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cesso n.º 1004/2019
(Autos de recurso em matéria cível)
Relator: Fong Man Chong
Data : 07 de Novembro de 2019
ASSUNTOS:
- Suspensão do regime de visita dos menores atendendo às circunstâncias supervenientes
SUMÁRIO:
Exercendo a progenitora o poder paternal por decisão judicial, e, durante a visita periódica o pai dos menores perdeu-se um pouco controlo e pretendia bater um dos filhos perante assistentes sociais, circunstâncias estas que merecem atenção e que justificam suspender o regime de visitas, de modo a que os psicólogos e psiquiatras do CHCSJ avaliem a situação dos menores e apresentem relatórios respectivos, para que o Tribunal possa tomar decisões adequadas à protecção dos interesses dos menores (cfr. artigos 1760º/3, 1772º e 1773º/1 do CCM).
O Relator,
________________
Fong Man Chong
Processo nº 1004/2019
(Autos de recurso em matéria cível)
Data : 07 de Novembro de 2019
Recorrente : A
Recorrida : B
*
Acordam os Juízes do Tribunal de Segunda Instância da RAEM:
I - RELATÓRIO
A, Recorrente, devidamente identificado nos autos, discordando da sentença proferida pelo Tribunal de primeira instância, datada de 03/05/2019, dela veio, em 02/07/2019, recorrer para este TSI com os fundamentos constantes de fls. 294 a 300, tendo formulado as seguintes conclusões :
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官於作出被上訴之判決時，欠缺考慮被聲請人背後之用意及現實之狀況，上訴人一直都竭盡所能提供良好生活予兩名未成年人及被聲請人，但遭被聲請人之惡意中傷及離間上訴人與兩名未成年人之感情，導致其未成年兒子說出害怕及不想與上訴人獨處之話，以達到被聲請人之目的，這實非母親應該做的事。
上訴人於各方面都能顯示其有行使兩名未成年人之親權之能力，更有其原生家庭之協助，這同樣地與被聲請人情況相若，上訴人更能於經濟上提供兩名未成年人更好的生活及教育，因此原審法官亦沒有對此作出考量。
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官按照卷宗內之社會報名及兩名未成年人(只有7歲及5歲)之證言，主觀地認為上訴人不適合照顧及行使兩名未成年人之親權；為此，上訴人認為不論經濟上、家庭環境上以及工作時間上均具有照顧兩名未成年人之條件，其亦得到母親(即祖母)及姊姊之協助及支援，上訴人認為兩名未成年人之親權應由其行使，才對兩名未成年人最為有利。
倘若法官閣下不認同上述事實，就上訴人對兩名未成年人之探視制度，上訴人認為根據卷宗內之事實，並無任何上訴人會傷害兩名未成年人之證據下，及為著兩名未成年人之利益，應給予上訴人每週不少於24小時之時間與兩名未成年人單獨相處，及於學校假期期間連續與兩名未成年人渡過假期之一半，以便更有效促進及增強親子之間之關係及信任。
*
B, Recorrida, com os sinais identificativos nos autos, ofereceu a resposta constante de fls. 304 a 307, tendo formulado as seguintes conclusões:
1. 就男方於上訴陳述提出關於其工作收人、工作時間及兩名未成年兒子的照顧者安排之事宜，女方曾針對男方作出的聲請狀(卷宗第2版至第9版)於2018年7月17日作出了陳述，在此不作重覆，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2. 值得提出的是，男方任職旅遊巴司機，其聲稱可向公司申請調配工作及週休之時間，以便照顧兩名未成年兒子，及與其渡過假期及節日。
