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案件編號﹕270/2015
合議庭裁判日期﹕二零一五年六月十八日
主題﹕
訴訟離婚
尊重義務
裁判書內容摘要﹕
被告次數頻繁地把丈夫說成「不會多賺點錢的無能男人」(não ser macho suficiente para ganhar mais dinheiro)，這一表述確實嚴重至有違夫妻間互相尊重的義務，足以讓法院認為兩人難以繼續共同生活，故應予宣告兩人離婚。
裁判書製作法官
賴健雄
澳門特別行政區中級法院
民事上訴卷宗第270/2015號
合議庭裁判
一、序
A，針對B，兩人的身份資料已載於本卷宗，提起編號為FM1-13-0162-CDL的訴訟離婚之訴。
初級法院家庭及未成年人法庭依法受理和經法定程序審理後作出如下的裁判，裁定起訴理由不成立，不予宣告兩人離婚：
I. 概 述
原告A，男，已婚，持澳門居民身份證，編號XXXXXXX(X)，居於澳門......街......軒第...座...樓...室
提起 訴訟離婚之訴 FM1-13-0162-CDL 針對
被告B（B），女，已婚，持澳門居民身份證，編號XXXXXXX(X)，居於氹仔......街...-...號......花園第...座...樓...室
原告提出訴訟的理由載於第2至8頁的起訴狀內，其摘要如下：
原告與被告於1996年8月8日在澳門登記結婚，二人育有兩名未成年子女，自2009年開始，被告經常因金錢與原告發生爭吵，原告須將所有工作收入交予被告，原告還須負擔日常生活開支及子女的生活費及做家務，被告還不准原告與友人往來，原告因不能忍受而於2013年7月離開家庭居所各自生活，原告及被告雙方已不再存有同飲、同食及同住的關係，原告因此欲提出離婚。
原告請求以被告過錯違反尊重、合作及扶持義務為由要求宣告解銷原告與被告之婚姻，並裁定被告為唯一過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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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著上述效力，原告附上卷宗第9至11頁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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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獲傳喚後未有在法定期限內呈交答辯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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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由合議庭主席以獨任庭形式進行審判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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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法院在事宜、等級及地域上對此案具有管轄權，且訴訟程序恰當。
雙方當事人享有法律人格及訴訟能力，且具有正當性。
不存在妨礙審理本案的抗辯或先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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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事 實
經查明，本院認定下列對審理實體問題為重要的事實獲得證實：
- A. e R. contraíram casamento em Macau, sem convenção antenupcial, no regime de bens supletivo de comunhão de adquiridos, em 8 de Agosto de 1996.
- Na constância do matrimónio nasceram:
a) a ... de ...... de 20..., a menor, C;
b) a ... de ...... de 20..., o menor, D.
- A partir do ano de 2010 a relação entre o casal começou a deteriorar-se, sendo frequentes os desentendimentos e discussões entre ambos.
- Nessas discussões a R. queixa o A., que trabalha como motorista na administração pública da RAEM, de “não ser macho suficiente para ganhar mais dinheiro”.
- Por outro lado, a R. não gostava de que o A. conviva com os seus amigos e colegas de trabalho.
- A R. obrigava o A. a entregar-lhe todo o produto do seu salário mensal.
- A R. semanalmente, dava ao A. o montante de MOP$500.00 para que o A. possa adquirir, diariamente, o lanche dos menores e para algumas despesas próprias deste.
- Em início de Julho de 2013, por não suportar os comportamentos da R. referidos na resposta aos art°4°, 8° e 12°, o A. resolveu sair de casa, indo viver sozinho.
