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第184/2021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或A1(A2)
日期：2021年4月15日
主要法律問題： 假釋
摘 要
在一般預防方面，本案中上訴人為非本澳居民，觸犯了「黑社會罪」、「搶劫罪」、「持有禁用武器罪」及「殺人罪」，當中殺人罪的惡性極高，對社會安寧及法律秩序均構成極嚴重的影響。對於人擁有生命權的法益乃刑法所保障的法益之首，生命的彌足珍貴不言而喻，因此，對此類犯罪的一般預防要求極高。
基於此，考慮到本案所涉及的犯罪事實屬嚴重的暴力性質，而且被判刑人在服刑十多年後獲得假釋機會仍沒有好好珍惜，而案中亦無其他特殊且應予考慮的情節足以降低一般預防的要求，故此，法庭認為倘提早釋放上訴人將對法律的威懾力構成負面影響，不利於社會安寧及社會成員對法律制度的信心。基於此，法庭認為本案的狀況尚未符合一般預防的要件。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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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合議庭裁判書
編號：第184/2021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或A1(A2)
日期：2021年4月15日
一、 案情敘述
初級法院刑事起訴法庭在PLC-161-00-2-A卷宗內審理了被判刑人A或A1的假釋個案，於2021年1月22日作出裁決，不批准其假釋。
被判刑人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有關的上訴理由。1
檢察院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下列理據：
1. 經分析卷宗資料，上訴人因觸犯一項「黑社會罪」、一項「搶劫罪」、一項「持有禁用武器罪」及一項「殺人罪」，在初級法院重刑刑事案編號CR3-91-0010-PQR(舊卷宗編號為789/91)中被判處21年6個月徒刑及罰金，以及須向被害人賠償澳門幣1,000,000元。於1994年的大赦中，有關刑期獲部份減免，減至18年9個月20日徒刑。上訴人於2006年5月10日獲准假釋，假釋期由2006年5月10日至2010年4月25日，在假釋期間須遵守下列行為義務：1.返回中國與家人居住並從事正當職業； 2.不再重新犯罪，遠離不良的朋友； 3.在假釋期間不得進入澳門，4.須按照上訴人自行擬定的賠償金進行每月之分期繳付，並須依時向原審判卷宗申請憑單支付(參見假釋之廢止檔案第4頁背頁至第7頁)。假釋之廢止檔案於2007年9月4日開立；就上訴人未有履行假釋義務於2008年6月20日發出拘留命令狀，以便進行聽證。於2019年1月31日，上訴人經本澳之出入境檢查站被拘留，初級法院刑事起訴法庭於2019 年2月1日聽取其聲明後，決定根據澳門《刑法典》第59條準用同一法典第54條第1款a項之規定，廢止上訴人的假釋，並需服餘下的刑期，即3年11個月15日(參見假釋之廢止檔案第89頁至第90頁)。上訴人因不服上述廢止假釋的決定而向中級法院提起上訴，中級法院透過第261/2019號上訴案件駁回其上訴。
2. 上述刑罰將於2023年1月15日終止，刑罰的二分之一到2021年1月22日終止，符合聲請假釋的形式要件。
3. 服刑期間，上訴人行為表現良好，獄方給予“信任類”的評級，總體評價為“良”，澳門監獄代獄長 閣下不建議給予上訴人假釋的機會(參閱假釋卷宗第904至905頁)。
4. 眾所周知，給予假釋所需要考慮的除了形式要件外，尚需符合實質要件，即需要綜合分析倘若囚犯獲得假釋及提早回歸社會，對囚犯本身是否有幫助 (特別預防)，以及考慮是否對社會秩序及社會安寧產生危害或不安(一般預防)。本案中，上訴人犯下「黑社會罪」、「搶劫罪」、「持有禁用武器罪」及「殺人罪」等與暴力有關之罪行，由此可見，上訴人的犯罪故意程度甚高；另外，上訴人曾獲批假釋出獄，但在假釋期間，竟然不珍惜該得來不易的假釋機會，貿然違反「假釋期間不得進人澳門」及「須按照自行擬定的賠償金進行每月之分期繳付，並須依時向原審判卷宗申請憑單支付」的假釋義務，這顯示上訴人的自我約束能力及遵守法律的意識薄弱。上訴人在2006年至2019年獲准假釋約十三年期間從沒有向被害人的家人支付任何賠償，因此確未能顯示其有悔過之心。雖然，上訴人表示已吸取教訓，承諾會重新做人，但考慮到其所實施的犯罪行為、犯罪故意程度、其不履行假釋義務之舉動及其於犯罪後多年仍沒有作出彌補行為(僅對被害人的家人作出一次賠償)，僅按上訴人的服刑時間以及其在獄中的表現，我們對於上訴人是否對其罪行進行反省及是否能以負責任的方式重新融入社會仍存疑問，故認為仍需較長的時闇觀察其行為及人格發展(特別預防)。
