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第84/2012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澳門股份有限公司
日期：2016年1月21日
主要法律問題：
- 審查證據方面存在明顯錯誤
- 判決欠缺理據的瑕疵
- 再次調查證據
摘 要
1. 具體分析本案相關證據，原審法院在綜合分析相關證人證言及文件後對有關員工福利指引適用於涉案員工作出認定，上述認定並未顯示原審法院在審查證據方面存有上訴人所提出的任何錯誤，更遑論明顯錯誤。
2. 原審法院已指出了法院用以形成心證的證據，扼要地說明了對每一證據的審查和衡量，也明確地指出了事實上及法律上的理由，原審法院已充分履行了說明理由的義務。
3. 由於在原審判決中並未發現《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所指之瑕疵，無需按照第415條規定再次調查證據。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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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合議庭裁判書
編號：第84/2012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澳門股份有限公司
日期：2016年1月21日
一、 案情敘述
於2011年11月11日，上訴人A澳門股份有限公司被裁定觸犯一項第7/2008號法律第37條第1款所規定，並受同法律第85條第3款第(二)項所規定及處罰的「沒有支付超時工作補償」的輕微違反，被判處澳門幣5,800元罰金。
同時被判處向員工B支付澳門幣14,164.80元的薪金賠償，並附加法定利息自判決日起計算，直至完全支付。
上訴人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相關上訴理由。1
檢察院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下列理據(結論部分)：
1. 從整個卷宗及被上訴的判決可得知，尤其是從被上訴判決的事實的判斷﹝見卷宗第160頁﹞─「本法院客觀及綜合分析了有關員工B及勞工局督察在審判聽證中所作出之聲明，以及三名辨方證人的聲明﹝分別為嫌疑人公司的人資部薪酬及福利經理、人資部員工關係經理及管家部總監﹞，並結合在審判聽證中所審查的所有書證﹝尤其有關員工的僱用合約的內容及簽訂的日期、兩份F職級員工福利指引的內容、紀錄有關員工每天有否上班的出勤紀錄，以及收入紀錄﹞，形成心證。」，可見原審法院已經完全調查及審查整個訴訟標的，沒有任何遺漏。
2. 同時，透過被上訴判決之「事實的判斷」﹝見卷宗第160頁背頁﹞的其他內容，可見原審法院指出了每名證人證言的內容，尤其是針對是本案的重點之一的「員工福利手冊」的部份，以及結合分析了勞動合同的內容，方得出「2006年12月26日所更新的F職級的員工福利指引是適用於員工B」此一事實；另外，又透過辯方第三證人的證言、卷宗中的員工出勤記錄及收入記錄的證據，方得出「員工在最初九個月每天只需實際工作7. 5小時﹝以8. 5小時排更﹞」、「2008年5月份起以每天9小時排更，即安排該員工每天提供了8小時的實際工作」的結論。
3. 最後，原審法院亦指出了本案的發生原因，從而對已證事實的內容作出認定─「經綜合分析本卷宗的所有證據資料，結合一般常理及經驗法則及，尤其以及在有關時段嫌疑人公司在聘請人員方蘊釀的政策變化而可能引的或有混亂期間，本法院認為足以認定嫌疑人實施了上述被歸責的事實。」
4. 故此，原審法院是完全調查及審查了所有的證據，從而結合一般常理及經驗法則下認定了被上訴判決的「已證事實」內容。
5. 另外，根據被上訴判決的「已證事實」﹝見卷宗第160頁﹞─「嫌疑人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的情況下作出上述的行為。明知此等行為是法律所禁止和處罰的」以及被上訴裁判的「定罪」﹝見卷宗第161頁背頁﹞及「量刑」﹝見卷宗第162頁及背頁﹞的內容，均符合《勞動訴訟法典》第89條所援引的《刑事訴訟法典》第355條中有關判決內容的規定。
