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編號: 775/2014
日期: 2016年04月14日
關健詞： 專業學歷之認可、命令作出依法應作之行政行為
摘要：
- 倘被訴實體單純以完成課程的時間不是原有的4年便否定司法上訴人的學歷資格，存有絶對不合理使用自由裁量權的瑕疵。
- 立法者在設立澳門律師入職制度時已考慮到外地法學士學位與本地法學士學位的差異性而作出了不同對待，外地法學士須修讀由律師公會主辦的先修課程，以適應澳門的法律才可參與律師實習課程，或直接申請接受測試以被錄取實習。就本地法學士而言，則可直接進入實習，不須修讀任何先修課程或接受測試。
- 既然立法者已針對有關差異性作出區分對待，要求非本地法學士須修讀先修課程或接受測試合格後才可進入實習，那審核司法上訴人的學歷應否獲得認可時，則不應再以教授澳門法律課時過少作為裁量考慮，否則立法者制定的差異對待的立法目的將受到破壞，且相關規定也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 雖然《行政訴訟法典》第24條第1款a)項容許在司法上訴中合併提出要求命令作出依法應作之行政行為之請求，然而，有關請求成立與否則需視乎其是否符合立法者就命令作出依法應作之行政行為之訴而作出的規定。有關規定根據《行政訴訟法典》第24條第2款之規定，適用於在司法上訴中提出的合併請求，只要該等規定和司法上訴程序的規定不相抵觸。
裁判書製作人
行政、稅務及海關方面的上訴裁判書
卷宗編號: 775/2014
日期: 2016年04月14日
司法上訴人: A
被訴實體: 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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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概述
司法上訴人A，詳細身份資料載於卷宗內，不服行政法院於2014年07月25日駁回其訴訟請求，向本院提出上訴，理由詳載於卷宗第222至240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1。
被訴實體就上述之上訴作出答覆，有關內容載於卷宗第282至298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檢察院認為應判處司法上訴人之上訴理由不成立，有關內容載於卷宗第327至329背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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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事實
已審理查明之事實載於卷宗第208背頁至209背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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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理由陳述
司法上訴人針對原審法院的判決提出上訴，指有關判決錯誤審理事實事宜、錯誤適用法律規定及所持依據與判決相矛盾。
現在我們審議其上訴理由是否成立。
司法上訴人針對原審法院所認定的事實，即被上訴判決中所認定的事實列表，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只是針對有關判決中說明理由部份中所持的個別論點提出不同見解。
司法上訴人明顯地混淆了事實審和法律審。
原審法院根據已審理查明事實作出的分析和論證，屬法律審的範疇，倘當中出現錯誤，則屬審判錯誤，而非單純的事實審理錯誤。
然而，司法上訴人的錯誤定性並不影響本院對有關問題的審理。
在本個案中，經分析被上訴判決的內容，我們認為有關判決存有審判錯誤。
被上訴行為明確表示：
“..Independentemente do sistema de créditos, a AAM não aceita licenciaturas de Direito cursadas em três anos...”。
從上述轉錄的內容可見被訴實體不批准司法上訴人參與有關考試的核心理由是不承認3年完成的法學士課程，而其他理由，即教授法律科目的課時少於澳門大學的法學士課程、總學分中超過1/3的學分為非法律科目學科及教授澳門法律課時不足，則僅為補充理由。
根據卷宗資料顯示，司法上訴人的法學士學位課程是4年制，只是司法上訴人用了3年時間把它完成。
在尊重不同見解下，我們認為不能單純以完成課程的時間不是原有的4年便否定司法上訴人的學歷資格。
假設甲、乙入讀同一大學法律本科4年制學位課程。
甲在學習上作出努力，按當地法律規定縮短了原有學習所需時間，完成了所有學科並取得所需學分而提早一年畢業。而乙則按原有學制時間完成有關學科及取得所需學分畢業。
在此情況下，難道只承認乙的學歷資格而否定甲的？
這是明顯不合理的。
基於此，被訴行為存有絶對不合理行使自由裁量權的瑕疵。
至於其他補充理由方面，我們亦發現明顯的裁量錯誤或絶對不合理行使自由裁量權及事實前提錯誤的情況。
誠如被上訴判決所言，被訴行為在比較司法上訴人所就讀大學和澳門大學教授法律科目課時中有偏差，且沒有以同一時期的課程編排作出比較。
另一方面，亦錯誤認定司法上訴人獲得的學分中超過1/3(共63.5分)不屬法律科目學分。
至於學習澳門法律課時不足方面，我們認為這是存有明顯的裁量錯誤或絶對不合理行使自由裁量權的情況，理由如下：
首先，要求外地法學士學位與本地法學士學位所教授澳門法律的課時相若或佔有一定比例是絶對不合理的，茲因法律這一學科具有地域性特點，與該國家/地區的社會實況和文化息息相關，故一般而言，所教授均以當地法律為主。