- Não havendo qualquer intenção, pelo menos por parte do A., de restabelecer a vida conjugal com 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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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法 律 依 據
確定了既證事實，現須分析對該等事實適用法律的問題。
訴訟離婚乃指由配偶一方以特定理由針對另一方提出解除婚姻的訴求。
法律規定可以提出訴訟離婚的理據分為兩大類，一）配偶一方過錯地違反夫妻義務；二）事實上已破裂的婚姻。
原告以被告違反尊重、合作及扶持義務為理由而提出訴訟離婚請求。
《民法典》第一千六百三十五條規定：
“一、夫妻任一方均得因他方在有過錯下違反夫妻義務，且該違反之嚴重性或重複性導致不可能繼續共同生活，而聲請離婚。
二、法院審查被援引事實之嚴重性時，尤其應對可歸責於聲請人之過錯、夫妻雙方之教育程度及道德意識等方面加以考慮。”
《民法典》第一千五百三十三條規定：
“夫妻雙方互負尊重、忠誠、同居、合作及扶持之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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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的義務
“尊重義務指配偶任一方均不能侵犯另一方的人身及精神的完整性。精神的完整性涵蓋個人的財產或個人的價值。尊重義務亦包含不應作出傷害夫妻及家庭的尊嚴及名譽的行為。尊重的義務屬剩餘性質，意即不能構成違反其他夫妻義務的行為才構成違反尊重義務。”（見Francisco Pereira Coelho及Guilherme de Oliveira，“Curso de Direito da Família”第二版，第一冊，第354頁）
「尊重」配偶乃不傷害對方的身體或精神完整性，對其作為個人、配偶及家庭成員的權利。（Eduardo dos Santos，«A Nova Lei do Divórcio»第二版，第46頁）
原告指被告經常嫌棄原告賺錢不多，並用言詞侮辱原告。
既證事實僅證實兩人爭吵時，被告埋怨原告為司機，賺錢不多，其他事實則不能得到證實。
夫妻雙方在吵架時各自向對方作出種種的不滿的抱怨似乎是恆久不變的定律，尤其是關於經濟收入的問題，被告的埋怨肯定不利夫妻感情的維繫，但僅埋怨應不至於傷害對方的尊嚴及名譽，倘若能證實被告講出其他侮辱性的言辭則當別論。
故此，不能憑此等事實認定被告違反了夫妻互相尊重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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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義務
《民法典》第一千五百三十五條：
“合作義務係指夫妻雙方須互相支援及幫助，並就雙方所建立之家庭共同承擔生活上之固有責任。”
婚姻並非簡單的兩個個體的結合，而是以完全共同生活方式建立家庭為目的的結合，此乃婚姻的核心。
為達致此目的，配偶有必要在物質上及精神上互相扶持，無論順境或逆境，亦須共同面對及承擔家庭生活帶來的責任。（見Francisco Pereira Coelho及Guilherme de Oliveira，前述著作，第358頁）
在本案中，原告指被告違反合作義務主要在於被告從不做家頭細務及照顧子女，一切的工作均由原告獨自或在家傭協助下完成。然而，經過聽證後，有關的事實均未能獲得證實，故此，不能認定被告違反了此一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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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持的義務
《民法典》第一千五百三十六條第一款規定：“一、扶持義務係指提供扶養及承擔家庭負擔之義務。”
從上列條文可見，扶持義務包含兩部分內容：（一）夫妻之間的互相提供扶養之義務；（二）夫妻承擔家庭負擔的義務。
關於扶養義務，《民法典》第一千八百五十六條規定：“在婚姻關係存續期內，夫妻雙方按照第一千五百三十六條之規定互負向對方提供扶養之義務。”
按照法律定義，《民法典》第一千八百四十四條，第一款：“扶養係指為滿足受扶養人生活需要之一切必要供給，尤指在衣、食、住、行、健康及娛樂上之一切必要供給。”
扶持義務的另一項內容乃承擔家庭負擔之義務，《民法典》第一千五百三十七條第一款規定：“夫妻雙方按各自之能力共同負起承擔家庭負擔之義務，且任何一方均得透過運用其資源應付有關負擔、做家務、照顧及教育子女之方式履行該義務。”
從上述條文的文義，承擔家庭負擔乃夫妻按照各自的能力按比例而不是必然的同等地承擔，而雙方均須承擔的義務，除了以金錢或經濟上的付出，亦包括夫妻各方在持家、打理家庭雜務、照顧及教育子女上的付出。
在本案中，原告的指控僅限於負擔家庭開支方面，雖然證實原告每月將工資交予被告支配，被告每星期給予原告澳門幣$500元作為為子女買早餐及原告個人的使費。雖然以現時的消費物價水平$500元可能勉強足夠每星期的使用，然而，這僅僅涉及原告和被告如何管理財產收入及如何處理家庭財政的問題，並不等於被告沒有負擔家庭的開支，故此，不能認定被告違反了此一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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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上述的理由，基於未能認定被告違反了夫妻義務，不符合《民法典》第一千六百三十五條的訴訟離婚要件，因此原告的離婚請求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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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裁 決
據上論結，本法庭裁定原告A針對被告B提出的離婚請求不成立，並開釋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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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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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著《訴訟費用制度》第六條第一款a)項的目的，訂定訴訟離婚案件的利益值為300個計算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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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法作出通知及登錄本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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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face