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第44/2017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有限公司
日期：2018年6月7日
主要法律問題： 過錯比例
摘 要
雖然原審認定本案交通意外雙方均有責任，且判定嫌犯及被害人的責任比例分別為70%及30%。然而，原審法院所認定的事實並未足夠讓大家明白本交通意外發生的具體情況，欠缺被害人如何出現在馬路，嫌犯是否可以看到被害人的出現等等事實，並以此足夠清楚地認定嫌犯與死者間的過錯比例分配。
本案的控訴書對交通意外描述過於簡單，尤其是行人如何過馬路的方面，但是上訴人保險公司在答辯狀中亦對有關路面具體情況以及被害人過馬路的方式提出相關事實(見卷宗第240至247頁答辯狀第19至25點事實)，然而，透過原審判決，本上訴法院未能清楚原審法院是否對有關事實作出審理。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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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合議庭裁判書
編號：第44/2017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有限公司
日期：2018年6月7日
一、 案情敘述
於2016年11月08日，在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第CR2-15-0208-PCC號卷宗內民事賠償裁定，判處第一請求人可獲得澳門幣21萬元及菲律賓披索7萬元的財產及非財產損害賠償，第二請求人可獲得澳門幣28萬元的非財產損害賠償，第三請求人可獲得澳門幣28萬元的非財產損害賠償；另外，三名請求人還可共同獲得澳門幣98萬元的非財產損害賠償。
判處民事賠償第二被請求人A有限公司（A LIMITED）須向請求人支付上述總額當中的澳門幣150萬元，其餘賠償則由第一被請求人（即嫌犯C）支付。
該等賠償須連同由判決作出之日起計直至完全支付為止的法定利息。
刑事方面，上訴案卷之嫌犯C被裁定以直接正犯、既遂及過失方式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4條第1款結合《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及第94條1項所規定及處罰的過失殺人罪，被判處1年9個月的徒刑，徒刑准予暫緩3年執行。
作為附加刑，禁止嫌犯駕駛為期2年。
為着執行附加刑的效力，倘若判決轉為確定，嫌犯須於判決確定後10日內將所有駕駛文件交予治安警察局（交通部），否則將構成「違令罪」（第3/2007號法律所核准的《道路交通法》第121條第7款及第143條）。
第二被請求人A有限公司A有限公司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有關的上訴理由。1
民事請求人B代表自己及兩名子女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有關理據。2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院檢察院代表認為本上訴僅涉及民事賠償請求的問題，檢察院不具正當性就有關問題發表意見。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
二、事實方面
原審法院經庭審後確認了以下的事實：
1. 2014年2月15日上午約十時五分嫌犯C駕駛MS-XX-XX號輕型汽車沿西灣湖廣場由孫逸仙大馬路方向駛往何鴻燊博士大馬路方向期間，因未根據路面狀況以適當速度行駛，以致發現行人D（被害人）在旅遊塔巴士站對開路面穿越車行道時，無法將MS-XX-XX號汽車刹停以避讓該被害人。
2. 被害人被MS-XX-XX號汽車車頭碰撞後倒地嚴重受傷，於同日10時21分被送至仁伯爵綜合醫院救治時死亡。
3. 被害人當時正由嫌犯行車方向自左向右穿越馬路。
4. 經法醫解剖後確認被害人是因交通意外碾壓所造成的嚴重顱腦損傷而死亡（參見卷宗第97頁之屍體解剖報告）。
5. 導致此次意外的主要原因是嫌犯不遵守有關交通規則，在駕駛時未根據行駛路面情況以及交通流量以適當速度行駛，以致在發現被害人在汽車前方橫過馬路時，不能及時將車輛停下讓被害人通過，最終造成被害人被撞擊後傷重死亡的後果。
6. 嫌犯清楚知道其行為是法律所禁止，會受到法律的相應制裁。
民事請求部分查明：
7. D（被害人）死亡當日，其為已婚，且有兩名子女：E（民事第二請求人）及F（民事第三請求人），連同死者的丈夫，他們為死者的繼承人。