3. 根據生活經驗法則及澳門現時的旅遊業趨勢，兩名未成年兒子的學校假期(包括週末、週日及其他節假日)與旅遊旺季重疊，大批遊客到澳門旅遊，男方作為旅遊巴司機，無可避免需要在兩名未成年兒子的學校假期期間工作。
4. 男方表示會聘請家傭照顧兩名未成年兒子，又表示其母親及姐姐也可幫忙照顧。
5. 男方現時租住一房一廳單位，假若兩名未成年兒子與其生活，再加上家傭、男方母親及/或姐姐，那麼，男方根本不可能為兩名未成年兒子提供良好舒適的活動空間及學習環境。
6. 這是不利於兩名未成年兒子的成長。
7. 況且，不論是為著未成年子女的身心健康、或是法律規定的義務，照顧子女的責任應由父母承擔，而非依靠外傭或其他家人。
8. 女方任職莊荷，本來因工作性質需要輪班工作，但為了給予兩名未成年兒子最適當的照顧，其向僱主申請早班工作且獲批准，工作時間固定為上午7時至下午3時，以便女方在下班後可親自照顧兩名未成年兒子的日常生活。
9. 男方於上訴陳述第4版第三段(即「二、已證事實不足以支持裁決」的第六段)提出，女方指控男方家暴且無故帶走兩名未成年兒子之目的，是為了在取得澳門居民身份後與男方切割關係。
10. 男方似乎認為女方與之結婚，為男方生育兩名兒子的目的是為了取得澳門居民的身份。
11. 男方根本沒有任何理據提出此等嚴重指控。
12. 要知道，女性生育一名子女，需要經歷十個月的懷孕期，當中需要面對及應付身體各種不適，且生育過程更需要冒著生命危險及承受十級痛楚；假若僅為了取得澳門居民的身份，女方根本不用兩次冒著生命危險為男方生育兩名未成年兒子﹗
13. 男方於上訴陳述第3版最後一段(即「二、已證事實不足以支持裁決」的第三段)提出，兩名未成年兒子出生後與女方在內地生活，男方一直要求替女方辦理證件來澳照顧兩名未成年兒子，但女方一直拒絕男方要求。
14. 男方於上訴陳述的事實根本互相矛盾。
15. 假若女方為了取得澳門居民的身份，理應自結婚或大兒子出生後馬上要求男方為其辦理證件來澳，而非拒絕接受男方的建議。
16. 明顯，女方根本沒有來澳門生活的打算，也沒有任何為取得澳門居民身份方與男方結婚之意圖。
17. 就男方提出女方為了取得澳門居民身份與男方結婚之事宜，男方曾向出入境事務廳調查警司處指控女方“騙婚”；經過該處一系列調查後，並無發現二人的婚姻存有不規則情況(附件1)。
18. 至於兩名未成年兒子自出生後與女方在內地生活的真相是，男、女雙方當時協議男方在澳門工作、女方則在內地照顧兒子，待兒子達上學年齡時，母子三人方來澳門生活。
19. 但男方卻於上訴陳述中歪曲上述其明知的事實。
20. 男方於上訴陳述以女方提出FM1-17-0077-CDL的訴訟離婚案主張的事實不獲證實為由，否認家暴女方、亦否認支付的生活費嚴重不足。
21. 男方於上訴陳述以協助女方母親加建內地房屋為由，表示支付足夠的生活費予女方。
22. 事實是，男方在協助女方母親C加建內地房屋後，要求C將該房屋的業權轉讓予男、女雙方(附件2)，即男方是為了個人利益才協助女方母親加建內地房屋。
23. 就女方於訴訟離婚案主張的家暴事實不獲證實，男方曾針對女方提出誣告的刑案檢舉，經過偵查(偵查卷宗編號9428/2018)及預審(卷宗編號PCI-029-19-2)程序後，刑事起訴法庭法官針對女方作出了不起訴批示(附件3)。
24. 事實上，根據生活經驗法則及司法實踐，女方於上述訴訟離婚案主張的事實不獲證實可能有多個原因，包括女方沒有到醫院驗傷、證人不願出庭、證據流失等等。
25. 針對男方究竟有沒有家暴過女方，相信從兩名未成年兒子的心理狀況、對男方的態度及對目睹家暴發生過程的描述等，就可以得出答案。
26. 雖然本訴訟程序並不是審理男方是否家暴過女方，但這亦是本案關鍵，因為這對於兩名未成年兒子的身心健康發展有著直接影響。
27. 二人的大兒子D於2016年11月2日向當時學校班主任訴說親眼目睹男方打女方，再經由學校通報個案至社工局，方揭發出該宗家暴案件，母子三人被即時安排入住院舍。
28. 自此，社工局及聖公會澳門社會服務處的社工一直跟進兩名未成年兒子的心理情況，尤其是大兒子D更需要接受遊戲治療。
29. 從卷宗內由社工局及聖公會的社工撰寫之報告顯示，兩名兒子因目睹男方家暴女方而造成心靈受到極大創傷。
30. 甚至幾年後、即使於社工及原審法庭面前，兩名兒子仍能清晰表達男方家暴女方的過程及細節，可見家暴事件的真實性。
31. 更重要顯示出，兩名兒子因目睹男方家暴女方的負面影響至幾年後的今天仍沒有絲毫減退的跡象，可見兩名見子對於男方作出的行為之恐懼及害怕程度甚深。
32. 如果現時強行將二人的親權交予男方，只會更加不利於二人的心理健康。
33. 男方於上訴陳述指出女方因婚外情而棄家庭不顧，擔心兩名未成年兒子不能獲得妥善照顧。
34. 男方根本沒有提出任何證據，甚至於上述訴訟離婚案中也沒有陳述女方婚外情的事實或提出反訴請求。
35. 事實是，女方在澳門工作後，認識了新同事，男方基於個人心理原因，將女方的所有男同事視為女方的婚外情對象。
36. 自女方與男方結婚至今，女方根本沒有任何婚外情，現時更是獨力一人妥善照顧兩名未成年兒子。
37. 卷宗所有證據均顯示兩名未成年兒子交予女方照顧更為合適。
38. 相反，男方就其於上訴陳述中提出的所有事實均沒有提出證據，更甚者，男方更於2019年4月至今沒有支付過原審法庭判決的扶養費(附件4)，顯示男方根本沒有作為父親的責任心，那麼又怎樣能照顧好兩名兒子呢？
39. 就探視時間及方式，考慮到卷宗所有證據，尤其是社工局及聖公會的報告，顯示兩名未成年兒子仍害怕及恐懼男方，暫時不適合與男方在社工不在場的情況下單獨見面，更加不適合與男方生活或渡過假期。
*
Corridos os vistos legais, cumpre decidir.