5. 另一方面，上訴人所觸犯的犯罪為「黑社會罪」、「搶劫罪」、「持有禁用武器罪」及「殺人罪」，該等犯罪惡性極高及具暴力性質，無可否認對他人的人身安全、生命、財產權，及對社會安寧、法律秩序造成嚴重危害。此外，上訴人在案發後的行為亦未能體現其侮過之心，其不但沒有珍惜法庭批准其假釋的機會，甚至沒有正確地履行假釋義務，包括不得進入澳門及按計劃繳付賠償金，在假釋廢止重回監獄後，仍然沒有支付任何賠償金，由此可見多年來的獄中生活及學習未能為上訴人帶來貫徹的反省及覺悟。另外，倘若上訴人提早獲釋，將使公眾對法律能夠保護社會及市民這一主要功能失去信心及期望。更甚者，可能對潛在犯罪者傳達鼓勵犯罪的錯誤訊息，使之誤以為犯罪的代價並不高，並將澳門視為犯罪的樂土，嚴重衝擊澳門法律秩序(一般預防)。
6.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不批准上訴人現階段假釋的法官決定應予維持。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審級的檢察院司法官作出檢閱及提交法律意見，認為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駁回上訴，並維持被上訴之決定。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並作出了評議及表決。
二、事實方面
案中的資料顯示，下列事實可資審理本上訴提供事實依據：
1. 於1992年2月1日，在初級法院第CR3-91-0010-PQR（舊卷宗編號第789/91號）重刑事訴訟程序卷宗內，上訴人A或A1因以共同直接正犯方式觸犯一項第1/78/M號法律第2條第1款b項及第4條第1款及舊《刑法典》第263條所規定及處罰的「黑社會罪」，被判處兩年徒刑；一項舊《刑法典》第432條，第437條，第421條第4款，第426條第1、2、3款，第428條第4款獨一項所規定及處罰的「搶劫罪」，被判處十四年徒刑；一項第21/73號法律第11條a項及第1/78/M號法律第15條所規定及處罰的「持有禁用武器罪」，被判處一年徒刑及一年罰金（或轉換8個月徒刑）；一項舊《刑法典》第349條所規定及處罰的「殺人罪」，被判處十七年徒刑。競合上述四項犯罪，合共被判處十八年實施徒刑及罰金，及須對受害人賠償澳門幣100萬元（見徒刑執行卷宗第4頁至第23頁）。
經上訴後，上訴人之大部份罪行之刑罰維持，僅其中一項「加重殺人罪」改判為二十年六個月徒刑，而另一項「搶劫罪」則獲免除一年九個月徒刑。
經競合上述刑罰後，上訴人之總刑期為二十一年六個月徒刑及罰金（見徒刑執行卷宗第24頁至第33頁）。
2. 初級法院於1994年5月23日作出批示，免除上訴人二年八個月八日的徒刑及全部罰金，故上訴人共須服十八年九個月二十二日徒刑（見徒刑執行卷宗第36背頁至第37背頁）。
3. 於2006年5月10日，上訴人獲批准假釋，假釋期由2006年5月10 日至2010年4月25日止，在假釋期間須遵守以下義務：
1. 返回中國與家人一起居住並從事正當職業；
2. 不再重新犯罪遠離不良的朋友；
3. 在假釋期間不得進入澳門；
4. 須按照囚犯自行擬定的賠償金分期辦法，進行每月之分期繳付，並須依時向原審判卷宗申請憑單支付。（見卷宗第853背頁至第856頁）
4. 於2019年2月1日，上訴人因未有履行假釋義務，法庭根據《刑法典》第59條準用同一法典第54條第1款a)項的規定，廢止被判刑人的假釋，上訴人需服餘下的三年十一個月十五日的刑期（見假釋之廢止檔案卷宗第89頁至第90頁，以及徒刑執行卷宗第101頁至第102頁）。
上訴人不服，向中級法院提起上訴，中級法院於2019年6月6日裁定上訴理由不成（見假釋之廢止檔案卷宗第162頁至第169頁）。
綜上所述，上訴人是次需服三年十一個月十五日的刑期。
5. 上訴人於自1991年7月3日起被監禁，及後於2006年5月10日獲批准假釋，並於同日釋放。假釋期由2006年5月10日至2010年4月25日止。
