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cesso n.º 311/2016 Data do acórdão: 2016-5-26 (Autos em recurso penal)
Assuntos:
– crime de burla
– contradição insanável da fundamentação
– contradição aparente da fundamentação
–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 art.º 400.º, n.º 2, alínea b), do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 art.º 400.º, n.º 2, alínea c), do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 reparação total do dano causado pelo crime
– cláusula geral da atenuação especial da pena
– art.º 66.º, n.os 1 e 2, alínea c), do Código Penal
S U M Á R I O
1. Não se verifica o vício de contradição insanável da fundamentação aludido no art.º 400.º, n.º 2, alínea b), do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se a contradição da fundamentação da decisão é somente aparente, e, portanto, pode ser afastada mediante a leitura em global, e não fragmentária, da fundamentação probatória da própria decisão.
2. Não há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previsto no art.º 400.º, n.º 2, alínea c), do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quando após vistos todos os elementos de prova indicados na fundamentação probatória da decisão condenatória recorrida, não se vislumbra que o tribunal a quo tenha violado, aquando do julgamento da matéria de facto em causa nos autos, qualquer norma legal cogente sobre o valor das provas, quaisquer leges artis ou qualquer regra da experiência da vida humana.
3. Cada crime é um crime, cuja punição deve ser feita em função das circunstâncias próprias deste crime, pelo que a circunstância da reparação total do dano causado pela arguida a dois dos ofendidos do processo não pode relevar para a activação da cláusula geral da atenuação especial da pena (prevista no art.º 66.º, n.os 1 e 2, alínea c), do Código Penal) do crime de burla cometido contra um outro ofendido do mesmo processo.
O relator,
Chan Kuong Seng
Processo n.º 311/2016
(Autos de recurso penal)
Recorrente (arguida): A (A)
ACORDAM NO TRIBUNAL DE SEGUNDA INSTÂNCIA DA REGIÃO AD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I – RELATÓRIO
Inconformada com o acórdão proferido em 26 de Fevereiro de 2016 a fls. 337 a 346 dos autos de Processo Comum Colectivo n.° CR3-15-0275-PCC do 3.o Juízo Criminal do Tribunal Judicial de Base, na parte em que a condenou na pena de um ano de prisão pela autoria material de um crime consumado de burla em valor elevado (contra a 2.ª ofendida desses autos), p. e p. pelo art.º 211.º, n.º 3, do Código Penal (CP) (e com pena especialmente atenuada nos termos do art.º 201.º, n.º 1, deste Código), e na pena de um ano e nove meses de prisão pela autoria material de um crime consumado de burla em valor elevado (contra o 4.º ofendido dos autos) do mesmo art.º 211.º, n.º 3, do CP, e, em cúmulo jurídico dessas duas penas parcelares, em dois anos e três meses de prisão única, veio a arguida A, aí já melhor identificada, recorrer para este Tribunal de Segunda Instância (TSI), expondo, em suma, que (1) essa decisão penal na parte referente à condenação do crime de burla contra o 4.º ofendido padecia dos vícios de contradição insanável da fundamentação e de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pelo que deveria ser ele absolvido desse concreto crime, que (2) fosse como fosse, a pena desse crime também deveria ter sido especialmente atenuada à luz do art.º 66.º, n.º 2, alínea c), do CP, e que (3) deveriam ser reduzidas as penas parcelares e única de prisão achadas no aresto recorrido, com suspensão final da execução da nova pena única (cfr. com mais detalhes, a motivação do recurso apresentada a fls. 357 a 367 dos presentes autos correspondentes).
Ao recurso respondeu o Digno Delegado do Procurador junto do Tribunal a quo no sentido de improcedência do recurso (cfr. a resposta de fls. 370 a 376).
Subidos os autos, emitiu a Digna Procuradora-Adjunta parecer (a fls. 392 a 395), pugnando também pela confirmação do julgado.
Feito o exame preliminar e corridos os vistos, cumpre decidir.