8. 第二被請求人為肇事汽車MS-XX-XX對第三人民事責任承保的保險公司，保險單編號XXXX，每起事故的賠償限額為澳門幣150萬元。
9. 死者至2014年2月10日為家佣，每月收入為澳門幣4,000元。
10. 死者生前每月會將澳門幣2,000元寄回菲律賓以作為兩名未成年子女（即第二請求人及第三請求人，分別於2000年6月6日及2004年7月18日出生）的生活費。
11. 第一請求人為死者支付了菲律賓披索10萬元的喪葬費。
12. 第一被請求人（嫌犯）案發時的駕車速度不少於每小時40公里，並在現場的左邊第二條行車道行駛。
13. 在意外現場50米的範圍內設有行人橫過馬路的設施（地下隧道）。
14. 三名請求人因被害人死亡而感到傷心。
15. 第一被請求人透過菲律賓駐澳門領事館向人死者家屬提供了澳門幣20,000元的慰問金。
16. 死者的屍體解剖報告中顯示死者體內含有每公升0.25克的酒精。
17. 死者案發時沒有使用設在意外現場50米範圍內的行人橫過馬路設施。
此外，還查明：
18. 嫌犯C表示具有大學畢業的學歷，現職文員，每月收入約為澳門幣15,000元，每月給予父母親澳門幣3,000元的生活費。
19. 根據嫌犯的最新刑事記錄顯示，嫌犯屬於初犯。
未能證明的事實：
(刑事部分)沒有。
(民事）起訴狀與(民事）答辯狀中與上述已證事實不符的其他事實。
原審法院在判案理由中作出如下說明：
“嫌犯確認控訴書所指的意外經過，承認因自己沒有控制好車速而導致意外的發生；嫌犯表示案發時其車速為每小時40至50公里，現場左方路邊泊了很多車，令其視線受阻，當時被害人跑出馬路，嫌犯因收制不及而撞到被害人，嫌犯表示十分後悔及內疚，案發後已透過律師聯繫菲律賓領事館，從而接觸到被害人的家屬，嫌犯向被害人家屬支付了20,000元的慰問金，並為被害人做了法事，以表自己的歉意；此外，嫌犯表示其非為職業司機，倘若一旦被禁止駕駛仍會對其生活造成不便。
證人G表示案發當日有些外藉人士在旅遊塔摩卡的位置橫越馬路，證人經過案發位置後，便聽到後方傳來聲響，於是折返以便了解是否有需要提供協助，但證人沒有目睹意外的經過。
警員證人XXXXXX講述了接報到場調查的情況，並表示現場沒有留下肽痕。
警長證人XXXXXX講述了其所參與的跟進調查工作。
辯方證人H（嫌犯的母親）表示嫌犯在意外發生後一直十分內疚，且經常失眠，為此嫌犯為被害人造了場法事，也向被害人家屬給予了慰問金，以表示心意。
辯方證人I（嫌犯的女朋友）表示在意外發生後，嫌犯的情緒發生了很大的轉變，並會經常發呆。
民事證人J（被害人的妹妹）表示被害人為家佣，每月收入為澳門幣4,000元，被害人育有兩名未成年子女，被害人已婚，被害人月會將澳門幣2,000元寄回菲律賓，以作為子女的學費及家庭的生活費，對於被害人的離世，子女們十分傷心，也難以接受，被害人的丈夫沒有工作，故其家庭已失去經濟來源。
民事證人K（被害人的父親）表示被害人每月會將澳門幣2,000元寄回家，被害人的子女及被害人的丈夫無法接受被害人的離世，葬禮花費了10萬披索，被害人的丈夫來澳三次共花費了約澳門幣5,000元，證人確認嫌犯曾向他們支付了港幣20,000元的慰問金。
《道路交通法》第30條第1款所規定：
“一、駕駛員應根據道路的特徵及狀況、車輛的規格及狀況、運載的貨物、天氣情況、交通狀況及其他特殊情況而調節車速，使其車輛可在前方無阻且可見的空間內安全停車，以及避開在正常情況下可預見的任何障礙物。”
《澳門刑法典》第134條第1款規定：
“一、過失殺人者，處最高三年徒刑。”
《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規定：“對駕駛時實施的過失犯罪，科處一般法規定的刑罰，而其法定刑下限則改為原下限加上限的三分之一，但其他法律規定訂定較重處罰除外”。
《道路交通法》第94條第1項規定：因駕駛時實施的任何犯罪而被判刑者，按犯罪的嚴重性，科處禁止駕駛兩個月至三年，但法律另有規定除外。
根據卷宗調查所得的證據，經作出綜合的分析後，考慮到嫌犯的聲明，結合證人的證言及卷宗的資料，嫌犯確認控訴書對其所指控的事實，但也對其是次的過失作出了解釋；卷宗第41頁至第51頁載有肇事車輛及相片及意外現場的相片；從相片當中所反映的踫撞地點，結合卷宗第23頁的交通意外草圖，足以認定被害人當時沒有使用現場50米範圍內所設置的人行人橫過馬路設施（地下隧道）。
卷宗第96頁至第99頁載有被害人的屍體解剖報告，當中反映應的死亡原因與控訴書描述相符。
在過錯責任的問題上，根據有關現場環境，嫌犯當時在左邊第二條行車道行駛，被害人由左邊的路緣走出，先要經過超逾3.8米的距離才到達撞點，雖然嫌犯表示其當時左邊泊了多輛車，阻礙了其視線，然而，作為駕駛者，當其處於視線不清的情況下，更應注意行車狀況；事實上，按照被害人當時所走出的距離，嫌犯理應有足夠的條件預見被害人的出現，但基於嫌犯沒有控制好車速，成為是次意外的主要成因。