de todo o que fica exposto e justificado, o Tribunal julga improcedente o pedido de divórcio formulado pelo Autor A contra a Ré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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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stas pelo Au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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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 efeito de disposto da alínea a) do n.º1 do art.º 6º do R.C.T., fixa-se em 300 UC o valor da causa do divór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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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iste e Notifique.
就以上判決不服，原告以下述的上訴理由結論向本中級法院提起平常上訴：
A - Os factos provados estão em oposição com a fundamentação jurídica da Sentença, que é nula - art. 1571º, nº1, alínea c) do Código de Processo Civil.
B - Os factos provados demonstram, da forma que supra se expôs e aqui se reitera e reproduz, a violação reiterada, séria e grave pela R., recorrida, dos deveres de respeito, cooperação e assistência, para além da violação da igualdade entre os cônjuges - arts. 1532º, 1533º, 1535º e 1536º do Código Civil.
C - O recorrente pretende divorciar-se, pois para si não é mais possível a sujeição às condições que a R. lhe têm imposto, nem às humilhações e vexames infligidas, o que é absolutamente perceptível da perspectiva do homem médio.
D - Deve ser declarada a nulidade da Sentença, atenta a matéria fáctica provada, substituindo-se por outra que, integrando correctamente o Direito, dê procedência integral ao pedido, incluindo-se a declaração de culpa exclusiva da R., recorrida.
Neste termos, nos melhores de Direito e sempre com o Mui Douto Suprimento de V.Exªs, deverá o presente ser julgado procedente, por provado, só assim se fazendo a esperada, habitual e sã
JUSTIÇA!
被告未有就原告的上訴作出答覆。
隨後上訴連同原卷宗上呈至本中級法院，經裁判書製作法官作出初步審查和受理後，再經兩位助審法官檢閱後，由評議會表決作出如下裁判。
二、理由說明
首先，按本上訴法院一貫的司法見解，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五百八十九條第三款的規定，上訴的標的是由上訴人於其上訴狀的結論部份所劃定，易言之，除按法律規定屬依職權審理的問題外，上訴法院僅審理上訴人在上訴狀結論部份所提出的問題(見中級法院二零零年五月十七日、二零零一年五月三日、二零零零年十二月十日及二零零零年一月二十七日與列於63/2001、18/2001、130/2000及1220號的合議庭裁判)。
根據上訴人的上訴結論，構成本上訴的標的問題如下：
1. 判決無效及審判錯誤；
2. 違反夫妻間的尊重義務、合作義務、扶持義務及平等義務；
1. 判決無效及審判錯誤
上訴人認為一審獲證事實顯示出被告作出的各行為屬違反對其配偶的尊重義務、合作義務、扶持義務等。
然而，原審法院沒有依據該等獲證事實而裁定被告有違反夫妻間的這些義務，故主張根據《民事訴訟法典》第五百七十一條第一款c項的規定，原審法院的判決因其依據與裁判之間互相矛盾而屬無效判決。
此外，基於相同理由，上訴人主張原審判決犯有審判錯誤。
似乎上訴人在把兩者混為一談。
事實上，兩者實質上有所分別。
就兩者的定義和分別，LEBRE DE PREITAS作出如下闡述：
Entre os fundamentos e a decisão não pode haver contradição lógica; se, no fundamentação da sentença, o julgador seguir determinada linha de raciocínio, apontando para determinada conclusão, e, em vez de a tirar, decidir noutro sentido, oposto ou divergente, a oposição será causa de nulidade da sentença. Esta oposição não se confunde com o erro na subsunção dos factos à norma jurídica ou, muito menos, com o erro na interpretação desta: quando, embora mal, o juiz entende que dos factos apurados resulta determinada consequência jurídica e este seu entendimento é expresso na fundamentação, ou dela decorre, encontramo-nos perante o erro de julgamento e não perante oposição geradora de nulidade.
