15. 故此，上訴人所述的刑罰過重問題並無出現，原審判決亦無上訴人所述瑕疵。
就上訴人E(第十三嫌犯)：
1. 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庭未有查明其具體作出了什麼行為，以及被扣押的武器數量與行為人數目不符，存在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
2. 事實上，根據獲證明的事實，案發時上訴人與其餘同案持由鐵枝製成的武器，由第4倉衝出來襲擊三名受害人J、K及L，以及O。亦證明上訴人與其餘同案共同決意，分工合作，故意作出獲證明的襲擊行為。因此，足夠以直接共同正犯論處。
3. 另一方面，被扣押的武器數量與行為人數目不符，不足以構成上訴人所述的瑕疵，理由是行為人的犯罪事實透過人證及被發現的武器，足夠支持作出獲證明事實的認定。
4. 根據原審判決中獲證明之事實及不獲證明之事實，並沒有出現事實認定上的相互矛盾，亦不存在結論與事實的矛盾，故此，上訴人提出的審查證據的明顯錯誤，並無出現。
5. 上訴人認為原審判決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355條第2款之規定。
6. 對於上訴人的觀點，不能予以認同。
7. 該法律要求在闡述事實上及法律上之理由時，即使扼要但儘可能完整。原審判決確實有指出所依據的事實上及法律上之理由，故此，符合上述就判決書要件的規定。
8. 基此，上訴人所述瑕疵，並無出現。
9. 上訴人認為原審判決違反《刑法典》第64條及續後條文規定的量刑制度，沒有明確界定不法事實中誰為主導、誰為僅以物質及精神協助者，以及三罪競合，單一刑罰應為7年6個徒刑。
10. 原審法庭的判決未有明確指出上訴人是直接共同正犯以既遂方式觸犯被判處的犯罪，但是，根據獲證明之事實可以得到這結論，同時，按照原審法庭在說明心證之形成時，清楚地顯示其得出如此認定，因此，在量刑時已經作出相關考慮。
11. 上訴人雖為初犯，但是，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刑法典》第139條第1款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其抽象刑幅分別為2年至10年徒刑及5年至15年徒刑，而現時分別被判處4年6個月徒刑及每項7年6個月徒刑，並無出現刑罰過重的情況。三罪競合，單一刑罰為10年徒刑，亦屬適當。
12. 故此，上訴人所述的刑罰過重問題並無出現，原審判決亦無上訴人所述瑕疵。
就上訴人H(第十六嫌犯)及I(第十七嫌犯)：
1. 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庭未有查明其具體作出了什麼行為，存在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
2. 事實上，根據獲證明的事實，案發時上訴人與其餘同案持由鐵枝製成的武器，由第4倉衝出來襲擊三名受害人J、K及L，以及O。亦證明上訴人與其餘同案共同決意，分工合作，故意作出獲證明的襲擊行為。因此，足夠以直接共同正犯論處。
3. 根據原審判決中獲證明之事實及不獲證明之事實，並沒有出現事實認定上的相互矛盾，亦不存在結論與事實的矛盾，故此，上訴人提出的審查證據的明顯錯誤，並無出現。
4. 對於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庭應該考慮嫌犯Y之聲明，不能予以認同，理由是嫌犯Y是以告示形式作出審判聽證之通知，其亦無出席審判聽證。
5. 上訴人認為原審判決違反《刑法典》第12條及第28條之規定。
6. 原審法庭在量刑時明確指出，考慮《刑法典》第65條之規定，包括行為人之罪過及預防犯罪之要求，對行為人有利或不利而不屬罪狀之情節，同時考慮到在本個案中，有關行為的不法性和嚴重性，最後，才作出相關決定。
7. 因此，上訴人提出的罪過問題，在原審判決中已作出考慮。原審判決並無上訴人所述的瑕疵。
最後，檢察院認為各上訴人應理由不成立，原審法庭之判決應予維持，請求法官 閣下作出公正判決。
就上訴人A(第九嫌犯)：
1. 上訴人所提出的事實，並無出現矛盾。該不獲證明之事實只是未能證實上訴人追上逃至第1倉附近浴室的受害人K，並對其施以襲擊，亦僅此一具體行為而已，並不是排除上訴人參與了是次的襲擊行動。
2. 因此，上述兩項事實並存，並無相互抵觸，上訴人所述矛盾並無出現。
3. 在本案並沒有出現事實認定上的相互矛盾，亦不存在結論與事實的矛盾，故此，上訴人提出的審查證據的明顯錯誤，並無出現。
4. 上訴人認為未有查明其具體作出了什麼行為，因此，獲證明之事實上之事宜不足以支持作出現時的判決。