II – FUNDAMENTAÇÃO FÁCTICA
Do exame dos autos, sabe-se que o acórdão recorrido se encontra proferido a fls. 337 a 346, cujo teor integral é o seguinte:
<<判決書
一、案件概述：
嫌犯：A（A），女，…年…月…日在中國廣東省中山市出生，父親F，母親G，離婚，無業，持有澳門居民身份證，編號...，居住在澳門...，現因本案羈押在路環監獄。
*
控訴事實及罪名：
一、
2014年5月，嫌犯A透過社交網站 “XXXX 結識B（第一被害人）。
二、
約半個月後，嫌犯向第一被害人提出因工作關係可廉價取得一種名為 “X” 的藥物。嫌犯向第一被害人聲稱有門路透過澳門代理商以每瓶澳門幣195元的價格買入該藥物，再以較高價格轉售予藥房，每瓶藥物可賺取約澳門幣50元的利潤。
三、
嫌犯表示倘第一被害人與其合資購貨，所得利潤由雙方平分，第一被害人答允。
四、
2014年7月10日、8月13日及25日，被害人先後三次向嫌犯支付合共澳門幣44,000元現金（金額分別為澳門幣20,000元、4,000元及20,000元）用作購買 “X” 藥物。
五、
2014年9月22日，嫌犯向第一被害人聲稱有門路在澳門買入一批花膠，再以較高價格轉售到中國內地，從中賺取差價。第一被害人答允投資及向嫌犯支付了港幣18,000元現金。
六、
2014年10月5日，嫌犯向第一被害人聲稱有門路在澳門買入一批燕窩，再以較高價格轉售到中國內地，從中賺取差價。第一被害人答允投資及向嫌犯支付了人民幣6,000元現金。
七、
為了說服第一被害人繼續出資，嫌犯於2014年10月先後兩次向第一被害人支付合共澳門幣17,500元款項，作為之前投資的部份利潤。
八、
嫌犯還向第一被害人發出一張 “藥房入貨明細表” （見卷宗第16頁及背頁）。
九、
2014年10月8日及2015年1月12日，第一被害人決定繼續投資，並先後向嫌犯支付合共澳門幣40,000元現金。
十、
2014年11月24日，嫌犯透過第一被害人認識C（第二被害人）。
十一、
嫌犯向第二被害人提出可讓後者加入其與第一被害人的投資計劃，第二被害人每次出資澳門幣39,000元購買200瓶 “X” 藥物，可獲得澳門幣4,000元的利潤。為取得兩名被害人信任，嫌犯相約第一及第二被害人到其位於...的住所，簽訂一份 “合股合約”（見卷宗第17至18頁）。
十二、
第二被害人答允，隨即向被害人支付澳門幣39,000元現金，嫌犯發出一張收條（見卷宗第24頁）。
十三、
2014年12月2日，嫌犯再向第二被害人表示澳門某藥房正在進行為期兩個月的促銷活動，需額外購買200瓶 “X” 藥物。第二被害人答允再投資及向嫌犯再支付澳門幣39,000元（合作憑證見卷宗第25頁）。
十四、
為使第二被害人願意繼續出資，嫌犯於2014年12月下旬聲稱成功轉售 “X” 藥物並獲利，並將澳門幣4,000元現金交予第二被害人。
十五、
2015年1月5日，嫌犯向第二被害人聲稱某藥房需要大量 “X” 藥物，但其公司只剩下約180瓶藥物。於是被害人答允將當月獲得的澳門幣4,000元 “利潤” 出資購買該藥物，並向嫌犯多支付澳門幣35,000元現金。嫌犯收款後發出一張收條（見卷宗第16頁）。
十六、
2015年1月25日早上約10時27分，嫌犯向第二被害人表示其公司急需現金週轉，第二被害人答允及將人民幣8,000元匯款到嫌犯指定的XX銀行第...號賬戶。
十七、
2015年1月某天，嫌犯致電其朋友D（第三被害人）提出因工作關係可以廉價購得 “X” 藥物，且與澳門新口岸某藥房洽談代為售賣該藥物。倘第三被害人加入該投資計劃將可獲得可觀利潤，第三被害人答允。
十八、
2015年2月9日，嫌犯相約第三被害人到水坑尾麥當勞餐廳見面，第三被害人向嫌犯支付澳門幣11,500元現金。收款後，嫌犯向第三被害人簽發一張 “合作收條”（見卷宗第74頁）。
十九、
2015年1月下旬，E（第四被害人）透過第二被害人認識嫌犯，並獲悉第二被害人因投資 “X” 藥物生意而獲利。
二十、
2015年2月4日晚上，嫌犯向第四被害人提出因經營 “X” 藥物生意急需現金週轉，欲借款港幣70,000元。嫌犯向第四被害人承諾借款在一個月內歸還，且給予第四被害人紅利作回報。第四被害人答允，並向嫌犯交付港幣70,000元現金。收款後，嫌犯向第四被害人發出一張 “借據” （見卷宗第30頁）。
二十一、
2015年3月31日，嫌犯經關閘口岸離開澳門後匿藏中國內地，直至2015年6月25日經關閘口岸回澳時被警方截獲。
二十二、
第一被害人聲稱損失為澳門幣66,500元、港幣18,000元及人民幣6,000元，折合約澳門幣92,500元。
二十三、
第二被害人聲稱損失為澳門幣113,000元及人民幣8,000元，折合約澳門幣123,000元。
二十四、
第三被害人聲稱損失為澳門幣11,500元。
二十五、
第四被害人聲稱損失為港幣70,000元。
二十六、
嫌犯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的情況下，故意作出上述行為。
二十七、
嫌犯明知自己没有經營 “X” 藥物、花膠、燕窩生意的門路，仍以虛假的商業合作誘導四名被害人信以為真，促使他們向其支付金錢作投資，目的是將該等金錢據為己有。
