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案第316/2014號
日期：2014年7月17日
主題： - 事實不足的瑕疵
- 審查證據的明顯錯誤
- 自由心證
摘 要
1. 獲證明的事實事宜不足以支持裁判的瑕疵是指法院所認定的事實存在遺漏，或者沒有調查所有應該調查的事實，而令法院沒有辦法作出合適的決定。這裡所說的事實不足，不是指證據的不足。
2. 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的瑕疵是指已認定的事實互不相容，也就是說，已認定的或未認定的事實與實際上已被證實的事實不符，或者從一個被認定的事實中得出在邏輯上不可接受的結論，法院在審理證據過程中違反限定證據的價值的規則，或職業準則。這種錯誤必須是顯而易見的，明顯到一般留意的人也不可能不發現它的存在。
3. 法律賦予法院可以自由審理證據並因此形成心證而認定事實的自由，一般這種自由的心證是不能受到質疑，包括上訴法院也不能以自己的心證代替原審法院的心證。
裁判書製作人
上訴案第316/2014號
上訴人：A
澳門特別行政區中級法院合議庭判決書
一.案情敘述
檢察院控告嫌犯A為直接正犯，其既遂行為觸犯了一項澳門《刑法典》第175條第1款配合第178條、第129條第2款h項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加重侮辱罪，並請求初級法院對其進行審理。
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的獨任庭普通刑事案第CR4-14-0093-PCS號案中，經過庭審作出了以下的判決：
1. 嫌犯A作為直接正犯，其故意及既遂的行為已構成：《澳門刑法典》第175條第1款結合第178條及第129條第2款h)項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加重侮辱罪，判處3個月的實際徒刑。
2. 判處嫌犯繳納澳門幣500元，用於保護暴力犯罪受害人（1998年8月17日頒佈的第6/98/M號法律第24條第2款規定）。
3. 判處嫌犯負擔3個計算單位(3UC)的司法費（《法院訴訟費用制度》第71條第1款b)項）及負擔本案各項訴訟負擔。
4. 判處嫌犯支付指派律師澳門幣1,000元的辯護費。
5. 中韓文的翻譯費訂為澳門幣1,000元，此項費用由終審法院院長辦公室支付。
上訴人A不服初級法院上述判決，分別向本院提起上訴，其內容如下：
1. 在庭審過程中，上訴人講述了與控訴書所描述相符拆繩過程，當獄警B再次回到第3倉時，發現仍有少許繩索未拆除，於是再次命令第3倉的囚犯將繩索拆除。
2. 上訴人為韓國居民，雖然在監獄裡有學習普通話，但幾乎完全不諳廣東話，故對於獄警B所下達的命令並不能完全掌握。（庭審錄音檔案Recorded on 01-Apr-2014 at 10.38.40（1(#CFGK102811270)20:47-21:32,19:53-20:00）
3. 由於語言不通，因此上訴人很生自己的氣，認為該名獄警是故意找其麻煩。案發時拿出一枝筆想插自己亦只是表達“我死俾你睇”的氣言。（庭審錄音檔案Recorded on 01-Apr-2014 at 10.38.40（1(#CFGK102811270)18:18-20:15）
4. 即使不諳廣東話，在長年監獄次文化的影響下，上訴人亦表示知悉廣東話“屌你老母”是粗話，自己亦不喜歡這句話，所以更沒有向獄警說過這句話，並否認向獄警說出“屌你老母”這句話。（庭審錄音檔案Recorded on 01-Apr-2014 at 10.38.40（1(#CFGK102811270)11:09-11:40）
5. 獄警B作為被害人，在庭上講述了與控訴書所描述相符拆繩過程，表示當時上訴人是面對面以韓語夾雜廣東話“屌你老母”向其漫罵，按照上訴人當時的態度、語氣及動作，估計是以韓語向其漫罵並對其說廣東話“屌你老母”。另外，其亦聲稱因不懂韓語而不清楚韓語中是否有與廣東話“屌你老母”相近的詞，但就“屌你老母”四個字，因上訴人講了不止一次，且非常清楚，故肯定上訴人所說的是“屌你老母”。其表示上訴人對其說“屌你老母”時只有其一名獄警在場。（庭審錄音檔案Recorded on 01-Apr-2014 at 10.38.40（1(#CFGK102811270)22:36-24:34）