根據這一學說之見解，如法官在一判決的理由陳述的思路方向應達致某一結論，但最終卻作出與理由陳述相矛盾的結論和裁決，那就屬《民事訴訟法典》第五百七十一條第一款c項的判決無效。
至於審判錯誤，是指法院錯誤地把獲證事實解釋為構成或符合法律規定為產生某一法律後果而要求成立的前提。
在本上訴中，原審法院認為獲證事實不構成對任何夫妻間義務違反的行為。
對上訴人而言，獲證事實應符合法律規定構成違反夫妻間義務法律後果的前提。
明顯地是法院和上訴人對相同的獲證事實有不同的解釋，故上訴人所主張者屬法律審判錯誤的問題，而非判決無效的問題。
因此，本院得着手審查被一審法院認定的，而上訴人對之沒有爭議的獲證事實是否符合法律規定能構成違反夫妻間之義務的前提。
2. 違反夫妻間的尊重義務、合作義務、扶持義務及平等義務
婚姻關係可通過離婚而解除。
離婚其中一種方式是基於配偶某一方有違反夫妻間應負的義務時，另一方可以此為據請求法院宣告夫妻離婚 ─ 見《民法典》第一千六百二十八條。
就訴訟離婚的前提要求，《民法典》第一千六百三十五條規定如下：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條
（過錯違反夫妻義務）
一、夫妻任一方均得因他方在有過錯下違反夫妻義務，且該違反之嚴重性或重複性導致不可能繼續共同生活，而聲請離婚。
二、法院審查被援引事實之嚴重性時，尤其應對可歸責於聲請人之過錯、夫妻雙方之教育程度及道德意識等方面加以考慮。
因此，我們有必要分析和解讀一審法院認定的，且上訴人並無爭議的事實，以查究被告的行為是否構成違反夫妻間的義務，和若我們達致結論認為被告有違反義務的情況，則審查其嚴重程度和重複程度是否足以讓法院結論兩人不可能繼續共同生活。
尊重義務
根據一審獲證事實，原審法院認定與夫妻間互相尊重義務有關的事實僅為下述之事實：
- A partir do ano de 2010 a relação entre o casal começou a deteriorar-se, sendo frequentes os desentendimentos e discussões entre ambos.
- Nessas discussões a R. queixa o A., que trabalha como motorista na administração pública da RAEM, de “não ser macho suficiente para ganhar mais dinheiro”.