二十八、
嫌犯知悉其行為觸犯法律，會受法律制裁。
*
基於此，檢察院指控:
嫌犯A為直接正犯，其既遂行為以競合方式觸犯：
- 澳門《刑法典》第211條第3款所規定及處罰的三項詐騙罪（巨額）；及
- 澳門《刑法典》第211條第1款項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詐騙罪。（因第三被害人D撤回刑事告訴，法院已經確認第三被害人撤回告訴有效，並宣告該部份歸檔，見卷宗第228頁背頁批示。）
*
答辯狀：
嫌犯辯護人提交了書面答辯狀，答辯狀載於卷宗第174頁至第178頁，為著適當的法律效力，在此視為全文轉錄。
嫌犯不認同被控告的針對第四被害人之事實，嫌犯聲稱其只是向第四被害人借款，並非用於投資“X”藥物。
*
訴訟前提及審判聽證：
已確定之訴訟前提維持不變。審判聽證按照適當程序在嫌犯出席下進行。
***
二、事實
獲證明之事實：
2014年5月，嫌犯A透過社交網站 “XXXX 結識B（第一被害人）。
約半個月後，嫌犯向第一被害人提出因工作關係可廉價取得一種名為 “X” 的藥物。嫌犯向第一被害人聲稱有門路透過澳門代理商以每瓶澳門幣195元的價格買入該藥物，再以較高價格轉售予藥房，每瓶藥物可賺取約澳門幣50元的利潤。
嫌犯表示倘第一被害人與其合資購貨，所得利潤由雙方平分，第一被害人答允。
2014年7月10日、8月13日及25日，被害人先後三次向嫌犯支付合共澳門幣44,000元現金（金額分別為澳門幣20,000元、4,000元及20,000元）用作購買 “X” 藥物。
2014年9月22日，嫌犯向第一被害人聲稱有門路在澳門買入一批花膠，再以較高價格轉售到中國內地，從中賺取差價。第一被害人答允投資及向嫌犯支付了港幣18,000元現金。
2014年10月5日，嫌犯向第一被害人聲稱有門路在澳門買入一批燕窩，再以較高價格轉售到中國內地，從中賺取差價。第一被害人答允投資及向嫌犯支付了人民幣6,000元現金。
為了說服第一被害人繼續出資，嫌犯於2014年10月先後兩次向第一被害人支付合共澳門幣17,500元款項，作為之前投資的部份利潤。
嫌犯還向第一被害人發出一張 “藥房入貨明細表” （見卷宗第16頁及背頁）。
2014年10月8日及2015年1月12日，第一被害人決定繼續投資，並先後向嫌犯支付合共澳門幣40,000元現金。
2014年11月24日，嫌犯透過第一被害人認識C（第二被害人）。
嫌犯向第二被害人提出可讓後者加入其與第一被害人的投資計劃，第二被害人每次出資澳門幣39,000元購買200瓶 “X” 藥物，可獲得澳門幣4,000元的利潤。為取得兩名被害人信任，嫌犯相約第一及第二被害人到其位於...的住所，簽訂一份 “合股合約”（見卷宗第17至18頁）。
第二被害人答允，隨即向被害人支付澳門幣39,000元現金，嫌犯發出一張收條（見卷宗第24頁）。
2014年12月2日，嫌犯再向第二被害人表示澳門某藥房正在進行為期兩個月的促銷活動，需額外購買200瓶 “X” 藥物。第二被害人答允再投資及向嫌犯再支付澳門幣39,000元（合作憑證見卷宗第25頁）。
為使第二被害人願意繼續出資，嫌犯於2014年12月下旬聲稱成功轉售 “X” 藥物並獲利，並將澳門幣4,000元現金交予第二被害人。
2015年1月5日，嫌犯向第二被害人聲稱某藥房需要大量 “X” 藥物，但其公司只剩下約180瓶藥物。於是被害人答允將當月獲得的澳門幣4,000元 “利潤” 出資購買該藥物，並向嫌犯多支付澳門幣35,000元現金。嫌犯收款後發出一張收條（見卷宗第16頁）。
2015年1月25日早上約10時27分，嫌犯向第二被害人表示其公司急需現金週轉，第二被害人答允及將人民幣8,000元匯款到嫌犯指定的XX銀行第...號賬戶。
2015年1月下旬，E（第四被害人）透過第二被害人認識嫌犯，並獲悉第二被害人因投資 “X” 藥物生意而獲利。
2015年2月4日晚上，嫌犯向第四被害人提出因經營 “X” 藥物生意急需現金週轉，欲借款港幣70,000元。嫌犯向第四被害人承諾借款在一個月內歸還，且給予第四被害人紅利作回報。第四被害人答允，並向嫌犯交付港幣70,000元現金。收款後，嫌犯向第四被害人發出一張 “借據” （見卷宗第30頁）。
2015年3月31日，嫌犯經關閘口岸離開澳門後匿藏中國內地，直至2015年6月25日經關閘口岸回澳時被警方截獲。
第一被害人聲稱損失為澳門幣66,500元、港幣18,000元及人民幣6,000元，折合約澳門幣92,500元。
第二被害人聲稱損失為澳門幣113,000元及人民幣8,000元，折合約澳門幣123,000元。
第四被害人聲稱損失為港幣70,000元。
嫌犯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的情況下，故意作出上述行為。
嫌犯明知自己没有經營 “X” 藥物、花膠、燕窩生意的門路，仍以虛假的商業合作誘導三名被害人信以為真，促使他們向其支付金錢作投資，目的是將該等金錢據為己有。
嫌犯知悉其行為觸犯法律，會受法律制裁。
*
另外證明下列事實：
根據刑事紀錄證明，嫌犯無犯罪記錄。
嫌犯聲稱之前擔任銷售員，每月收入約澳門幣一萬元，須撫養一名未成年女兒，嫌犯的教育程度為高中畢業。
*
第一被害人聲稱已經收取嫌犯的全部賠償，放棄追究嫌犯的刑事責任和民事損害賠償責任，嫌犯不反對。