再者，立法者在設立澳門律師入職制度時已考慮到相關的差異性而作出了不同對待。
根據1999年12月15日在政府公報編號第50/1999所刊登的《求取律師業規章》第4條第2款、第16條第1款及第19條的規定，外地法學士須修讀由律師公會主辦的先修課程，以適應澳門的法律才可參與律師實習課程，或直接申請接受測試以被錄取實習。
就本地法學士而言，則可直接進入實習，不須修讀任何先修課程或接受測試4。
既然立法者已針對有關差異性作出區分對待，要求非本地法學士須修讀先修課程或接受測試合格後才可進入實習，那審核司法上訴人的學歷應否獲得認可時，則不應再以教授澳門法律課時過少作為裁量考慮，否則立法者制定的差異對待的立法目的將受到破壞，且相關規定也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以上種種，足以撤銷被訴行為，不需再審理其他倘有之瑕疵。
就請求命令被訴實體批准司法上訴人參加實習律師之錄取試方面，我們認為雖然《行政訴訟法典》第24條第1款a)項容許在司法上訴中合併提出要求命令作出依法應作之行政行為之請求，然而，有關請求成立與否則需視乎其是否符合立法者就命令作出依法應作之行政行為之訴而作出的規定。有關規定根據《行政訴訟法典》第24條第2款之規定，適用於在司法上訴中提出的合併請求，只要該等規定和司法上訴程序的規定不相抵觸。
根據《行政訴訟法典》第103條第1款之規定，只有在下列情況下才可提起命令作出依法應作之行政行為之訴：
a) 出現默示駁回之情況；
b) 已透過一行政行為拒絕作出內容受羈束之某一行為；
c) 已透過一行政行為拒絕就有關要求作出判斷，而就該要求作出之決定原係涉及自由裁量權之行使，或涉及對內容不確定之法律概念作價值判斷。
在本個案中，不再存在默示駁回的情況。
被訴實體對司法上訴人的請求作出了審議，故亦不存在拒絶審批請求的情況或拒絶作出內容受羈束之行為。另一方面，被訴實體作出了有關的審批，只是認為司法上訴人不具備參加實習律師錄取試的條件，故不批准其參加有關錄取試，而不是認定其具備相關條件但拒絶作出批准。申言之，不存在拒絕作出內容受羈束之行為的情況。
基於此，不存在需命令被訴實體作出依法應作出行政行為的前提，故該請求並不成立。
事實上，本裁判確定生效後，被訴實體負有履行裁判的義務，需重新對司法上訴人的申請作出審批。若不為之，司法上訴人可按照《行政訴訟法典》第174條和及後之規定，提起相關的執行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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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決定
綜上所述，裁決如下：
- 裁判司法上訴人之上訴理由成立，廢止原審判決及撤銷被訴行為。
- 駁回司法上訴人就命令被訴實體批准其參加實習律師錄取試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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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訴實體享有訴訟費用的主體豁免。
司法上訴人就駁回請求支付1UC的司法費。
作出適當通知及採取適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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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4月14日
何偉寧
唐曉峰
簡德道 (com voto vencido)
Proc. nº 775/2014
Voto de vencido
Embora concorde com a tese do acórdão de que o filtro a estabelecer pela A.A.M., deveria, antes, ser feito através da avaliação da qualificação do candidato com a realização do próprio exame, e não pela impossibilidade de aceder ao exame, parece ser de entender, por outro lado, que a entidade recorrida não estaria impedida de definir um critério objectivo para relevar negativamente a redução de 4 para 3 anos do tempo para a obtenção do curso de direito no exterior de Macau, desligado de razões substantivas, tais como o mérito da licenciatura, ou de razões subjectivas, como as relacionadas com o nível de preparação e conhecimentos do candidato. Nesse aspecto parece-me, com dúvidas, embora, que não estaremos perante uma desrazoabilidade manifesta no uso dos poderes discricionários. Neste sentido, não acompanho a tese vencedora do acórdão.
