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cesso n.º 307/2021
(Autos de recurso em matéria cível)
Relator: Fong Man Chong
Data: 08 de Julho de 2021
ASSUNTOS:
- Litigância de má fé e condenação futura (ilegal)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SUMÁRIO:
I - A lide temerária ocorre quando se actua com culpa grave ou erro grosseiro. É dolosa quando a violação é intencional ou consciente. Mas será sempre de exigir que a prova de tal culpa ou do dolo seja clara e indiscutível. Ou seja, o incumprimento gravemente culposo ou doloso dos deveres de cooperação e das regras de boa-fé é sancionado civilmente através do instituto da litigância de má-fé previsto no artigo 385º do CPC.
II - As partes têm o dever de não alterar a verdade dos factos ou de não omitir factos relevantes para a decisão da causa. Se intencionalmente, ou por falta da diligência exigível a qualquer litigante, a parte violar qualquer desses deveres, a sua conduta fá-lo incorrer em multa e indemnização à parte contrária ao abrigo do disposto no artigo 385º do CPC.
III – Viola o disposto no artigo 569º do CPC (e também no artigo 571º/1-d) do CPC) a decisão proferida pelo Tribunal a quo no sentido de condenar FUTURAMENTE, ou seja, depois de conhecer a decisão deste recurso proferida pelo TSI, a Autora a pagar aos Réus indemnizações a título de honorários e despesas administrativas a coberto do instituto de litigância de má fé (para além de tal decisão estar em contradição com a afirmação feita na sentença, no sentido de que não houve provas suficientes que demonstrassem os danos sofridos pelos Réus).
O Relator,
________________
Fong Man Chong
Processo nº 307/2021
(Autos de recurso em matéria cível)
Data : 08 de Julho de 2021
Recorrente : - Sociedade de Administração de Propriedades A, Limitada (A物業管理有限公司)
Recorridos : - B
- C
- D
- E
- F
- G
- H
- I
- J
- K
- L
- M
- N
- O
- P
*
Acordam os Juízes do Tribunal de Segunda Instância da RAEM:
I - RELATÓRIO
Sociedade de Administração de Propriedades A, Limitada (A物業管理有限公司), Recorrente, devidamente identificada nos autos, discordando da sentença proferida pelo Tribunal de primeira instância, datada de 17/11/2020, na parte respeitante à seguinte condenação:
- 裁定原告屬於惡意訴訟人,對原告科處3UC的罰款;
- 針對被告基於原告惡意訴訟提出的損害賠償請求,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86條第4款之規定聽取原告及被告之意見;
Dela veio, em 03/02/2021, recorrer para este TSI com os fundamentos constantes de fls. 1007 a 1014, tendo formulado as seguintes conclusões:
關於判處原告屬惡意訴訟及向被告們支付相關損害賠償
1. 對於原審法院判處原告屬惡意訴訟人的裁判,在保持充分尊重的前提下,原告不能認同。
2. 原告認為原審法院審判錯誤,因為原審法院在事實方面的裁判存有不正確(《民事訴訟法典》第599條條第1款a)項)。
3. 在本案中,原告分別以合同或無因管理或不當得利為由,請求原審法院判處被告們向原告各自支付相應的管理費用,以及聲請誘發Q管理委員會聯同原告參加本訴訟程序。
4. 雖然,原審法庭裁定不批准誘發“管委會”參加的聲請以及駁回原告以合同為由的主請求,但原告在主請求方面敗訴不是判定其屬惡意訴訟的標準,只是說明原告的主請求沒有法律理據予以支持,可能是基於未能提交足夠證據、對法律理解的不同,在提訴時深信其有道理但是結果事與願違等。
5. 原告之所以針對被告們提起本訴訟程序,以及聲請誘發“管理委員會”聯同原告參加本訴訟程序,是基於遵從澳門初級法院輕微民事法庭於第PC1-16-0684-COP號履行金錢債務案判決當中的法律見解(見起訴狀附件6),以及“管委會”沒有履行“管理合同”約定協助原告向Q單位業主追討管理費(見獲證事實第8點),為著保障其自身能收取管理費的權益,故原告認為“管委會”應當按“管理合同”所約定的與其共同提出本訴訟。
6. 而裁定當事人符合惡意訴訟取決於兩個要件:在客觀方面,從卷宗內必須顯示出當事人作出尤其是《民事訴訟法典》第385條第2款規定的各項行為;在主觀方面,當事人必須是故意或嚴重過失地作出該等行為,或者當事人作出該行為是可讉責的。
7. 原告於起訴狀中請求原審法庭誘發“管委會”參加本訴訟的目的,正是希望“管委會”可以履行“管理合同”所指協助原告向本案中的被告們追討管理費。
8. 倘若原告存有故意向原審法院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即原告隱瞞了“管委會”要求其離開Q的事實。原告明知管理合約屆滿後,其後的業主大會上,已有明確不與原告簽立新的管理合同。原告故意隱瞞真相,稱與“管委會”存有合同關係並以此作出為理由向法庭提出請求(見獲證事實第69點至第71點〕,根本不會於起訴狀中請求誘發“管委會”參加本訴訟。
9. 縱使原告知悉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會作出之決議,但也不妨礙原告對有關決議不服,而針對被告們提起本訴訟以追討管理費,至少於原告提起本訴訟時未見已能得出原告以合同為由向法庭提出的主請求屬明顯不成立。
10. 因為,“管委會”針對原告提起第CV1-18-0103-CAO號通常宣告案(主案)仍處於待決階段(見獲證事實第68點),就“管理合同”的性質及有效期(是否失效)的認定是屬於法律陳述的內容,原告在第CV1-18-0103號案件以及在本案中對於有關管理合同的法律見解有所不同,並不構成故意或嚴重過失地作出《民事訴訟法典》第385條第2款規定的各項行為。
11. 而且,不論“管理合同”是否仍有效,原告認為繼續對“Q”進行管理以及承擔了共同部分的開支,是為著眾多業主的利益,但本案中的被告們沒有向原告繳付屬其所有單位的管理費用,原告為著保著自身之權益才針對被告們提出訴訟,故原告認為針對被告們提起本訴訟程序是有依據。
12. 事實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會作出之第5.項決議(不通過繼續聘請原告為Q提供管理服務以及不通過,並授權“管委會”與原告簽訂任期內之管理合同),曾被Q其中一名業主提起第CV2-16-0024-CAO號撤銷之訴,直至2019年05月16日中級法院方針對該訴訟作出判決,並維持裁定上述決議當中的第5.項決議不具任何瑕疵(見獲證事實第39點、第40點、第48點、第49點及答辯狀文件、文件4、文件5)。
13. 在等待上述撤銷之訴有確定判決前,原告仍然按其與“管委員”於2014年07月18日簽訂“管理合同”的協議對“Q”進行管理直至2018年08月31日(見獲證事實第9點及第41點)。
14. 原告於2015年7月19日至2018年8月對Q作出的管理行為,除了自身營利目的外,亦是為著部分Q分層所有人的利益而作出管理行為(見獲證事實第32點、第33點)。
15. 於2016年1月至2018年9月6日期間,Q內有其他獨立單位所有人支持原告繼續為大廈進行管理以及一直以來都有按月向原告繳納管理費(見獲證事實第38點)。
16. 其次,原告於起訴狀同時提及2018年1月13日召開的分層所有人大會的目的,只是為了向原審法院聲請誘發“現屆的管委會”聯同原告參加本訴訟程序。
17. 而原審法院亦不能因為原告作為第CV3-16-0010-CPV號卷宗的被聲請人,就此推定原告是存有故意或嚴重過失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
18. 在訴訟中原告有權為自身利益主張認為對自身有利的法律觀點及理據,故應由原告負責選定及指出訴訟的訴因(即提出構成訴因的事實),而原告亦有權在訴訟程序中提交任何其認為對能夠證明爭議事實屬重要的證據。
19. 尤其,原告於本案中並非針對“管委會”提起,原告認為第CV3-16-0010-CPV(即第CV1-18-0103-CAO-A)普通保全程序以及第CV1-18-0103-CAO號通常宣告案,與本案並非屬於《民事訴訟法典》第416條及隨後數條所指訴訟已繫屬的情況,故原告才沒有在本案起訴狀中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會作出之決議、第CV3-16-0010-CPV號普通保全程序的判決內容及第CV1-18-0103-CAO號通常宣告案待決的內容。
20. 最後,本案中是沒有證據顯示原告作出任何行為妨礙被告答辯及法院工作,因為被告是有權針對原告提出的訴因及請求提出抗辯或爭執作防禦。
21. 事實上,被告們已於答辯中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會作出之決議的內容,所以在起訴狀內有否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會作出之決議,也沒有妨礙原審法院審理雙方的爭議。
22. 以上可見,足以顯示原告沒有損害其他訴訟參與人、拖延及擾亂訴訟程序的正常進行之意圖,在欠缺主觀要件的事實下,原告不應被判處為惡意訴訟人。
23. 由於原告並非故意或嚴重過失下在本案中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因此原審法院不應認定獲證事實的第69點至第71點,繼以不能就原告提出與“管委會”存有合同關係並以此為由向法庭提出主請求的立場作出歸責,亦不能夠指原告故意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之真相。
24. 鑒於原審法院犯有審判錯誤的瑕疵,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629條第1款a)項的規定,上級法院應透過卷宗的書證,在上訴判決中改裁定獲證事實的第69點至第71點不應獲得證實,並根據案中的已證事實,由於原告的行為未能符合《民事訴訟法典》第385條第2款規定的惡意訴訟的情況,裁定原告非為惡意訴訟人,以及駁回被告們提出原告須向被告們作出損害賠償之請求。
25. 另一方面,針對原審法院於第一審判決作出後給予被告們陳述基於原告惡意訴訟提出的損害賠償的具體事實及相關證據的決定上,除給予應有之尊重外,原告不能認同。
26. 本案中被告們於答辯狀第80條至第89條中僅陳述基於《民法典》第385條及第386條請求判以原告惡意訴訟及判處原告作出損害賠償,但從未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671條第2款補充適用同一法典第670條第2款及第3款之規定,向法庭提出或解釋無法適時在答辯狀陳述相關事實(包括訴訟代理人或技術員之服務費,及造成其他相關的損失)、定出損害賠償具體金額的請求以及提交相關書證的原因(見卷宗第782頁至第783頁)。
27. 所以於第一審判決作出後,原審法院不應援引《民事訴訟法典》第386條第4款之規定,給予被告們再次向法庭陳述原告屬惡意訴訟而引致其等造成相關開支的事實以及提交相關書證。
28. 更重要是,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5條、第563條第3款及第564條第1款所規定的處分原則,既然被告們就認為原告惡意訴訟提出的損害賠償上,從未向法庭提出相關損害的具體事實以及從未提出具體損害賠償金額的請求,原審法院是不應判處原告須向被告支付任何數額的損害賠償。
29. 其次,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86條第2款規定,被告們僅有權就認定原告屬惡意訴訟人的事實導致其等作出相關的開支(包括訴訟代理人或技術員之服務費,及造成其他相關的損失)上獲得補償。
30. 然而,原審法院是裁定原告基於無因管理提出的補充請求部分理由成立,並判處被告們按其擁有之獨立單位攤分原告作出之開支,以及償還原告之損失(見卷宗第971頁背頁至第974頁),故不論原告是否故意沒有向法庭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會作出之決議,並無造成被告們在本案中的辦護權受損害,亦不影響被告們向原告支付補償費的裁定。
31. 即使上級法院裁定基於原告故意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之真相,並判處原告屬於惡意訴訟人,但原告的行為是沒有歪曲了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以及原告提出的主請求、補充請求並不屬於完全無依據之請求,所以被告們因參與本訴訟而生的開支或遭受的損失並非因原告之惡意而導致,特別是在本案中已審理查明的事實中亦沒有載有被告們遭受了金額損失的事實。
32. 基於上述理由,原審法院不應於第一審判決作出後接納被告們陳述基於原告惡意訴訟提出的損害賠償的具體事實及相關證據,以及不應判處原告須向被告支付任何數額的損害賠償。
33. 而被上訴的判決卻指出由於被告沒有提出具體的事實及相關證據,以致法庭未具備立即在判決中訂定損害賠償所需之資料,決定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86條第4款之規定聽取原告及被告之意見,明顯是沾有錯誤適用法律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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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ridos os vistos legais, cumpre analisar e decid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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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 PRESSUPOSTOS PROCESSUAIS
Este Tribunal é o competente em razão da nacionalidade, matéria e hierarquia.