6. 上訴人並沒有在上訴狀中指出本卷宗沾有任何符合同一法典第400條第2款的瑕疵，而事實上，被上訴判決亦沒有沾上第400條第2款的瑕疵，故此，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15條第l款的規定，上級法院應駁回上訴人有關再次調查證據的請求。
綜上所述，本檢察院認為上訴人的所有上訴理由不成立，應予之駁回。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審級的檢察院代表作出檢閱及提交法律意見，同意檢察院司法官在其對上訴理由闡述的答覆中提出的觀點，經分析案件的具體情況，認為上訴人提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應予以駁回。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並作出了評議及表決。
二、 事實方面
原審法院經庭審後確認了以下的事實：
1. 員工B（持有編號74XXXXX(X)的澳門居民身份證），於2007年7月16日至2009年8月4日期間受僱於上訴人A澳門股份有限公司，在A渡假村酒店工作，職位為清潔員，於2007年7月16日至2008年5月31日期間的工資為月薪澳門幣5,300元，於2007年10月1日至2008年5月31日期間的工資為月薪為澳門幣5,500元，2009年8月4日期間的工資為月薪澳門幣5,830元。
2. 上訴人於2006年12月26日所更新的F職級的員工福利指引顯示該職級的員工的工作時間為每週工作48小時（包括用膳時間），每週工作六天，即每天工作8小時（包括1小時用膳時間）。
3. 上述員工屬F職級的員工，上述的員工福利指引在該員工簽訂勞動合同及入職時已適用，且可獲1小時的用膳時間。
4. 然而，上述員工於2007年7月16日至2008年4月份的任職期間，上訴人單方面安排該員工每天8.5小時工作（當中包括1小時的用膳時間），即每天在不包括用膳時間的情況下被安排提供7.5小時的實際工作。
5. 其後，於2008年5月份至2009年8月4日，上訴人單方面安排該員工每天9小時工作（當中包括1小時的用膳時間），即每天在不包括用膳時間的情況下被安排提供8小時的實際工作。
6. 上訴人在沒有取得員工的同意下，單方面於2007年8月3日再次更新了相關的員工福利指引，將工作時數由“每星期48小時（包括用膳時間）”改為“每星期48小時”，但沒有就上述員工的工資作相應調升或給予其有關的超時工作的工資，間接減低了該員工的報酬。
7. 上述員工分別於2007年7月16日至2008年4月份期間及2008年5月份至2009年8月4日期間，於正常工作時間外每天提供了超時工作分別為0.5小時及1小時。
8. 於2007年7月16日至2008年12月31日期間，上訴人與上述員工協定的超時工作報酬以1.1倍計算。
9. 自2009年1月1日起，上述員工自願於正常工作時間外每天提供了超時工作1小時。
10. 依據上述員工的月薪工資，上訴人至今尚欠上述員工由2007年7月16日至2009年8月4日期間的超時工作補償為澳門幣MOP14,164.80元（具體下述的計算表）。
11. 上訴人在自由、自願及有意識的情況下作出上述的行為。
12. 明知此等行為是法律所禁止和處罰的。
另外在庭上亦證明以下事實：
13. 根據上訴人與上述員工於2007年7月11日所簽訂的勞動合同的內容，有關員工的工作時間為每週工作48小時，員工福利則按獲提供的團隊手冊及相關資料所相應的職級分類而定。
未獲證明的事實：尚沒有其他載於控訴書的重要事實有待證實。
三、 法律方面
本上訴涉及下列問題：
- 審查證據方面存在明顯錯誤
- 判決欠缺理據的瑕疵
- 再次調查證據
1. 上訴人認為卷宗及庭審中均無任何證據可以支持原審判決的已證事實。顯然，上訴人是質疑原審法院在審查證據方面存在明顯錯誤，患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所規定的瑕疵。
在同類涉及上訴人的輕微違反的案件中，雖然雇員的勞動環境以及所適用勞動合同的事實基本相同，但是由於原審法院認定的具體情況的差異，造成了有些案件被控告的輕微違反成立，有的則相反。因此，我們必須因不同的案件及其具體的情況而作不同的分析。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規定，上訴亦得以審查證據方面明顯有錯誤為依據，只要有關瑕疵係單純出自案卷所載的資料，或出自該等資料結合一般經驗法則者。
