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第643/2015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
日期：2015年7月23日
主要法律問題：
- 特別減輕
- 量刑過重
- 非財產損害賠償
摘 要
1. 《刑法典》第130條條文中的“絕望”是指行為人在面對其個人、第三者或受害人的情況而產生的一種無能為力的情感狀態。
根據原審判決已證事實，上訴人是因與被害人有性交易費用爭拗的妓女要求下到達被害人的酒店房間，並在被害人準備致電報警求助時拿起酒瓶打裂，並用以多次刺向被害人。
上述事實並不能顯示上訴人係受可理解之激動情緒、憐憫、絕望、或重要之社會價值觀或道德價值觀之動機所支配而誘發出其傷害受害人的行為。
2. 上訴人觸犯一項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使被害人身體遭受嚴重傷害，並曾危及生命，因此，對上訴人判處四年徒刑的量刑實際上只佔抽象刑幅的四分之一，上述量刑符合犯罪的一般及特別預防最基本的要求，並沒有減刑的空間。
3. 非財產損害賠償主要是針對受害人因事件而引致身心及精神所受到的痛苦，而該具體金額的設定必須與社會對人生命及身體完整性重視程度的高低、一般司法見解中對相同法益價值的一個普遍認定、以致社會經濟發展的水平等多方面因素掛鉤，只有這樣才能尋找到一個相對合適的數目。
裁判書製作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譚曉華
合議庭裁判書
編號：第643/2015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
日期：2015年7月23日
一、 案情敘述
於2015年5月15日，上訴人A在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第CR3-14-0324-PCC號卷宗內被裁定以直接正犯及既遂方式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之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四年實際徒刑。
另外，上訴人亦被判處支付被害人B澳門幣壹萬貳仟壹佰伍拾圓(MOP12,150.00)財產損害賠償及澳門幣壹拾伍萬圓(MOP150,000.00)非財產損害賠償，合共澳門幣壹拾陸萬貳仟壹佰伍拾圓（MOP162,150.00），附加自該判決作出之日至完全支付為止的法定利息。
上訴人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相關的上訴理由。1
檢察院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下列理據（結論部分）：
1. 上訴人認為刑罰過重，其行為符合《刑法典》第130條及第141條之規定，應根據同一法典第67條規定給予特別減輕刑罰。
2. 對於上訴人之觀點，不能予以認同。
3. 按照已獲證明之事實，並無顯示上訴人係受可理解之激動情緒、憐憫、絕望、或重要之社會價值觀或道德價值觀之動機所支配，而此係明顯減輕其罪過，因此不符合《刑法典》第130條及第141條之規定，致使須根據同一法典第67條規定給予特別減輕刑罰。
4. 原審法庭在量刑時明確指出考慮《刑法典》第40條及第65條之規定及案中各項情節，才決定現時的刑罰。
5. 上訴人觸犯的一項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根據《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可處二年至十年徒刑，現時被判處四年徒刑，亦屬適當。
基此，上訴人應理由不成立，原審法庭之判決應予維持，請求法官閣下作出公正判決。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審級的檢察院代表作出檢閱及提交法律意見，同意檢察院司法官在其對上訴理由闡述的答覆中所提出的觀點和論據，認為上訴人提出的上訴理由並不能成立，應予以駁回。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並作出了評議及表決。