5. 事實上，根據獲證明的事實，案發時上訴人與其餘同案持由鐵枝製成的武器，由第4倉衝出來襲擊三名受害人J、K及L，以及O。亦證明上訴人與其餘同案共同決意，分工合作，故意作出獲證明的襲擊行為。因此，足夠以直接共同正犯論處。
6. 因此，原審判決並無上訴人所述的瑕疵。
7. 上訴人認為原審判決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355條第2款之規定。
8. 對於上訴人的觀點，不能予以認同。
9. 該法律要求在闡述事實上及法律上之理由時，即使扼要但儘可能完整。原審判決確實有指出所依據的事實上及法律上之理由，故此，符合上述就判決書要件的規定。
10. 基此，上訴人所述瑕疵，並無出現。
11. 上訴人又認為原審判決違反《刑法典》第40條及第65條之規定，量刑明顯過重，應判處少於6年之實際徒刑。
12. 嫌犯雖為初犯，但是，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刑法典》第139條第1款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其抽象刑幅分別為2年至10年徒刑及5年至15年徒刑，而現時分別被判處4年6個月徒刑及每項7年6個月徒刑，並無出現刑罰過重的情況。三罪競合，單一刑罰為10年徒刑，亦屬適當。
13. 故此，上訴人所述的刑罰過重問題並無出現，原審判決亦無上訴人所述瑕疵。
就上訴人B(第十嫌犯)：
1. 上訴人提出審查證據方面明顯錯誤。
2. 對於上訴人之觀點，我們不予認同。
3. 在本案並沒有出現事實認定上的相互矛盾，亦不存在結論與事實的矛盾，故此，上訴人提出的審查證據的明顯錯誤，並無出現。
4. 上訴人認為獲證明之事實上之事宜不足以支持作出現時的判決。
5. 事實上，根據獲證明的事實，案發時上訴人與其餘同案持由鐵枝製成的武器，由第4倉衝出來襲擊三名受害人J、K及L，以及O。亦證明上訴人與其餘同案共同決意，分工合作，故意作出獲證明的襲擊行為。因此，足夠以直接共同正犯論處。
6. 因此，原審判決並無上訴人所述的瑕疵。
就上訴人D(第十二嫌犯)：
1. 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庭在認定事實方面，存在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
2. 對於上訴人的觀點，不能予以認同。
3. 根據原審判決中獲證明之事實及不獲證明之事實，並沒有出現事實認定上的相互矛盾，亦不存在結論與事實的矛盾，故此，上訴人提出的審查證據的明顯錯誤，並無出現。
4. 至於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庭主要是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而宣讀之聲明筆錄及第二十一嫌犯之供詞而形成其心證。
5. 根據判決書所載，事實並不如上訴人所述。
6. 此外，宣讀證人之聲明筆錄，完全是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之規定而進行，並不存在違反法律規定的情況。
7. 基此，上訴人所述瑕疵，並無出現。
8. 上訴人又認為原審判決違反《刑法典》第40條、第65條及第71條之規定，量刑明顯過重，應判處少於13年之實際徒刑。
9. 嫌犯非為初犯；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刑法典》第139條第1款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其抽象刑幅分別為2年至10年徒刑及5年至15年徒刑，而現時分別被判處4年9個月徒刑及每項7年9個月徒刑，並無出現刑罰過重的情況。再與卷宗第CR4-08-0285-PCS號(被判處1年6個月徒刑及科澳門幣5,000圓罰金，倘不繳交或不獲准以勞動代替，則易科為33日徒刑)及卷宗第CR2-09-0259-PCC號(被判處4年徒刑)之判刑競合，單一刑罰為13年徒刑，亦屬適當。
10. 故此，上訴人所述的刑罰過重問題並無出現，原審判決亦無上訴人所述瑕疵。
就上訴人C(第十一嫌犯)：
1. 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庭在認定事實方面，存在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
2. 對於上訴人之觀點，不能予以認同。
3. 根據原審判決中獲證明之事實及不獲證之事實，並沒有出現事實認定上的相互矛盾，亦不存在結論與事實的矛盾，故此，上訴人提出的審查證據的明顯錯誤，並無出現。