終審法院於2001年3月16日，在第16/2000號刑事上訴案判決中認定：“審查證據中的明顯錯誤是指已認定的事實互不相容，也就是說，已認定的或未認定的事實與實際上已被證實的事實不符，或者從一個被認定的事實中得出在邏輯上不可接受的結論。錯誤還指違反限定證據的價值的規則，或職業準則。錯誤必須是顯而易見的，明顯到一般留意的人也不可能不發現。”
經分析原審判決書內所載的已被證實的事實及未被證實的事實，並未發現存有互不相容的情況。
審查證據方面，原審法院在事實的判斷中說明：“本法院客觀及綜合分析了有關員工B及勞工局督察在審判聽證中所作出的聲明，以及三名辯方證人的聲明（分別為嫌疑人公司的人資部薪酬及福利經理、人資部員工關係經理及管家部總監），並結合在審判聽證中所審查的所有書證（尤其有關員工的僱用合約的內容及簽訂的日期、兩份F職級員工福利指引的內容、紀錄有關員工每天有否上班的出勤紀錄，以及收入紀錄），形成心證。
根據上述員工早於2007年7月11日所簽訂的勞動合同的內容，有關員工的工作時間為每週工作48小時，且明確指出員工福利則按獲提供的團隊手冊及相關資料所相應的職級分類而定，而當時的F職級員工福利指引明確指出該職級的員工的工作時間為每週工作48小時（包括用膳時間），每週工作六天，即每天工作8小時（包括用膳時間）。
上述員工指出其於簽訂勞動合同時獲給予了很多文件，亦忘記當中有否上指的F職級員工福利指引，也忘記在簽訂合同時及其後，負責給其講解入職情況的嫌疑人公司的相關職員有否曾指出該48小時已包括每天1小時用膳時間，但其本人由獲聘起一直誤以為有關的48小時為實際工作時間，直至工作一段時間後經同事告知該48小時應包括用膳時間才發現存在問題，而自入職至2008年4月份也沒有特別留意或察覺自己原來每天只需實際工作7.5小時。
第二辯方證人表示本案員工在入職時亦應已知悉有關48小時不包膳食的情況（應是以口頭方式告知，但其本人只負責較高級別員工的情況），但不知在該段期間負責聘請有關級別員工的另一間公司（TALENT2）有否具體向本案員工派發該指引（但理應不會獲派發），亦忘記2007年7月16日至2008年8月2日期間的有關級別員工的具體福利如何。
儘管第一辯方證人指出本案員工所簽訂的有關勞動合同內所援引的“員工福利則按獲提供的團隊手冊及相關資料所相應的職級分類而定”中的“手冊”雖然也會提及員工的福利，但並不等同現時所談及的“福利指引”，因為案中的2006年12月26日更改的F職級員工福利指引不適用於在該段期間所聘請的A員工（該指引原是為金沙員工而設）。然而，該證人在隨後卻又表示有關勞動合同內所援引的“員工福利”亦包括上述2006年12月26日更改的F職級員工福利指引除“包括用膳時間的部份”以外的其他福利內容。倘若真的是這樣，為何不在該勞動合同內明確指出本案員工的福利或實際工作及膳食的情況如何？！如果結合第二辯方證人所指有關員工理應不會獲派發有關指引，但有關勞動合同或其他書面文件內又沒有任何相關具體內容，有關員工又怎可知道自己有如第一辯方證人所指的福利？！對於嫌疑人這樣的大公司來說，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雖然不能排除嫌疑人事實上在2007年7月份時真的已“打算”對將來在同年8月份開幕的A渡假村酒店內工作的相關員工採用48小時實際工作（不包用膳時間）的念頭，亦即使嫌疑人當時已委託了另一間公司（TALENT2）專責替嫌疑人聘請某些員工，且不排除本案員工的聘請事宜可能由該公司負責處理，但本法院相信有關合約及倘有的相關資料仍應由嫌疑人所提供的。
雖然有關的上班出勤紀錄（第34至48頁）往往顯示有關員工的平常工作時間為8小時，但不管根據上述員工及第三辯方證人所言，該員工在入職時起至2008年4月份的排更表已以每天8.5小時排更，即安排該員工每天提供了7.5小時的實際工作（另外1小時為用膳時間），2008年5月份起則以每天9小時排更，即安排該員工每天提供了8小時的實際工作（另外1小時為用膳時間），而根據該辯方證人的證言，這種改動應是嫌疑人公司想統一各部門的工作時間（如客房部則以9小時排更）。由此可見，在有關勞動關係的最初約九個月的期間，有關員工每天只需實際工作7.5小時（以8.5小時排更），這與嫌疑人所一直強調的每天實際工作8小時（不包括1小時用膳時間）、每週實際工作48小時並不對應。難道在這段最初約九個月的期間內，嫌疑人竟以7.5小時工作及0.5小時用膳來計算有關員工每天須工作8小時這個標準，但後來卻又改變？！
在此基礎下，經綜合分析本卷宗的所有證據資料，結合一般常理及經驗法則及，尤其以及在有關時段嫌疑人公司在聘請人員方面所蘊釀的政策變化而可能引致的或有混亂期間，本法院認為足以認定嫌疑人實施了上述被歸責的事實。”