* * *
II - PRESSUPOSTOS PROCESSUAIS
Este Tribunal é o competente em razão da nacionalidade, matéria e hierarquia.
O processo é o próprio e não há nulidades.
As partes gozam de personalidade e capacidade judiciária e são dotadas de legitimidade “ad causam”.
Não há excepções ou questões prévias que obstem ao conhecimento do mérito da causa.
* * *
III – FACTOS ASSENTES:
A sentença recorrida deu por assente a seguinte factualidade:
1) 聲請人A與被聲請人B於2010年10月19日在中國內地結婚；
2) 被聲請人於2016年11月向法院提起第FM1-17-0077-CDL號「訴訟離婚案」，法庭於2018年4月12日判決因證據不足宣告離婚理由不成立；
3) 被聲請人於2019年4月23日再次提出第FM1-19-0048-CDL號「訴訟離婚案」，現處於待決狀態；
4) 雙方育有兩名未成年兒子D及E，分別於2012年1月1日及2014年3月19日在澳門出生；
5) 2012年未成年兒子D出生後便隨被聲請人返回內地生活，並與外祖父母一同居住；
6) 兩名未成年人於2015年8月隨被聲請人來澳生活；
7) 自此，兩名未成年人一直由被聲請人照顧及共同生活，關係親密；
8) 被聲請人於2016年10月29日因受聲請人家暴，故帶同兩名未成年人入住院舍，並於2017年10月離開院舍；
9) 雙方於2017年10月10日經本法庭第FM1-17-0058-MPS號「規範行使親權」案中就兩名未成年人之行使親權判決如下：
- 未成年兒子D及E的親權交由被聲請人B行使；
- 未成年人的扶養費現階段由聲請人承擔每月澳門幣4,500元，但不妨礙日後作適當調整；
- 探視制度方面，聲請人在情緒穩定及在社工陪同下可每星期與未成年人見面，半年後在不影響未成年人學習及休息並預先通知被聲請人並取得其同意的情況下，方可單獨與未成年人相處。
10) 聲請人A於2018年6月20日提出本案，要求變更兩名未成年人的親權由其行使；
11) 根據「聖公會澳門社會服務處」之跟進記錄，2016年10月未成年人D（大兒子）因目賭聲請人對被聲請人作出傷害行為，故很害怕聲請人及表示不能原諒聲請人，情緒亦因此受到很大的影響，初期不願意參與課堂活動；
12) 社會工作局於2016年11月開始安排探視，在探視初期兩名未成年人均表現緊張，尤其未成年人D顯得十分焦慮；在探視中期，聲請人與兩名未成年人互動逐步增加，享受親子相處時刻；
13) 未成年人D於2018年3月曾因對聲請人追問其生活情況表示不知如何回應而向社工表示不想進行探視；
14) 未成年人D於2018年10月在進行探視前表示不想進行探視，經遊說後探視繼續進行，過程中，兩名未成年人聯手或用玩具攻擊聲請人，以發洩他們的情緒；
15) 社工表示現階段聲請人與兩名未成年人的探視已由抗拒轉為較接受，父子互動愉快，但只限於玩的互動，聲請人較少關顧未成年人自身的情況和言語溝通，而未成年人D對聲請人的情緒起伏特別敏感，但總括而言自2016年11月至2018年10月約兩年來的探視確實可增進及聯繫父子關係；
16) 社工表示基於安全理由下，現時仍安排兩名未成年人與聲請人在該局進行探視；
17) 被聲請人表示兩名未成年人與聲請人在社會工作局探視時，由最初顯得焦慮轉變為稍有放鬆及放下緊張；
18) 經本法庭了解，兩名未成年人目前仍表示不太願意與聲請人見面，但只想維持現時之探視方式，即使到公園也不願意；
19) 未成年人D表示曾僅兩次在社工局與聲請人見面前感到害怕，其後已沒有再發生類似情況，但仍然不想到聲請人家中留宿；
20) 聲請人現於「XX旅遊有限公司」任職旅遊巴司機，上班時間為7:00，下班時間為15:00至17:00，平均月薪澳門幣25,000元；倘以多勞多得形式工作則月薪約有澳門幣40,000元至50,000元；
21) 聲請人表示倘取得未成年人之親權，會轉到另一旅遊巴公司以賺取更多收入，以及會請未成年人的姑媽來澳協助照顧，亦會聘請家傭照顧未成年人；
22) 聲請人現獨居於一房一廳之租住單位，每月租金澳門幣4,436元；
23) 被聲請人現於「XX股份有限公司」任職莊荷，月薪澳門幣26,285元，上班時間為週二至週五7:00至15:00，週六及週日11:00至19:00，逢週一休假；