上訴人其後於2019年1月31日因被廢止假釋而須再次入獄再被拘留，並自翌日起移送至路環監獄。其是次餘下的刑期將於2023年1月15日屆滿，並於2021年1月22日服滿申請假釋所取決的刑期（見徒刑執行卷宗第101頁至第102頁）。
6. 上訴人沒有申請參與獄中的學習活動及職業培訓。
7. 根據上訴人在監獄的紀錄，上訴人在服刑期間行為表現為 “良”，屬信任類，沒有違反監獄紀律的紀錄。
8. 上訴人服刑期間，因其妻子需協助照顧及處理其父母的事務及照顧其兒子，只能偶爾來訪，或委託朋友協助前來探訪以了解其狀況。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下，上訴人的家人未能前來澳門探訪，只能透過書信與家人聯絡。
9. 上訴人表示倘獲准假釋出獄，將會返回廣東居住，並將在佛山市XXXX商貿有限公司出任實習倉管員的職務。
10. 監獄方面於2020年12月14日向初級法院刑事起訴法庭提交了假釋案的報告書。
11. 上訴人同意接受假釋。
12. 刑事起訴法庭於2021年1月22日的裁決，不批准上訴人的假釋，理由為：
“根據1886年制定之《刑法典》第120條之規定，法院在決定是否給予假釋前須審核是否符合下列要件：
“Os condenados a penas privativas de liberdade condicional de duração superior a seis meses poderão ser posto em liberdade condicional pelo tempo que restar para o cumprimento de pena, quando tiverem cumprido metade desta e mostrarem capacidade e vontade de se adaptar à vida honesta.”
在審查假釋的聲請時，必須考慮刑罰的目的：一方面為一般預防，透過刑罰對犯罪行為作出譴責，從而令社會大眾相信法律制度的有效性，並重新恢復及確立因犯罪行為而對法律動搖了的信心；另一方面為特別預防，透過刑罰對被判刑人本身進行教育，使其本人作出反省，致使其能以社會負責任的方式重新融入社會，不再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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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案中，經分析卷宗所載資料，被判刑人已服餘下刑期的二分之一，亦超過了六個月，毫無疑問具備了獲得假釋的形式要件。
關於實質要件，在特別預防方面，被判刑人服刑期間沒有違反監獄紀律而被處罰的紀錄，服刑期間行為的總評價為“良”。根據本案情節，被判刑人因殺人罪等多項罪行於1992年被判刑，並於2006年獲准假釋，之後一直沒有履行其自行提出的賠償義務，於2019年因未有履行假釋義務被廢止假釋而須服餘下的刑期。被判刑人在假釋期間未有履行積極賠償的假釋義務，其在先前的假釋聲請中表示打算以分期二十年的方式賠償予被害人的家人，但被判刑人獲假釋後長達十三年來沒有支付任何賠償，亦未有主動向法庭作出合理的解釋，也未有向法庭申報更改通訊地址，對其支付賠償的義務漠不關心，反映其對於彌補自己的過錯不具積極性，亦反映被判刑人未好好珍惜法庭給予的假釋機會。而被判刑人在是次服刑至今亦未有支付任何的賠償，僅在是次假釋聲請當中，表示將在日後工作工資的三分之一作為賠償，而該方案是否可行仍存在未知數。故此，經綜合考慮被判刑人犯罪前後的態度，以及在服刑期間的整體表現和人格方面的演變情況，尤其被判刑人至今仍主要認為未履行義務是歸咎於其所遭受的不幸事件，本法庭對被判刑人在獲釋後是否能以對社會負責任的方式生活仍信心不足，認為尚須對其進一步觀察，方能確信其人格已獲得適當矯正。
在一般預防方面，本案中被判刑人為非本澳居民，觸犯了「黑社會罪」、「搶劫罪」、「持有禁用武器罪」及「殺人罪」，當中殺人罪的惡性極高，對社會安寧及法律秩序均構成極嚴重的影響。對於人擁有生命權的法益乃刑法所保障的法益之首，生命的彌足珍貴不言而喻，因此，對此類犯罪的一般預防要求極高。