針對辯方所提出的被害人體內被驗出含有酒精的問題（根據卷宗第99頁屍體解剖報告的內容，被害人體內被驗出每公升0.25克的酒精含量），《道路交通法》第96條第1款規定：「受酒精影響下」是指駕駛員的每公升血液中的酒精含量等於或超過0.5克，雖然被害人當時只為行人，但參照上述法律所規定的酒精濃度，被害人並沒有超出法定的標準，故未能推定被害人當時受酒精影響。
事實上，在過往眾多案例當中，死者的體內多會被驗出酒精含量，由於案中欠缺就有關事實的專業意見或證據，故未足以認定被害人在案發時受酒精的影響。
儘管如此，被害人沒有使用現場50米範圍內的行人設施橫越馬路，且沒有注意嫌犯的來車，導致嫌犯的可預見性降低，被害人也應為是次意外負上一定的責任。
根據本案的具體情節，本院認為嫌犯應為是次意外負上70%的過錯責任，而被害人則須負上30%的過錯責任。
基於此，本院認為證據充分且足夠，足以對上述的已證事實（刑事部分）作出認定。
綜上，控訴書的事實均足以獲得證實，根據有關的既證事實，嫌犯C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的情況下，在駕駛時未根據行駛路面情況以及交通流量以適當速度行駛，以致在發現被害人在汽車前方橫過馬路時，不能及時將車輛停下讓被害人通過，最終造成被害人被撞擊後傷重死亡的後果，嫌犯清楚知道其行為是法律所禁止的，並會受到法律制裁。
因此，嫌犯是直接正犯，其故意及既遂的行為，已觸犯了《澳門刑法典》第134條第1款結合《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及第94條第1項所規定的一項過失殺人罪，判處罪名成立。”
三、法律方面
本上訴涉及下列問題：
- 過錯比例
- 民事賠償
1上訴人保險公司不同意原審判決認定嫌犯需對交通意外的發生承擔過錯責任(70%)，認為是次交通意外主要原因是行人不適當過馬路的行為而引致，嫌犯的過錯比例不應高於10%或15%。
《民法典》第564條規定：
“一、如受害人在有過錯下作出之事實亦為產生或加重損害之原因，則由法院按雙方當事人過錯之嚴重性及其過錯引致之後果，決定應否批准全部賠償，減少或免除賠償。
二、如責任純粹基於過錯推定而產生，則受害人之過錯排除損害賠償之義務，但另有規定者除外。”
《民法典》第566條規定：
“聲稱受害人有過錯之人須證明該過錯之存在；但即使無人聲稱受害人有過錯，法院亦得查明之。”
關於交通意外過錯方面，原審判決所裁定已證明的事實如下：
1. “2014年2月15日上午約十時五分嫌犯C駕駛MS-XX-XX號輕型汽車沿西灣湖廣場由孫逸仙大馬路方向駛往何鴻燊博士大馬路方向期間，因未根據路面狀況以適當速度行駛，以致發現行人D（被害人）在旅遊塔巴士站對開路面穿越車行道時，無法將MS-XX-XX號汽車刹停以避讓該被害人。
2. 被害人被MS-XX-XX號汽車車頭碰撞後倒地嚴重受傷，於同日10時21分被送至仁伯爵綜合醫院救治時死亡。
3. 被害人當時正由嫌犯行車方向自左向右穿越馬路。
…
5. 導致此次意外的主要原因是嫌犯不遵守有關交通規則，在駕駛時未根據行駛路面情況以及交通流量以適當速度行駛，以致在發現被害人在汽車前方橫過馬路時，不能及時將車輛停下讓被害人通過，最終造成被害人被撞擊後傷重死亡的後果。
…
12. 第一被請求人（嫌犯）案發時的駕車速度不少於每小時40公里，並在現場的左邊第二條行車道行駛。
13. 在意外現場50米的範圍內設有行人橫過馬路的設施（地下隧道）。
…
16. 死者的屍體解剖報告中顯示死者體內含有每公升0.25克的酒精。
17. 死者案發時沒有使用設在意外現場50米範圍內的行人橫過馬路設施。”
根據上述事實，原審法院認定本案交通意外是由多項事實結合而造成(Concausalidade)，嫌犯及被害人的行為均為導致損害發生的不可或缺的因素，僅有任何一項事實均不足以產生損害。
被害人(D)是一名中年人士(47歲)，意外現場50米的範圍內設有行人橫過馬路的設施（地下隧道），但她卻妄顧交通安全而沒有使用，即是被害人將自己置身於一個危險的狀態之中，其行為亦違反《道路交通法》第70條的規定。
另一方面，嫌犯(C)，即駕駛者未有遵守其作為駕駛員應當清楚知道的有關交通規章，違背應有之謹慎駕駛義務，未有根據路面狀況以適當速度行駛，以致發現行人時未能剎停車輛以避讓行人，導致最終撞及在路上穿越馬路的被害人，雖然嫌犯在作出上述行為時並不接受該事實之發生，但其過失行為最終造成被害人被撞擊後傷重死亡的後果。
雖然原審認定本案交通意外雙方均有責任，且判定嫌犯及被害人的責任比例分別為70%及30%。然而，原審法院所認定的事實並未足夠讓大家明白本交通意外發生的具體情況，欠缺被害人如何出現在馬路，嫌犯是否可以看到被害人的出現等等事實，並以此足夠清楚地認定嫌犯與死者間的過錯比例分配。
本案的控訴書對交通意外描述過於簡單，尤其是行人如何過馬路的方面，但是上訴人保險公司在答辯狀中亦對有關路面具體情況以及被害人過馬路的方式提出相關事實(見卷宗第240至247頁答辯狀第19至25點事實)，然而，透過原審判決，本上訴法院未能清楚原審法院是否對有關事實作出審理。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a)項規定，上訴亦得以獲證明之事實上之事宜不足以支持作出該裁判為依據，只要有關瑕疵係單純出自案卷所載的資料，或出自該等資料結合一般經驗法則者。