二、事實方面
原審法院經庭審後確認了以下有關的事實：
1. 2014年9月7日晚上，被害人B向證人D借用澳門E酒店XX0號房。
2. 2014年9月8日約凌晨零時4分，被害人與朋友F一同到達上述酒店房，約10分鐘後，F獨自離開，而被害人則繼續逗留在酒店房內。
3. 接著，被害人在酒店房內致電不明人士，要求妓女前往酒店為其提供性服務。
4. 凌晨零時33分，一名妓女應召來到上述酒店房，但由於被害人對該名妓女並不滿意，於是再次致電不明人士，要求更換妓女。
5. 凌晨零時44分，妓女“C”應被害人的要求來到E酒店XX0號房，進入房間後，早前到達的妓女便離開。
6. 其後，被害人與“C”在房內發生性行為。性交完畢後，被害人與“C”就性交酬金未能得到共識，於是兩人發生爭執，互相拉扯及推撞，導致“C”手掌受傷。
7. 接著，“C”便致電上訴人A求助。
8. 凌晨1時56分，上訴人應“C”的要求來到上述酒店房。
9. 在酒店房內，上訴人向被害人索取澳門幣二萬圓(MOP 20,000.00)作為“C”的性交酬金及醫藥費，並狀似要毆打被害人。
10. 被害人感到害怕，於是拿起電話準備報警求助。
11. 上訴人見狀便立即奪去被害人的電話並掉在地上，接著，上訴人拿起一個紅酒瓶打向梳妝台，導致瓶身破裂，繼而衝到被害人的面前，以尖銳的瓶身多次刺向被害人的頸部、手部及臀部。
12. 上訴人使用的紅酒瓶身最後完全碎裂。
13. 被害人受傷跌倒在地上，隨手拿起一部空氣清新機作抵抗，及後，成功逃離XX0號酒店房，最終在酒店大堂不支暈倒。
14. 上訴人的上述行為，直接及必然地導致被害人左顳、左耳、左頸區、左臀及左上肢多處裂創，切創損及頸部大血管(頸靜脈)，造成失血性休克，使其有生命危險，對被害人的身體完整性造成嚴重傷害（參閱卷宗第113頁的臨床法醫學鑑定書）。
15. 上訴人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之情況下，故意以尖銳的破裂玻璃瓶刺插被害人的身體，使被害人身體遭受嚴重傷害，並曾危及生命。
16. 上訴人清楚知悉其行為乃犯法行為，會受法律的制裁。
另外證明下列事實：
17. 根據刑事紀錄證明，上訴人在澳門沒有犯罪紀錄。
18. 上訴人A聲稱為理髮店股東，每月收入為人民幣8,000至9,000圓，需供養母親、一名孩子及一名未婚妻，其學歷程度為高中畢業。
未獲證明之事實：
控訴書中無其他對判決重要之事實尚待證明屬實。
其他對裁定彌補損害金額重要之事實：
1. 獲證明：被害人為治療上述創傷共花費了澳門幣12,150圓醫療醫藥費用。
2. 未獲證明：被害人在休養期間損失了薪金收入。
三、法律方面
本上訴涉及下列問題：
- 特別減輕
- 量刑過重
- 非財產損害賠償
1. 上訴人提出事發時是處於一種“絕望”的狀態下而誘發出其傷害受害人的行為，而事後上訴人亦感到後悔，因此，原審法院應該適用《刑法典》第130條配合第141條所規定的特別減輕情節。
《刑法典》第130及第141條規定：“如殺人者係受可理解之激動情緒、憐憫、絕望、或重要之社會價值觀或道德價值觀之動機所支配，而此係明顯減輕其罪過者，處二年至八年徒刑。”；“如出現第一百三十條所規定之情節，則特別減輕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可科處之刑罰。”
上述條文中的“絕望”是指行為人在面對其個人、第三者或受害人的情況而產生的一種無能為力的情感狀態。2
亦正如助理檢察長在其意見書中所述：
“所謂之“絕望”雖然屬於一個不確定概念，其內涵亦需要很多的司法解釋去豐富。但無論如何在其本質上都必須存在一些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該等“絕望”狀態都必需能驅使行為人置身於一種無力對抗外在不利因素的客觀情況，並在程度上已經達到了一種內心的抵抗極限，甚至乎達到不得不放棄的一種處境。因為只有這種極端的狀態，才能讓人理解為何要求行為人守法的強度不能與一般的時候相提並論。”
根據原審判決已證事實，上訴人是因與被害人有性交易費用爭拗的妓女要求下到達被害人的酒店房間，並在被害人準備致電報警求助時拿起酒瓶打裂，並用以多次刺向被害人。
上述事實並不能顯示上訴人係受可理解之激動情緒、憐憫、絕望、或重要之社會價值觀或道德價值觀之動機所支配而誘發出其傷害受害人的行為。