具體分析本案相關證據，原審法院在綜合分析有關證人證言及相關文件後對相關員工福利指引適用於涉案員工作出認定，上述認定並未顯示原審法院在審查證據方面存有上訴人所提出的任何錯誤，更遑論明顯錯誤。
故此，上訴人的上述上訴理由並不成立。
2. 上訴人還認為，原審法庭的判決在認定上訴人違例行為的主觀要素時欠缺理據在說明理由方面不足，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355條第2款的規定，並應根據第360條第1款a)項的規定，宣告判決無效。
在案適用2014年之前的《刑事訴訟法典》，其第355條第2款規定如下：
“二、緊隨案件敘述部分之後為理由說明部分，當中列舉經證明及未經證明的事實，以及闡述即使扼要但儘可能完整、且作為裁判依據的事實上及法律上的理由，並列出用作形成法院心證且經審查及衡量的證據。”
在原來的訴訟法基礎上，上訴法院在多年的司法實踐一直明確表明，只要在事實的判決部分列舉已證事實和未證事實之後，指出法官心證所依據的證據來源，便應視為已做出了理由陳述，因為沒有任何程式法規要求法官詳細和完整地闡述邏輯推理的整個過程，或者要求法官指出認定或者不認定某一事實的心證所使用的證據。
這個瑕疵是出現在判決的形式上的瑕疵，尤其是在絕對缺乏說明理由的情況下才出現，而並非單純的判決理由的不足或者缺陷，也並不是對某個問題的論述不充分。
本案中，原審判決列舉了經證明及未經證明的事實。在事實判斷方面，原審法院亦作出相關說明(詳見本裁判書第1點)。
從上述說明中可以看到，原審法院已指出了法院用以形成心證的證據，扼要地說明了對每一證據的審查和衡量，也明確地指出了事實上及法律上的理由，原審法院已充分履行了說明理由的義務。
因此，原審判決沒有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355條第2款的規定，上訴人這方面的理由不能成立。
3. 上訴人提出再次調查證據的請求。
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15條第1款之規定：“在曾將以口頭向獨任庭或合議庭作出之聲明予以記錄之情況下，如發現有第四百條第二款各項所指之瑕疵，且有理由相信再次調查證據可避免卷宗之移送者，則高等法院容許再次調查證據。”
由於在原審判決中並未發現《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所指之瑕疵，無需按照第415條規定再次調查證據。
四、 決定
綜上所述，合議庭裁定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並不成立，維持原審判決。
合議庭否決再次調查證據申請。
判處上訴人繳付8 個計算單位之司法費，以及上訴的訴訟費用。
著令通知。
2016年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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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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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武彬 (第一助審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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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民正 (第二助審法官)
1其葡文結論內容如下：
1. Nos termos da Sentença Recorrida, foi a A condenada pela prática de uma contravenção consubstanciada no incumprimento das regras de cálculo da remuneração da trabalhadora B previstas no artigo 37.º n.º 1 da Lei das Relações de Trabalho, prevista e punida pelo artigo 85. º n.o 3, 2), do mesmo diploma.