Quanto ao mais, e com o devido respeito, quer parecer-me que a alusão do aresto à ilegalidade de um novo regime instituído pela AAM, face à Lei Básica, seria dispensável. O que haveria de se apurar era se deveria ser aplicável o regime anterior a 21 de Dezembro de 1999. E só depois de se considerar que seria aplicável o novo regime de acesso ao estágio introduzido pela AAM é que faria sentido discutir em abstracto se esse regime era legal ou não. De qualquer maneira, parece-me que não tendo sido invocado essa concreta invalidade, não seria necessário oficiosamente chamar ao caso uma tal questão. Isto, sem prejuízo, de pensar que, atendendo à natureza autónoma da AAM, sem submissão, sequer, a superintendência e tutela (cfr. art. 1º dos Estatutos), a norma citada da Lei Básica não é propriamente aplicável ao caso, tal como de resto ficou implícito no Ac. do TSI, de 23/10/2014, Proc. nº 664/2013.
TSI, 14 de Abril de 2016
__________________ José Cândido de Pinho
1 司法上訴人的上訴結論如下:
1. 首先判決書第7頁指出「被上訴實體沒有單純因為司法上訴人所修讀的法學士學位課程於三年而非四年完成作出質疑，決議內容亦包括該課程所教授的涉及法律本料及澳門法律的內容」。上訴人對此，表示不認同。
2. 律師公會在2011年11月16日於信函中已對上訴人的法學士學位作出質疑，並要求上訴人提交解釋。律師公會於其後才對上訴人的法學士課程作出比較分析，並於2012年4月25日在沒有提供不接納於三年內完成的法律學士學位課程的法律依據下，作出不批准上訴人參加實習律師錄取試的決定。
3. 而且，在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中更指出“不論學分制度，澳門律師公會不接納於三年內完成的法律學士學位課程”
4. 假若律師公會於初期就認定上訴人的法學士學位為四年制，那便應如對待其他四年制法學士一樣，無須上訴人提交任何解釋以作分析，而是能夠直接參加實習律師錄取試。亦即是說，律師公會單憑上訴人所修讀的法學士學位是於三年內完成便開始作出質疑。
5. 在上訴人畢業證書內，明確寫明上訴人是採用四年制本科普通全日學習。
6. 至於上訴人在三年內完成四年制課程的條件，是中國教育部和學校制定的規定及權限，並非澳門律師公會之權限。
7. 除了上訴人修讀的學校具有此制度外，其他如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學校都具有此制度，故此制度具普遍性及認受性。
8. 又或從另一角度去看，通常以較少年期能完成特定年期課程的人士，在學術界上通常以天才或優質人士稱呼。
9. 在外國及國內，經常有17歲完成博士學位的，難道這又不可以成被認定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正如上訴人雖然以三內完成學士學位，但其在內地通過了國家統一司法考試，並在內地實習完成，現為一名內地執業律師。
10. 由此可見，華僑大學以品學兼優的本科生在修滿主修專業的最低畢業學分後可申請提前一年畢業或報考研究生的教學政策，是予以肯定的，給予上訴人可以提早一年畢業是適合的。
11. 因此，原審法院第一個審理事實事宜的明顯錯誤是認為被上訴實體沒有單純因為司法上訴人所修讀的法學士學位課程於三年而非四年完成作出質疑。
12. 其次，原審法院於判決書第11頁認為計算學分上出現錯誤是計算上的錯誤，但上訴人不能認同。
13. 在決定中，律師公會提及上訴人所就讀的中國華橋大學有關學士學位課程時為2889小時，而其中共有1962小時是教授法律的課時，而其中除了36個課時的澳門基本法課程外，並沒有教授其他澳門法律。
14. 針對律師公會這部分的解釋，明顯對事實的錯誤，上訴人的法律學士學位是在中國華橋大學畢業的，很自然是以教授內地的法律為主，所以只有36小時涉及澳門的法律這是正常的，情況等同所有在外地就讀的學生一樣。而且對於澳門法律課程的不足，上訴人已透過修讀澳門法學導論課程彌補其所欠缺的基礎。