然而，上訴人亦僅僅是把他認為存在“絕望”的處境建基於其個人對事實的辯解，包括他本人受到即時之威脅，而且該威脅有可能來自於所謂的黑社會人員等等。但上訴人以上的解釋半點都沒有在已證事實中得到支持，全屬於上訴人個人對事實的片面解釋，而最終亦沒有得到原審法院所採納。
故此，上訴人所提出的情況並未達到對有關事實的不法性、上訴人的罪過或刑罰的必要性在很大程度上得以減輕的結論。
因此，上訴人並未具備特別減輕刑罰的所有法定條件。
2. 上訴人亦認為原審判決刑罰過重，違反了《刑法典》第40條及第65條的規定。
根據上點所述，上訴人並不符合《刑法典》第130條及第141條之規定之特別減輕刑罰情節，因此，不應適用同一法典第67條規定給予特別減輕刑罰。
《刑法典》第40條及第65條規定量刑的標準。
《刑法典》第40條規定：
“一、科處刑罰及保安處分旨在保護法益及使行為人重新納入社會。
二、在任何情況下，刑罰均不得超逾罪過之程度。
三、保安處分僅在其與事實之嚴重性及行為人之危險性相適應時，方得科處之。”
《刑法典》第65條規定：
“一、刑罰份量之確定須按照行為人之罪過及預防犯罪之要求，在法律所定之限度內為之。
二、在確定刑罰之份量時，法院須考慮所有對行為人有利或不利而不屬罪狀之情節，尤須考慮下列情節：
ａ）事實之不法程度、實行事實之方式、事實所造成之後果之嚴重性，以及行為人對被要求須負之義務之違反程度；
ｂ）故意或過失之嚴重程度；
ｃ）在犯罪時所表露之情感及犯罪之目的或動機；
ｄ）行為人之個人狀況及經濟狀況；
ｅ）作出事實之前及之後之行為，尤其係為彌補犯罪之後果而作出之行為；
ｆ）在事實中顯示並無為保持合規範之行為作出準備，而欠缺該準備係應透過科處刑罰予以譴責者。
三、在判決中須明確指出量刑之依據。”
犯罪的預防分為一般預防和特別預防二種：前者是指通過適用刑罰達到恢復和加强公眾的法律意識，保障其對因犯罪而被觸犯的法律規範的效力、對社會或個人安全所抱有的期望，並保護因犯罪行為的實施而受到侵害的公眾或個人利益的積極作用，同時遏止其他人犯罪；後者則指對犯罪行為和犯罪人的恐嚇和懲戒，且旨在通過對犯罪行為人科處刑罰，尤其是通過刑罰的執行，使其吸收教訓，銘記其犯罪行為為其個人所帶來的嚴重後果，從而達到遏止其再次犯罪，重新納入社會的目的。
上訴人觸犯了一項《刑法典》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可被判處二年至十年徒刑。
根據原審已證事實“嫌犯的上述行為，直接及必然地導致被害人左顳、左耳、左頸區、左臀及左上肢多處裂創，切創損及頸部大血管(頸靜脈)，造成失血性休克，使其有生命危險，對被害人的身體完整性造成嚴重傷害（參閱卷宗第113頁的臨床法醫學鑑定書）。”
根據刑事紀錄證明，上訴人為初犯，只承認部分被控訴事實，意即沒有顯示出一個明確的悔悟態度。
考慮到本案的具體情況，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屬於嚴重的罪行，上訴人的犯罪行為不法程度高，犯罪故意程度高且作案手段十分凶狠，傷及受害人的左頸及左顳，引致大量失血及曾危及生命，對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帶來相當負面的影響。
經分析有關事實及所有對上訴人有利及不利的情節，本案中，上訴人觸犯一項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使被害人身體遭受嚴重傷害，並曾危及生命，因此，對上訴人判處四年徒刑的量刑實際上只佔抽象刑幅的四分之一，上述量刑符合犯罪的一般及特別預防最基本的要求，並沒有減刑的空間。
因此，上訴人所提出的上述上訴理由並不成立。
3. 上訴人最後提出，原審法院判處向受害人賠償澳門幣十五萬的非財產損害賠償，違反《民法典》第477、第556、第557、第558及560條之規定。
《民法典》第477條規定：
“一、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犯他人權利或違反旨在保護他人利益之任何法律規定者，有義務就其侵犯或違反所造成之損害向受害人作出損害賠償。
二、不取決於有無過錯之損害賠償義務，僅在法律規定之情況下方存在。”