O processo é o próprio e não há nulidades.
As partes gozam de personalidade e capacidade judiciária e são dotadas de legitimidade “ad causam”.
Não há excepções ou questões prévias que obstem ao conhecimento do mérito da ca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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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 FACTOS ASSENTES:
A sentença recorrida deu por assente a seguinte factualidade:
1. 原告為一間於1995年11月22日成立的一間有限公司,在商業及動產登記局的登記編號是XXX,所營事業為工、商業,特別是物業管理業務,分層建築物管理商業業務。
2. 2014年01月19日,Q(XX閣、XX閣、XX閣)(以下簡稱為Q)召開首次分層建築物所有人大會。
3. 在2014年01月19日召開的大會中出席會議及持授權人數共352人,佔樓宇總額為36.818%,會議中:
- 第2.項決議通過選出Q管理委員會,並由其履行《民法典》賦予業主管理委員會之一切職務,任期為兩年,由2014年1月19日至2016年1月18日止,並選出13位管理委員會成員如下:R、S、T、U、V、W、X、Y、Z、AA、AB、AC及AD。
- 第3.項決議通過設立Q共同儲蓄基金(每單位、每月為應收管理費之10%,現行管理費不包括基金的供款)。
- 第4.項決議通過繼續聘請“A物業管理有限公司”(即原告)為Q提供共同部分的管理服務,並授權Q管理委員會於任期內代表Q全體分層所有人與“A物業管理有限公司”簽訂管理合同。
4. 於2014年07月18日,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正式簽訂管理合同,為期一年,住宅單位每月管理費為MOP$290.00,和共同儲備基金為MOP$29.00,合共為MOP$319.00,卷宗第52頁至第57頁的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5. 其後,“管委會” 定期換屆。
6. Q於2018年01月13日召開了一次分層建築物所有人大會。
7. 在於2018年01月13日召開的大會中出席會議及持授權人數共329人,佔樓宇總額為38.582%,會議中:
- 第2.項決議通過選出Q管理委員會,並由其履行《民法典》賦予業主管理委員會之一切職務,任期為兩年,由2018年1月19日至2020年1月18日止,並選出13位管理委員會成員如下:X、AE、AF、R、AG、T、Y、AH、AI、AJ、AK、AL、AM、AN及AC。
8. 透過於2014年07月18日原告與“管委會”簽訂管理合同第(一)款C.項的規定以及附件二,原告與“管委會”均同意“管委會”有義務協助原告追收拖欠之管理費、共同儲備基金及公共維修分攤費。
9. 原告於2015年07月18日後至2018年08月31日,繼續維持對Q提供管理服務。
10. 於2016年01月,原告將Q住宅單位每月管理費調升至MOP$370.00,調升管理費是基於通貨膨脹及澳門實施管理員及清潔員最低工資影響。
11. 自2002年07月26日及1994年06月02日起,第一被告B及第二被告C為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之分層所有人。
12. 自2000年04月19日起,第三被告D及第四被告E為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之分層所有人。
13. 自2003年10月10日起,第五被告F及第六被告G為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之分層所有人。
14. 自1994年01月21日起,第七被告H及第八被告I為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之分層所有人。
15. 自1995年05月31日起,第九被告J及第十被告K為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之分層所有人。
16. 自2010年04月13日起,第十一被告L及第十二被告M為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之分層所有人。
17. 自2007年10月11日起,第十三被告N及第十四被告O為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之分層所有人。
18. 自1997年06月03日起,第十五被告P為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之分層所有人。
19. 2014年7月18日至2015年7月18日,原告受“管委會”之委託,為上述分層建築物Q提供綜合性整體物業管理服務,管理工作包括:
(1) 派出管理員全日當值;
(2) 提供大廈公共地方的照明和清潔服務;
(3) 對大廈共用設施包括供電系統,供水系統,電梯消防系統,天線、對講機、閉路電視、大門鎖及車場捲閘,公共排水系統以及其餘大廈公共部分進行定期保養及維修。
20. 2014年07月18日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原告為上述分層建築物Q提供綜合性整體物業管理服務,管理工作包括:
(1) 派出管理員全日當值;
(2) 提供大廈公共地方的照明和清潔服務;
(3) 對大廈共用設施包括供電系統,供水系統,電梯消防系統,天線、對講機、閉路電視、大門鎖及車場捲閘,公共排水系統以及其餘大廈公共部分進行定期保養及維修。
21. 2014年07月18日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原告為履行上述大廈管理工作的支出包括:
(1) 所有行政人員、管理員、清潔工及維修工的薪金、津貼福利;
(2) 所有員工的社會保障基金及勞動保險;
(3) 支付所有的公共水、電及電訊費;
(4) 支付對講機、天線系統、停車場捲閘及閉路電視保養費;
(5) 支付消防設備保養及維修費;
(6) 渠務系統保養;
(7) 每年大廈的保險費;
(8) 其他易耗品等雜費(包括裝修工程、光管、清潔用品、滅火筒、五金類)。
22. Q各分層建築物所有人繳交的管理費用是用作支付包括Q共同部份購買強制性火險、繳交Q共同部份之水費、電費、電訊費、公共設施之保養及維修費用及支付管理員、清潔工及維修工薪金、僱員社會保障基金及外僱供款、僱員賠償保險費及可預見及可計算的員工離職補償費的款項。
23. 原告有向所有被告要求追收其等欠繳之管理費,但各被告至今仍未支付。
24. 從2016年01月起直至2018年08月,共32個月,第一被告B及第二被告C並沒有按照管理合同中訂出的管理費向原告或“管委會”支付名下兩個單位所相對應的管理費,合共MOP$23,680.00。
25. 從2017年01月起直至2018年08月,共20個月,第三被告D及第四被告E並沒有按照管理合同中訂出的管理費向原告或“管委會”支付所相對應的管理費,合共MOP$7,400.00。
26. 從2016年01月起直至2018年08月,共32個月,第五被告F及第六被告G並沒有按照管理合同中訂出的管理費向原告或“管委會”支付所相對應的管理費,合共MOP$11,840.00 。
27. 從2016年01月起直至2018年08月,共32個月,第七被告H及第八被告I並沒有按照管理合同中訂出的管理費向原告或“管委會”支付所相對應的管理費,合共MOP$11,840.00。
28. 從2016年03月起直至2018年08月,共30個月,第九被告J及第十被告K並沒有按照管理合同中訂出的管理費向原告或“管委會”支付所相對應的管理費,合共MOP$ 11,100.00 。
29. 從2016年07月起直至2018年08月,共26個月,第十一被告L及第十二被告M並沒有按照管理合同中訂出的管理費向原告或“管委會”支付所相對應的管理費,合共MOP$ 9,620.00。
30. 從2016年01月起直至2018年08月,共32個月,第十三被告N及第十四被告O並沒有按照管理合同中訂出的管理費向原告或“管委會”支付所相對應的管理費,合共MOP$11,840.00。
31. 從2016年01月起直至2018年08月,共32個月,第十五被告P並沒有按照管理合同中訂出的管理費向原告或“管委會”支付所相對應的管理費,合共MOP$11,840.00。
32. 原告至少自2014年01月開始為Q提供綜合性整體物業管理服務,包括管理員全日當值、提供大廈公共地方的照明、清潔服務、對大廈水泵、公共排水系統,供電,電訊,對講機、天線系統、大門鎖及車場捲閘、閉路電視,消防系統,以及其餘大廈公共部分進行定期保養及維修、以及每年為大廈購買保險。
33. 原告於2015年7月19日至2018年8月作出上述管理行為,除了自身營利目的外,亦是為著部分Q分層所有人的利益而作出管理行為。
34. 於2016年01月至2018年08月(32個月),原告為Q至少合共支付了MOP9,656,985.00 ,有關開支如下:
項目
開支金額
大廈僱員薪金
MOP$5,696,217.00
大廈僱員津貼福利
MOP$342,525.00
僱員社會保障基金及外僱款供款
MOP$95,300.00
僱員賠償保險
MOP$55,863.00
水費
MOP$16,980.00
電費
MOP$1,161,240.00
電訊費
MOP$7,962.00
對講機、天線系統、停車場捲閘及閉路電視保養費
MOP$960,000.00
消防系統保養費
MOP$192,000.00
渠務系統保養費
MOP$640,000.00
大廈保險費(火險)
MOP$10,347.00
其他易耗品等雜費
MOP$478.551.00
35. 上述易耗品等雜費當中的澳門元139,941.90元是原告派駐在Q工作的員工的餐飲費、月餅費及紅包費,以及購買超市禮券費。
36. 被告作為Q獨立單位的業權人,於2016年1月至2018年9月6日期間享受了原告提供的一系列服務,包括原告對大廈進行了保養、維護以及清潔,並提供了水、電、照明、對講機及天線系統、電梯消防系統及承購保險服務,還為此聘請了多位人員來完成工作及大廈的守衛及安保工作。
37. 原告為一家以盈利為目的的物業管理有限公司。
38. 於2016年1月至2018年9月6日期間,Q內有其他獨立單位所有人支持原告繼續為大廈進行管理以及一直以來都有按月向原告繳納管理費。
39. 上述2016年01月17日作出的決議(包括當中的第5.項決議)曾被Q其中一名業主提起第CV2-16-0024-CAO號撤銷之訴,初級法院於2018年03月07日作出判決,裁定上述決議當中的第5.項決議不具任何瑕疵。
40. 第CV2-16-0024-CAO號撤銷之訴的原告向中級法院提起第824/2018號上訴案,而中級法院針對該訴訟於2019年05月16日作出判決,並維持裁定上述決議當中的第5.項決議不具任何瑕疵。
41. 在等待上述撤銷之訴有確定判決前,原告仍然按其與“管委會”於2014年07月18日簽訂“管理合同”的協議對Q進行管理。
42. “管委會”針對原告曾提起第CV3-16-0010-CPV號(即CV1-18-0103-CAO-A)普通保全程序,而初級法院針對該訴訟於2018年08月16日作出判決,裁定命令原告在獲通知該判決之日起20日內撤離Q的範圍;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36條規定,告誡原告及其人員在違反該判決所命令的保全措施下,將以《刑法典》第312條第2款所規定及處罰的「加重違令罪」論處;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26條第3款及第935條規定,在有需要的情況下,透過聲請發出勒遷命令狀,以及得要求警察部隊協助執行勒遷命令狀。