第二被害人聲稱已經收取嫌犯的全部賠償，放棄追究嫌犯的民事損害賠償責任。
第四被害人遭受到港幣70,000圓之金錢損失。第四被害人要求於本案裁定嫌犯賠償該金額財產損害。
*
未獲證明之事實：
控訴書及答辯狀中其他與上述獲證事實不符的重要事實未獲證明屬實，特別是：
未獲證明：2014年10月8日及2015年1月12日，第一被害人支付的款項中，其中一次超過澳門幣30,000元現金。
未獲證明：嫌犯向第四被害人借款是用於內地房屋按揭還貸。
*
嫌犯針對第三被害人所作的事實，由於被害人撤回告訴而獲宣告該部份程序已經終結，故而無需認定。
*
事實之判斷：
嫌犯在審判聽證中作出聲明。嫌犯承認部份控訴書中的事實。嫌犯表示：嫌犯之前任職銷售員，認識藥房一些人士。當時，嫌犯雖有門路，但並無實際去做向第一被害人和第二被害人所述之生意。嫌犯因為輸錢，需金錢周轉，故在收到第一和第二被害人的投資款項之後，存有僥倖心理再去賭錢。嫌犯提供給第一被害人的報單，只是爲了拖住第一被害人。針對第四被害人，有關的款項是以私人理由向第四被害人借入的，嫌犯並沒有告知，也沒有讓第二被害人告知第四被害人有關借款用於“X”生意周轉。該筆借款是因其須還內地房貸而借入的，嫌犯承諾在一個月內還款，嫌犯的大陸物業正在放盤，可以在一個月內清還，第四被害人梁先生是知道的。嫌犯知道是要還錢的，因為賭博輸了錢，欠下了不少債，因此，其從一處取得金錢用於填補另一處。之後，嫌犯知道須面對，於是自己回來澳門。
證人B（第一被害人）在審判聽證中作出聲明，客觀清楚講述了事情之經過。證人確認其已收回所有金錢，放棄追究嫌犯的刑事責任和民事損害賠償責任。關於2014年10月8日和2015年1月12日，每次支付多少，證人聲稱不記得了。
證人C（第二被害人）在審判聽證中作出聲明，客觀清楚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第二被害人表示：當時，第二被害人想退出“X”投資，嫌犯聲稱，因資金被困住，須再投入一些資金方能釋放資金退回給第二被害人。第二被害人於是邀請第四被害人投資。最後，第四被害人答應借款給嫌犯。第二被害人承認已經收取嫌犯的全部賠償，不追究嫌犯的刑事和民事損害賠償責任。
證人E（第四被害人）在審判聽證中作出聲明，客觀清楚講述事情的經過。證人聲稱，在借錢20天之前，嫌犯、C和證人一起，嫌犯邀請其投資“X”，證人表示看一看再說。之後，嫌犯透過C向證人借款，周轉一個月，按照給予C的給利潤利息，證人自然理解為“X”的生意，故此答應借款，並要求嫌犯寫下借據。
司警偵查員H在審判聽證中作出聲明，客觀清楚講述了調查案件之經過。
證人F（嫌犯的父親）和證人I（嫌犯的妹妹）在審判聽證中作出聲明，就嫌犯的生活狀況和人格作證，二人聲稱，嫌犯的丈夫家暴，嫌犯辛苦取得了女兒的撫養權，一人帶女兒來澳門生活，嫌犯很顧家，很照顧家人。
根據本案獲證明的事實，特別是第二被害人和第四被害人的聲明，雖然嫌犯在向第四被害人借款是沒有明示借錢周轉的用途，但嫌犯在二十日前曾邀請第四被害人投資，短時間內嫌犯要求借錢周轉，以及按投資利潤給予利息，此外，如嫌犯借款是用於內地，無法說明嫌犯為何借入港幣而非人民幣，故此，嫌犯針對第四被害人的事實得以證明，嫌犯的解釋不予支持。
經嚴謹、客觀、綜合和批判分析了在審判聽證中嫌犯和各證人所作的聲明，結合在審判聽證中審查的書證及其他證據後，本合議庭認定上述事實。
***
三、定罪與量刑
定罪：
嫌犯被控告針對第一被害人觸犯一項《刑法典》第211條第3款規定及處罰的一項詐騙罪。
根據獲證事實，嫌犯向第一被害人作出多次事實，每次騙取的金額，未能證明曾經超過澳門幣三萬元，嫌犯聲稱投資的項目也非相同，此外，本案未能證明嫌犯僅具一個犯罪故意，意圖分階段騙取一項較高的總金額，因此，不能以最後相加之金額作定罪之依據。基於此,嫌犯針對第一被害人所作的事實，應改判：嫌犯以直接正犯，既遂及以連續犯罪方式觸犯一項《刑法典》第211條第1款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詐騙罪。
根據《刑法典》第220條第1款的規定，該罪為準公罪，嫌犯的刑事責任取決於被害人的告訴。
第一被害人聲明撤回告訴，放棄追究嫌犯的刑事責任；對此，嫌犯表示不反對。
根據《刑法典》第105條第1款、第108條以及《刑事訴訟法典》第40條第3款的規定，由於第一被害人撤回告訴之聲明適時，聲明人具備正當性，且嫌犯不反對第一被害人撤回告訴，本合議庭確認第一被害人撤回告訴適時、合法且有效，裁定嫌犯被控告的上述罪名之行為的刑事追訴權消滅，相關的刑事責任消滅。
*
根據上述獲證明的事實，嫌犯明知其行為違法，仍然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之情況下，故意作出有關行為，嫌犯意圖為自己取得不正當得利，向第二被害人C陳述虛假的事實，多次騙取被害人的金錢，其中一次金額超過澳門幣三萬元，不足澳門幣十五萬元，屬於巨額財產損失。
本案，嫌犯已彌補第二被害人全部損失；第二受害人放棄追究嫌犯的民事責任，因此，嫌犯的行為具有《刑法典》第201條第1款所規定的法定特別減輕刑罰情節。