6. 證人C作證時表示，其於案發時並不在現場，只是及後與受害獄警B到場了解事件時聽到上訴人很激動地用廣東話向B說出“屌你老母”，而且是單獨地以廣東話說出“屌你老母”這四個字，不止一次，也沒有夾雜任何韓語。（庭審錄音檔案Recorded on 01-Apr-2014 at 11.01.44（1(#E$5-102811270)00:01-02:00）
7. 證人D表示案發時與上訴人同倉並在場，上訴人當時很激動，且拿著筆，情況混亂，很多人都在勸籲上訴人不要激動，聽到上訴人說了一堆韓語，但不知道其說甚麼，也聽不到上訴人有以廣東話講“屌你老母”。（庭審錄音檔案Recorded on 01-Apr-2014 at 11.01.44（1(#E$5-102811270)02:00-03:33）
8. 根據卷宗調查所得的證據，經作出綜合的分析後，考慮到上訴人的聲明，結合證人證言及卷宗的資料，上訴人及被害獄警均確認事件的起因，因此，控訴書中關於拆除繩索的事實足以獲得證實。
9. 被害人及另外兩名證人也表示上訴人當時情緒激動，上訴人後來也表示當時認為被害人是在找他麻煩，因此用筆作自殘的動作來表達“我死俾你睇”的情緒。
10. 然而，情緒激動並不等於上訴人有辱罵獄警B，尤其有以廣東話說出“屌你老母”。
11. 首先，上訴人因語言不通而覺得獄警找他麻煩，事實上，在上訴人長年的監獄生活中，因語言產生的誤會相信不止一次，上訴人情緒激動，是為表達對該等狀況的無奈。（庭審錄音檔案Recorded on 01-Apr-2014 at 10.38.40（1(#CFGK102811270)21:17-21:27）
12. 上訴人甚至用筆作自殘的動作來表達“我死俾你睇”的情緒，這種激動的情緒是屬於自我消極的、負面的，足見上訴人已放棄對抗，而選擇以傷害自己身體的方式來表達監獄生活的無奈。
13. 根據一般經驗法則，這種情緒與具有對抗性質、積極的辱罵行為是不相容的。很難想像一個人在放棄自己、傷害自己的時候還在以不諳之語言辱罵別人。
14. 雖然如此，被害人B表示當時上訴人是面對面以韓語夾雜廣東話“屌你老母”向其漫罵，按照上訴人當時的態度、語氣及動作，估計是以韓語向其漫罵並對其說廣東話“屌你老母”。
15. 須注意，B作為被害人，相對於其他證人而言，其可信度應相對較低。
16. 而且，B不懂韓語，只是根據上訴人當時的態度、語氣及動作，估計是以韓語向其漫罵。須重申，上訴人情緒激動並不等於上訴人有辱罵獄警B，尤其有以廣東話說出“屌你老母”。
17. 另外，B亦聲稱因不懂韓語而不清楚韓語中是否有與廣東話“屌你老母”相近的詞，但卻一口咬定上訴人有以廣東話說“屌你老母”，因為上訴人講得非常清楚，且不止一次。然而，當時在場的同倉證人D則聽不到上訴人有用廣東話說“屌你老母”。如果上訴人真的有說過，且如B所說，是如此清楚，且不止一次，那為甚麼證人D會聽不到呢？
18. 證人C則表示案發時不在現場，其只是及後與受害獄警B到場了解事件時聽到上訴人很激動地用廣東話向B說出“屌你老母”，而且是單獨地以廣東話說出“屌你老母”這四個字，不止一次，也沒有夾雜任何韓語。
19. 可見，證人C在控訴書所載事件起因發生時根本不在現場，其稱是在及後到場了解時聽到上訴人說粗話，這與控訴書所載的時間點並不一致，針對的亦非同一行為。
20. 而且，B稱上訴人對其說“屌你老母”時只有其一名獄警在場，C卻稱及後與B再到場時，上訴人仍非常激動，對B單獨地以廣東話說“屌你老母”，且不止一次，沒有夾雜任何韓語。對受害人而言，有證人在旁聽見上訴人對其辱罵難道不是更有利？何解受害人卻隻字不提？足見C之證言與受害人B所述亦有出入，實為兩個不同之版本。
21. 如果真的如證人C所言，上訴人在及後仍然保持激動的情緒用廣東話向B說出“屌你老母”，而且是單獨地以廣東話說出“屌你老母”這四個字，不止一次，也沒有夾雜任何韓語。既然是如此清晰，單獨說出，還不止一次，那為甚麼當時同倉的證人D會聽不到呢？綜上，證人C之證言不足採信。
22. 當時同倉的證人D則目睹整件事情的經過，其稱上訴人當時很激動，且拿著筆，情況混亂，很多人都在勸籲上訴人不要激動，聽到上訴人說了一堆韓語，但不知道其說甚麼，也聽不清楚上訴人有以廣東話講“屌你老母”。
23. B為受害人，而證人C在案發時根本不在現場，故懇請尊敬的法官閣下應多加考慮案發時在場的第三人D的證言。
24. 況且，證人D稱案發時已和上訴人同倉兩個月，知道上訴人略懂普通話，但從來沒有聽過上訴人說過廣東話“屌你老母”，即使在相處過程中戲言說粗話，也是用普通話的。（庭審錄音檔案Recorded on 01-Apr-2014 at 11.01.44（1(#E$5-102811270)03:46-04:14）