4. 至於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庭主要是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而宣讀之聲明筆錄及第二十一嫌犯之供詞而形成其心證。
5. 根據判決書所載，事實並不如上訴人所述。
6. 此外，宣讀證人之聲明筆錄，完全是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之規定而進行，並不存在違反法律規定的情況。
7. 基此，上訴人所述瑕疵，並無出現。
8. 上訴人又認為原審判決違反《刑法典》第40條及第65條之規定，量刑明顯過重，應判處少於10年之實際徒刑。
9. 嫌犯雖為初犯，但是，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及兩項《刑法典》第139條第1款b)項結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因結果而加重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其抽象刑幅分別為2年至10年徒刑及5年至15年徒刑，而現時分別被判處4年6個月徒刑及每項7年6個月徒刑，並無出現刑罰過重的情況。三罪競合，單一刑罰為10年徒刑，亦屬過當。
10. 故此，上訴人所述的刑罰過重問題並無出現，原審判決亦無上訴人所述瑕疵。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審級的檢察院代表作出檢閱及提交法律意見，同意檢察院司法官在其對上訴理由闡述的答覆中所提出的觀點，認為各上訴人提出的上訴理由均不能成立，應予以駁回。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14條規定舉行了聽證，並作出了評議及表決。
二、 事實方面
案中的資料顯示，下列事實可資審理本上訴提供事實依據：
1. 1998年9月期間，嫌犯Z、AA、AB、S、R、T、U、V、A、B、C、D、E、F、AC、H、I、AD、G、Y、W、AE及受害人J、K、L以及O一同在澳門監獄第5座2樓囚禁或羈押。
2. 1998年9月19日約12時，嫌犯Z、AA、AB、S、R、T、A、B、C、D、E、F、H、I、AD、G及Y持由鐵枝製成的武器，由第4倉衝出來襲擊三名受害人J、K及L，以及O。
3. 當中，嫌犯Z和AB等嫌犯用利器刺傷了受害人J及襲擊了其身體多處地方。
4. 受害人J及K被襲擊時各自負傷逃跑。
5. 其中受害人J逃至第3倉鐵門前不支倒地，當時在第3倉內的囚犯X見狀後立即將其拖入第3倉，並與囚犯M、P等人將第3倉的鐵門關上，且奮力推著該鐵門以阻止嫌犯Z、AA、AB等人對受害人J作出進一步傷害。
6. 另一方面，受害人K沿倉房走廊逃至與第1倉相鄰的浴室附近，但最終被嫌犯R及其他嫌犯追上襲擊，並被武器刺傷其身體多處地方後倒在地上。
7. 其後，包括嫌犯D、E、F、AD、G、Y等人在內的多名嫌犯轉往O及受害人L所在的第2倉襲擊兩人。
8. O及受害人L見狀，便與在第2倉內的囚犯Q將該倉的鐵門關上，且奮力推著該鐵門以阻止上述嫌犯等人進入第2倉。
9. 上述嫌犯們則持有關武器成功衝破第2倉鐵門，並對上述兩人進行襲擊。
10. 此時嫌犯H亦加入攻擊受害人L及O。
11. 期間O受傷倒在地上，而受害人L則衝出第2倉，但最後被嫌犯等人追上，並被他們刺傷後倒在倉房走廊上。
12. 當時正在上述樓層值勤的獄警Chak Kin Wa見狀，試圖制止嫌犯們的行為，但各嫌犯沒有理會，並繼續攻擊上述3名受害人及O。
13. 獄警Chak Kin Wa隨即通知代值日獄警馮志源，並由其通知總值日派員前去該樓層支援。
14. 其後受害人J、K、L等人被送至仁伯爵綜合醫院，其中受害人K及L經搶救後分別於同日12時54分及14時45分證實不治死亡，而受害人J亦留院治療至同年9月24日出院。
15. 經法醫解剖後證實，受害人K遭利器刺創，導致兩邊肺部嚴重撕裂出血死亡；而受害人L亦同樣遭利器刺創，導致肺部及氣管嚴重撕裂出血死亡。
16. 嫌犯Z、AA、AB、S、R、T、A、B、C、D、E、F、H、I、AD、G及Y的上述行為直接導致受害人K及L嚴重受傷至死；同時亦直接導致受害人J的右面部(2處)、前上胸壁及右肩(共5處，長及深度範圍2-5cm)、雙下肢(右腿3處，左腿1處，刺深2-4cm)、腹壁(創長3cm)刺創，腹壁刺創導致胃刺傷、空腸刺傷、結腸系膜刺傷及巨大腹膜後血腫，需20日康復，期間喪失工作能力，並對受害人J的生命造成危險。
17. 嫌犯Z、AA、AB、S、R、T、A、B、C、D、E、F、H、I、AD、G及Y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的情況下，共同決意，分工合作，故意對受害人J、K、L使用暴力襲擊，並因此直接導致受害人K及L嚴重受傷至死，同時亦直接對受害人J的身體完整性和健康造成嚴重傷害。