基於此，嫌犯A被控告為直接正犯，其既遂行為觸犯了澳門《刑法典》第211條第3款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詐騙罪（巨額），罪名成立，可被判處一個月至五年徒刑或科十日至六百日罰金；經特別減輕，可被判處一個月至三年四個月徒刑或科十日至四百日罰金。
*
根據上述獲證明的事實，嫌犯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之情況下，故意作出有關行為，嫌犯意圖為自己取得不正當得利，以詭計欺騙第四被害人，令第四被害人產生錯誤，向嫌犯其交付金錢，從而令第四被害人遭受港幣柒萬元巨額的財產損失。
因此，嫌犯A被控告為直接正犯，其既遂行為方式觸犯了澳門《刑法典》第211條第3款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詐騙罪（巨額），罪名成立，可被判處一個月至五年徒刑或科十日至六百日罰金。
*
量刑：
根據《刑法典》第64條之規定，如對犯罪可選科剝奪自由之刑罰或非剝奪自由之刑罰，則只要非剝奪自由之刑罰可適當及足以實現處罰之目的，法院須先選非剝奪自由之刑罰。
根據本案獲證明的事實，考慮到有關犯罪的嚴重性及預防犯罪之需要，合議庭認為，判處嫌犯罰金不足以實現處罰之目的，故此，應判處徒刑。
*
量刑須根據《刑法典》第40及65條之規定。
具體刑罰之確定須按照行為人之罪過及預防犯罪的要求為之，同時，亦須考慮犯罪事實之不法程度、實行之方式、後果之嚴重性、行為人對被要求須負義務之違反程度、故意之嚴重程度、所表露之情感、嫌犯之動機、嫌犯之個人狀況及經濟狀況、事發前後之行為及其他已確定之情節。
本案，根據嫌犯的罪過以及預防犯罪之要求，同時考慮嫌犯犯罪行為的不法程度高，犯罪故意程度高，為直接故意，嫌犯的犯罪行為對社會安寧及被害人財產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大，嫌犯承認部份控罪，以及其他已確定之量刑情節，本合議庭認為：嫌犯觸犯的兩項詐騙罪，就針對C之行為，判處一年徒刑，就針對E之行為，判處一年九個月徒刑，最為適合。
按照《刑法典》第71條之規定，犯罪實際競合者，予以數罪並罰，科處一單一刑罰；可科處的刑罰最低限度為各罪刑罰中最重者，而最高限度為各罪刑罰之總和；在量刑時，應一併考慮行為人所作之事實及其人格。本案，嫌犯二罪競合，可被判處一年九個月徒刑至二年九個月徒刑的刑罰。經整體考慮嫌犯所作之事實及其人格，合議庭決定判處嫌犯合共二年三個月徒刑的單一刑罰。
根據《刑法典》第48條之規定，考慮嫌犯之人格、生活狀況、犯罪前後之行為及犯罪情節後，尤其考慮到嫌犯犯罪行為的後果嚴重，僅對事實作譴責並以徒刑作威嚇不適當及足以實現處罰之目的，因此合議庭決定不予徒刑暫緩執行。
*
賠償之彌補：
根據《民法典》第477條的規定，因不法事實侵犯他人權利，須承擔向受害人的賠償義務。
《刑事訴訟法典》第74條規定，如無依據第60條及第61條之規定在有關刑事訴訟程序中或透過獨立之民事訴訟提出民事損害賠償請求，則當出現下列情況時，即使有關判決為無罪判決，法官亦須在判決中裁定給予一金額，以彌補所造成之損害：①該金額係為合理保護被害人之利益而須裁定者；②被害人不反對該金額；③及從審判中得到充分證據，證明依據民法之準則而裁定給予之彌補之前提成立及應裁定給予有關金額。
民法典規定了以下準則：
“僅就受害人如非受侵害即可能不遭受之損害，方成立損害賠償之債。” （《民法典》第557條）
損害賠償義務之範圍不僅包括侵害所造成之損失，亦包括受害人因受侵害而喪失之利益。（《民法典》第558條）
“對一項損害有義務彌補之人，應恢復假使未發生引致彌補之事件即應有之狀況。”（《民法典》第556條）
如不能恢復原狀，或者如恢復原狀使債務人負擔過重，應以金錢定出。如恢復原狀雖為可能，但不足以全部彌補損害，則對恢復原狀所未彌補之損害部分，以金錢定出其損害賠償。定出金錢之損害賠償時，須衡量受害人於法院所能考慮之最近日期之財產狀況與如未受損害而在同一日即應有之財產狀況之差額。如不能查明損害之準確價值，則法院須在其認為證實之損害範圍內按衡平原則作出判定。(《民法典》第560條)
嫌犯的上述行為直接造成被害人E港幣柒萬圓的實際損害。
根據證明之事實，被害人的意願，依照民法之準則，裁定嫌犯須賠償被害人E的財產損害金額為:港幣柒萬圓，相當於澳門幣柒萬貳仟壹佰元，以及該賠償金額由判決作出之日起直至完全支付時之法定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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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判決
綜上所述，本合議庭現裁定部份控訴事實獲證明屬實、部份控訴罪名成立，判決如下：
1. 嫌犯A被控告為直接正犯，其既遂行為觸犯：
- 澳門《刑法典》第211條第3款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巨額詐騙罪（針對第一害人B），改判：
嫌犯A為直接正犯，其既遂行為以連續犯方式觸犯澳門《刑法典》第211條第1款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詐騙罪，因第一被害人B撤回刑事告訴，嫌犯相關行為的刑事追訴權消滅，本案該部份訴訟程序終結並歸檔。