《民法典》第556條規定：“對一項損害有義務彌補之人，應恢復假使未發生引致彌補之事件即應有之狀況。”
《民法典》第557條規定：“僅就受害人如非受侵害即可能不遭受之損害，方成立損害賠償之債。”
《民法典》第558條規定：
“一、損害賠償義務之範圍不僅包括侵害所造成之損失，亦包括受害人因受侵害而喪失之利益。
二、在定出損害賠償時，只要可預見將來之損害，法院亦得考慮之；如將來之損害不可確定，則須留待以後方就有關損害賠償作出決定。”
《民法典》第560條規定：
“一、如不能恢復原狀，則損害賠償應以金錢定出。
二、如恢復原狀雖為可能，但不足以全部彌補損害，則對恢復原狀所未彌補之損害部分，以金錢定出其損害賠償。
三、如恢復原狀使債務人負擔過重，則損害賠償亦以金錢定出。
四、然而，如導致損害之事件仍未終止，受害人有權請求終止，而不適用上款所指之限制，但所顯示之受害人利益屬微不足道者除外。
五、定出金錢之損害賠償時，須衡量受害人於法院所能考慮之最近日期之財產狀況與如未受損害而在同一日即應有之財產狀況之差額；但不影響其他條文規定之適用。
六、如不能查明損害之準確價值，則法院須在其認為證實之損害範圍內按衡平原則作出判定。”
事實上，非財產損害賠償主要是針對受害人因事件而引致身心及精神所受到的痛苦，而該具體金額的設定必須與社會對人生命及身體完整性重視程度的高低、一般司法見解中對相同法益價值的一個普遍認定、以致社會經濟發展的水平等多方面因素掛鉤，只有這樣才能尋找到一個相對合適的數目。
根據原審已證事實：
14. 上訴人的上述行為，直接及必然地導致被害人左顳、左耳、左頸區、左臀及左上肢多處裂創，切創損及頸部大血管(頸靜脈)，造成失血性休克，使其有生命危險，對被害人的身體完整性造成嚴重傷害（參閱卷宗第113頁的臨床法醫學鑑定書）。
15. 上訴人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之情況下，故意以尖銳的破裂玻璃瓶刺插被害人的身體，使被害人身體遭受嚴重傷害，並曾危及生命。
考慮到上述事實，受害人所遭受的身體損害程度，以及該傷害曾經為受害人帶來的生命危險，原審法院所訂定的澳門幣十五萬圓非財產賠償金額並沒有偏高。
故此，上訴人的上述上訴理由亦不成立。
四、決定
綜上所述，合議庭裁定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維持原審判決。
判處上訴人繳付6個計算單位之司法費以及上訴的訴訟費用。
訂定上訴人辯護人辯護費澳門幣2,000圓。
著令通知。
2015年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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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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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武彬 (第一助審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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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廣勝 (第二助審法官)
1上訴結論部分葡文如下：
1. O Tribunal Judicial de Base, na sua douta sentença, aplicou uma pena de 4 anos de prisão ao Arguido, pena que, salvo melhor opinião, se revela excessiva no caso concreto.
2. É indelével que houve uma luta entre Arguido e Ofendido, em que infelizmente houve ferimentos de parte a parte, mas que tanto poderiam ter acontecido a um como a outro.