25. 雖然上訴人表示知悉廣東話“屌你老母”是粗話，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上訴人從未以廣東話說出這句說話，反而在情急之下，上訴人會不假思索的以廣東語說出“屌你老母”，還不止一次？
26. 根據一般經驗法則，人在激動的時候不會三思而行，更會隨著本能行動。從庭審事實可見，上訴人在案發時說了一堆韓語，但無從稽考其說了甚麼，但在如此激動的情況下，上訴人連其略懂之普通話也沒有說，反而說出其在過去從來未說過的廣東話的“屌你老母”，這明顯不符合一般經驗法則。
27. 基於以上所述，根據疑罪從無原則、一般經驗法則結合卷宗及庭審資料，被上訴的裁判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a項及c項，以及第114條規定，獲證明之事實上之事宜不足以支持作出該裁判，以及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
綜上，請求尊敬的中級法院法官 閣下根據法律，更改原判，改判上訴人罪名不成立。
檢察院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下列理據：
1. 雖然上訴人在上訴理由陳述及結論中提及被上訴裁判存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a項的獲證明的事實事宜不足以支持裁判的瑕疵，但細閱整份上訴文書後，上訴人並沒有具體分析被上訴裁判如何違反上述規定。事實上，被上訴裁判不存在該項瑕疵。
2. 上訴人指，按其在事發時的精神狀況及其語言背景，加上證人D的證言，可顯示出上訴人所述的事實版本更為可信，認為原審法院選擇採信被害人及證人C的證言違反了一般經驗法則。
3. 首先，法律沒有對嫌犯的聲明與證人證言的證據效力作出高低區分，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114條的證據自由評價原則，應由法官按經驗法則去分析、評價案中的所有證據材料，從而決定採信哪一事實版本。
4. 原審法院考慮到上訴人及各名證人均表示事發時上訴人處於情緒激動的狀態，也考慮到上訴人知悉及明白“屌你老母”這句廣東話的意思，從而認定上訴人曾對被害人獄警說出上述句子以表達對被害人執行職務的不滿，當中並無任何違反經驗法則或不合理之處，更談不上審查證據方面有明顯錯誤。
5. 既然原審法院對事實版本的認定並無疑問，疑罪從無的原則也無適用的餘地。
綜上所述，本院認為上訴人提出上訴理由明顯不成立，請求尊敬的中級法院法官 閣下駁回上訴，並作出一如既往的公正裁判！
駐本院助理檢察長提出了法律意見書。1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並作出了評議及表決。
二.事實方面：
經庭審聽證，本庭認為控訴書指控的以下事實得以證實：
- 嫌犯A是韓國居民，於2013年在澳門監獄服刑。
- 2013年7月2日中午約1時50分，獄警B在澳門監獄內巡倉，當其巡至監獄6座2樓時，發現所有囚倉內掛有繩索，於是著令囚犯將繩索拆除。
- 其後獄警B再次返回6座2樓檢視，發現除第3倉外，其餘囚倉的繩索已被拆除及交出。於是獄警B便再次命令第3倉的囚犯將繩索拆除。
- 突然間，第3倉內的一名囚犯（本案嫌犯A）大聲以韓語謾罵獄警B，當中夾雜著廣東話『屌你老母！』。
- 嫌犯以侮辱性說話辱罵獄警B時，另一名獄警C、兩名囚犯D及E也在場。
- 嫌犯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之情況下故意作出上述行為，目的是侵犯正在執行職務的公務人員的名譽及人格尊嚴，令其感到難受。
- 嫌犯清楚知道其行為的非法性，會受法律制裁。
此外，還查明：
- 嫌犯具有高中畢業的學歷，服刑前在韓國經營生意。
- 根據嫌犯的最新刑事記錄顯示，嫌犯並非初犯。
1) 嫌犯因觸犯澳門《刑法典》第138條d)項結合第139條第1款b)項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嚴重傷害身體（致死）罪，於2008年3月31日被第CR3-07-0180-PCC號卷宗判處10年6個月實際徒刑，判決獲中級法院所確認；判決於2008年7月3日轉確定；嫌犯現正因該案而於澳門監獄服刑，總刑期至2017年6月12日。
未能證明的事實：
- 控訴書中與上述已證事實不符的其他事實。
三.法律部份：