終審法院於2009年7月15日，在第18/2009號刑事上訴案判決中認定：“被認定的事實不足以支持裁判就是在案件標的範圍內查明事實時存在漏洞，以致在作為決定依據的被認定事實存在不足或不完整。”
同樣理解可見於Germano Marques da Silva教授所著的“刑事訴訟課程III”[1]。
原審法院對交通意外中嫌犯及被害人的責任比例的認定確實存有獲證明之事實上之事宜不足以支持作出該裁判的瑕疵。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18條規定：
“一、如因有第四百條第二款各項所指之瑕疵而不可能對案件作出裁判，則接收上訴之法院決定將卷宗移送，以便重新審判整個訴訟標的，或重新審判命令移送卷宗之裁判中具體指明之問題。
二、如所移送之卷宗為獨任庭之卷宗，則重新審判之管轄權屬合議庭。
三、如所移送之卷宗為合議庭之卷宗，則重新審判之管轄權屬另一合議庭，此合議庭由無參與作出上訴所針對之裁判之法官組成。”
故此，須將卷宗發回，以便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18條第2及第3款規定，由另一合議庭對交通意外的具體成因以及嫌犯及被害人的責任比例作重新審理。
上述裁決免除本院審理其餘問題。
四、決定
綜上所述，合議庭裁定上訴人A有限公司所提出的上訴理由成立，將卷宗發回，以便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18條第2及第3款規定，由另一合議庭對交通意外的具體成因以及嫌犯及被害人的責任比例作重新審理，然後對相關民事賠償請求作出適當的決定。
本上訴不科處訴訟費用。
著令通知。
2018年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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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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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武彬 (第一助審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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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民正 (第二助審法官)
1其結論葡文內容如下：
1. O acordão de que ora se recorre enferma de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artº 400 nº2 alínea c) do C.P.P.M.) e de erro na aplicação da Lei. “Do quantum indemnizatório”. (artº 400 nº 1 do C.P.P.M.);
2. Enferma de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no que diz respeito à atribuição ao arguido da responsabilidade pela ocorrência do acidente de viação;
3. A recorrente considera que, face à matéria dada como provada a responsabilidade pela ocorrência deste acidente não pode ser assacada a outra pessoa que não a própria ofendida;
4. Na verdade, e como é do conhecimento comum, a Praça do Lago Sai Wan é uma Rotunda com várias faixas de rodagem e onde o trânsito é intenso e a travessia é totalmente proibida aos peões a não ser em passagens bem designadas e perfeitamente vísiveis, sendo que ficou provado que existia uma passagem subterrânea para peões que distava menos de SO metros do local do acidente;