43. 於2018年09月07日,原告遵照第CV3-16-0010-CPV號(即CV1-18-0103-CAO-A)普通保全程序的裁定撤離Q。
44. “管委會”與原告簽訂的管理合約於2015年7月18日後的狀況,原告清楚知悉且當時亦曾向澳門日報公開表態。
45. 原告曾於澳門初級法院第一民事法庭〈卷宗編號CV1-18-0103-CAO〉的案件,以原告與“管委會”簽署的管理合同失效作為理由提出抗辯。
46. “管委會”及原告均清楚合同期滿後雙方不存在任何管理合同(勞務合同)關係,因而合同到期前,“管委會”曾擬制好新的合同並親自遞交予原告,望能與原告簽定新的管理合同,但“管委會”一直沒有收到原告的回覆。
47. 於2015年11月,原告未與“管委會”協商下,自行於其所管理三棟大廈(寶暉花園寶發閣、寶豐閣以及寶利閣,即管理合同指定大廈)大堂以張貼通告要求各業主自2016年1月起,繳交調升後的管理費,包括全體被告需繳交370元管理費。
48. Q分層所有人大會隨即召集於2016年1月17日作出了決議,卷宗第789頁至第793頁的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49. Q分層所有人大會於2016年1月17日召集的大會當中議程5針對是否以下表的管理收費重新聘請原告為“寶暉花園”提供管理服務,而表決結果為不繼續聘請原告為“寶暉花園”提供管理服務:
管理費/月
共同儲備基金(10%)/月
合共/月
每個單位
370元/月
37元/月
407元/月
每個車位
120元/月
12元/月
132元/月
每個舖位
250元/月
25元/月
275元/月
50. “管委會”曾邀請原告出席Q分層所有人大會於2016年1月17日進行的大會,且於舉行當天,原告亦有派代表出席之。
51. 自2016年1月26日起,“管委會”透過不同書面方式通知原告不續約〈不以已證事實第49項提及之管理收費簽立新合同〉的決定,但原告故意在明確知悉“管委會”不與其簽立新的管理合同下堅決一直拒絕簽收通知。
52. 基於原告的拒絕簽收,“管委會”曾透過刊登報紙方式通知原告,然而原告一直保持沈默。
53. “管委會”亦多次與原告直接聯絡,包括親臨原告之法人住所以及電話聯絡,要求原告撤出涉案大廈並把管理權交還,但原告在清楚明白“管委會”的意願下仍一直拒絕之。
54. 自2016年1月17日作出決議後,“管委會”一直望能與原告和平交接有關管理權,但原告仍完全不理會及違反“管委會”、大廈業主的意願佔有著大廈管理權。
55. 最後“管委會”透過司法途徑方式,向澳門初級法院提出普通保全程序案件(編號CV3-16-0010-CPV)以取回實際的管理權,有關裁判於2018年8月16日作出,判決內容為命令原告於獲通知該判決之日起20日內撤離涉案大廈的範圍,且告誡原告及其人員違反該判決則將以《刑法典》第312條第2款的“加重違令罪”處罰。
56. 原告於2018年9月6日通知“管委會”,將於通知翌日撤離涉案大廈。
57. Q的維修電梯公司(AO機電(電梯)工程有限公司)曾與原告簽署了電梯合約,按合約規定有關電梯保養費由原告支付予AO機電(電梯)工程有限公司。
58. 自2015年4月開始至12月31日止,原告沒有向AO機電(電梯)工程有限公司支付電梯保養費費用,故“管委會”需介入,與AO機電(電梯)工程有限公司簽立電梯保養合同。
59. 於2016年6月7日,“管委會”聘請了AP物業管理清潔有限公司,並於當天簽立管理合同,但基於原告一直霸佔著管理權,致使新的管理公司未能進場。
60. 後期涉Q出現兩間管理公司同時“管理”的場面。原告不願意返還管理權,新的管理公司即使“進場”亦難以管理。
61. 於2016年6月11日,涉案大廈業主及“管委會”更與原告發生管理糾紛,此次衝突更需要警方介入協調。
62. 於原告管理Q期間,原告及其員工於Q大堂管理處內睡眠以及洗晾衣服,並將有關管理處變成原告的員工宿舍。
63. 原告於管理Q期間,Q有大量垃圾及雜物堆放在停車場以及公共部份,原告放任不管治。
64. 原告於管理Q期間,原告於停車場內增設車位以及進行出租,收取利益。
65. Q的公共地方出現損壞,原告亦沒有作出相應措施。
66. 原告與AQ有限公司簽訂合同,於Q天台公共部份安裝電訊發射台並收取利益。
67. 原告利用管理費及天線費捆綁式關係,出現“不交管理費下不收取天線費”情況,迫使業主就範向其繼續支付管理費,而部份沒有支付管理費的業主被“剪天線”。
68. 於2018年9月19日,“管委會”已針對原告對大廈造成的損失提起一宣告之訴,卷宗編號為:CV1-18-0103-CAO,有關案件仍處於待決期間。
69. 原告隱瞞了“管委會”要求其離開Q的事實。
70. 原告明知自管理合約屆滿後,其後的業主大會上,已有明確決議不與原告簽立新的管理合同。
71. 原告故意隱瞞真相,稱與“管委會”存有合同關係並以此作為理由向法庭提出請求。
* * *
IV – FUNDAMENTAÇÃO
Como o recurso tem por objecto a sentença proferida pelo Tribunal de 1ª instância, importa ver o que o Tribunal a quo decidiu. Este afirmou na sua douta decisão:
一、案件概況:
原告A物業管理有限公司(SOCIEDADE DE ADMINISTRAÇÃO DE PROPRIEDADES A, LIMITADA),在商業及動產登記局的登記編號是XXX,法人住所位於澳門南灣大馬路XXX
針對
第一被告B(B)及第二被告C(C),婚姻財產制度為取得共同財產制,居住於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
第三被告D(D),男性,離婚,居住於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
第四被告E(E),女性,離婚,居住於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
第五被告F(F)及第六被告G(G),婚姻財產制度為取得共同財產制,居住於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
第七被告H及第八被告I,婚姻財產制度為取得共同財產制,居住於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
第九被告J及第十被告K,婚姻財產制度為取得共同財產制,居住於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
第十一被告L(L)及第十二被告M(M),婚姻財產制度為一般共同財產制,居住於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
第十三被告N(N)及第十四被告O(O),婚姻財產制度為取得共同財產制,居住於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
第十五被告P(P),女性,已婚,配偶AR,婚姻財產制度為分別財產制,居住於澳門菜園路261號Q寶發閣XXX。
向本院提起本簡易宣告案,以上述十五名被告欠繳管理費為由,請求
- 判處被告B(B)及C(C)向原告支付總共32個月的管理費MOP$23,680.00及損害賠償MOP$23,680.00;
- 判處被告D(D)及E(E)向原告支付總共20個月的管理費MOP$7,400.00及損害賠償MOP$7,400.00;
- 判處被告F(F)及G(G)向原告支付總共32個月的管理費MOP$11,840.00及損害賠償MOP$11,840.00;
- 判處被告H及I向原告支付總共32個月的管理費MOP$11,840.00及損害賠償金額MOP$11,840.00;
- 判處被告J及K向原告支付總共30個月的管理費MOP$11,100.00及損害賠償MOP$11,100.00;
- 判處被告L(L)及M(M)向原告支付總共26個月的管理費MOP$9,620.00及損害賠償MOP$9,620.00;
- 判處N(N)及O(O)向原告支付總共32個月的管理費MOP$11,840.00及損害賠償金額MOP$11,840.00;
- 判處被告P(P)向原告支付總共32個月的管理費MOP$11,840.00及損害賠償金額MOP$11,840.00;
並加上自傳喚日起至完全支付時之遲延利息。
原告同時提出關於無因管理及不當得利的補充請求及請求誘發及傳喚“Q管理委員會”於法定期間內聯同原告一同參加本訴訟。
*
十五名被告獲傳喚後,向本院提交了答辯狀,提出原告在合同關係下管理費之請求欠缺正當性,以及被告對於無因管理及不當得求的請求欠缺正當性的抗辯。
*
透過卷宗第924頁至第925頁的作出的批示,本法庭已駁回誘發Q管理委員會參加本訴訟的聲請。
*
本院對此案有管轄權。
本案訴訟形式恰當及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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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告的正當性
被告提出合同關係下管理費之請求欠缺正當性的抗辯,因涉案樓宇於2014年1月19日成立業主管理委員會(Q管理委員會),根據《民法典》第1359條(相應第14/2017號法律第45條)的規定,僅Q管理委員會才具備原告訴訟當事人身份。
原告A物業管理有限公司基於其與Q管理委員會在2014年7月18日簽訂的管理合同及有關合同已自動續約,以及原告自2015年7月18日至2018年8月31日,繼續維持對Q提供管理服務為由,請求十五名被告支付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沒有支付的管理費,以及相應的損害賠償。
本澳分層建築物共同部分的管理原由《民法典》第1327條及續後數條予以規範,其後,第14/2017號法律《分層建築物共同部分的管理法律制度》於2018年8月22日開始生效,當中第72條廢止《民法典》涉及分層建築物共同部分管理的相關規定。
關於管理機關的職務及正當性,《民法典》及第14/2017號法律皆有如下規定:
第14/2017號法律第43條第一款(十二)項規定“一、除由分層建築物所有人大會的決議、分層建築物的規章或法律賦予的職務外,管理機關的職務尚包括:……(十二)為收取拖欠的款項而提起司法訴訟;……。"。同時,該法律第45條第1款規定,管理機關在執行第四十三條規定的職務或經分層建築物所有人大會許可的職務時,具有對任何分層建築物所有人或第三人提起訴訟的正當性。
《民法典》第1357條第1款i項則規定:“一、除由分層建築物之所有人大會、分層建築物之規章或法律賦予之職務外,管理機關之職務尚包括:……(i)為收取第一千三百三十九條所指之款項而提起司法訴訟;……。"。同時,《民法典》第1359條第1款規定,管理機關在執行屬其本身之職務或受所有人有大會許可執行職務時,具有對分層建築物之任何所有人或第三人提起訴訟之正當性。
不論新舊法的條文,均賦予管理機關為收取分層建築物的負擔提出司法訴訟的正當性,亦即是說,在大廈住戶欠繳管理費用的情況,應由分層建築物管理機關向拖欠管理費的住戶提起司法訴訟,以追討管理費及其他尚欠款項。
另一方面,卷宗第52頁至第59頁的Q管理合同第(一)項C項及附件2第二部分1點亦規定,Q管理委員會有義務在小業主拒交或欠交管理費及共同儲備基金的情況下,向原告提供適當的協助,以便原告追收應收之管理費。
因此,不管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在2014年7月18日簽訂的管理合同在2015年7月18日至2018年8月期間是否仍有效,根據《民法典》第1357條第1款i)項、第1359條,第14/2017號法律第43條第一款(十二)項規定、第45條的規定,僅Q管理委員會具正當性向十五名被告追收管理費。