2.嫌犯A被控告為直接正犯，其既遂行為觸犯：
- 澳門《刑法典》第211條第3款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巨額詐騙罪（針對第二被害人C），罪名成立，具《刑法典》第201條第1款規定的法定特別減輕刑罰情節，判處一年徒刑。
3.嫌犯A被控告為直接正犯，其既遂行為觸犯：
- 澳門《刑法典》第211條第3款所規定及處罰的一項巨額詐騙罪（針對第四被害人E），罪名成立，判處一年九個月徒刑。
4. 嫌犯上述二罪競合，判處嫌犯合共二年三個月實際徒刑的單一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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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判處嫌犯支付第四被害人E財產損害賠償：港幣柒萬圓（HKD$70,000.00），相當於澳門幣柒萬貳仟壹佰元（MOP$72,100.00），附加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起直至完全支付時之法定利息。
通知第四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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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處嫌犯繳付四個計算單位之司法費以及其他訴訟負擔。
嫌犯須支付的辯護人辯護費定為澳門幣叁仟元（MOP$3,000.00）。
另外，根據1998年8月17日第6/98/M號法律第24條第2款規定，判處嫌犯向法務公庫繳納澳門幣伍佰元(MOP$500.00)捐獻，納入保護暴力犯罪受害人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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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措施：
本案没有出現可導致嫌犯須遵守之強制措施變更、代替、廢止、中止或消滅的情形。
由於決定羈押之要件沒有改變，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186條、188條及197條規定，維持對嫌犯適用羈押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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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令依法作出通知。
通知身份證明局作刑事記錄登記。
通知本案相關人士，若不服本判決，可於二十日法定期間內向中級法院提請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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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 FUNDAMENTAÇÃO JURÍDICA
De antemão, cumpre notar que mesmo em processo penal, e com excepção da matéria de conhecimento oficioso, ao tribunal de recurso cumpre resolver só as questões material e concretamente alegadas na motivação do recurso e ao mesmo tempo devidamente delimitadas nas conclusões da mesma, e já não responder a toda e qualquer razão aduzida pela parte recorrente para sustentar a procedência das suas questões colocadas (nesse sentido, cfr., de entre muitos outros, os acórdãos do TSI, de 7 de Dezembro de 2000 no Processo n.o 130/2000, de 3 de Maio de 2001 no Processo n.o 18/2001, e de 17 de Maio de 2001 no Processo n.o 63/2001).
Nesses parâmetros, conhecendo:
A arguida começa por sindicar da fundamentação do aresto recorrido no referente à condenação do crime de burla (contra o 4.º ofendido), tida por ela como insanavelmente contraditória. Mas, para este Tribunal ad quem, contradição há, mas apenas aparente.
Na verdade:
– no 2.º parágrafo da página 9 do texto do acórdão recorrido (a fl. 341 dos autos), encontra-se descrita, originalmente em chinês, a seguinte factualidade dada por provada: <> (「2015年2月4日晚上，嫌犯向第四被害人提出因經營 “X” 藥物生意急需現金週轉，欲借款港幣70,000元。嫌犯向第四被害人承諾借款在一個月內歸還，且給予第四被害人紅利作回報。第四被害人答允，並向嫌犯交付港幣70,000元現金」);
– enquanto no 4.º parágrafo da página 12 do mesmo texto decisório (a fl. 342v dos autos), em sede da fundamentação probatória da decisão condenatória penal, o Tribunal a quo deixou escrito o seguinte, originalmente em chinês: <> (「根據本案獲證明的事實，特別是第二被害人和第四被害人的聲明，雖然嫌犯在向第四被害人借款是沒有明示借錢周轉的用途[......]，嫌犯的解釋不予支持」);
– entretanto, após feita a leitura crítica de todo o teor da fundamentação probatória do aresto recorrido, se consegue decifrar que a oração principal nesse parágrafo é “De acordo com os factos provados no presente processo, especialmente as declarações da 2.ª ofendida e do 4.º ofendido, não se dá apoio à justificação da arguida”, já que lido também o teor do resumo (concretamente feito pelo Tribunal a quo nas páginas 10 a 12 do texto do mesmo texto decisório, a fls. 341 a 342v) das declarações da arguida e dos 2.ª e 4.º ofendidos na audiência de julgamento em primeira instância, é de concluir, com facilidade (no contexto literal do próprio texto), que a frase escrita a meio dessa oração principal (no sentido de que “apesar de a arguida ao pedir emprestar dinheiro ao 4.º ofendido não ter dito expressamente a finalidade do dinheiro emprestado”) tem um lapso (por omissão) de escrita, pois o que se pretende dizer aí deve ser apesar de a arguida dizer ao pedir emprestar dinheiro ao 4.º ofendido não ter dito expressamente a finalidade do dinheiro emprestado;
– é a falta dessa palavra “dizer” que faz insinuar, à primeira vista, a existência da contradição entre a fundamentação probatória da decisão condenatória e tal matéria fáctica dada por provada. Mas, essa contradição é somente superficial, e, portanto, pode ser afastada mediante a leitura em global (e não fragmentária) da fundamentação probatória da decisão condenatória.