上訴人在上訴理由陳述及結論經過一大通基於其自己對證據的理解分析後，最後得出原審法院的裁判存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a項及c項的獲證明的事實事宜不足以支持裁判以及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的瑕疵的結論，然而，本院實在難於知道，依上訴人所陳述，被上訴裁判是如何陷入這兩個事實瑕疵的。
我們知道，獲證明的事實事宜不足以支持裁判的瑕疵是指法院所認定的事實存在遺漏，或者沒有調查所有應該調查的事實，而令法院沒有辦法作出合適的決定。這裡所說的事實不足，不是指證據的不足。
而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的瑕疵是指已認定的事實互不相容，也就是說，已認定的或未認定的事實與實際上已被證實的事實不符，或者從一個被認定的事實中得出在邏輯上不可接受的結論，法院在審理證據過程中違反限定證據的價值的規則，或職業準則。這種錯誤必須是顯而易見的，明顯到一般留意的人也不可能不發現它的存在。”2
法律賦予法院可以自由審理證據並因此形成心證而認定事實的自由，一般這種自由的心證是不能受到質疑，包括上訴法院也不能以自己的心證代替原審法院的心證。這種審理證據的自由，只要沒有被確定明顯的錯誤，或者在事實中存在不能做出合適的決定的情況下，即使不是事實的真相，我們也應該予以支持。因為這是《刑事訴訟法典》第114條所規定的刑事訴訟的基本原則。
事實上，也正如上訴人也承認的，證人之間的證言有很多不同甚至矛盾的說辭，這也正需要法院運用其自由的審查證據的權能，在矛盾的證言之間找出可信的版本。這需要勇氣，也需要法律基礎支持。所以，法律為什麼要求法院在判決的時候要有充足的理由說明，包括對證據的批判性解釋，這樣就可以讓人理解其自由的心證是如何形成的。
被上訴的裁判雖然在指出形成心證所依據的證據的時候及時作對證據的批判性解釋，但是在判案理由中詳盡的說明了其認定上訴人確有作出被控的行為的理由，讓人理解其作出決定證據和事實依據。確實沒有發現有任何上訴人所說的瑕疵。
因此，上訴人的上訴裏理由不能成立，應該予以駁回。
四.決定：
綜上所述，中級法院合議庭裁定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維持原判。
上訴人必須支付本案的訴訟費用以及4個計算單位的司法費。
確定委任辯護人的費用為1500澳門元，由上訴人支付。
澳門特別行政區，2014年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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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武彬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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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é Maria Dias Azedo (司徒民正)
(第一助審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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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廣勝
(第二助審法官)
1 其葡文內容如下：
A, ora arguido dos presentes autos, foi condenado pela prática, em autoria material e na forma consumada, de um crime de injúria qualificada p.º p.º pelos art.ºs 175 n.º 1, 178 e 129 n.° 2 al. h) do C.P.M., na pena de 3 meses de prisão efectiva.
Inconformado com a decisão, vem recorrer para o Tribunal de Segunda Instância, invocando vícios do artº 400 n.º 2 al.s a) e c) do C.P.P.M..