基於上述,針對原告提出的第一項至第九項主請求,現基於原告無提訴正當性為由,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230條第1款d)項及第413條e)項的規定,駁回對十五名被告提出之起訴。
*
- 被告對於無因管理之請求欠缺正當性的抗辯
針對原告提出關於無因管理的補充請求,被告提出被告不具被訴正當性的抗辯,因為涉及公共部分之管理權屬Q管理委員會的事務,而非本案中的被告。
根據《民法典》第458條的規定:「一人未經許可而管理他人事務,且此管理係為事務本人之利益,並本於為該人管理之意思為之者,即屬無因管理。」。因此,被他人管理事務的人具被訴正當性。
根據《民法典》第1323條第1款之規定,分層建築物之每一所有人係屬其所有之單位之唯一所有人,亦係有關分層建築物之共同部分之共有人。
管理分層建築物之共同部分由兩機關負責,決議機關為分層建築物之所有人大會,執行機關為分層建築物管理機關(《民法典》第1329條及第14/2017號法律第3條第1款)。
由於分層建築物管理機關只是執行機關,負責執行分層建築物所有人決議而對分層建築物之共同部分進行管理,且分層建築物管理機關只是為分層建築物所有人(分層建築物共同部分之共有人)作出有關管理行為,分層建築物之共同部分的管理事務實為分層建築物所有人的事務。
既然管理分層建築物之共同部分的事務實為分層建築物所有人(分層建築物共同部分之共有人)的事務,分層建築物管理機關只是為分層建築物所有人而進行有關管理的機關,具Q分層建築物的所有人身份的被告,具被訴正當性。
基於上述,現裁定被告提出被告在關於無因管理請求中欠缺被訴正當性的抗辯理由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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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對於不當得利之請求欠缺正當性的抗辯
針對原告提出關於不當得利的補充請求,被告提出被告不具被訴正當性的抗辯,因為管理公共部分的職務屬於管委會,不當得利中的得利者應為公共管理的機關,而非本案之被告。
無合理原因,基於他人受有損失而得利者,有義務返還其不合理取得之利益((《民法典》第467條第1款)。
在原告所提出出現爭議之實體關係中之主體具有正當性,但法律另外指明者除外((《民事訴訟法典》第58條)。
本案中,原告主張被告作為Q分層建築物相關獨立單位的所有人,享受了原告為大廈管理提供的一系列服務,故被告有義務向原告支付管理費,用作償還原告作出之開支及給予原告報酬。
考慮到按原告之主張,享受了原告為Q提供的一系列大廈管理服務的人是被告,而不是Q管理委員會,被告為獲得利益的人。
由於原告主張得利之人為本案被告,而不是Q管理委員會,本案被告對於關於不當得求之請求而言,有被訴正當性。
基於此,現裁定被告提出被告在關於不當管理請求中欠缺被訴正當性的抗辯理由不成立。
*
訴訟雙方具有當事人能力及正當性。
不存在其他待解決之無效、抗辯或其他先決問題。
***
二、事實部分
經進行聽證及審查卷宗內所載的資料,本院認定下列事實:
(......)
*
法庭是透過對卷宗內的書證及證人證言,認定以上事實。
關於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於2014年7月18日簽署的Q管理合約的內容,本法庭是透過卷宗第52頁至第57頁的合同副本對有關內容作出認定。
與Q舉行的分層建築物所有人大會相關的事實是經由載於卷宗51頁、第60頁、第789頁至第793頁的大會會議紀錄副本結合證人R及U的證言獲得證實。
至於原告在Q的工作內容以及具體已進行的工作,本法庭是基於卷宗第52頁至第57頁的合同內容以及原告的兩名證人AS及AT(均為原告的員工,前者擔任主任,後者擔任管理員的職務)的證言作出認定,因為證人AS及AT的證言顯示其等為原告工作多年,有親身參與Q的大廈管理工作,清楚原告為Q進行的管理工作。
本法庭是透過原告的兩名證人及被告的證人R及U的證言,結合卷宗第788頁的文件認定原告於 2016年1月調升Q住宅單位每月管理費至澳門元370,00元的事實。本法庭未能認定原告是經與Q管理委員會協商後調整管理費,因為證人R(Q管理委員會主席)及X(於2014年至2018年曾任Q管理委員會委員)明確否認有關事實,並指出原告是在未經Q管理委員會同意下自行貼出公告調高大廈管理費,且原告亦沒有提供任何證據證明原告是經與Q管理委員會協商後對管理費作出調整。
至於原告於2014年7月19日至2018年9月6日期間仍有對Q進行大廈管理工作的事實,由於原告方的證人及被告方的證人均確認了有關事實(被告方的證人僅是對原告提供的服務內容有所保留),並指出原告僅於2018年9月初基於法院的判決才撤離Q,本法庭認定了相關事實。
被告的證人R指在管理合同期間完結後,Q管理委員會曾要求與原告簽訂另一份Q管理合同,有效期直至2016年1月,但原告拒絶。證人R及U亦指出在Q分層所有權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否決繼續聘請原告為Q提供管理服務後,原告一直未有與Q管理委員會就交接期間的大廈管理事宜達成臨時管理合約,在未能與原告達成臨時管理合約後,Q管理委員會已多次通知原告Q分層所有權所有人大會不與原告續約的決議及通知原告撤離Q。考慮到上述證人的證言與卷宗的文件內容一致(原告與被告在2016年1月後就有關事宜協商之信函),本法庭認為有關證言可信。考慮到上述證言及文件,本法庭認為未能證實原告於管理合同期間完結後是基於Q管理委員會的委託而為Q提供綜合性整體物業管理服務。
被告是Q獨立單位的所有人的事實是基於被告沒有對有關事實提出爭執而獲得證實。
被告於原告在起訴狀所指的期間沒有支付管理費的事實是基於卷宗第452頁至第719頁的文件(原告發出的管理費收據)及原告證人的證言獲得證實。按證人AT所言,按慣常做法,倘小業主前來繳付管理費,原告在收到有關管理費後會向小業主交付如卷宗第452頁至第719頁的收據,故倘原告尚存有有關月份的管理費收據,此代表有關單位在該月份尚未支付管理費。事實上,被告負有舉證其已作出支付的責任,但其沒有證明其已作出給付,就此,已可視被告於原告在起訴狀所指的期間沒有支付管理費的事實獲得證實。
原告在2014年07月18日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為Q管理作出的開支是基於卷宗第63頁至第442頁的文件作出認定。電費方面,本法庭僅認定原告在該段期為Q支付了澳門元1,161,240.00元,因原告未有提交Q寶發閣於2017年9月份及10月份的電費帳單,以支持其於2017年9月份及10月份支付了合共澳門元33,980.00元的電費。
基於證人AS的證言及一般經驗法則,本法庭認定了Q各分層建築物所有人繳交的管理費用是用作支付包括Q共同部份購買強制性火險、繳交Q共同部份之水費、電費、電訊費、公共設施之保養及維修費用及支付管理員、清潔工及維修工薪金、僱員社會保障基金及外僱供款的款項的事實。
原告向沒有支付管理費的被告追收管理費的事實是透過原告兩名證人的證言結合卷宗第443頁至第451頁的文件獲得證實。
至於原告於2015年7月19日至2018年8月為Q作出管理行為是為著部分Q分層所有人的利益而作出管理行為的事實,考慮到原告作出之管理行為是為Q作出,原告提供服務的對象是Q的業主,享受有關服務的人是Q的業主,而原告作出有關管理行為的理由是為了收取Q的業主支付的管理費,以及按證人AS及AT所言,有部分Q的業主希望原告繼續管理Q(在原告及管委會就管理Q一事上出現爭執後,仍有六成Q的業主繼續如常向原告支付管理費),本法庭認為原告是基於部分Q的業主的利益而作出有關管理行為(除了原告亦同時為可收取管理費及其他關於租用停車場及大廈天台的收入而提供管理服務外)。至於被告指出原告在霸佔期間沒有以業主的利益出發,考慮到被告提出的相關事宜所涉及的是原告提供的服務的質素的問題,與原告提供的服務是否為了大廈業主利益作出無關,本法庭認為不能透過有關事宜否定原告為Q提供管理服務的目的。
根據上述證人AS及AT的證言,本法庭認為可證實在2016年1月Q所有人大會會議後,有部分業主支持原告繼續為大廈進行管理及繼續支付管理費。事實上,如Q所有業主均拒絶向原告支付管理費,較難相信原告自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會在明知不會收到任何業主繳交的管理費的情況下仍繼續為Q提供服務。
答辯狀的第33、34、35 及36項的事實是基於被告的證人R及U的證人的證言獲得證實。
由於已證實自2016年1月26日起,Q管理委員會已透過不同書面方式通知原告不續約的決定,但原告故意在明確知悉“管委會”不與其簽立新的管理合同下堅決一直拒絕簽收通知,根據《民法典》第216條第2款的規定,應視Q管理委員會通知原告不續約的行為產生效力。卷宗第820頁的文件顯示Q管理委員會僅要求原告於2016年4月1日離場。既然Q管理委員會自2016年1月26日起已通知原告不續約,並要求原告於2016年4月1日離場,本法庭認為起訴狀第5條第2部分的事實不能獲證實。
原告撤離涉案大廈之日是透過證人R的證言結合卷宗第841頁的文件獲得證實。
至於Q管理委員會聘請AP物業管理清潔有限公司管理Q以及AP物業管理清潔有限公司基於原告不肯離場而無法對有關大廈進行管理的相關事實,考慮到證人R的證言清晰,且有關證言顯示其親身參與有關事實,結合有關證言及卷宗第847頁至第849頁的文件,本法庭認定了有關事實。
答辯狀第46至49項的事實是基於證人R及X的證言,以及載於卷宗第850頁至第866頁、第890頁至第897頁的文件獲得證實。
原告與AQ有限公司簽訂合同,於Q天台公共部份安裝電訊發射台並收取利益的事實是透過卷宗第867頁至第874頁的文件結合證人R的證言獲得證實。
至於與AO機電(電梯)工程有限公司有關的事實,本法庭是透過卷宗第842頁至第846頁的文件結合證人AU(AO機電(電梯)工程有限公司負責人之一)的證言認定有關事實。
關於部份沒有支付管理費的業主被“剪天線”的事實,本法庭是透過證人AV、X及R的證言認定有關事實。證人AV指出其居住的單位被“剪天線”,而前來收管理費的人稱沒有繳付管理費就不能享受天線服務,而X指出,Q業主曾向其反映,原告向沒有繳交管理費的業主稱原告僅會在業主繳付欠繳之費用後方會駁回天線。考慮到證人AV及X的證言可信,本法庭採納了有關證言。透過有關證言,本法庭認為可推論作出 “剪天線”的行為的人是原告,而有關行動是為了迫使沒有繳付管理費的人繳付管理費。
涉及第CV2-16-0024-CAO號撤銷之訴、第CV3-16-0010-CPV號(即CV1-18-0103-CAO-A)普通保全程序及卷宗編號CV1-18-0103-CAO的事實,本法庭是透過載於卷宗的文件,尤其是法庭於第CV2-16-0024-CAO號卷宗及第CV3-16-0010-CPV號作出的裁決副本,原告於卷宗編號CV1-18-0103-CAO提交的答辯對有關事實作出認定。
關於被告陳述之關於原告惡意訴訟的事實,透過證人R、U及AS的證言可知,原告清楚Q管理委員會在管理合約屆滿後,Q業主大會上已有明確決議不與原告簽立新的管理合同,且清楚Q管理委員會要求原告離開Q,故本法庭認定了原告隱瞞上述事實的事實。至於原告指其認為沒有需要提及有關事實,此乃審理關於原告惡意訴訟的請求時需考慮之事宜,故不影響現時認定原告隱瞞了相關事實。
載於雙方當事人在其等提交的訴辯書狀提出的結論性陳述、法律性陳述、當事人的邏輯推論,各種不能被歸類為事實的陳述,並沒有在上方被法庭視作事實並予以認定。
至於雙方當事人在其等提交的訴辯書狀提出的其他事實,由於證據不足或沒有證據,故不獲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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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理由說明:
在主請求方面,由於本法庭已駁回原告針對十五名被告提出的起訴,故以下僅審理原告提出的補充請求。
已證事實顯示,Q管理委員會與原告於2014年7月18日簽訂Q管理合同,有效期為合同簽署日起計1年(Q管理合同最後部分)。
《民法典》第272條c)項規定,確定期限時,遇有疑問,適用下列規則:如由某期日開始以星期、月或年定期間,則期間於最後之星期、月或年中與起算日對應之日之二十四時終止;但於最後之月內無對應之日者,期間於該月之末日終止。
Q管理合同的有效期是自合同簽署日(2014年7月18日)起計一年,根據上述規定,該合同的期間於一年後與起算日對應之日之24時終止。亦即是說,Q管理合同期間至2015年7月18日屆滿。
Q管理合同沒有規定合同有效期到期後會自動續期的事實,且《民法典》亦沒有關於勞務合同會自動續期的規定。
第14/2017號法律《分層建築物共同部分的管理法律制度》於2018年8月22日生效(第14/2017號法律第74條)。由於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所簽訂的合同是在第14/2017號法律生效前簽訂,第14/2017號法律第49條關於分層建築物管理管理合同在合同期間屆滿後會自動續期的規定不適用於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簽訂的管理合同。
基於此,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簽訂的管理合同合同期間屆滿後,如Q管理委員會沒有與原告續約,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簽訂的管理合同會失效。
原告主張由於沒有任何一方按Q管理合同第四點所協定提前60日以書面通知另一方提出解除合約,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簽訂的Q管理合同會自動續期。
按已證事實,Q分層所有人大會曾於2016年1月17日就是否繼續聘請原告為Q提供管理服務作出決議,表決結果為不繼續聘請原告為Q提供管理服務。其後,Q管理委員會已將上述不與原告續約的事宜通知原告。由於原告故意在明確知悉“管委會”不與其簽立新的管理合同下堅決一直拒絕簽收通知,根據《民法典》第216條第2款的規定,應視Q管理委員會通知原告不續約的行為產生效力。
亦即是說,在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簽訂的管理合同的合同期間屆滿後,Q管理委員會沒有與原告續約。
因此,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簽訂的管理合同的期間屆滿後,亦即自2015年7月19日,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簽訂的管理合同已失效。
已證實於2016年1月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原告繼續為分層建築物Q提供綜合性整體物業管理服務。
由於原告與Q管理委員會簽訂的管理合同之合同期間已屆滿,原告在2016年1月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不屬獲Q管理委員會(Q分層建築物所有人所選出的管理機關)許可管理Q。在2016年1月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原告僅屬實際對Q進行管理之人,有關管理行為未有獲Q管理委員會透過分層建築物管理合同許可,亦未有獲Q分層建築物所有人大會許可。
按照《民法典》第458條的規定:「一人未經許可而管理他人事務,且此管理係為事務本人之利益,並本於為該人管理之意思為之者,即屬無因管理。」
無因管理的要件為:
— 某人(管理人)承擔對他人事務的管理;
— 為事務本人的利益並本著為該人管理的意思而作出管理行為;
— 管理人的行為未經許可。
終審法院於第3/2012號合議庭裁判指出,事實上,無因管理確實要求存在為事務本人的利益,然而,這並不排除與此同時亦可以有管理人利益的存在。重要的是,管理人的行為不能是純粹為其自身利益而作出的,還必須要追求事務本人的利益。
本案中,已證實原告在2016年1月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為Q提供綜合性整體物業管理服務,包括管理員全日當值、提供大廈公共地方的照明、清潔服務、對大廈水泵、公共排水系統,供電,電訊,對講機、天線系統、大門鎖及車場捲閘、閉路電視,消防系統,以及其餘大廈公共部分進行定期保養及維修、以及每年為大廈購買保險。
因此,原告在上述期間已承擔了Q分層所有權所有人對Q共同部分進行管理之事務。
另一方面,已證實除了自身營利目的外,原告作出上述管理行為亦是為著部分Q分層所有人的利益而作出管理行為。
因此,對於該部分Q分層所有人而言,原告於2016年1月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為Q提供物業管理服務屬於無因管理。
已證事實未有關於該部分Q分層所有人是否包括本案十五名被告的事實。因此,未能證實原告於2016年1月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為本案十五名被告提供物業管理服務是為著本案十五名被告的利益進行。
另一方面,Q分層所有人大會已於2016年1月17日決議不繼續聘請原告為Q提供管理服務。
雖然Q分層所有人大會於2016年1月17日作出的決議被爭議(案件卷宗為CV2-16-0024-CAO),直至2019年5月16日中級法院才就有關訴訟作出決定,考慮到未有已證事實顯示有人針對有關決議提出中止效力之保全程序,應視Q分層所有人大會於2016年1月17日作出關於不繼續聘請原告的決議在編號為CV2-16-0024-CAO卷宗待決期間產生效力。
考慮到Q分層所有人大會已於2016年1月17日決議不繼續聘請原告為Q提供管理服務,而Q分層所有人大會的決議代表的是Q獨立單位的所有人的意願,不能視原告是本著為Q獨立單位的所有人的意思而作出管理行為。
被告主張,在違反Q管理委員會的意願管理Q的情況,原告無權基於任何法律途徑(包括不當得利)請求返還其所支出的費用。
然而,需指出的是,《民法典》第462條第2款已明確規定管理人在違反本人的利益及意願的情況管理他人事務仍可根據不當得利之規則獲補償損失。
誠然,管理人所作出之行為與本人之利益或其意思不符時,管理人須對在從事管理中因其過錯而造成之損害向本人負責(《民法典》第460條),但此並不排除管理人獲補償的權利,因為《民法典》第460條的規定並沒有排除管理人在此情況獲補償的權利,反之,立法者在《民法典》第462條第2款明確規定管理人在這情況下可獲補償的機制及範圍。
根據《民法典》第462條之規定,如所從事之管理與本人之利益及其真實或可推知之意思相符,則本人必須就管理人有依據認為必要之開支,連同自作出開支時起計之法定利息一併償還予管理人,並賠償其所受之損失。如管理未按本人之利益及其真實或可推知之意思為之,本人僅依不當得利之規則負責,但屬《民法典》第463條所規定之情況除外。
本案中,由於原告在2016年1月至2018年08月31日期間並非按本案被告(Q分層所有人)之利益及意思為Q作出管理行為,且Q分層所有人沒有對有關管理行為作出承認,本案正屬於《民法典》第460條第2款之情況。因此,根據《民法典》第462條第2款之規定,Q分層所有人僅需依不當得利之規則負責,原告有權要求本案被告根據不當得利之規則返還損失。
根據《民法典》第473條第1款之規定,基於不當得利而產生之返還義務之內容,包括因受損人之損失而取得之全部所得;如不可能返還原物,則返還其價額。
已證實於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原告為Q至少合共支付了澳門元9,656,985.00的開支,當中的澳門元139,941.90元是原告派駐在Q工作的員工的餐飲費、月餅費、紅包費,以及購買超市禮券費。
《民法典》第1332條規定,就分層建築物共同部分之保存及收益所需之開支,及為屬共同利益之服務所需而作出之支付,按分層建築物各所有人之單位所具有之價值比例攤分。第14/2017號法律《分層建築物共同部分的管理法律制度》第8條亦規定,除分層所有權的設定憑證另有規定外,以及撥作分層建築物某一或某些所有人專用的共同部分的負擔外,分層建築物的其他負擔(包括該法律第7條所指的開支及供款),由全體分層建築物所有人按其獨立單位在分層建築物總值中所占的百分比或千分比攤分。
考慮到原告派駐在Q工作的員工的餐飲費、月餅費、紅包費,以及購買超市禮券費屬於原告經營其企業的開支,不屬於分層建築物共同部分之保存及收益所需之開支,或屬共同利益之服務所需而作出之支付,且本案被告沒有因有關費用而得益,有關費用不能視為被告應承擔之開支。
因此,為著計算被告分攤開支的效力,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原告為Q管理而作出的開支為澳門元9,517,043.10元(經減去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所支付的餐飲費、月餅費及紅包費,以及購買超市禮券費澳門元 139,941.90元)。因此,在2016年1月至2018年08月期間,原告每月為Q至少支付了MOP$297,407.60的開支,當中包括大廈僱員薪金、公共地方之水電費、保養費及保險費等。
卷宗第18頁至第50頁的物業登記證明顯示第1至第6被告、第9至第15被告的獨立單位各佔Q0.094%、第7及第8被告的獨立單位佔Q0.12%。
各被告應按其擁有之獨立單位所占之價值比例攤分原告作出之開支,以償還原告之損失。
因此,在補償原告作出的開支方面,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第1被告及第2被告每月應向原告支付澳門元559.13元,合共澳門元17,892.04元。
在2017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第3被告及第4被告每月應向原告支付澳門元279.56元,合共澳門元5,591.20元。
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第5被告及第6被告每月應向原告支付澳門元279.56元,合共澳門元8,945.92元。
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第7被告及第8被告每月應向原告支付澳門元356.89元,合共澳門元11,420.48元。
在2016年3月至2018年8月期間,第9被告及第10被告每月應向原告支付澳門元279.56元,合共澳門元8,386.80元。
在2016年7月至2018年8月期間,第11被告及第12被告每月應向原告支付澳門元279.56元,合共澳門元7,268.56元。
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第13被告及第14被告每月應向原告支付澳門元279.56元,合共澳門元8,945.92元。
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第15被告每月應向原告支付澳門元279.56元,合共澳門元8,945.92元。
原告要求訂定澳門元370元作為各被告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期間每月應支付的費用,以作為償還原告作出的開支及作為報酬。
在原告為Q提供服務的報酬方面,需指出的是,管理人僅在符合本人的利益及意願進行管理或本人根據《民法典》第463條的規定承認管理人作出之管理的情況下才有權根據《民法典》第464條的規定獲得報酬。