Em suma, é de concluir que examinado o teor da fundamentação do aresto da Primeira Instância, a mesma se apresenta congruente e lógica, sem contradição irredutível alguma.
Cai, pois, por terra o arguido vício previsto no art.º 400.º, n.º 2, alínea b), do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CPP).
Por outra banda, vem a arguida apontar à decisão condenatória do crime de burla (contra o 4.º ofendido) o vício de erro notóri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Contudo, após vistos todos os elementos de prova indicados na fundamentação probatória dessa concreta decisão condenatória, não se vislumbra que o Tribunal a quo tenha violado, aquando do julgamento da matéria de facto em causa, qualquer norma legal cogente sobre o valor das provas, quaisquer leges artis ou qualquer regra da experiência da vida humana, daí que não pode ocorrer, in casu, o assacado vício aludido no art.º 400.º, n.º 2, alínea c), do CPP, não podendo, pois, a arguida fazer impor, gratuitamente, ao arrepio do princípio da livre apreciação da prova, o seu ponto de vista pessoal sobre a matéria de facto então em discussão no julgamento em primeira instância. Portanto, a factualidade dada como provada em primeira instância sustenta efectivamente a condenação da arguida também pela prática do crime de burla contra o 4.º ofendido.
Depois, no tangente à problemática da medida da pena, a arguida pretende, antes do mais, que seja especialmente atenuada a pena do crime de burla praticado contra o 4.º ofendido, alegando que como já se esforçou em reparar integralmente o dano patrimonial sofrido quer pelo 1.º ofendido quer pela 2.ª ofendida, este esforço deveria ter relevado também para ver activada, nos termos do art.º 66.º, n.os 1 e 2, alínea c), do CP, a cláusula geral de atenuação especial da pena desse crime de burla cometido (praticado contra o 4.º ofendido). Mas, esta tese não pode convencer, uma vez que cada crime é um crime, cuja punição deve ser feita em função das circunstâncias próprias deste crime. No caso, o dano sofrido pelo 4.º ofendido não chegou a ser reparado pela arguida, pelo que naufraga evidentemente a tese de defendida atenuação especial da pena do crime contra este ofendido. (Nem se diga que a arguida já esteja arrependida da prática deste crime: se ela nem tivesse admitido a prática deste delito, como a ela seria possível ficar arrependida da prática deste crime?).
E agora no concernente à justeza, ou não, da medida das penas parcelares e única de prisão, realiza o presente Tribunal ad quem que ponderadas todas as circunstâncias fácticas já apuradas pelo Tribunal a quo e descritas como provadas no texto da decisão recorrida, e à luz dos padrões da medida da pena vertidos nos art.os 40.º, n.os 1 e 2, 65.º, n.os 1 e 2, e 71.º, n.os 1 e 2, do CP, é de confirmar todo o julgado já feito no acórdão recorrido em sede da medida concreta da pena, sem necessidade de mais explanação, e o mesmo se diz em relação à recorrida decisão de não suspensão da execução da pena única já achada (cfr. o art.º 631.º, n.º 5, do Código de Processo Civil, ex vi do art.º 4.º do CPP).
Fica, pois, o recurso votado ao insucesso, sem mais indagação por ociosa.
IV – DECISÃO
Dest’arte, acordam em julgar não provido o recurso.
Custas pela arguida recorrente, com oito UC de taxa de justiça.
Comunique à 2.ª e ao 4.º ofendidos.
A presente decisão é irrecorrível nos termos do art.º 390.º, n.º 1, alínea f), do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Macau, 26 de Maio de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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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 Kuong Seng
(Rel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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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m Hio Wa
(Primeira Juíza-Adju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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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i Mou Pan
(Segundo Juiz-Adjunto)
Processo n.º 311/2016 Pág. 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