基於此，考慮到本案所涉及的犯罪事實屬嚴重的暴力性質，而且被判刑人在服刑十多年後獲得假釋機會仍沒有好好珍惜，而案中亦無其他特殊且應予考慮的情節足以降低一般預防的要求，故此，法庭認為倘提早釋放被判刑人將對法律的威懾力構成負面影響，不利於社會安寧及社會成員對法律制度的信心。基於此，法庭認為本案的狀況尚未符合一般預防的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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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決定
綜上所述，經參考監獄獄長及尊敬的檢察院司法官 閣下意見後，本法庭認為被判刑人A或A1不符合假釋要件，因此，現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68條的規定，否決被判刑人A或A1的假釋聲請；但不妨礙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69條第1款之規定再次進行假釋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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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懲教管理局通知本批示。
並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68條第5款之規定，遞交有關副本。
通知懲教管理局、社會重返廳及相關判刑卷宗。
作出通知及採取必要措施。”
三、法律方面
上訴人認為已經符合假釋的條件，提出刑事起訴法庭不批准假釋的裁決違反了《刑法典》第56條的規定。
根據《刑法典》第56條規定，當服刑已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滿六個月時，如符合下列要件，法院須給予被判徒刑者假釋：經考慮案件之情節、行為人以往之生活及其人格，以及於執行徒刑期間在人格方面之演變情況，期待被判刑者一旦獲釋，將能以對社會負責之方式生活而不再犯罪屬有依據者；及釋放被判刑者顯示不影響維護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假釋之期間相等於徒刑之剩餘未服時間，但絕對不得超逾五年。實行假釋須經被判刑者同意。
因此，是否批准假釋，首先要符合形式上的條件，即服刑已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滿六個月，另外，亦須符合特別預防及一般犯罪預防的綜合要求的實質條件。
在特別預防方面，法院需綜合罪犯的犯罪情節、以往的生活及人格，再結合罪犯在服刑過程中的表現，包括個人人格的重新塑造，服刑中所表現出來的良好的行為等因素而歸納出罪犯能夠重返社會、不會再次犯罪的結論。
而在一般預防方面，則需考慮維護社會法律秩序的要求，即是，綜合所有的因素可以得出罪犯一旦提前出獄不會給社會帶來心理上的衝擊，正如Figueiredo Dias教授的觀點，“即使是在對被判刑者能否重新納入社會有了初步的肯定判斷的情況下，也應對被判刑者的提前釋放對社會安定帶來嚴重影響並損害公眾對被觸犯的法律條文的效力所持有的期望的可能性加以衡量和考慮，從而決定是否應該給予假釋”；以及所提出的，“可以說釋放被判刑者是否對維護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方面造成影響是決定是否給予假釋所要考慮的最後因素，是從整個社會的角度對假釋提出的一個前提要求。” [1]
上訴人已服滿刑期的三分之二，亦超過了六個月，符合形式上的條件。
本案中，上訴人為初犯，是次是因被廢止假釋而再次入獄服餘下刑期。上訴人在服刑期間行為的總評價為“良”，屬信任類，沒有違反監獄紀律的紀錄。
上訴人沒有申請參與獄中的學習活動及職業培訓。
在服刑期間，由於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下，上訴人的家人未能前來澳門探訪，只能透過書信與家人聯絡。上訴人表示倘獲准假釋出獄，將會返回廣東居住，並將在佛山市XXXX商貿有限公司出任實習倉管員的職務。
正如檢察院司法官在意見書中分析：