此立場可見葡萄牙學者Almeida Costa於DIREITO DAS OBRIGAÇÕES一書中作出之闡述,其指出:“Caberá distinguir, a esse respeito(obrigações do dono do negócio perante o gestor), duas situações de que derivam consequência muito diversas:
a) Uma delas é a de verificar-se a aprovação da gestão pelo dono do negócio (artigo 469.º), ou de independentemente dessa aprovação, produzir-se prova de que o gestor acutou em conformidade com o interesse e a vontade, real ou presumível, do «domninus», desde que não contrária à lei, à ordem pública ou aos bons costumes1 (art. 465.º,al.a)). Então, o dono do negócio fica adstrito a determinadas obrigações para como o gestor: 1) Deve reembolsá-lo das despesas que ele findadamente tenha considerado indispensáveis, com os respectivos juros legais a contar do momento em que foram realizados (...) 2) Além disso, o «domninus» é obrigado a remunerar o gestor, sempre que a gestão corresponda a uma actividade profesisonal destes2. Mas, como regra, afirma-se a gratuitidade (artigo 470.º, n.º 1). (...)
b) A outra situação, ao invés, consiste em o dono do negócio não aprovar a gestão e ela não ter sido exercida nos termos, já analizados, do art. 465.º, al. a). Neste caso, o «domninus» responde apenas de harmonia com as regras do enriquecimento sem causa (artigo 468.º, n.º 23). ”。
按前所述,原告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月31日期間並非按本案被告(Q分層所有人)之利益及意思為Q作出管理行為,且本案被告沒有對有關管理行為作出承認,原告無權要求本案被告支付該段期間的報酬。
基於上述,應裁定原告基於無因管理提出的補充請求部分理由成立,並判處被告支付上述款項,以及駁回訂定在2016年1月至2018年8 月期間每月管理費澳門元370,00元的請求。
利息方面,根據《民法典》第794條第4款的規定,如債權未經結算,則在債權尚未結算時不發生遲延,但基於可歸責於債務人之原因而未結算者除外。
由於十五名被告需向原告支付的款項在本判決作出前尚未結算,故原告僅可要求十五名被告支付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起計算之遲延利息。
*
由於本法庭已裁定原告基於無因管理機制作出之請求部分理由成立,毋需再審理原告基於不當得利制度提出的補充請求,以及被告針對有關補充請求提出之關於濫用權利之事宜。
*
被告基於原告明知涉案管理合同已失效,且Q在其後的業主大會上,已有明確決議不與原告簽立新的管理合同,仍故意隱瞞真相,陳述與真相不符之事實,亦提出了其不可能不了解其非法性的請求,要求判處原告惡意訴訟及支付相關損害賠償。
原告認為其有依據向被告提出本訴訟,且其認為沒有必要在本案提及第CV3-16-0010-CPV號卷宗的判決內容及第CV1-18-103-CAO號通常宣告案待決的事實。
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85條第2款之規定,因故意或嚴重過失而提出無依據之主張或反對,而其不應不知該主張或反對並無依據,或歪曲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之真相,或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為惡意訴訟人。
首先,綜觀原告提交的起訴狀,原告在起訴狀第2條及第6條提及Q分別於2014年1月19日以及2018年1月13日召開的兩次分層所有人大會,但唯獨沒有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
由於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曾就是否繼續聘請原告為Q提供管理服務及授權Q管理委員會與原告簽訂管理合同作出決議,而有關決議對審理涉案管理合同的有效性屬非常重要,有關決議明顯對審理本案屬重要(尤其因為原告是基於其與Q管理委員會於2014年7月18 日所簽訂的管理合同已續期而提出的主請求)。另一方面,考慮到有關決議是第CV3-16-0010-CPV號卷宗的審理標的,原告作為第CV3-16-0010-CPV號卷宗的被聲請人,原告不可能不知悉有關事實。
考慮到原告知悉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作出之決議,且原告不可能不知道有關決議屬對審理本案屬重要之事實,但原告僅在起訴狀提及Q分別於2014年1月19日以及2018年1月13日召開的兩次分層所有人大會,沒有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及Q分層所有人於該大會上作出決議,本法庭認為原告是故意不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及Q分層所有人於該大會上作出決議,屬於故意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之真相。
至於原告是否歪曲了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考慮到原告主張涉案管理合同已續期及仍有效是源於原告對有關合同的有效性的法律理解,本法庭認為原告沒有歪曲了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
最後,至於原告是否提出了無依據之主張,而其不應不知該主張並無依據的問題,考慮到原告是基於其認為涉案合同在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的大會作出的決議撤銷之訴待決期間仍維持有效而提出主請求,而有關理解並非完全沒有理由,本法庭認為原告提出的主請求並不屬於完全無依據之請求。再者,原告亦基於無因管理及不當得利制度提出補充請求,有關補充請求明顯不屬完全無依據之請求。因此,本法庭認為原告的行為不構成《民事訴訟法典》第385條第2款a)項之情況。
基於上述,由於原告故意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之真相,構成《民事訴訟法典》第385條第2款b)項之情況,現裁定原告屬於惡意訴訟人,並對原告科處3UC的罰款。
至於被告基於原告惡意訴訟提出的損害賠償請求,由於被告沒有提出具體的事實,亦沒有提出相關證據,本法庭現時未具備立即在判決中訂定損害賠償所需之資料,決定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86條第4款之規定聽取原告及被告之意見。
*
四、裁決:
綜上所述,本法庭現判處本訴訟部分理由成立,並作出以下決定:
- 針對第一至第九項主請求,駁回原告對十五名被告作出的起訴;
- 判處第一被告B及第二被告C向原告支付澳門元17,892.04元,並加上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至完全支付為止按法定利率計算的遲延利息;
- 判處第三被告D及第四被告E向原告支付澳門元5,591.20元,並加上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至完全支付為止按法定利率計算的遲延利息;
- 判處第五被告F及第六被告G向原告支付澳門元8,945.92元,並加上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至完全支付為止按法定利率計算的遲延利息;
- 判處第七被告H及第八被告I向原告支付澳門元11,420.48元,並加上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至完全支付為止按法定利率計算的遲延利息;
- 判處第九被告J及第十被告K向原告支付澳門元8,386.80元,並加上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至完全支付為止按法定利率計算的遲延利息;
- 判處第十一被告L及第十二被告M向原告支付澳門元7,268.56元,並加上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至完全支付為止按法定利率計算的遲延利息;
- 判處第十三被告N及第十四被告O向原告支付澳門元8,945.92元,並加上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至完全支付為止按法定利率計算的遲延利息;
- 判處第十五被告P向原告支付澳門元8,945.92元,並加上自本判決作出之日至完全支付為止按法定利率計算的遲延利息;
- 裁定原告屬於惡意訴訟人,對原告科處3UC的罰款;
- 針對被告基於原告惡意訴訟提出的損害賠償請求,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86條第4款之規定聽取原告及被告之意見;
- 駁回其他請求。
訴訟費用由原告及十五名被告按勝負比例承擔。
作出通知及進行登記。
Quid Juris?
A resolução do litígio reside em resolver as seguintes questões:
- Foi correctamente ou incorrectamente condenada a Autora/Recorrente em litigância de má fé (no pagamento de uma multa no valor de 3 UCs);
- Condenaria (futuramente, após a prolação da sentença final) (por isso o Tribunal recorrido mandou notificar os Réus para provas os prejuízos sofridos), pelas mesmas razões, a Autora a pagar aos Réus indemnizações, só que tal não foi expressamente decidido, e, os Réus pediram as seguintes quantias: MOP$2000 (dois mil de patacas) a título de honorários (suportados pelos Réus) e MOP$684.00 a título de despesas administrativas (suportadas pelos mesmos).