24) 被聲請人有意向公司申請每週工作40小時及逢週六及週日休假，屆時月薪會相對減少；
25) 被聲請人現與未成年人及父母租住一房一廳單位，每月租金澳門幣4,000元；
26) 未成年人D及E現年分別7歲及5歲，就讀於「XX中學」小學一年級及幼稚園二年級；
27) 被聲請人表示未成年人D現仍對聲請人產生焦慮及恐懼，因而安排兩名未成年人接受社會工作局轄下家庭服務處提供的遊戲治療。
* * *
IV – FUNDAMENTAÇÃO
Como o recurso tem por objecto a sentença proferida pelo Tribunal de 1ª instância, importa ver o que o Tribunal a quo decidiu. Este afirmou na sua douta decisão:
（一）案件概述
根據第65/99/M號法令第122條第1款、澳門《民法典》第1760條第1款及第1766條之規定，聲請人A（A，男，澳門永久性居民身份證編號：XXXX）針對被聲請人B（B，女，澳門非永久性居民身份證編號：XXXX），向本法庭提起變更規範親權程序，請求變更有關其兩名未成年兒子D及E之「親權及探視制度」。
*
經法定程序進行利害關係人會議，聲請人與被聲請人無法就未成年人之親權歸屬達成協議（見卷宗第92頁至第93頁）。
*
為著本案之效力，已完成並附具由社會工作局製作之社會報告（見卷宗第115頁至第229頁）。
最後，本法庭進行審判聽證及聽取兩名未成年兒子之聲明。
*
檢察院就親權歸屬提出建議（見卷宗第255頁）。
*
本法庭對此案有管轄權。
本案訴訟形式恰當及有效。
訴訟雙方具有當事人能力及正當性。
不存在待解決之無效、抗辯或其他先決問題。
***
（二）理由說明
1. 事實部分：
經翻閱及綜合分析社會工作局製作之社會報告、卷宗內所載資料、聲請人與被聲請人在父母會議上之聲明、雙方證人之證言、兩名未成年人之聲明及聲請人與被聲請人提交之證明資料，本法庭認定以下對案件審判屬重要之事實：
(……)
***
2. 理由說明：
澳門《民法典》第1760條第1款及第2款規定：
“一、在離婚、事實分居或撤銷婚姻之情況中，子女之歸屬、子女應受之扶養及扶養之方式，均由父母以協議確定之，該協議須經法院認可；如協議不符合未成年子女之利益，包括子女與不獲交託子女之父親或母親一方保持密切關係之利益，則法院須拒絕給予認可。
二、如未達成協議，則法院須作出符合未成年子女之利益之裁判，並得將未成年子女交由父母任一方照顧，或在出現第一千七百七十二條所指之任一情況時，交託第三人或適當之公共或私人機構照顧。”
*
2017年10月10日，本法庭在第FM1-17-0058-MPS號「規範行使親權」案中就兩名未成年人親權判決如下：1）未成年兒子D及E的親權交由被聲請人B行使；2）未成年人的扶養費現階段由聲請人承擔每月澳門幣4,500元，但不妨礙日後作適當調整；3）探視制度方面，聲請人在情緒穩定及在社工陪同下可每星期與未成年人見面，半年後在不影響未成年人學習及休息並預先通知被聲請人並取得其同意的情況下，方可單獨與未成年人相處。
現聲請人A表示以離婚案中並無存在任何證實其家暴情況，聲請變更對兩名未成年人之親權。
事實上，考量父母在分居或離異後如何有效行使子女親權及探視權制度時，尋求子女最佳利益則作為一項根本原則。在父母雙方積怨已深甚至出現言語或肢體暴力及衝突，又或在短時間內不斷變化照顧者，致使未成年人處於生活及精神無法穩定及放鬆的狀況，加劇親子關係的惡化，不利身心健康成長，最終難以實現其最佳利益，故此，父母利益與子女利益發生衝突時，應以子女利益為先。
根據社會報告指出，兩名未成年人從小跟隨被聲請人生活至分別4歲及2歲時來澳，然而剛來澳門一年就親眼目睹父親對母親施與暴力，從而心靈遭受極大創傷，直至幾年後向社工或本法庭傾訴時仍無法釋懷，甚至清晰描述當時所見的情境，可見，雖然聲請人主觀上希望兩名未成年人與其生活，並認為被聲請人存心利用倘有之家暴事件提出離婚且阻礙父子感情，然而，不可否認且亦不可迴避的事實即是父母之間的恩怨及矛盾已在客觀上對兩名未成年人造成影響，故此，聲請人需要意識到操之過急只能得不償失，其亟需採取的態度是理智地將與被聲請人之衝突矛盾與未成年人的親子情感區分開，在社工的協助下，繼續兩年多來在社區探視中不斷改善的父子關係的效果，放下自身作為父親的權威，正視未成年人的真實感受並付出更大努力及耐心，在盡量理解未成年人心境的同時，以克制、溫和及寬容甚至承認錯誤且願意積極改正的正面態度，逐漸改變兩名未成年兒子，尤其是大兒子對父親的成見及焦慮；而另一方面，被聲請人亦應放下成人間的恩怨，作出推動並鼓勵大兒子樂見父親的努力，僅有如此，隨著時間推移及未成年人年齡的增長，在各方努力之下方可改變親子關係。