15. 再者，律師公會認定，根據有關的準則，每個學分有18小時的課時，85個法律學習的學分...同時又認定有關利害關係人在華橋大學的課程中所取得的160.5個學分中，有24個學分是關於語言的學分等...總數有63.5個學分，換句話說有三份之二的學分是來自於其他的課程。
16. 從簡單的計算方法可以得出，160.5個學分，扣除63.5個學分，應為97個學分，那麼，85個法律學分正好與97個學分有出人，但律師公會以85個學分作出計算標準，這與事實不符，正是認定事實有錯誤。
17. 另一方面，律師公會以上訴人所就讀的華僑大學有關學士學位課程的課時為2889小時。而其中只有1962小時是教授法律的課時...根據有關準則，每個學分有的小時的課時，85個法律學習的學分就當於1530小時的課時。相比之下，澳門大學所提供的四年制的澳門法律課程，其包含2422個法律學習科目的課時，所有的課都是強制需要出席的，這兩個法律科目課目時間表相差了892個小時。
18. 既然已認定上訴人只有1962小時是教授法律的課時，那麼，就不應得出1530 小時課時的結論，這是明顯有課時計算上的錯誤。
19. 再者，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指出澳門大學法學院的法律課程有2422個法律學習科目的課時，但沒有說明詳細的計算方法。
20. 據上訴人所知及在澳門大學網上的資料顯示，澳門大學的法學士在學習法律課程亦有涉及不屬法律的課時，包括英文、葡文及中文寫作等。而且，根據原審法院於判決書第11頁附註2及附註1己確定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指出，澳門大學法學院的法律課程有2422個法律學習科目的課時，是包括不屬法律科目的範圍。
21. 原審法院於判決書第11頁附註3提及「依本院計算，160.5分中有45.5分屬於完全與法律無關的學科」。因此，上訴人的學習時數應為2070小時((160.5-45.5)*18=2070小時)。
22. 再根據原審法院於判決書第11頁附註2指出「由於被上訴實體在計算澳門大學學士學位的課時上，沒有完全把與法律無關的科目剔除計算，從而計算的結果2422小時，顯然並不準確(應少於此數目)」及同頁附註1指出「在必修學科中，剔除“經濟”(Economia)、“公共經濟”(Economia)及“漢語寫作”(Composição de Lingua Chinesa)及所有與語言有關的學科，“總時數為2415小時」。
23. 即使澳門大學法學士具有2422個學習小時(未剔除非屬法律科目的學習時數)，在減去訴人的學習時數2070小時後，僅相差352小時，而不應如原審法院於判決書第11頁指出「即澳門大學在法律科目方面的學習課時較中國華僑大學多892小時」，亦非判決書第11頁附註2所指的「按上一註腳的計算結果，應為885小時」。
24. 由於計算學分是給予考試的重要考慮因素在原審法院於判決書第7頁以及第11頁總結出律師公會理事會作出決定存在對5個基礎因素的考量，當中有3個因素均與學分計算有直接的關聯，故出現錯誤是對決定之作出構成重大的影響，因為這並非是純粹計算上的錯誤，而是決定實質是否具有法學士的要因素，直接影響律師公會作出的決定。
25. 因此，原審法院第二個審理事實事宜的明顯錯誤是認為錯誤認定、計算學分及學習時數僅屬計算上的錯誤。
26. 最後，原審法院於判決書第10頁提及「本院認同本院檢察官的意見，倘若被上訴實體認為有需要將兩間大學的法學士(中文)學位課程作出比較，應以同一時期的課程編排作出比較，則更為準確性及合理性。」亦即是說，律師公會以並不是最準確、最合理的對象(澳門大學2011年以後的課程編排)，來比較上訴人的法學士課程，所得出的比較結果亦必然不是最準確、最合理的，以此足以證明律師公會在認定比較對象時存在錯誤。
27. 因此，原審法院第三個審理事實事宜的明顯錯誤是錯誤認定比較對象。
28. 基於上述規定及見解，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在事實認定方面存有錯誤，根據《行政程序法典》第124條，應被撤銷。
29. 然而，原審法院卻以裁定上訴人理由不成立，原審法院明顯地錯誤審理事實事宜，令判決沾有瑕疵。
30. 首先，原審法院錯誤引用經修改的《律師入職規章》第19條，上訴人對此表示不認同。因為本個案應適用舊法，而經修改之非新法。
31. 上訴人訴中國華僑大學取得法學士學位後，並在2011年8月完成澳門法律導論課程。先前分別於2011年10月和2012年3月提交了實習之錄取申請，而澳門律師公會卻在2011年11月9日才將經修改的律師入職規章第19條及第20條刊登於公報上。
32. 未經修改之《律師入職規章》第19條規定，“為獲取實習，非於澳門的大學畢業的法學士，均須接受測試。”依據此條規定，只要具有大學畢業的法學士，均具有考取實習律師試的資格，此仍賦予每位法學士的權利。
33. 我們要明白，單憑對申請者的學歷審查是無法反映其是否具備從事律師職業的專業能力及水平，故才要求非澳門的法學士參加實習的錄取試作為進入實習律師前的一個法律水平的測試，目的是要保持澳門執業律師及實習律師對澳門法治的認識及確保執業之素質。