3. Tal só poderia ter levado o Tribunal à conclusão que a intensidade do dolo foi baixa, pois qualquer pessoa vista na situação do Arguido tentar-se-ia defender.
4. Nunca poderia olvidar o Tribunal que dos factos provados resulta que houve uma luta entre Ofendido e Arguido, e que o Ofendido agrediu a Sr.a C, amiga do Arguido, e que dessas agressões resultaram ferimentos.
5. Todo este quadro configura, sem margem para dúvidas, uma situação emocional, em que o desespero e o receio pela sua própria integridade física levaram a que o Arguido se defendesse.
6. Assim, este desespero, consubstanciado no receio pela vida deveria ter sido valorado pelos Exmos. Senhores Juízes, a fim de aplicarem a atenuação especial devida ao caso.
7. O Tribunal não perspectivou, salvo melhor opinião, erradamente, que a situação é idónea a ser enquadrada nos comandos legais dos artigos 130.°, 141.º do Código Penal, normas jurídicas assim violadas, assim como o artigo 67.° n.o do código Penal, em atenção à atenuação especial da pena que deveria ter sido aplicada.
8. Deveria a moldura penal ter sido reduzida a um mínimo de um mês e a um máximo de 6 anos e 4 meses.
9. Acresce que resulta claramente do doc. de fls. 390 dos autos e a carta de arrependimento junta aos autos a 23 de Março de 2015, que o Arguido está completamente arrependido de se ter envolvido em luta com o agressor da sua amiga.
10. O facto de a credibilidade do Ofendido estar desde o início minada não foi devidamente tida em conta pelo Tribunal, tendo inclusive sido o Ofendido que toda esta problemática quando se resolveu a agredir a Sr.a C.
11. Assim, e salvo melhor opinião, não deveria ultrapassar os dois anos de prisão.
12. A execução da pena deveria, por outro lado, ser suspensa, atendendo à sua conduta anterior e posterior ao crime e ao facto de já ter estado preso 1 ano e 8 meses (o que já realiza de forma adequada e suficiente as finalidades da punição).
13. Na determinação da medida da pena deverão operar os princípios da proporcionalidade e da culpa.
14. A determinação da medida da pena é feita em função da culpa do agente e das exigências de prevenção criminal, sendo estes os parâmetros que balizam essa determinação.
15. Devendo V. Exa.s decidir tendo em conta todas as componentes dos factos neste caso, já descritas neste Recurso e que abonam decisivamente a favor do Arguido, nomeadamente o seu grau diminuído de culpa e baixa intensidade de dolo.
16. Só considerando toda a imagem global do facto se poderá a uma justa e equitativa medida da pena, a determinar por V.Ex.as..
17. A douta sentença condenou o arguido em MOP150,000 a título de danos morais.
18. Não resultam provados danos morais que consubstanciem tais valores.
19. Salvo melhor opinião, tal valor é manifestamente exagerado, não existem factos considerados provados que consubstanciem danos morais que sejam idóneos a atingir tal montante.
20. Mesmo que se tivessem dado como provados factos que consubstanciassem danos morais de monta, nunca seriam estes suficientes para dar corpo a um montante tão elevado.
21. Acresce que a situação económica do Arguido está agora depauperada.
22. Neste sentido, o Arguido reputa que não existe base factual tal valor.
23. Assim, a ser arbitrada qualquer quantia a título de danos morais, deverá ser arbitrada quantia bem abaixo do montante arbitrado pelo Tribunal a quo.
24. Devendo ser aplicadas, com prudência e proporcionalidade, os artigos 477.°, 556.°, 557.°,558.° e 560.° do Código Civil, que, salvo o devido respeito, foram assim violados na douta sentença.
Assim decidindo, farão V. Exas. a Justiça neste caso devida.
2 Paulo Pinto de Albuquerque, «Comentário do Código Penal», anotação nº8 do art.133º, pg. 358, “O desespero é o estado de afecto que suscita no agente impotência diante de uma situação pessoal, de terceiro ou da víti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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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43/2015 p.1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