綜上所述，雖然兩名未成年人對聲請人探視較之前有所接受，但對與聲請人相處仍存在一定程度的擔憂，且不願意在聲請人家中留宿，申言之，目前階段仍然不夠條件將兩名未成年人單獨交予聲請人行使親權，故此，為著未成年人的利益及考慮到未成年人的個人意願，維持現時生活模式對兩名未成年人更為有利，本法庭經聽取檢察院意見，決定駁回聲請人A要求變更行使未成年人親權之請求，依然維持兩名未成年人之親權由被聲請人B行使。
*
有關撫養費：
鑑於聲請人及被聲請人雙方均無提出該方面之變更請求，故此，維持原有之撫養費制度。
*
有關探訪制度：
就探訪制度，本案聲請人作為非行使親權一方，其對未成年人之探視權需得到保障，然而聲請人與被聲請人目前關係惡劣積怨已深，故此在父母雙方無法合作且溝通困難的現階段仍需依靠社會團體之協調，考慮到聲請人及兩名未成年人目前在社會工作局內進行探視的環境及時間安排較為局限，以及未成年人已對探視較之前接受，父子之間的互動關係已逐漸改善，故本法庭決定經「澳門工聯筷子基家庭及社區綜合服務中心」社工協調及安排，聲請人可預先通知被聲請人且在不影響兩名未成年人休息及學習以及社工在場的情況下，延長聲請人與未成年人見面及相處之時間至1.5小時，甚至可以考慮安排室外活動。
為著更好地跟進聲請人探視未成年人之情況，著令社會工作局每三個月就父母履行探視制度及與未成年人相處狀況編制社會報告送交本法庭。
*
（三）裁決
綜合上述依據，並經聽取檢察院司法官之意見後，本法庭決定如下：
1） 駁回聲請人A要求變更由其行使兩名未成年人親權之請求，並維持兩名未成年人之親權由被聲請人B行使；
2） 經「澳門工聯筷子基家庭及社區綜合服務中心」社工協調及安排，聲請人可預先通知被聲請人且在不影響兩名未成年人休息及學習以及社工在場的情況下，延長聲請人與未成年人見面及相處之時間至1.5小時及增設室外活動；
3） 社會工作局每三個月就父母履行探視制度及與未成年人相處狀況編制社會報告送交本法庭；
4） 撫養費制度則維持原判決內容。
*
根據《法院訴訟費用制度》第6條第1款a)項之規定，本案之利益值為100個計算單位。
*
訴訟費用由聲請人支付。
***
通知社會工作局。
著令登錄及作出通知。
Quid Juris?
Ora, por força do disposto no artigo 100º do DL nº65/99/M, de 25 de Outubro, o processo para regulação do exercício do poder paternal e resolução das questões a este respeitantes (cfr. artigos 95º/1-f) e 114º e seguintes do citado DL) é um processo de jurisdição voluntária em que o papel do juiz não é tanto de intérprete e aplicante da lei, mas sim, de um verdadeiro gestor de negócios, sendo princípios orientadores das actividades do gestor/juiz:
- Princípio inquisitório : o juiz pode investigar livremente os factos (artigo 1207º/5 do CPC).
- Princípio da conveniência e oportunidade : escolhem-se resoluções mais adequadas para cada caso concreto (artigo 1208º do CPC).
- Princípio da alterabilidade das decisões (não se forma caso julgado em sentido próprio) : as decisões podem ser alteradas desde que se apresentem motivos justificativos (artigo 1209º/2 do CPC).
- Princípio da irrecorribilidade das decisões para o TUI : não se admite o recurso para o TUI (artigo 1209º/1 do CPC).