“根據本案情節，上訴人因殺人罪等多項罪行於1992年被判刑，並於2006年獲准假釋，之後一直沒有履行其自行提出的賠償義務，於2019年因未有履行假釋義務被廢止假釋而須服餘下的刑期。上訴人在假釋期間未有履行積極賠償的假釋義務，其在先前的假釋聲請中表示打算以分期二十年的方式賠償予被害人的家人，但上訴人獲假釋後長達十三年來沒有支付任何賠償，亦未有主動向法庭作出合理的解釋，也未有向法庭申報更改通訊地址，對其支付賠償的義務漠不關心，反映其對於彌補自己的過錯不具積極性，亦反映上訴人未好好珍惜法庭給予的假釋機會。而上訴人在是次服刑至今亦未有支付任何的賠償，僅在是次假釋聲請當中，表示將在日後工作工資的三分之一作為賠償，而該方案是否可行仍存在未知數。故此，經綜合考慮上訴人犯罪前後的態度，以及在服刑期間的整體表現和人格方面的演變情況，尤其上訴人至今仍主要認為未履行義務是歸咎於其所遭受的不幸事件，本法庭對上訴人在獲釋後是否能以對社會負責任的方式生活仍信心不足，認為尚須對其進一步觀察，方能確信其人格已獲得適當矯正。
在一般預防方面，本案中上訴人為非本澳居民，觸犯了「黑社會罪」、「搶劫罪」、「持有禁用武器罪」及「殺人罪」，當中殺人罪的惡性極高，對社會安寧及法律秩序均構成極嚴重的影響。對於人擁有生命權的法益乃刑法所保障的法益之首，生命的彌足珍貴不言而喻，因此，對此類犯罪的一般預防要求極高。
基於此，考慮到本案所涉及的犯罪事實屬嚴重的暴力性質，而且被判刑人在服刑十多年後獲得假釋機會仍沒有好好珍惜，而案中亦無其他特殊且應予考慮的情節足以降低一般預防的要求，故此，法庭認為倘提早釋放上訴人將對法律的威懾力構成負面影響，不利於社會安寧及社會成員對法律制度的信心。基於此，法庭認為本案的狀況尚未符合一般預防的要件。”
因此，上訴人仍未具備所有的假釋條件，尤其是《刑法典》第56條第1款a)及b)項所規定的條件，其上訴理由不能成立，而被上訴裁決應予以維持。
故此，上訴人提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
四、決定
綜上所述，本合議庭決定判處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因而維持原審法院的裁決。
判處上訴人繳付3個計算單位之司法費以及上訴的訴訟費用。
著令通知。
2021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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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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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艷平 (第一助審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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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武彬 (第二助審法官)
1其葡文結論內容如下：
1. Vem o presente recurso do despacho proferido pelo Mmo. Juiz nos autos que negou a concessão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ao condenado ora recorrente.
2. Como resulta da fundamentação da decisão recorrida, a obtenção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pelo condenado não é automática mas depende da verificação dos requisitos de forma e substância contidos no artigo 120º. do Código Penal de 1886 (a que alude o artigo 56º. do Código Penal de Macau).
3. E, se nenhuma dúvida existe quanto à verificação dos requisitos formais, sustentou-se a decisão na não verificação dos requisitos substanciais.