Sobre este ponto último, CURIOSAMENTE o Tribunal a quo, para além de não tomar decisão expressa, veio a dizer que ponderará esta questão depois de conhecer a decisão final deste recurso (fls. 1019)!
*
Comecemos pela primeira questão: litigância de má fé por parte da Autora/Recorrente:
Para vingar a sua posição, a Recorrente/Autora veio a impugnar as respostas positivas dadas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aos quesitos 69º a 71º, que têm o seguinte teor:
69. 原告隱瞞了“管委會”要求其離開Q的事實。
70. 原告明知自管理合約屆滿後,其後的業主大會上,已有明確決議不與原告簽立新的管理合同。
71. 原告故意隱瞞真相,稱與“管委會”存有合同關係並以此作為理由向法庭提出請求。
Defende a Recorrente/Autora que tais factos deviam ficar NÃO PROVADOS, não tendo indicado concretamente os pontos concretos que foram erradamente julgados pelo Tribunal a quo, muito menos provas que permitissem sustentar uma versão contrária!
A propósito da impugnação da matéria de facto, o legislador fixa um regime especial, constante do artigo 599º (Ónus do recorrente que impugne a decisão de facto) do CPC, que tem o seguinte teor:
1. Quando impugne a decisão de facto, cabe ao recorrente especificar, sob pena de rejeição do recurso:
a) Quais os concretos pontos da matéria de facto que considera incorrectamente julgados;
b) Quais os concretos meios probatórios, constantes do processo ou de registo nele realizado, que impunham, sobre esses pontos da matéria de facto, decisão diversa da recorrida.
2. No caso previsto na alínea b) do número anterior, quando os meios probatórios invocados como fundamento do erro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tenham sido gravados, incumbe ainda ao recorrente, sob pena de rejeição do recurso, indicar as passagens da gravação em que se funda.
3. Na hipótese prevista no número anterior, e sem prejuízo dos poderes de investigação oficiosa do tribunal, incumbe à parte contrária indicar, na contra-alegação que apresente, as passagens da gravação que infirmem as conclusões do recorrente.
4. O disposto nos n.os 1 e 2 é aplicável ao caso de o recorrido pretender alargar o âmbito do recurso, nos termos do n.º 2 do artigo 590.º
Ora, a especificação dos concretos pontos de facto que se pretendem questionar com as conclusões sobre a decisão a proferir nesse domínio delimitam o objecto do recurso sobre a impugnação da decisão de facto. Por sua vez, a especificação dos concretos meios probatórios convocados, bem como a indicação exacta das passagens da gravação dos depoimentos que se pretendem ver analisados, além de constituírem uma condição essencial para o exercício esclarecido do contraditório, servem sobretudo de base para a reapreciação do Tribunal de recurso, ainda que a este incumba o poder inquisitório de tomar em consideração toda a prova produzida relevante para tal reapreciação, como decorre hoje, claramente, do preceituado no artigo 629º do CPC.
É, pois, em vista dessa função delimitadora que a lei comina a inobservância daqueles requisitos de impugnação da decisão de facto com a sanção máxima da rejeição imediata do recurso, ou seja, sem possibilidade de suprimento, na parte afectada, nos termos do artigo 599º/2 do CPC.
*
No que respeita aos critérios da valoração probatória, nunca é demais sublinhar que se trata de um raciocínio problemático, argumentativamente fundado no húmus da razão prática, a desenvolver mediante análise crítica dos dados de facto veiculados pela actividade instrutória, em regra, por via de inferências indutivas ou analógicas pautadas pelas regras da experiência colhidas da normalidade social, que não pelo mero convencimento íntimo do julgador, não podendo a intuição deixar de passar pelo crivo de uma razoabilidade persuasiva e susceptível de objectivação, o que não exclui, de todo, a interferência de factores de índole intuitiva, compreensíveis ainda que porventura inexprimíveis. Ponto é que a motivação se norteie pelo princípio da completude racional, de forma a esconjurar o arbítrio4.
É, pois, nessa linha que se deve aferir a razoabilidade dos juízos de prova especificamente impugnados, mediante a análise crítica do material probatório constante dos autos, incluindo as gravações ou transcrições dos depoimentos, tendo em conta o respectivo teor, o seu nicho contextual histórico-narrativo, bem como as razões de ciência e a credibilidade dos testemunhos. Só assim se poderá satisfazer o critério da prudente convicção do julgador na apreciação da prova livre, em conformidade com o disposto, designadamente no artigo 390º do CCM, em conjugação com o artigo 558º do CPC, com vista a obter uma decisão que se possa ter por justa e legítima.
Será com base na convicção desse modo formada pelo Tribunal de recurso que se concluirá ou não pelo acerto ou erro da decisão recorrida.
Repita-se, ao Tribunal de recurso não compete reapreciar todas as provas produzidas e analisadas pelo Tribunal a quo, mas só aqueles pontos concretos indicados pelo Recorrente como errados ou omissos!
Ora, como a Recorrente não cumpriu o ónus de impugnação de matéria de factos, é de rejeitar esta parte do recurso nos termos do disposto no artigo 599º/1 do CPC.
*
Prosseguindo, passemos a ver a condenação da litigância de má fé.
Nesta parte, o Tribunal a quo fundamentou a sua decisão nos seguintes termos:
“(…)
被告基於原告明知涉案管理合同已失效,且Q在其後的業主大會上,已有明確決議不與原告簽立新的管理合同,仍故意隱瞞真相,陳述與真相不符之事實,亦提出了其不可能不了解其非法性的請求,要求判處原告惡意訴訟及支付相關損害賠償。
原告認為其有依據向被告提出本訴訟,且其認為沒有必要在本案提及第CV3-16-0010-CPV號卷宗的判決內容及第CV1-18-103-CAO號通常宣告案待決的事實。
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85條第2款之規定,因故意或嚴重過失而提出無依據之主張或反對,而其不應不知該主張或反對並無依據,或歪曲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之真相,或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為惡意訴訟人。
首先,綜觀原告提交的起訴狀,原告在起訴狀第2條及第6條提及Q分別於2014年1月19日以及2018年1月13日召開的兩次分層所有人大會,但唯獨沒有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
由於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曾就是否繼續聘請原告為Q提供管理服務及授權Q管理委員會與原告簽訂管理合同作出決議,而有關決議對審理涉案管理合同的有效性屬非常重要,有關決議明顯對審理本案屬重要(尤其因為原告是基於其與Q管理委員會於2014年7月18 日所簽訂的管理合同已續期而提出的主請求)。另一方面,考慮到有關決議是第CV3-16-0010-CPV號卷宗的審理標的,原告作為第CV3-16-0010-CPV號卷宗的被聲請人,原告不可能不知悉有關事實。
考慮到原告知悉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作出之決議,且原告不可能不知道有關決議屬對審理本案屬重要之事實,但原告僅在起訴狀提及Q分別於2014年1月19日以及2018年1月13日召開的兩次分層所有人大會,沒有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及Q分層所有人於該大會上作出決議,本法庭認為原告是故意不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及Q分層所有人於該大會上作出決議,屬於故意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之真相。
至於原告是否歪曲了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考慮到原告主張涉案管理合同已續期及仍有效是源於原告對有關合同的有效性的法律理解,本法庭認為原告沒有歪曲了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
最後,至於原告是否提出了無依據之主張,而其不應不知該主張並無依據的問題,考慮到原告是基於其認為涉案合同在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的大會作出的決議撤銷之訴待決期間仍維持有效而提出主請求,而有關理解並非完全沒有理由,本法庭認為原告提出的主請求並不屬於完全無依據之請求。再者,原告亦基於無因管理及不當得利制度提出補充請求,有關補充請求明顯不屬完全無依據之請求。因此,本法庭認為原告的行為不構成《民事訴訟法典》第385條第2款a)項之情況。
基於上述,由於原告故意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之真相,構成《民事訴訟法典》第385條第2款b)項之情況,現裁定原告屬於惡意訴訟人,並對原告科處3UC的罰款。
至於被告基於原告惡意訴訟提出的損害賠償請求,由於被告沒有提出具體的事實,亦沒有提出相關證據,本法庭現時未具備立即在判決中訂定損害賠償所需之資料,決定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86條第4款之規定聽取原告及被告之意見。
(…)”.
Como ensina Lebre de Freitas, a propósito das alterações introduzidas na figura de litigância de má fé, “passou a sancionar, ao lado da litigância dolosa, a litigância temerária: quer o dolo, quer a negligência grave, caracterizam hoje a litigância de má-fé, com o intuito, com se lê no preâmbulo do diploma, de atingir uma maior responsabilização das partes” – (Código de Processo Civil Anotado”, pág. 196-197).
A lide temerária ocorre quando se actua com culpa grave ou erro grosseiro. É dolosa quando a violação é intencional ou consciente. Mas será sempre de exigir que a prova de tal culpa ou do dolo seja clara e indiscutível.
Agora, o incumprimento gravemente culposo ou doloso dos deveres de cooperação e das regras de boa-fé é sancionado civilmente através do instituto da litigância de má-fé previsto no artigo 385º do CPC.
Tal como está hoje configurado, o instituto da litigância de má-fé visa permitir ao juiz, quando necessário, proceder a uma disciplina imediata do processo, oferecendo resposta pronta, ainda que necessariamente limitada, para atitudes aberrantes, iniquidades óbvias, erros grosseiros ou entorpecimento evidente da justiça.
O artigo 385º do CPC preceitua o seguinte:
1 – (…)
2 - Diz-se litigante de má-fé quem, com dolo ou negligência grave:
a) Tiver deduzido pretensão ou oposição cuja falta de fundamento não devia ignorar;
b) Tiver alterado a verdade dos factos ou omitido factos relevantes para a decisão da causa;
c) Tiver praticado omissão grave do dever de cooperação;
d) Tiver feito do processo ou dos meios processuais um uso manifestamente reprovável, com o fim de conseguir um objectivo ilegal, impedir a descoberta da verdade, entorpecer a acção da justiça ou protelar, sem fundamento sério, o trânsito em julgado da decisão.
3 – (…).
“A verdade judicial é uma verdade relativa, não só porque resultante de um juízo em si mesmo passível de erro, mas também porque assente em provas, como a testemunhal, cuja falibilidade constitui um conhecido dado psico-sociológico. Por outro lado, a ousadia de uma construção jurídica julgada manifestamente errada não revela, por si só, que o seu autor a apresentou como simples cortina de fumo da inanidade da sua posição processual, de autor e réu” – (Ac. STJ de 11.12.2003, Procº nº 03B3893, in www.dgsi.pt/jstj ).