18. 嫌犯Z、AA、AB、S、R、T、A、B、C、D、E、F、H、I、AD、G及Y清楚知道彼等行為是法律所不容，且會受法律制裁。
*
此外，還查明：
根據其刑事紀錄：
19. 嫌犯AB、U、V、A、B、C、E、F、AC、G、Y及W均為初犯。
20. 嫌犯D於2007年因觸犯將拾得之物不當據為己有罪，被判處2個月徒刑，緩期1年執行；於2008年因觸犯少量販毒罪、持有吸毒工具及吸毒罪，與上述刑罰競合，單一刑罰為10個月徒刑及科罰金澳門幣4,000圓或轉為26日徒刑，緩期2年執行。已服刑；於2010年2月11日因觸犯少量販毒罪，在卷宗CR4-08-0285-PCS被判處1年6個月徒刑及科澳門幣5,000圓罰金，倘不繳交或不獲准以勞動代替，則易科為33日徒刑。有關判決已轉為確定； 於2010年4月16日因觸犯搶劫罪，於卷宗CR2-09-0259-PCC被判處4年徒刑。有關判決已轉為確定，其後與上指之CR4-08-0285-PCS的刑罰作競合，單一刑罰為4年6個月徒刑，有關判決仍未轉為確定；於2010年4月16日因觸犯輕微違反，被判處罰金澳門幣3,000圓，倘不繳交，則須服20日徒刑。已以20日徒刑代替繳納全部罰金；因觸犯加重盜竊而有一待決案(CR4-10-0072-PCC)。
21. 嫌犯H於1999年因觸犯販毒罪(從犯)，被判處3年徒刑，已服刑；於2004年因觸犯販毒罪，在卷宗CR2-04-0183-PCC被判處10年9個月徒刑及科澳門幣12,000圓罰金，倘不繳交，則需服60日徒刑。有關罰金已繳交。
22. 嫌犯I於1999年因觸犯販毒罪及持有禁用武器罪，共被判處9年6個月徒刑及科澳門幣6,000圓罰金，倘不繳交，則需服120日徒刑。已服刑；於2003年因觸犯三項加重勒索罪，在卷宗CR1-03-0074-PCC被判處每項7年6個月徒刑，單一刑罰為10年6個月徒刑。
*
未審理查明之事實：
1. 22名嫌犯全為澳門黑幫“水房”的成員，其中嫌犯AA、AB、S、R、T、U、V、A、B、C、D、E、F、AC、H、I、AD、G、Y、W及AE為另一嫌犯Z的手下。
2. 嫌犯Z為了壯大自己在監獄中的勢力，要求受害人J、K及L，以及O加入其派系，但遭到4人的拒絶。
3. 有關襲擊行動是嫌犯Z指示的，其曾於1998年9月19日上午召集有關人士開會並分配武器。
4. 嫌犯Z及AB刺傷受害人J身體的具體部位及次數。
5. 嫌犯H曾持武器從鐵門縫隙伸手進倉房刺傷了X。
6. 受害人K逃至第1倉附近浴室時，嫌犯S、T、U、V、A、B及C追上對其襲擊。
7. 其後，嫌犯AC、W及AE轉往第2倉襲擊受害人L及O。
8. 受害人L及O被從鐵門縫隙伸進倉房內的利器刺傷。
9. 在衝破第2倉鐵門後，嫌犯AA加入攻擊受害人L及O，並刺傷在第2倉內的AF。
10. 嫌犯U、V、AC、W及AE參與了是次襲擊行動，並導致受害人K及L嚴重受傷至死，同時亦直接對受害人J的身體完整性和健康造成嚴重傷害。
11. 其他與已證事實相反之事實。
關於形成心證的部分，原審判決記載如下：
“本合議庭之心證形成理由如下：
I. 就認定嫌犯們共同合意和分工襲擊受害人方面，是根據嫌犯們的行事方式(手持利器從同一監倉衝出，有組織及有計劃地襲擊受害人)。
II. 就認定嫌犯們有否參與是次襲擊行動方面，主要依據綜合分析比較下列證人之證供及第二十一嫌犯W之供詞(其確認第四嫌犯用利器刺傷K)。
- J，當中包括在庭審中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之規定而宣讀之聲明筆錄(詳見有關庭審記錄)。
- O，當中包括在庭審中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之規定而宣讀之聲明筆錄(詳見有關庭審記錄)。
- M，當中包括在庭審中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之規定而宣讀之聲明筆錄(詳見有關庭審記錄)。
- P先前所作之聲明筆錄(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4款之規定而宣讀之聲明筆錄)。
- Q之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筆錄。
在上述人士的證言及供詞中，當中至少有兩名或以上在案發現場親眼目睹事發經過之人士，指證被認定參與了是次襲擊行動的嫌犯們，即第一至第六嫌犯、第九至第十四嫌犯、第十六至第二十嫌犯，曾攻擊何炳榮、K或L，又或手持利器參與打鬥。
除上述證據外，還有卷宗內的文件，特別是有關的解剖報告及醫療報告，證據充份，足以認定。