Não pode, no entanto, a Arguida conformar-se com o decidido quer quanto à decisão da matéria de facto, quer quanto à fundamentação jurídica da Sentença Recorrida.
2. De acordo com a prova efectivamente produzida em sede de julgamento, não estavam à disposição do Tribunal a quo elementos probatórios bastantes que lhe permitisse concluir - como concluiu (erroneamente) - no sentido de que o Guia de Benefícios, datado de 26.12.2006, seria aplicável à trabalhadora B, enquanto trabalhadora da Arguida, ou, sequer, que o mesmo lhe foi entregue ou dado a conhecer antes ou após a celebração do respectivo contrato de trabalho.
3. Dos elementos juntos aos autos e salvo o devido respeito, apenas seria possível considerar demonstrado que a trabalhadora B:
(i) prestou 8 horas de trabalho efectivo por dia; e
(ii) poderia ausentar-se do local de trabalho - as instalações da A - durante o período de descanso diário de uma hora, utilizado pela trabalhadora para uma refeição.
4. O Tribunal entendeu - sem sustentação factual suficiente, porém - que a trabalhadora B (i) de 16.07.2007 a Abril de 2008, teria prestado 8 horas e 30 minutos de trabalho por dia (incluindo uma hora de intervalo para refeição), pelo que teria prestado 30 minutos por dia de trabalho extraordinário a favor da Arguida; e (ii) de Maio de 2008 a 04.08.2009, teria prestado 9 horas de trabalho por dia (incluindo uma hora de intervalo para refeição), pelo que teria prestado 30 minutos e 1 hora por dia de trabalho extraordinário a favor da Arguida, respectivamente.
5. Deve, pois, a Sentença Recorrida ser declarada nula por falta de fundamentação nesta parte, à luz do disposto no artigo 360.°, alínea a) e 355.° n.º 2, ambos do CPP, aplicáveis por remissão do artigo 89.° do Código de Processo do Trabalho.
6. Nenhuma referência consta da Sentença Recorrida quanto ao elemento subjectivo da (suposta) subsunção da conduta da Arguida à prática do ilícito contravencional que lhe é imputada na Sentença Recorrida, não esclarecendo o Tribunal a quo se considera que a contravenção teria sido praticada a título doloso ou meramente negligente ou, tão pouco, qual o grau de culpa da Arguida, elementos essenciais à conclusão da operação de subsunção dos factos ao Direito aplicável.
Os pressupostos de que depende a condenação de determinado agente pela prática de uma contravenção são cumulativos - como não podia deixar de ser atento carácter sancionatório do Direito contravencional.
A omissão da descrição de todos os elementos que levaram a que o Tribunal a quo subsumisse a conduta do Recorrente ao artigo 85.º n.º 3, alínea 2) da Lei das Relações de Trabalho resulta, pois, numa manifesta falta de fundamentação da Sentença Recorrida, nulidade insanável nos termos do disposto nos artigos 360.º, alínea a) e 355. º n.º 2, ambos do CPP, aplicáveis por remissão do artigo 89.º do Código de Processo do Trabalho.
7. De acordo com as disposições normativas aplicáveis, há-de considerar-se trabalho extraordinário todo aquele trabalho que for prestado para além do período normal de trabalho.
8. Face à factualidade apurada, o período de de descanso diário de uma hora gozado pela trabalhadora não deverá ser contabilizado no período normal de trabalho, sendo de concluir que a trabalhadora B sempre trabalhou 8 horas diárias e 48 horas semanais, conforme estabalecido no respectivo contrato de trabalho, não havendo, por isso, lugar a qualquer pagamento de trabalho extraordinário.