34. 上訴人現請求的並不是直接進入實習律師的階段，而是要求有考試的機會。
35. 當然，即使具有法學士，亦未必能過通考試而註冊，所以關於審查上訴人的大學課程是沒有意義。
36. 此外，被上訴的決定以上訴人修讀華橋大學的內容與澳門大學相比較是不恰當的，法律是行為的指標，法律學科是具有地區性質，不同的地區所教授的法律有其地區的特點及生活習慣，內地及澳門當然有其不同的持點。
37. 為此過往律師公會不會讓在內地取得學士學位的畢業生直接考進入實習律師的錄取試，基於該等學士對澳門的法律不熟悉，而一定要經過修讀澳門大學的法學導論課程，畢業後仍要進行考試。
38. 上訴人的法學學士本科雖然在中國內地獲得，但其為了可以在澳門實習及成為律師執業，上訴人已修讀了澳門大學所開設的導論課程並取得合格的成績。
39. 針對在原審法院於判決書第7頁以及第11頁總結出律師公會理事會作出決定存在對5個基礎因素的考量，當中有3個因素均與學分及學習時數計算有直接的關聯，可見學分及學習時數實屬評定的重要基準。如以計算學分及學習時數作為反映具有多少法律基礎的基準，上訴人完成中國華僑大學以及澳門大學所開設的導論課程所相加的學分及學習時數已遠超於澳門大學取得學士學位課程的學分及學習時數，因此，亦不存在律師公會所認為上訴人不具備從事律師職業所必須的學歷的結論。
40. 至於，針對上訴人所修學分中法律科目與其他科目的比例是沒有意義，因為不能以一個學生在修讀所有基礎法律科目的同時再修讀其他非屬法律科目，便得出該學生不具備從事律師職業所必須的學歷的結論。
41. 雖然，自2003年，律師公會已經不再承認這些關於澳門法律制度的適應性先修課程，然而，2003年後，這些課程在某程度上亦是律師公會所考慮的因素之一，因為過往的做法在內地修讀法律要有適應性先修課程畢業後才夠條件參加進入實習的考試。
42. 我們要知道，這個課程在2003年以前是獲律師公會所承認的，並可以因此而直接參與實習之錄取試。
43. 雖然不知何種原因，澳門大學與律師公會的協議沒有續期，但可以肯定的是，上述課程在雖形式上沒有了法律的效力，但律師公會仍然認定該課程存有某程度上之效力。
44. 從未經修改之《律師入職規章》第19條規定以及可從過往的做法得出，律師公會對於導論課程存在默示的承認，這無疑地讓人們產生了相當合理的信賴，藉此表明了其仍然認定該課程存有某程度上之效力。否則，在澳門大學所開設的導論課程便完全失去存在的意義。
45. 故澳門律師公會在2011年或之前，所有在澳門大學所開設的導論課程的學生，均可獲得直接參與實習之錄取試。
46. 澳門律師公會在本個案才提出這個協議無效，但亦沒有詳細解釋相關原因，亦欠缺了說明理由。
47. 正因為如此，上訴人不認同第26/2003號行政法規第3條第1款規定由律師公會審查學歷。
48. 而應根據以往律師公會的習慣，按照第26/2003號行政法規第3條2款規定由澳門大學審查上訴人的學士學歷。
49. 更需要指出的是，經修改的《律師入職規章》第19條及第20條之規定是透過刊登於2011年11月9日第45期第II組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作出的，在此之後，為適用新法規定，即使在澳門大學畢業的法學士仍需參與實習錄取試，並且在取得合格後方可入職。
50. 然而，針對上訴人的情況，早於2011年10月提交了實習之錄取申請，適用舊法第19條的規定，因非於澳門的大學畢業的法學士，故須接受實習錄取測試。可見，依據舊法，律師公會必須接受符合法定條件的申請人接受實習錄取測試，而不存在批准或不批准的權力。
51. 與此同時，於澳門大學取得法學士學位的人士在仍適用舊法，在符合第20條 1款規定的情況下，是毋須參與實習錄取試，而是直接提出申請註冊為實習律師。
52. 從以上事實得出，在澳門大學畢業的法學士與外地畢業後回澳的法學士情況並非相同，因此，不應以兩者的情況作比較。
53. 澳門律師公會不批准上訴人參加考核，明顯地違反了《律師入職規章》有關實習部分，尤其是第19條之規定的目的。
54. 基於，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之決定在行使自由裁量權上的目的存在錯誤及違反法律，存在《行政程序法典》第124條所規定違反適用原則的瑕疵，應被撤銷。
55. 然而，原審法院卻認定上訴人此訴訟理由應被裁定不成立，這是錯誤適用法律規定。
56. 其次，判決書第17頁指出「被訴決議考慮的其中一項理由為不接納於三年內完成的法學士學位課程，且考慮司法上訴人已完成的《澳門法律導論課程》並未能捕充其基礎知識的不足。因此，被上訴實體並非純粹基於司法上訴人於內地取得法學士學位，而將其修讀的法學士課程與澳門大學開辦的法學士課程在學習時數上作出比較，故司法上訴人此訴訟理由不成立」。上訴人對此，表示不認同。
57. 根據上訴人的了解，在中國華僑大學取得相同學士學位的，已有人士獲批准參加錄取試及正從事律師業的工作。
58. 從這事實可以說明，澳門律師公會對中國華僑大學的法學學士是予以認定的。
59. 同樣地，上訴人的法律學士學位是經中國華橋大學認可的四年制大學畢業，故應得到相同的對待。
60. 另一方面，其他在內地取得法學士並完成導論課程的實習律師錄取試申請人，律師公會均沒有將他們與澳門大學法學士進行學習時間上的比較。