III. 雖然有關證人們透過相片而指認行兇者，但法庭認為他們都是同一樓層之囚犯/羈押犯，日夕相見，對彼此的相貌有一定的認識，故採納有關證言。
IV. 雖然有辯護人對證人Q之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筆錄的合法性質疑，本合議庭認為Q為無證者，故符合作出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之前提。至於沒有通知嫌犯及委任辯護人到場出席有關措施方面，本合議庭認為有關缺失並非不可補正之無效，亦沒有違反辯論原則。首先，嫌犯及其辯護人出席有關措施並非強制性，而是權能性。因此，並不符合《刑事訴訟法典》第106條c)項所指之“須”到場之情況。其次，嫌犯及其辯護人仍可在庭審中對有關聲明作出反駁或質證，故辯護原則仍得到遵守。從比較法中，與我們規範相同之葡萄牙(《刑事訴訟法典》第271條之規定，非經第48/2007法律修改之原條文)，其學說及司法見解也是同一意見，在此轉錄有關見解：
『A falta de notificação do defensor do arguido, da data da realização das “declarações para memória futura”(art. 271º do CPP)é uma irregularidade que deve ser arguida, nos termos do art. 123º do CPP.(Ac. RP de 19-01-2004, proc. 0414002, in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Comentários e notas práticas, página 684, Magistrados do Ministério Público do Distrito Judicial do Porto, Coimbra Editora.』
『As garantias da defesa são, assim, alcançadas com a circunstância de a prova ser produzida perante um juiz e com a faculdade de assistência do arguido e do seu defensor. A prova produzida pode ser apresentada e aproveitada em audiência e aí pode ser impugnada e contraditada por quaisquer outras provas, no sentido de ser abalada. Se ao ser tomado tal depoimento se consignou apenas a fórmula de que o depoente confirmava as suas declarações prestadas anteriormente, por estar a dizer o mesmo que anteriormente tinha dito, não há qualquer irregularidade. (Ac. STJ de 19 de Abril de 1991; Proc. 41 428/3ª, in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Anatado, 1999, 10ª Edição, Revista e Actualizada, página 519, Manuel Lopes Maia Gonçalves, Almedina, Coimbra.』
V. 就第十四嫌犯提出其右手曾受傷而無攻擊力的問題，本合議庭認為雖然其右手曾受傷，但沒有足夠證據證明受傷的具體日期，或受傷後是否真的無攻擊力，倘是，該無攻擊力狀態持續多久。再者，如上所述，至少兩名在案發現場親眼目睹事件經過之人士指證其手持利器襲擊受害人。
VI. 關於有辯護人提出被扣押的攻擊武器只有9件，從而否定襲擊者有二十多人之論點，本合議庭認為有關論點過於片面，卷宗所扣押的武器只是被棄置後警方拾獲的，並不代表是全部曾使用的武器。若按有關辯護人所言，監獄是不可能收藏武器，那用作襲擊之用的武器何以得來？”
另外，對處理本上訴有關的事實如下：
1998年10月20日，在(當時的)刑事起訴法庭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253條規定，對證人Q作出了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筆錄(見卷宗第354及355頁)。