5. Considerar que o arguido tem 70% de responsabilidade na ocorrência deste acidente apenas porque não conseguiu travar a tempo de evitar o embate da sua viatura com a ofendida é desvirtualizar e inverter totalmente as regras de trânsito pois o arguido não fez nada de mal, uma vez que se encontrava a conduzir o seu automóvel a uma velocidade reduzida e atento ao restante tânsito automóvel;
6. E, mesmo que, com o que não se concorda, se pudesse atribuir uma infíma parte de culpa pela produção do acidente ao arguido, nunca esta culpa poderia ser superior a uns 10% ou 15%;
7. Por outro lado, e sempre sem conceder, no que toca aos montantes atribuídos para compensação dos danos morais sofridos pela ofendida, pelos seus herdeiros e pela perca do direi to à vida a decisão recorrida não tomou, de todo, em consideração o facto da lesada ser de uma condição económica extremamente baixa e de o valor do custo de vida nas Filipinas, local onde os seus herdeiros residem, ser inferior a metade do valor do custo de vida em Macau;
8. Embora não se questione o direito do douto Colectivo de atribuir aos herdeiros da ofendida os valores que considerar mais adequado, o que é um facto é que estes valores não poderão ser arbitrários, mas terão sim, que ter em conta as situações concretas sofridas pela vítima e pelos seus herdeiros dadas como provadas em audiência de discussão e julgamento e os valor habituais atribuidos pela jurisprudência para situações semelhantes.
Nestes termos, nos melhores de Direito e sempre com o Mui Douto suprimento de V. Excelências, deve, pelas apontadas razões, ser julgado procedente o presente recurso, assim se fazendo a esperada e sã JUSTIÇA!
2其結論葡文內容如下：
1. Veio o Recorrente insurgir-se contra a douta decisão proferida pelo Tribunal Judicial de Base que condenou a ora Recorrida no pagamento de uma indemnização em que o Tribunal atribuiu 70% de responsabilidade ao Arguido (C) e 30 % à Vitima (D) do acidente mortal, condenou a ora Recorrente ao pagamento de MOP$1,500,000.00.