61. 基於，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之決議違反平等原則，存在《行政程序法典》第 124條所規定違反適用原則的瑕疵，應被撤銷。
62. 然而，原審法院卻認定上訴人此訴訟理由應被裁定不成立，這是錯誤適用法律規定。
63. 最後，判決書第18頁指出「對於行政行為的理由說明，立法者僅要求以明示方式、扼要闡述有關決定的事實依據及法律依據，讓具有一般理解能力的行為相對人能夠理解行為的內容;同時亦容許透過表示贊成先前所作的意見書、報告或建議的依據及法律依據而作出，在此情況下，該意見書、報告或建議成為有關行為的組成部分(《行政程序法典》第115條第1款)。
64. 至於有關依據(fundamentação)是否正確(參見中級法院分別於2011年11月10日在編號:265/2011卷宗及於2011年7月7日在編號:801/2009卷宗作出的裁判)，則屬於被訴行為的實質問題(questão de mérito)，不可與是否履行說明理由的義務(falta de fundamentação)混為一談。
65. 綜合司法上訴人提出的訴訟理由，明顯可見，司法上訴人並非不理解被訴決議的事實依據及法律依據，只是對決定內容及決定依據不表認同，因此，司法上訴人提出被訴行為欠缺說明理由此一形式瑕疵(見《行政訴訟法典》第21條第1款c)正頁)應被裁定不成立」。上訴人對此，表示不認同。
66. 終審法院第14/2002號裁判認為「說明理由的必要性具有多重功能，其中包括三個相互關聯的主要目的:
1) 通過在選擇最佳解決辦法時對相關利益深思熟慮和更加重視客觀合理性(或相互主觀合理性)，提高行政決定的質素和正當性，以在個案中保障公共利益;保證行政決定本身的法律正確性，防止因為欠缺思考而作出輕率和不衡平的決定，防止因為武斷行事而必然作出與公共利益格格不入或截然相反的決定。
2) 完善對行政當局決定的正當性進行監督的機制，尤其是在自由裁量方面 要特別注意保障私人對行政行為切實行使司法上訴權;為了使決定具合理性，要增加行政行為的透明度，更切實地保障平等對待。
3) 擴大行政公開性，尤其是在資訊和參與、與有利害關係的私人的關係、透明度和清晰度以及與整個社會群體的關峰等方面，以此使私人相信所作出的決定的正確性，並在行政當局與公眾之間創造出和睦和信任的氣氛。
公共行政中的說明理由其有多功能性，不僅為了向私人受法律保護的權益提供傳統上的保護，而且主要是為了在做出決定的過程中更加謹慎和客觀以及該決定的正確和公正，以符合行政行為以至符法性的公共利益，並使決定所針對的人本身和一般公眾了解決定的含義，防止可能出現的衝突。」
67. 依據《民法典》第8條l款之規定，“法律解釋不應僅限於法律之字面含義，尚應尤其考慮有關法制之整體性、制定法律時之情況及適用法律時之特定狀況，從有關文本得出立法思想”。
68. 然而原審法院審理時僅考慮了《行政程序法典》第115條l款之規定，但卻遺漏起訴狀第69條事實所述考慮《行政程序法典》第115條2款的規定，“採納含糊、矛盾或不充分之依據，而未能其體解釋作出該行為之理由，等同於無說明理由”。
69. 首先，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應說明上訴人在華橋大學三年內完成四年制的學士課程與同樣在華橋大學四年內完成課程之差別，以決定上訴人所取得的法律學士不符合法律學士作為說明理由之依據。但事實上，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卻沒有為此給予法律依據或理由。
70. 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反而以澳門大學作為比較。基於兩所大學所涉及不同的法律領域，所教授的內容不盡相同，將兩所大學作比較根本沒有意義，故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以澳門大學法律課程為依據作為說明理由，根本無遵從說明理由的法定義務及達到其特定的作用。
71. 其次，在計算上訴人的學習時數方面，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議存在嚴重的計算錯誤。
72. 以上事實均反映出被上訴的決議存在《行政程序法典》第115條2款所指含糊、矛盾、不充分的情況，在未能具體解釋作出該行為之理由的情況下，應等同於無說明理由。
73. 上述終審法院第14/2002號裁判認為說明理由的必要性真有多重功能，為了向私人受法律保護的權益提供保護，故在做出最佳決定的過程中應更加謹慎和客觀以達致法律正確及公正的決定，並使決定所針對的人本身和一般公眾了解決定的含義，防止可能出現的衝突。
74. 原審法院認為「至於有關依據(fundamentação)是否正確，則屬於被訴行為的 實質問題(questão de mèrito) ，不可典是否履行說明理由的義務(falta de fundamentação)混為一談。」那麼，假若以不正確的依據作出決定，如何能保障私人的合法權益?如何使決定所針對的人本身和一般公眾理解決定的含義，相信行政當局所作出的決定的正確性?