當時，刑事起訴法庭沒有通知各嫌犯及/或其辯護人，而各嫌犯及辯護人亦沒有出席有關措施。
由於證人Q缺席審判聽證，在庭審中原審法院宣讀了上述的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筆錄。
三、 法律方面
本上訴涉及下列問題：
一) 上訴人G(第十九嫌犯)及F(第十四嫌犯)提出的上訴
1.1 兩名上訴人首先提出原審法院在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
1.1.1上述兩名上訴人認爲因為原審法院採用了不可採納的證據，原審法院宣讀了證人Q所提供的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但是由於在作出有關聲明時並沒有上訴人的辯護人出席，所以該聲明應被視爲無效，故此在審判聽證中不可宣讀，法院亦不可採用其作爲證據。
1.1.2 另一方面，上訴人亦提出，原審法院在審判聽證中宣讀出席庭審的證人J及O在檢察院及刑事訴訟法庭所作的聲明違反了“口頭及直接原則”。
1.1.3 另外，上訴人亦質疑證人通過相片辨認相關嫌犯的做法有違法律規定。
1.1.4在審查證據方面，上訴人亦認爲在案件中僅扣押了九件武器，但原審法院卻認定十七名嫌犯均手持武器行兇，並且採信兩名明顯隱瞞部分事實真相的被害人的證言，違反了一般經驗法則。
1.2 上訴人G及F亦認為，原審判決所認定的事實不足以支持有關判決。
1.2.1上訴人認爲《刑法典》第139條b)項對嚴重傷害他人身體導致死亡的加重處罰不應包括《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的“使其有生命危險”情況，而僅指第138條a)項至c)項所列舉的情況。
1.2.2 上訴人還指出，由於未能證明其在作出傷害行爲前與其他嫌犯存有共同合意，根本不清楚其他嫌犯的行爲，因此不能以共同正犯對其進行處罰。
1.3 最後，兩上訴人亦對原審判決的具體量刑提出了異議。
二) 上訴人E(第十三嫌犯)提出的上訴
2.1上訴人提出，原審判決在審查證據方面有明顯錯誤，因為無論在卷宗内又或證人作證之時，均沒有明確、直接地指出上訴人參與了打鬥，且直接地導致被害人受傷，原審法院裁定上訴人罪名成立違反了罪疑從無原則。
2.2上訴人亦認爲原審判決沒有完整地就如何形成心證説明理由，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355條第2款的規定。
2.3最後，上訴人亦提出原審法院對其判處的刑罰量刑過重。
三) 上訴人H(第十六嫌犯)及I(第十七嫌犯)提出的上訴
3.1 上訴人認爲原審法院在審查證據方面出現明顯錯誤，因為在原審判決己證事實中，只提及事發時，I持有武器冲向三名受害人，但缺乏該名嫌犯襲擊受害人的具體事實；而關於H，亦只認定了上述嫌犯襲擊L及O兩被害人的事實，而沒有襲擊J的具體事實。另外，上訴人亦提出了扣押武器數量與被判刑嫌犯數目不符的事宜。
3.2 兩上訴人亦提出，原審判決並沒有區分各嫌犯的正犯與從犯的身份。
3.3 最後，兩上訴人亦對原審法院判處兩上訴人較其他嫌犯更重的刑罰提出異議。
四) 上訴人A(第九嫌犯)提出的上訴
4.1 上訴人指原審法院在審查證據方面出現明顯錯誤，因為在有關證人的聲明中，沒有指出上訴人襲擊任一受害人的具體行為，只是抽象地提出上訴人參與了對三名受害人的襲擊行為。另外，在卷宗內亦只扣押了九件武器而被指參與襲擊的嫌犯有22人之多。故此，原審法院對上訴人的有罪判決在審查證據方面出現明顯錯誤。
4.2 上訴人亦提出，原審判決中已證事實與未證事實互相矛盾。
4.3 最後，上訴人亦對原審判決的量刑提出異議。
五) 上訴人B(第十嫌犯)提出的上訴
5.1上訴人指原審法院在審查證據方面有明顯錯誤。
5.2 在説明理由方面存在不可補救的矛盾，所認定的事實亦不足以支持作出判決。
六) 上訴人C(第十一嫌犯)及D(第十二嫌犯)提出的上訴
6.1 上訴人指原審法院形成其心證的理由主要是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3款a)項而宣讀之聲明筆錄及第二十一嫌犯之供詞，但法院明顯違反了該條款的有關規定，因此上述筆錄不可在審判聽證中被宣讀並成爲審判者形成其心證的理由。
6.2 上訴人亦申請再次調查證據。
6.3 此外，上訴人亦提出了量刑過重的問題。
現在，逐點分析有關上訴理據。
1.1.1首先，上訴人G(第十九嫌犯)及F(第十四嫌犯)所提出的實際上是案中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的合法性問題。
《刑事訴訟法典》第253條規定：