原審法院法官指出證實被告在與原告吵架時，被告埋怨原告工作是司機，賺錢不夠多，認為夫妻雙方在吵架時各自向對方作出種種的不滿的抱怨似乎是恆久不變的定律，尤其是關於經濟收入的問題，被告的埋怨肯定不利夫妻感情的維繫，但僅埋怨應不至於傷害對方的尊嚴及名譽，倘若能證實被告講出其他侮辱性的言辭則當別論。
故此，一審法院不能憑此等事實認定被告違反了夫妻互相尊重的義務。
對上訴人而言，根據上述獲證事實中，被告對原告所言的內容，其重複性和嚴重性是不尊重對方和導致雙方不能共同生活，尤其是當被告歸咎原告「não ser macho suficiente para ganhar mais dinheiro」，原告認為這種說話是把原告論為單純賺錢工具，是對原告非常嚴重不尊重的表現。
我們同意原審法院所言，被告歸咎原告只是任職政府司機，且賺錢不多乃抱怨的表述。
但根據原告所主張且獲法院證實的以葡文表達的「não ser macho suficiente para ganhar mais dinheiro」字句的內容，被告在抱怨之餘亦基於其語句的用調而顯露出帶有侮辱原告的意思和懷有侮辱原告的意圖。
如果單純抱怨丈夫收入不多不具侮辱意味，那麼把丈夫說成「不會多賺點錢的無能男人」(não ser macho suficiente para ganhar mais dinheiro)就難以說成單純的抱怨。
事實上，這一表述確實嚴重至有違夫妻間互相尊重的義務。
此外，根據一審法院已證事實，包含這些內容的抱怨說話是自二零零一年夫妻兩人關係開始變差時起，彼此間出現次數頻繁的誤解和爭吵期間被告向原告作出的。
根據上文引用的《民法典》第一千六百三十五條第一款的規定，違反夫妻間的義務必須是嚴重或具有重複性且因而導致兩人不能再繼續共同生活方可構成訴訟離婚請求成立的理由。
基於上述理由，我們認為被告對原告所作之行為屬嚴重且重複，整體考慮這些事實，本院得結論足以讓我們認為兩人難以繼續共同生活，故應予宣告兩人離婚。
就過錯責任而言，被告應被裁定為過錯方。
合作義務
就合作義務的問題，一審法院指出「在本案中，原告指被告違反合作義務主要在於被告從不做家頭細務及照顧子女，一切的工作均由原告獨自或在家傭協助下完成。然而，經過聽證後，有關的事實均未能獲得證實，故此，不能認定被告違反了此一義務。」
原審法院認為原告主張以支持被告有違反合作義務的事實不獲證實，故結論不能裁定被告有違反合作義務。
上訴人沒有就一審法院認定是事實提出爭議，僅自說自話地指出被告對待原告如未成年子女般，每週給予令人可笑的零用使費，因而違反了夫妻間的合作義務。
這些主張明顯不切合一審法院判決已清楚說明合作義務的內容。
因此，這部份上訴理由明顯不成立。
扶持義務
上訴人認為被告要求其必須把工作收入全數交給她，而每週只獲澳門幣伍佰圓作為使費，故被告的行為構成違反夫妻間的扶持義務。
原審法院則指出「在本案中，原告的指控僅限於負擔家庭開支方面，雖然證實原告每月將工資交予被告支配，被告每星期給予原告澳門幣$500元作為為子女買早餐及原告個人的使費。雖然以現時的消費物價水平$500元可能勉強足夠每星期的使用，然而，這僅僅涉及原告和被告如何管理財產收入及如何處理家庭財政的問題，並不等於被告沒有負擔家庭的開支，故此，不能認定被告違反了此一義務。」
本院完全認同一審法院理解。
此外，原告從未曾主張彼等家庭的全數收入和開支的實際金額，單純指出每週僅獲澳門幣伍佰圓使費就認為被告違反扶持義務是明顯屬主張事實不足而令法院無法衡量澳門幣伍佰圓屬合理或不合理，因而導致其請求不成立的主因。
平等義務
上訴人在起訴狀沒有主張被告如何違反所謂「平等義務」的事實和法律上的理由作為支持其請求。
然而，上訴法院僅可審查由當事人有向原審法院提出的問題，因此，這部份未有在起訴狀中提出的問題不能構成本上訴審理的標的(見Amâncio Ferreira Manual Dos Recursos em Processo Civil，第六版，第一百五十頁)。
三、裁判
綜上所述，中級法院民事及行政分庭評議會表決，基於上述的依據，裁定原告上訴請求成立，部份廢止一審裁判，改判基於被告有過錯地違反尊重義務，宣告原告與被告兩人離婚。
由被告支付兩審級的訴訟費用─《民事訴訟法典》第三百七十六條第一款。
依法作登記及通知。
二零一五年六月十八日，於澳門特別行政區
裁判書製作法官
賴健雄
第一助審法官
趙約翰
第二助審法官
何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