Ora, o artigo 120º (Sentença) citado DL prescreve:
1. Na sentença, o exercício do poder paternal é regulado de harmonia com o interesse do menor, podendo este, no que respeita ao seu destino, ser confiado à guarda de qualquer dos pais ou, cautelarmente, de terceira pessoa ou de instituição adequada.
2. É estabelecido um regime de visitas aos, ou dos, pais, excepto quando, excepcionalmente, o interesse do menor o desaconselhe.
3. Quando seja caso disso, a sentença pode determinar que a administração dos bens do filho seja exercida pelo progenitor a quem o menor não tenha sido confiado.
4. Quando o filho seja cautelarmente confiado a terceira pessoa ou a instituição, o juiz pode decidir que o exercício do poder paternal, na parte não abrangida pelos poderes e deveres que àqueles devam ser atribuídos para o adequado desempenho das suas funções, compete apenas a um dos progenitores, sendo este logo designado.
5. Quando o menor tenha sido cautelarmente confiado e não tenha sido requerida a aplicação de qualquer providência geral, o Ministério Público requer a que considere adequada.
Neste recurso o Recorrente/Pai dos menores veio a formular 2 pedidos:
1) – Que o poder paternal seja exercido por ele (em vez de ser a
Recorrida/mãe dos menores), por achar que estar a reunir melhores condições para esta finalidade, quer ao nível do aspecto económico, de ambiente familiar e de disponibilidade de tempo para cuidar dos filhos menores;
2) – Ou em alternativa, que seja alterado o regime de vistas anteriormente fixado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passando a autorizar que o Recorrente possa “conviver” com os menores, pelo menos, 24 horas por semana e passar com os mesmos metade de tempo das férias escolares quando os filhos as tiverem.
*
Relativamente à 1ª primeira questão, os argumentos invocados pelo Recorrente não conseguiram convencer o Tribunal de primeira instância, e, neste recurso, também não trouxe novos elementos para este Tribunal ad quem a apreciar, limitando-se ele a “tocar a mesma música”, o que determina a improcedência do recurso, pois:
- Inexistem factos que permitam convencer o Tribunal que a solução de o Recorrente ficar a viver com os filhos seria melhor do que a actualmente em execução, já que o Recorrente está a morar num apartamento de um quarto, sendo certo que a mãe (avó dos menores) possa ajudar a cuidar dos menores, mas o que implica a corte radical com a progenitora, isso só seria uma situação aconselhável por motivos muito excepcionais, mas não é o caso dos autos;
- Um outro motivo invocado tem a ver com o rendimento que o Recorrente aufere mensalmente, que é superior ao da Recorrida. Mas o critério da decisão nesta matéria não é o mero económico. Até poderá ser melhor a solução exigir que o Recorrente contribua financeiramente mais para os encargos dos filhos, mantendo estes à guarda da mãe!
- Pelo que, tendo em conta todo o circunstancialismo do caso, é da convicção deste Tribunal que é melhor a solução de manter o exercício de poder paternal pela Recorrida/mãe dos menores.
*