4. Analisada a fundamentação da decisão, na opinião da defesa, conclui-se pela inutilidade do instituto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pois que, a manter-se a interpretação que a decisão recorrida faz do comportamento do condenado, essencialmente em função da sua condenação e do não pagamento da indemnização, dificilmente o recluso poderá beneficiar da faculdade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5. O comportamento do recluso na cadeia foi sempre bom e colaborante e classificado de «Confiança», com uma atitude positiva contínua de demonstração de vontade de recuperação, de ressocialização e reintegração do agente na sociedade.
6. E quando beneficiou de liberdade condicional, entretanto revogada, também manifestou nesse período bom comportamento, não tendo cometido novos crimes, embora não tenha pago a indemnização em que foi condenado por ter sofrido um acidente de trabalho e por ser pobre e de modesta condição social.
7. Tem promessa de trabalho pelo que teria já à espera um emprego certo, cumprindo deste modo condições para prover ao seu sustento e regressar à vida de trabalho activo, sem sobressaltos e com tranquilidade e paz social, comprometendo-se a destinar um terço do seu ordenado para pagamento da indemnização.
8. Assim, tendo o recorrente cumprido já metade da pena e pelos motivos acima expostos, beneficia de um juízo de prognose favorável à concessão da liberdade que lhe permitirá, levar uma vida socialmente responsável, honesta e de trabalho, sem cometer novos crimes, pois que durante a reclusão, não demonstrou qualquer comportamento que contrarie esse juízo de prognose correctamente apreciado no parecer do Assistente Social que convive de perto com o recluso.
9. Quanto à gravidade dos crimes cometidos, como aliás decorre da pena de prisão em que foi condenado, pelo tempo de prisão já cumprido não é crível que a sua libertação condicional possa causar influência negativa à força dissuasiva do Direito e seja desfavorável à confiança da paz social e da sociedade sobre a ordem jurídica, porque a esta altura já a sociedade há muito esqueceu o Condenado e os crimes praticados pelo mesmo.
10. Na verdade, a parte da pena cumprida é suficiente para que a pena aplicada tenha cumprido a finalidade da autoridade da ordem jurídica e a realização da paz na sociedade, de tal forma que esta até já olvidou os factos e o condenado.
11. Acresce que os meses de pena que faltam cumprir, a sua libertação antecipada já não põe em causa a ordem jurídica e muito menos a paz social pois que à sociedade tais meses já são indiferentes, considerando que os factos pelos quais foi condenado ocorrem há quase trinta anos.
12. Ademais a lei não faz depender apenas da gravidade do crime cometido a possibilidade da concessão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13. Salvo o devido respeito por opinião contrária, importa sim para esse efeito a existência de um juízo de prognose favorável que in casu é por demais evidente, como resulta do seu comportamento, da proposta de trabalho que lhe permitirá prover ao seu sustento e dos familiares que tudo farão para a ajudar no processo de reinserção social.
14. Pelo exposto, acredita consequentemente estarem reunidos os requisitos de natureza formal e material previstos no artigo 120º. do Código Penal de 1988 (a que corresponde o artigo 56º, nº1, a) e b) do Código Penal de Macau) de que a lei faz depender a concessão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15. O despacho recorrido, por erro de interpretação e aplicação, deverá ser anulado por violar as normas jurídicas constantes do artigo 120º. do Código Penal de 1988 (a que corresponde o disposto no artigo 56º, nº1, a) e b) do Código Penal de Macau) de que a lei faz depender a concessão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16. No entendimento do recorrente as normas referidas no ponto anterior deviam ter sido interpretadas de acordo com os pontos 1 a 14 destas conclusões.
Termos em que, com o douto suprimento de V.Excias, deverá ser dado provimento ao presente recurso, anulando-se a decisão recorrida nos termos peticionados, devendo conceder-se a liberdade condicional ao recorrente, sujeita às condições julgadas adequadas, assim se fazendo JUSTIÇA!
[1] In Direito Penal Português, Ao Consequências Jurídicas do Crime, 1993, pp. 538-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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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021 p.1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