Há que ser muito prudente no juízo sobre a má-fé processual e verificar se, no caso concreto, a actuação da Recorrente cabe dentro desses comportamentos.
A parte tem o dever de não alterar a verdade dos factos ou de não omitir factos relevantes para a decisão da causa. Se intencionalmente, ou por falta da diligência exigível a qualquer litigante, a parte violar qualquer desses deveres, a sua conduta fá-lo incorrer em multa e indemnização à parte contrária.
A questão a decidir resume-se, pois, a determinar se a conduta processual da Recorrente/Autora, se mostra susceptível de justificar a respectiva condenação como litigante de má-fé, na multa de 3 UCs, tal como foi feita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O factos provados, especialmente com os números 69º a 71º apontam claramente para a violação do disposto nas alíneas c) e d) do nº 2 do artigo 385º do CPC, que se referem à má-fé processual/instrumental da Autora, ora Recorrente.
E ainda com ofensa do princípio da cooperação e do dever de boa-fé processual, previstos, respectivamente, nos artigos 8º nº 1 e 9º do CPC.
O nº 1 do artigo 8º (princípio da cooperação) preceitua que “na condução e intervenção no processo, devem os magistrados, os mandatários judiciais e as próprias partes cooperar entre si, concorrendo para se obter, com brevidade e eficácia, a justa composição do litígio”.
O artigo 9º, a propósito do dever de boa-fé processual, preceitua que “as partes devem agir de acordo com o ditame de boa-fé” e observar os deveres de cooperação resultantes do preceituado no artigo anterior.
Conforme foi decidido no acórdão do STJ de 12/01/20175, citado aqui em nome do Direito Comparado: “Litiga de má-fé a parte que usa os mecanismos processuais com o único objectivo de retardar o trânsito em julgado da decisão, como sucede com a dedução de pretensão recursória, cuja falta de fundamento não ignorava ou não devia ignorar”.
A propósito da fundamentação da condenação da Recorrente/Autora como litigante de má fé, o Tribunal recorrido decidiu e com acerto, que:
“考慮到原告知悉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作出之決議,且原告不可能不知道有關決議屬對審理本案屬重要之事實,但原告僅在起訴狀提及Q分別於2014年1月19日以及2018年1月13日召開的兩次分層所有人大會,沒有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及Q分層所有人於該大會上作出決議,本法庭認為原告是故意不提及Q分層所有人於2016年1月17日召開的大會及Q分層所有人於該大會上作出決議,屬於故意隱瞞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之真相。
至於原告是否歪曲了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考慮到原告主張涉案管理合同已續期及仍有效是源於原告對有關合同的有效性的法律理解,本法庭認為原告沒有歪曲了對案件裁判屬重要之事實。”
Ora, perante os argumentos que já deixámos expostos, que subscrevemos sem reserva, não há dúvidas que a actuação da Recorrente/Autora, se enquadra no conceito de litigante de má-fé na vertente da má-fé processual/instrumental prevista nas alíneas c) e d) do nº 2 do artigo 385º do CPC.
Pelo que, bem andou o Tribunal a quo, ao condenar a Autora/Recorrente em litigância de má fé nos termos acima vistos.
Julga-se, deste modo, improcedente o recurso nesta parte, confirmando-se a decisão ora posta em crise.
*
Passemos a ver a 2ª questão: condenação na indemnização a pagar pela Autora/Recorrente.
Neste ponto, o Tribunal a quo decidiu nos seguintes termos:
“(…)
至於被告基於原告惡意訴訟提出的損害賠償請求,由於被告沒有提出具體的事實,亦沒有提出相關證據,本法庭現時未具備立即在判決中訂定損害賠償所需之資料,決定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386條第4款之規定聽取原告及被告之意見。”
Ora, esta parte decisória está ínsita na sentença final, ou seja, no momento em que o Tribunal a quo decidiu (e teve de decidir) todas as questões que lhe foram colocadas.
Neste ponto, o artigo 569º (Extinção do poder jurisdicional e suas limitações) do CPC manda:
1. Proferida a sentença, fica imediatamente esgotado o poder jurisdicional do juiz quanto à matéria da causa.
2. O juiz pode rectificar erros materiais, suprir nulidades, esclarecer dúvidas provocadas pela sentença e reformá-la quanto a custas e multa.
3. O disposto nos números anteriores, bem como nos artigos subsequentes, aplica-se, até onde seja possível, aos próprios despachos.
Nestes termos, com a sentença proferida, o julgador não pode voltar a decidir qualquer questão de mérito. Porém, foi o que o Tribunal recorrido fez, a coberto do princípio do contraditório, mandando que os Réus produziram provas para que pudesse ser fixada a respectiva indemnização.
Porém, é de verificar a existência de alguma contradição na própria argumentação produzida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nos termos acima transcritos, pois, o próprio Tribunal a quo afirmou que não existia matéria provada suficiente que fosse capaz de demonstrar o prejuízo sofrido.
Esta decisão, ora posta em crise, além de ser incompatível com o artigo 569º/1 do CPC, ele padece de vício, na medida em que a produção de provas da eventual indemnização sofrida não é suficiente conduzir à condenação, nem pode nesta sede voltar-se a produzir provas, porque esta fase já terminou, e com as provas nesse momento produzidas, há-de demonstrar ainda o nexo de causalidade, ou seja, entre a litigância de má fé e a indemnização sofrida, no caso, não se pode tirar conclusão nesse sentido pelas provas simples juntas pelos Réus.
Mais, os honorários e as despesas administrativas não são consequência necessária da propositura da acção pela Autora, que, ainda por cima, ganhou (ainda que parcialmente), mas sim resultam do contrato de mandato celebrado entre os Réus e o seu ilustre mandatário, sem a intervenção da Autora, com o que é quase impossível provar o nexo de causalidade entre a litigância de má fé e tais gastos em causa.
Por outro lado, estamos perante uma situação muito estranha: o Tribunal mandou notificar os Réus para juntar provas dos danos sofridos, tendo estes cumprido a ordem, mas o Tribunal a quo, mediante o despacho de fls. 1019 (que mandou subir os autos para este TSI), veio a dizer que esta questão será decidida após o conhecimento da decisão deste recurso a proferir por este TSI!!!
Ora, uma de duas: ou violou o disposto no artigo 571º/1-d) do CPC, porque o Tribunal a quo deixou de pronunciar sobre uma questão que devesse conhecer e como tal é NULA ESTA PARTE; ou diferentemente, estamos perante uma situação que violaria o disposto no artigo 569º do CPC (extinção do poder jurisdicional com a prolação da sentença final), pois o Tribunal recorrido nunca poderia, depois de conhecer da decisão do recurso, voltaria a tomar nova decisão de mérito, salvo isso é para cumprir o ordenado pelo Tribunal do recurso!!
Aliás, se se estivesses reunidos todos os pressupostos necessários, o Tribunal poderia condenar condicionalmente nos termos fixados no artigo 564º/2 do CPC. Mas não foi o que sucedeu no caso em análise.
Pelo que, como a decisão em apreço infringiu o princípio do esgotamento do poder jurisdicional com a prolação da sentença (artigo 569º do CPC), deve ser revogada por falta manifesta de fundamentos legal e factu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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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íntese conclusiva:
I - A lide temerária ocorre quando se actua com culpa grave ou erro grosseiro. É dolosa quando a violação é intencional ou consciente. Mas será sempre de exigir que a prova de tal culpa ou do dolo seja clara e indiscutível. Ou seja, o incumprimento gravemente culposo ou doloso dos deveres de cooperação e das regras de boa-fé é sancionado civilmente através do instituto da litigância de má-fé previsto no artigo 385º do CPC.
II - As partes têm o dever de não alterar a verdade dos factos ou de não omitir factos relevantes para a decisão da causa. Se intencionalmente, ou por falta da diligência exigível a qualquer litigante, a parte violar qualquer desses deveres, a sua conduta fá-lo incorrer em multa e indemnização à parte contrária ao abrigo do disposto no artigo 385º do CPC.
III – Viola o disposto no artigo 569º do CPC (e também no artigo 571º/1-d) do CPC) a decisão proferida pelo Tribunal a quo no sentido de condenar FUTURAMENTE, ou seja, depois de conhecer a decisão deste recurso proferida pelo TSI, a Autora a pagar aos Réus indemnizações a título de honorários e despesas administrativas a coberto do instituto de litigância de má fé (para além de tal decisão estar em contradição com a afirmação feita na sentença, no sentido de que não houve provas suficientes que demonstrassem os danos sofridos pelos Réus).
*
Tudo visto e analisado, resta decidir.
* * *
V ‒ DECISÃO
Em face de todo o que fica exposto e justificado, os juízes do Tribunal de 2ª Instância acordam em conceder provimento prcial ao presente recurso, passando a sentenciar da seguinte forma:
1) – Rejeitar o pedido de impugnação de matéria de facto e de modificação dos factos assentes (artigo 599º/1 do CPC).
*
2) Confirmar decisão de condenar a Autora/Recorrente na litigância de má fé e no pagamento de uma multa no valor de 3 UCs.
*
3) - Revogar-se a decisão de condenar FUTURAMENTE nos termos proferidos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ou seja, depois de conhecer a decisão deste recurso) a Autora/Recorrente a pagar indemnizações a favor dos Réus/Recorridos a título de honorários e despesas administrativas suportados pelos mesmos, por falta manifesta de fundamento legal e factu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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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o demais, mantém-se o já decidido pelo Tribunal recorri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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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stas pelas partes na proporção de 1/2 para a Recorrente e 1/2 para os Recorridos.
*
Registe e Notifique.
*
RAEM, 08 de Julho de 2021.
Fong Man Chong
Ho Wai Neng
Tong Hio Fong
1 下劃線為我們所加。
2 下劃線為我們所加。
3 第11版,ALMEDINA,第483頁至第484頁。
4 Sobre o princípio da completude da motivação da decisão judicial ditado, pela necessidade da justificação cabal das razões em que se funda, com função legitimadora do poder judicial, vide acórdão do STJ, de 17-01-2012, relatado pelo Exm.º Juiz Cons. Gabriel Catarino, no processo n.º 1876/06.3TBGDM.P1 .S1, disponível na Internet – http://www.dgsi.pt/jstj
5 (Procº nº 59970/12.8YIPRT.E1.S1, in www.dgsi.pt/js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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