“一、如證人患重病、前往外地或欠缺在澳門居住之許可，而可預見該等情況將阻礙其在審判時作證言者，預審法官應檢察院、嫌犯、輔助人或民事當事人之聲請，得在偵查期間詢問該證人，以便有需要時能在審判中考慮其證言。
二、作證言之日期、時間及地點須告知檢察院、嫌犯、辯護人、輔助人律師及民事當事人律師，以便其欲在場時能在場。
三、詢問由法官為之，詢問後上款所指之人得要求法官提出附加問題，而法官亦得許可該等人親自發問該等問題。
四、以上各款之規定，相應適用於輔助人、民事當事人及鑑定人所作之聲明，亦適用於對質。
五、聲明之內容須全部或以撮要方式作成筆錄；至於採取何種方式，則由法官依據第九十一條之規定考慮可使用之記錄或轉錄方法後決定之。”
《刑事訴訟法典》第53條第1款f)項規定：
“一、在下列情況下，必須有辯護人之援助：…
f)第二百五十三條及第二百七十六條所指之情況；”
《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2款a)項規定：
“二、輔助人、民事當事人及證人向法官作出之聲明，僅在下列情況下方得宣讀：…
a) 如該等聲明係依據第二百五十三條及第二百七十六條之規定而聽取者；”
《刑事訴訟法典》第308條規定：
“一、就聽證過程中出現之附隨問題，由法院在聽取就該等問題有利害關係之訴訟主體陳述後作出裁判。
二、在聽證過程中提出證據必須遵從辯論原則。”
證人提供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是旨在提前舉證的訴訟行為，以便證人在開庭前提供的證詞可以在庭審中使用。因此，上述措施亦需遵守《刑事訴訟法典》第308條第2款所規定的辯論原則。
為保證有關辯論原則的實行，《刑事訴訟法典》第53條第1款f)項規定，在證人提供按照第253條及第276條所規定的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時，必須有辯護人之援助，以保障嫌犯的辯護權利。
在沒有辯護人的援助下錄取的供未來備忘用的聲明筆錄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53條第1款f)項及第253條規定，不符合《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2款a)項規定，不能在審判聽證中宣讀。
本案中，在刑事起訴法庭(當時的刑事起訴法院)為相關證人Q提取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時沒有通知各嫌犯及/或其辯人以便其出席，亦沒有為各嫌犯任命辯護人以保障各嫌犯的辯護權利。
故此，有關證人的供未來備忘用的聲明的取得由於沒有依照有關法律規定進行，相關聲明屬於禁用證據。1
然而，原審法庭在審判聽證中因證人的缺席而在庭上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337條第2款a)項規定，宣讀了證人Q在當時刑事起訴法院所提供的供未來備忘用之聲明(參看第3150頁背面庭審紀錄)，並以此作為形成心證的證據之一(參看原審判決第12頁，心證形成第II點)。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規定，上訴亦得以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為依據，只要有關瑕疵係單純出自案卷所載的資料，或出自該等資料結合一般經驗法則者。
終審法院於2001年3月16日，在第16/2000號刑事上訴案判決中認定：“審查證據中的明顯錯誤是指已認定的事實互不相容，也就是說，已認定的或未認定的事實與實際上已被證實的事實不符，或者從一個被認定的事實中得出在邏輯上不可接受的結論。錯誤還指違反限定證據的價值的規則，或職業準則。錯誤必須是顯而易見的，明顯到一般留意的人也不可能不發現。”
明顯地，本案中，原審法院在庭上宣讀了未依據法律規定而採集的證人供未來備忘之用的聲明，並以此作為形成心證的證據之一，在審查證據方面違反了限定證據的價值的規則，尤其是《刑事訴訟法典》第53條第1款f)項、第253條及第337條第2款a)項的規定，在審判中採用了禁用證據。
故此，原審判決在審查證據方面確實存在有明顯錯誤的瑕疵(《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而有關瑕疵亦影響整個訴訟標的事實的認定，因此，應按照《刑事訴訟法典》第418條規定將卷宗送回初級法院，以便對整個訴訟標的重新審判。
由於需要將案件發回重審，這裁決妨礙了本院對其餘上訴理由的審理。
四、決定
綜上所述，合議庭裁定各上訴人的上訴理由成立，將卷宗送回初級法院，以便由另一合議庭對整個訴訟標的重新審判。