Relativamente à 2ª questão: alteração do regime de vista e do tempo de convivência entre o Recorrente e os menores, temos de atender a alguns factos supervenientemente ocorridos, que chegaram ao conhecimento deste TSI, pois, na pendência do recurso, foi enviado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a este TSI um relatório social, elaborado por assistente responsável deste caso, em que reportou os seguintes elementos:
6. 2019年10月9日探視期間發生的特別情況
D和E於2019年10月9日再次用玩具膠棒打父親和用玩具擲向他，A先生嘗試叫停兒子並說不可以打爸爸，其後A先生推開幼子E，更表示不想跟他玩，之後E將A先生的皮鞋放進垃圾桶並擺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A先生要求E為他拾回皮鞋，但不成功，A先生隨後緊握拳頭，生氣地向E說：“事情解決了，你就知死﹗”、“到時邊個也幫不到你”，當時兩名兒子頓時不敢作聲，本處工作員隨即介入，建議兄弟兩人自行玩玩具，以緩和父子間緊張的氣氛，然而，A先生突然歇斯底里地指責本處工作員阻礙他教育兒子，他隨後跪在地上，用鞋和緊握的拳頭大力打向地板，長子D目睹此情況後，雙手掩著耳朵坐在地上，幼子E則呈現彊硬的身體狀態及瞬間哭泣起來。A先生當時情緒表現十分激動，不但沒有理會本處工作員的勸喻和兒子正處於極度驚恐的狀態，更持續不斷指罵本處工作員約五至十分鐘。為免情況繼續惡化及本處工作員感受到自己和兩名未成年人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當時帶同D和E立即離開遊戲室，並為他們即時提供輔導以安撫他們的情緒。
7. A先生對探視的看法
A先生曾經提及不滿有關探視安排，他認為探視與探監的形式差不多，他希望法官能作出公平的判決，將兩名兒子的親權行使權判予給他，此外，A先生曾向本處工作員表示為了配合申請變更規範親權程序，他會盡量抽時間堅持每週與兩名兒子見面。
A先生也聲稱自己很愛兩個兒子，父子關係一向都很好，兒子有主動“攬”他，認為兩名兒子只是受到母親B女士和外婆劉女士教唆才做出打爸爸的行為。
8. B女士對探視的看法
B女士表示對於安排兩名兒子與A先生見面，自己常會出現惶恐不安和焦慮的反應，心情常處於矛盾的狀態，一方面，她深知A先生情緒容易激動，當他責罵兒子時，會令兒子受驚，但有時父子間也有出現相處融洽的歡樂時光；而另一方面，她，非常擔心當她拒絕A先生探視兒子或A先生申請變更親權失敗後會傷害兒子。她透露A先生曾聲稱“會攬住兩個兒子一起跳樓死”(B女士懇請 法官閣下將此句說話保密)，B女士非常害怕她的舉動或法庭的判決會刺激A先生的情緒而令他作出滋擾她或向她報復的行為。她表示雖然兩名兒子曾多次向她表達不想與父親A先生見面，但她亦勸喻和要求兩名兒子繼續與A先生見面。B女士強調自2019年10月9日事件發生後，她不知道探視是否適合繼續進行，然而倘若法官認為有必要進行探視安排的話，B女士希望必須維持有社工在場陪同下進行探視。
9. D和E對探視的看法
長子D對於探視安排一直表現不太願意，曾多次向本處工作員表示畏懼爸爸和不願意與爸爸見面，他強調只是聽取和遵照媽媽的要求下出席探視安排；而幼子E未有直接向本處工作員表示不想見爸爸，但曾表達不喜歡爸爸，每次見到爸爸令他回想到爸爸打媽媽的情景，心裡很生氣並想打他，他很想保護媽媽。
在2019年10月9日探視過程中D和E出現驚恐的情緒後，本處工作員嘗試再次安排探視，但D和E一致表示拒絕再與爸爸見面，長子D更表示害怕被父親打罵，他說“以後都唔想見到佢”。
10. 總結及建議
有關A先生探視兩名兒子(長子D，七歲；幼子E，五歲)的安排，在過去兩年多，在本處工作員陪同下，算是在困難中有效進行。一方面，父親A先生能維持每星期前來本處遊戲室探視兩個兒子，他每次都帶同一些食物或玩具來表達父愛，並努力參與兒子的玩具遊戲；當A先生出現不適當的情緒或言論/行為時，本處工作員都能夠作出適時的介入，令探視可繼續進行。另一方面，雖然兩名兒子因過去曾目睹父親以身體暴力傷害母親而令他們對父親產生抗拒及憤怒的情緒，但經過輔導服務/遊戲治療後，兩名兒子都願意嘗試與父親接觸和重建親子關係，此外，最重要的是母親B女士願意配合及鼓勵兩名兒子依時出席探視安排。
在探視服務開始至往後約一年多時間，父子間的相聚曾出現多次歡樂時間。然而，約在2019年2月開始，本處工作員未能清楚評估是甚麼原因，A先生在探視時有時向兩名兒子表達憤怒或抱怨的說話，這些說話出現後，會令D和E出現沉默，驚恐或焦慮不安等情緒。而在多次進入本處遊戲室前，長子D都表示不想見爸爸，並露出愁苦的臉容，另兩兄弟曾在多次遊戲中以玩具膠棒激烈攻擊父親，令探視過程的氣氛變得緊張，至2019年10月9日情況變得更惡劣，當天兩名兒子再次用玩具膠棒激烈地打父親，A先生嘗試叫停兒子後，情緒迅速變得高漲，緊握拳頭，並生氣地向幼子E說出威嚇的語句，本處工作員立即介入並嘗試緩和父子間的緊張氣氛，但A先生的情緒變得更高漲，令兩名兒子處於極度恐慌的狀態，而本處工作員也感受到自己和兩名未成年人的人身安全問題。
在上述情況出現後，母親B女士很擔心父親A先生的失控情緒會對兩名兒子造成不良的影響，但亦擔心倘取消探視安排會令A先生不滿；兩名兒子一致向本處工作員表示拒絕再與父親見面；A先生則認為兩名兒子只是受到他人教唆才做出打爸爸的行為，他要求法官將兩名兒子的親權行使權判給他。
鑑於上述情況的考慮，本處工作員評估現階段若持續安排探視，不但會嚴重影響A氏父子間的關係重建，更會為兩名未成年人帶來心理壓力甚或造成心理創傷。懇請 法官閣下考慮採取以下措施及安排：
․ 暫停A先生探望兩名兒子D和E
․ 命令A先生及他兩名兒子D和E到仁伯爵綜合醫院接受精神/心理評估，以確認他們的精神/心理狀態是否適宜繼續進行探視安排。
待相關評估有結果後，本處將按法院指示就該個案如何重新開展探視服務作出適切的安排。如有任何疑問或查詢，請致電28XXXXXX或82XXXXXX與本局家庭及社區服務廳家庭服務處X先生聯絡。
Desta informações se destacam as seguintes;
- Durante a vista normal, o Recorrente pretende bater o seu filho maior, o que causou problemas aos assistentes sociais;
- O filho progénito relevou ao assistente social que não queria encontrar-se com o pai;
- Os dois filhos não querem encontrar-se com os pais;
- O Recorrente queixou-se perante os assistentes sociais que é injusto o regime de vista fixado pelo tribunal;
É de ver que, mesmo durante esse período de observações, o Recorrente não conseguiu controlar-se a si próprio, poder-se-ia imaginar a situação se ele passar a conviver com os filhos menores permanentemente.