75. 而且，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在等同無說明理由的情況下，根本無法保障上訴人對行政行為切實行使司法上訴權。
76. 基於上述規定及見解，由於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的決定，存在《行政程序法典》第124條所規定之形式上的瑕疵，應被撤銷。故此，原審法院不應認定上訴人提出被訴行為欠缺說明理由此一形式瑕疵應被裁定不成立。
77. 然而，原審法院卻以上訴人只是對決定內容及決定依據不表認同為由，作出判決並駁回上訴人之請求，這是錯誤適用法律規定。
78. 判決書第17頁指出「司法上訴人僅空泛地作出以上陳述，沒有具體資料以證 明其所指稱的取得華僑大學四年制法學士學位的其他人獲批准參加實習錄取試及從事律師職業;
79. 由於欠缺具體資料(包括該名實習的學歷及其他資料)，根本不能藉此判斷為相同情況，從而認為出現違反平等原則或“先例”原則。」上訴人對此，表示不認同。
80. 這是由於上訴人無法獲取同樣在中國華橋大學的畢業生已被律師公會理事會接納並現正從事律師業的工作的成績表存檔，故只能在回覆澳門律師公會的信函上提及，這已是上訴人在舉證能力範圍內的上限。
81. 為此，上訴人在2012年4月25日另向澳門律師公會提供一名同樣在中國華僑大學取得相同學士學位學長的成績表，藉以說明三年完成與四年完成法學學士學位的課程要求是一樣的。
82. 此後，上訴人亦曾向原審法院申請聲請措施，請求向律師公會理事會提供資料是否有華橋大學的畢業生現在被律師公會理事會接納並從事律師業的工作，以證明起訴狀第60條之事實。唯原審法院僅以「此事實非屬重要」為由而駁回聲請。
83. 但是，原審法院卻同在判決書第17頁中寫道「由於欠缺具體資料(包括該名實習的學歷及其他資料)，根本不能藉此判斷為相同情況，從而認為出現違反平等原則或“先例”原則。」
84. 原審法院以「此事實非屬重要」為由而駁回上訴人聲請請求向律師公會理事會提供資料是否有華橋大學的畢業生現在被律師公會理事會接納並從事律師業的工作，卻亦指出上訴人「由於欠缺具體資料(包括該名實習的學歷及其他資料)」，以致不能判斷上訴人與同在中國華橋大學取得相同學士學位的人士已獲批准參加錄取試及正從事律師業的工作為相同的情況。由此得出，原審法院所持的依據與作出的決定顯然是相互矛盾。
2 檢察院之意見如下:
“Na douta sentença objecto do presente recurso jurisdicional, a MMª Juiz a quo julgou improcedentes todos os vícios assacados pelo recorrente à deliberação contenciosamente impugnada, quais são sucessivamente erro na cognição de facto, o desvio da finalidade legal e a violação de lei no exercício do poder discricionário, a ofensa do princípio da igualdade pelo acto recorrido e, afinal o vício de forma por falta de fundamentação.
Em sede do recurso jurisdicional em apreço - alegações de fls.222 a 240 dos autos, o recorrente imputou, à douta sentença em escrutínio, o erro de julgamento da matéria de facto, o erro da aplicação da disposição legal e a contradição do fundamento com a sentença recorri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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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que diz respeito ao arrogado «erro de julgamento da matéria de facto», sufragamos inteiramente a cautelosa e acertada análise da ilustre colega no Parecer de fls.197 a 203 verso, no sentido de que: em primeiro lugar, a Direcção da AAM como entidade recorrida não se enganou a si quanto ao «Sistema Educativo (學制)» (並沒有誤認其所讀的課程為三年制) e, em segundo lugar, as inexactidões e erros cometidos pela entidade recorrida são insuficientes para invalidar a deliberação recorrida.