2. O Tribunal de Segunda Instância (TSI), como tribunal ad quem, só tem obrigação de decidir das questões material e concretamente postas pela parte Recorrente na motivação do recurso e ao mesmo tempo devidamente delimitadas nas respectivas conclusões, e já não decidir, da justeza, ou não, de todos os argumentos invocados pela parte recorrente para sustentar a procedência da sua pretensão
3. Relativamente ao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no que diz respeito à atribuição da responsabilidade ao Arguido (C) na produção do acidente é de realçar que o Arguido (C) confessou na íntegra os factos da acusação, ou seja, assumiu ser responsável e culpado pela produção do acidente.
4. A causa principal do acidente foi o Arguido (C) não ter respeitado e violado as regras de trânsito, pois não guiou com a velocidade adequada - que era a sua obrigação - de acordo com a situação real do fluxo do trânsito, resultando assim o Arguido (C) não conseguiu parar o veiculo de forma a evitar o embate na Vitima (D) no respectivo acidente
5. Tendo em conta os factos apurados pelo Tribunal a quo no que concerne à concreta proporção da culpa dos mesmos e ponderando as circunstâncias do acidente, no nosso entendimento julgou bem e crê-se ser razoável a proporção de 70% para o Arguido (C) e 30% para a Vitima (D).
6. Além disso, o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existe quando se dão como provados factos incompatíveis entre si, isto é, que o que teve como provado ou não provado está em desconformidade com o que realmente se provou, ou se retirou de um facto tido como provado uma conclusão logicamente inaceitável e também existe quando se violam as regras de valor da prova vinculada ou as legis artis (Acordão T.S.I n.º 314/2006; de 2006/09/28 e Acordão T.S.I. n.º 553/2006, de 2008/02/21).
7. Depois de ler todo o texto do acórdão recorrido, e examinados todos os elementos probatórios neles referidos como suporte para a formação da livre apreciação da convicção do Colectivo a quo, não se consegue vislumbrar algum erro notório na valoração da prova, nada havendo portanto a apontar à decisão.
8. Vem ainda a Recorrente insurgir-se contra o montante indemnizatório arbitrado a si, no douto Acórdão Recorrido a título de danos morais.
9. Sucede que, em face do disposto nos artigos 487º, 488º e 489º do Código Civil de Macau, à matéria de facto provada e aos valores jurisprudenciais fixados para situações semelhantes, sempre ressalvado o devido respeito, também nesta parte deverá improceder o pedido do Recorrente.14ª - A lei e a doutrina faculta-nos elementos necessários para a atribuição na fixação do montante indemnizatório, e estes elementos em contraste com os elementos provados na decisão recorrida.
10. Ressalta da decisão posta em crise que a indemnização a título de danos morais foi fixada equitativamente em face das circunstâncias dadas por assentes no texto da decisão recorrida, à luz dos critérios previstos nos arts. 487° e 489°, n? 3 do Código Civil, e bem assim da jurisprudência dos Tribunais superiores, não merecendo por isso qualquer censura.
11. Salvo devido respeito por opinião diversa, o aludido Recurso não deverá merecer provimento, devendo antes ser julgado improcedente mantendo-se na íntegra a decisão proferida pelo douto Tribunal de Primeira Instância.
ASSIM SE FAZENDO JUSTIÇA!
[1] “A contradição insanável da fundamentação respeita antes de mais à fundamentação da matéria de facto, mas pode respeitar também à contradição na própria matéria de facto (fundamento da decisão de direito). Assim, tanto constitui fundamento de recurso ao abrigo da alínea b) do n.° 2 do art. 410.° a contradição entre a matéria de facto dada como provada ou como provada e não provada, pois pode existir contradição insanável não só entre os factos dados como provados, mas também entre os dados como provados e os não provados, como entre a fundamentação probatória da matéria de facto.
A contradição pode existir também entre a fundamentação e a decisão, pois a fundamentação pode apontar para uma dada decisão e a decisão recorrida nada ter com a fundamentação apresentada.” – Prof. Germano Marques da Silva, Curso de Processo Penal, III, ed. VERBO, pág.340 a 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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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017 p.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