本上訴不科處訴訟費用。
訂定上訴人C及D各辯護人辯護費為澳門幣4,000圓，費用由終審法院院長辦公室支付。
訂定上訴人H及I各辯護人辯護費為澳門幣1,000圓，費用由終審法院院長辦公室支付。
著令通知，並交予各上訴人本裁判書副本。
2013年5月16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譚曉華 (裁判書製作人)
就没有按照或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二百五十三條規定的程序而錄取供未來備忘用的證人證言的問題，本人曾認為屬第一百一十條規定的不當情事 (見中級法院二零零六年一月十九日於282/2005號卷宗的合議庭)。
然而，經反思後，認為上述的違法情事應屬禁用證據問題，即凡不按法定程序獲得、調查或審查的證據均屬禁用證據，不能用作為認定事實的證據。
此外，本人不認為本案的問題是「審查證據方面的明顯錯誤」，而應是採納和審查違法證據以認定事實的問題，故不屬《刑事訴訟法典》第四百條第二款c項所指瑕疵，然而本人認同應類推適用發回重審的規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賴健雄 (第一助審法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蔡武彬 (第二助審法官)
(本人亦如第一助審法官簽署過2006年1月19日第282/2005號上訴案，現在認為適用此“禁用證據”的制度更符合法律的精神，故同意本判決的見解。不過，本人卻認為此瑕疵不能是審查證據的錯誤而是採用了禁用證據，僅是導致此部分無效，應由原審法庭重新審判，看憑非禁用的其它證據是否足以作出判決 ─ 一如2000年9月21日第132/2000年的判決的見解，應僅撤銷審判。)
1 參看賴健雄在澳門大學法學院、高級法律研究所及法律研究中心於2012年11月22日及23日舉行的第五屆《全球化背景下之澳門法律改革》國際研討會-刑法及基本權利的保護所發表論文「禁用證據制度-刑事訴訟保護基本權利的工具」第6至8頁：“為確保嫌犯獲得公平審判的基本權利，現行的《刑事訴訟法典》以禁用證據的手段來處理證據審查和調查時出現的嚴重不公的情況。
為達到這一目的，立法者在眾多分散於《刑事訴訟法典》的總則和分則的條文就證據調查和審查中，應由「誰」、「何時」、「何地」和「何種方式」進行均有規定，凡不嚴格遵守法律規定者，皆為無效證據。
具體而言，我們可見於一百一十六條7(間接證言)、第一百三十四條第四款8(人之辨認)、第一百三十五條第四款9(物之辨認)、第三百三十六條10(證據的直接審查和調查)、第三百三十七條第一至第六款11(庭上宣讀的筆錄的證明力)、及第三百三十七條第七款11(間接證言)、第三百三十七條第八款11(庭上宣讀筆錄作為證據的有效性)、第三百三十八條第二款12(在庭上宣讀嫌犯陳述的筆錄的證明力及有效性)等。
法律用上了不同的表述，例如：第一百一十六條第三款(見附註7)規定間接證言「不得作為證據」、第一百三十四條(見附註8)及一百三十五條(見附註9)規定「不具有作為證據價值」、第三百三十六條(見附註10)規定凡未在庭上審查和調查的證據均「不得作為形成法院心證的有效證據」、第三百三十七條(見附註11)及第三百三十八條(見附註12)規定「那些附卷的證言和陳述的筆錄方可在庭上宣讀作為證據」，第三百三十七條第七款(見附註11)規定「不得以證人身份接受詢問」等。
雖然在上述的條文中，我們見到立法者用上不同的文字表述，如不得進行、不得作為法院心證的有效依據、僅得宣讀某些筆錄、不得作為證據等多種不同的說法，但其希望規定者均是指這些證據、或這些手段獲得的證據，因不依法取得、調查、或審查，故均屬禁用證據，意謂凡未受理者不得受理、凡已受理但未評價者則不得評價之，凡已評價者則不得用作認定事實之用，凡已用作認定事實者則導致事實部份的裁判患有違法瑕疵而得被上訴法院廢止。
綜合這些在《刑事訴訟法典》規定，但不涉及《基本法》第二十八條、第三十一條及第三十二條和《刑事訴訟法典》第一百一十三條(見附註1)規定的居民基本權利的絕對及相對保障的情況，我們認為凡屬程序不法構成違反刑事訴訟的基本原則，且使嫌犯面對不利證據的防禦能力以不可接受的方式被削弱者，則應視之為禁用證據問題處理和適用相關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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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2010-II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