Analisados os autos, em sintonia com a Digna Magistrada do M.P. na sua resposta à motivação do recurso, entendemos correcta a decisão do Tribunal a quo, não se vislumbrando que a douta Sentença ora recorrida tenha violado as regras e as normas legais acima mencionadas.
Como se sabe os tribunais de Macau têm entendido que o vício de “insuficiência da matéria de facto provada para a decisão” apenas se verifica quando o Tribunal não se pronuncia sobre toda matéria objecto do processo, tal como está circunscrito pela acusação e defesa, sem prejuízo do disposto nos art.ºs 339 e 340 do Código do Processo Penal (Proc. n° 113/2013 de 21.03.2013 e Proc. n° 532/2013 de 26.09.2013, ambos do T.S.I., e Proc. n° 4/2014 de 26.03.2014 do T.U.I.).
No caso sub judice, basta uma mera leitura à sentença recorrida para se concluir que o Tribunal a quo apreciou toda a factualidade descrita no libelo acusatório, constituindo, de acordo com os factos dados como provados, o objecto probatório do processo os factos e o dolo do recorrente (cfr. fls. 73v. a 74). Portanto, não existe aí tal insuficiência regulada no arfo 400 n° 2 al. a) do C.P.P.M..
Por outro lado, como tem acontecido nos Proc. n°s 933/2012, 779/2012 e 353/2013, ambos de 18/07/2013, Proc. n° 532/2013 de 26.09.2013, tudo do T.S.I., e Proc. n° 4/2014 de 26.03.2014 do T.U.I., não se vislumbra a violação do art.º 400 n° 2 al. c) do C.P.P.M., na douta sentença ora recorrida, uma vez que depois de analisados todos os elementos probatórios dos autos, não se verifica que, “quando se retira de um facto uma conclusão inaceitável, quando se violam as regras sobre o valor da prova vinculada ou tarifada, ou quando se violam as regras da experiência ou as legis artis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E tem de ser um erro ostensivo, de tal modo evidente que não passe despercebido ao comum dos observadores.”
“É na audiência de julgamento que se produzem e avaliam todas as provas (cfr. art.º 336° do C.P.P.M.), e é do seu conjunto, no uso dos seus poderes de livre apreciação da prova conjugados com as regras da experiência (cfr. art.º 114° do mesmo código), que os julgadores adquirem a convicção sobre os factos objecto do processo.”
“Assim, sendo que o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nada tem a ver com a eventual desconformidade entre a decisão de facto do tribunal e aquela que entende adequada o Recorrente, irrelevante é, em sede de recurso, alegar-se como fundamento do dito vício, que devia o Tribunal ter dado relevância a determinado meio probatório para formar a sua convicção e assim dar como assente determinados factos, visto que, desta forma, mais não se faz do que pôr em causa a regra da livre convicção do Tribunal.”
No caso vertente, o Tribunal a quo decidiu condenar o arguido porque, após a análise que fez das provas produzidas, concluiu que ficou provado que o arguido tinha proferido palavras injuriosas.
Ora, estamos perante uma convicção formada pelo Tribunal a quo com base na análise das provas produzidas nos autos e de acordo com o princípio da livre apreciação da prova.
Nota-se que o Tribunal a quo não deixou de fundamentar a sua decisão, fazendo consignar que a sua convicção e baseou nas declarações do próprio arguido, nos depoimentos das testemunhas e ainda na análise do motivo, a causa e emoção violenta do arguido na altura e naquela cena do ocorrido, sendo um recluso, as razões que o levaram a proferir palavras injuriosas contra o ofendido, isto é, uma guarda prisional no exercício das funções. Considerou também que o arguido admitiu na audiência estar bem cliente do significado das palavras injuriosas reportadas nos autos, muito embora seja um coreano.
Salvo o devido respeito, evidente se nos mostra que a decisão recorrida se apresenta como uma decisão “lógica”, de fácil compreensão, não se vislumbrando que o Tribunal a quo tenho violado, de forma patente e evidente, as regras da experiência ou as legis artis, incorrendo em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previsto no art.º 400º nº 2 al. c) do C.P.P.M..
Pelo exposto, deve ser julgado improcedente o recurso do arguido A.
2 終審法院於2001年3月16日，在第16/2000號刑事上訴案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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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I-316/2014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