Deve, pois, concluir-se que nunca a trabalhadora B prestou trabalho extraordinário a favor da A, pelo que deverá a Sentença Recorrida ser declarada nula e substituída por outra de absolvição da Arguida, sob pena de violação do disposto no artigo 2.º, alínea e) do DL 24/89/M, nos artigos 33.º n.º 4, 36.º, 37.º n.º 1 e 85.º n .º 3, 2) da Lei das Relações de Trabalho e nos artigos 360.º, alínea a) e 355.º n.º 2 do CPP, aplicáveis ex vi do artigo 89.º do Código de Processo do Trabalho.
RENOVAÇÃO DA PROVA
Ao abrigo do disposto no artigo 402º, nº 3, do Código de Processo Penal, requer a renovação da seguinte prova:
1. O depoimento da testemunha/queixosa B, a partir da faixa 15:36:42 até à faixa 16:19:11, inclusive, que esclareceu que sempre trabalhou convicta de que o seu período de trabalho diário era de 8 horas, sem incluir intervalos, desde o primeiro dia, e que não se recorda de lhe ter sido entregue algum “Benefit Guide” aquando da sua contratação; que não se poderia ausentar da A durante o intervalo de descanso (para refeição) por uma questão prática, de escassez de tempo,
e porque a A oferecia as refeições, como regalia, aos respectivos trabalhadores.
2. O depoimento da testemunha Ho Sok Ieng, a partir da faixa 16:35:04 até à faixa 16:53:00 inclusivé, que esclareceu que o Guia de Benefícios datado de 26.12.2006 foi estabelecido para os trabalhadores do C Macau, não sendo aplicável aos trabalhadores da A; que a trabalhadora B não se poderia ausentar da A durante o intervalo de descanso (para refeição) por uma questão prática, de escassez de tempo, e porque a A oferecia as refeições, como regalia, aos respectivos trabalhadores; que (i) recebeu uma instrução superior no sentido de que as instalações do A eram diferentes das do C e, por essa razão, a organização das horas de trabalho poderiam vir a ser diferentes num e noutro local; (ii) após início do funcionamento da A, decidiu-se não incluir o período de descanso no Guia de Benefícios datado de 03.08.2007 i e (iii) meia hora de intervalo de descanso para uma refeição, na A e atendendo à dimensão das instalações da Arguida, seria “muito, muito apertado ... meia hora seria muito apertado”.
3. O depoimento da testemunha Choi Vai Meng, a partir da faixa 17:01:27 até à faixa 17:15:31 inclusivé, que esclareceu que o Guia de Benefícios datado de 26.12.2006 foi estabelecido para os trabalhadores do C Macau, não sendo aplicável aos trabalhadores da A; que não foram dadas quaisquer instruções à empresa “Talent 2”, encarregada da contratação da trabalhadora B, quanto ao Guia de Benefícios, devendo - na ausência de um Guia de Benefícios aplicável aos trabalhadores da A - ser comunicadas verbalmente aos trabalhadores entretanto contratados quais as regalias ou benefícios que lhe seriam aplicáveis.
4. O depoimento da testemunha Choi Ngai Sin, a partir da faixa 17:18:28 até à faixa 17:40:29 inclusivé, que esclareceu que a trabalhadora B não se poderia ausentar da A durante o intervalo de descanso (para refeição) por uma questão prática, de escassez de tempo, e porque a A oferecia as refeições, como regalia, aos respectivos trabalhadores. ;
Termos em que, admitido e julgado procedente o presente recurso, deverá a sentença impugnada ser revogada e substituída por decisão que corrija os pleiteados erros, absolvendo-se a Recorrente da acusação contra si formulada e, bem assim, da quantia fixada a título de indemnização à trabalhadora B, assim se fazendo a esperada JUSTIÇA.
Nos termos e para os efeitos do disposto no artigo 113ª, nº 2, do Código de Processo do Trabalho, requer a passagem de guias para depósito das quantias em cujo pagamento foi condenada, de forma a obter-se o efeito suspensivo deste recu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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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2012 p.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