Considerando a gravidade do incidente ocorrido reportado no relatório social, há-de suspender a visita durante 6 meses, por as circunstâncias revelarem que a continuação desta vista trará somente consequências negativas quer para o Recorrente quer para os menores. Todos precisam de um “período de calma”! Mas, para remediar a situação, urge tomar algumas medidas adequadas provisórias, tal como surgiram os assistentes sociais.
De realçar que o “interesse superior da criança”, enquanto conceito jurídico indeterminado carece de preenchimento valorativo, cuja concretização deve ter por referência os princípios básicos, como o direito da criança à protecção da sociedade e do Governo com vista ao seu desenvolvimento integral, reclamando uma análise sistémica e interdisciplinar da situação concreta de cada criança, na sua individualidade própria e envolvência (artigos 1760º/3, 1772º e 1773º/1 do CCM).
Assim, atendendo ao teor do recente relatório do IAS, tendo em conta os interesses dos menores em causa, impõe-se tomar algumas medidas provisórias para travar o pioramento da situação, nomeadamente as seguintes:
- Suspender o regime de vista anteriormente fixado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durante 6 meses;
- Submeter os menores à observação por parte de psicólogos e psiquiatras dos CHCSJ para reavaliar a situação dos mesmos e adoptar-se-á solução em função dessas informações úteis.
- Quanto ao demais, mantém-se o já decidido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
SÍNTESE CONCLUSIVA
Exercendo a progenitora o poder paternal por decisão judicial, e, durante a visita periódica o pai dos menores perdeu-se um pouco controlo e pretendia bater um dos filhos perante assistentes sociais, circunstâncias estas que merecem atenção e que justificam suspender o regime de visitas, de modo a que os psicólogos e psiquiatras do CHCSJ avaliem a situação dos menores e apresentem relatórios respectivos, para que o Tribunal possa tomar decisões adequadas à protecção dos interesses dos menores (cfr. artigos 1760º/3, 1772º e 1773º/1 do CCM).
*
Tudo visto, resta decidir.
* * *
V - DECISÃO
Em face de todo o que fica exposto e justificado, os juízes do TSI acordam em:
1) - Negar provimento ao recurso interposto pelo Requerente, confirmando-se a sentença recorrida, sem prejuízo das medidas provisórias a seguir determinadas.
【裁定上訴理由不成立，在不妨礙下述臨時措施之前提下，維持被訴裁判之其他內容。】
*
2) – Ordenar que seja suspenso, durante 6 meses, o regime de visitas anteriormente fixado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salvo nova decisão a tomar em função das novas circunstâncias que assim justifiquem (artigo 1775º do CCM).
【對於原審法庭所定之關於未成年人之探視制度，先中止執行，為期六個月，但不妨礙存在合理狀況下作出新之決定(《民法典》第1775條)。】
*
3) – Determinar que os menores sejam observados pelos psicólogos e psiquiatras do CHCSJ, com o auxílio do IAS, a fim avaliar se se justifica ou não manter o regime de visita dos menores. Para tal será elaborado o respectivo relatório e enviado para o Tribunal de primeira instância para tomar decisões adequadas em função das informações úteis e tendo em conta os interesses dos menores em causa.
【下令兩名未成年人在社工局的協助下接受山頂醫院精神科及心理科醫生之觀察，以便評估是否維持有關探視制度。為此應制定有關報告及送交第一審法院，以便後者應用有用之資訊及考慮未成年人利益的前提下作出適當的決定。】
*
Custas pelo Recorrente.【訴訟費用由上訴人支付。】
*
Fixam-se em 100 UCs a título de valor desta acção nos termos do disposto no artigo 6º/1-a) do Regime das Custas nos Tribunais, aprovado pelo DL n.º 63/99/M, de 25 de Outubro.
*
Registe e Notifique.
*
RAEM, 07 de Novembro de 2019.
Fong Man Chong
Ho Wai Neng
José Cândido de Pinho
2019-1004-poder-paternal-alteração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