Nesta linha, entendemos tranquilamente que não enferma do «erro de julgamento da matéria de facto» a douta sentença na parte de acolher a análise do M.ºP.º e julgar não verificado e inoperante a arguição do «erro na cognição de facto» assacado à deliberação do recurso contencio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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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 efeito, no despacho de fls.116 a 117 dos autos, a MMª Juiz a quo determinou «經參考本院檢察官之意見，針對第一項調查措施，本院認為即使證實被訴實體曾批准中國華僑大學取得法律學士學位之人士參加進入律師實習課程之錄取試及投身律師業的工作，亦不表示有關人士之情況與司法上訴人‘完全’相同，司法上訴人亦未能提供任何其他具體資料以說明該等利害關係人與其個案相同之陳述，正如駐本院檢察官所提出之分析，具中國華僑大學學士學歷之其他人士亦可能憑藉其他條件而|取得參加錄取之資格，又或即使被訴實體在處理另一個案時曾“不當或不合法地”讓不應參與錄取試之人士參加，亦不約束被訴實體在處理司法上訴人之個案時同樣“不當或不合法地”作出相同的決定。故此，根據《行政訴訟法典》第65條第3款之規定，本院認為透過該調查措施查明之事實對本案裁判非屬重要，故應予以駁回。»
Na douta sentença em exame, a MMª Juiz julgou inexistente a assacada violação do princípio da igualdade, argumentando que «司法上訴人僅空泛地作出以上陳述，沒有提出具體資料以證明其所指稱的取得華僑大學四年制法學士學位的其他人獲批准參加實習錄取試及從事律師職業;雖然司法上訴人曾於書面查詢其實習錄取試申請的進度時(見附卷第60頁至第64頁)，提及一名用四年時間完成同一課程的學長，以及一名已在澳門律師公會註冊的實習律師。該兩人所修讀的科目及課時與司法上訴人基本相同;然而，由於欠缺具體資料(包括該名實習律師的學歷及其他資料)，根本不能藉此判斷為相同情況，從而認為出現違反平等原則或“先例”原則。»
E, de outro lado, «另一方面，司法上訴人指出其他於內地取得法學士學位並完成澳門大學導論課程的實習錄取試申請人，澳門律師公會均沒有將其修讀的法學士課程與澳門大學開辦的法學士課程在學習時數上作出比較，如上所述，被訴決議考慮的其中一項理由為不接納於三年內完成的法學士學位課程，且考慮司法上訴人已完成《澳門法律導論課程》並未能補充其基礎知的不足。因此，被上訴實體並非純粹基於司法上訴人於內地取得法學士學位，而將其修讀的法學士課程與澳門大學開辦的法學士課程在學習時數上作出比較，故司法上訴人此訴理由應被裁定不成立。»
Ressalvado o respeito pela opinião diferente, não descortinamos a invocada «contradição do fundamento com a sentença recorrida», pois o apontado indeferimento do requerimento do meio de prova não colide, de todo em todo lado, com a decisão de julgar não provada a pretensão da violação do princípio da iguald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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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s conclusões 32 a 37 da petição, o recorrente invocou «o desvio da finalidade legal e a violação de lei no exercício do poder discricionário» com fundamento de a praxe da AAM de reconhecer a eficácia do curso de Introdução ao Direito de Macau a partir da caducidade em 2003 do protocolo imbuir-lhe a expectativa legítima.
Na douta sentença recorrida, a MMª Juiz a quo decidiu que «按照卷宗第14頁至第15頁及其背頁資料，司法上訴人乃於2011年8月份完成課程(具體修讀時間為2009年至2011年期間)，故此，正如尊敬駐本院檢察官所指，司法上訴人不存在任何應受法律保護的合理信賴或期盼，因該協議早已不存在，故其主張完成澳門大學開辦的法律導論課程便等同具有直接參與實習錄取試的資格明顯欠缺法律基礎。»
E acresceu «不論如何，自《律師入職規章》第19條及第20條作出修改後，即使修讀的為由澳門的大學開辦的法學士學位課程及取得法律學士資格，該學歷亦需獲得澳門律師公會認可才可參與實習錄取式，故司法上訴人藉此認被上訴實體反法律的說法明顯不能成立。»
Não é difícil perceber-se que a MMª Juiz a quo não estribou a sua decisão na aplicação directa da nova redacção do art.19° do Regulamento do Acesso à Advocacia para afastar a ilegalidade da deliberação objecto do recurso contencioso, a invocação pela MMª Juiz a quo da nova redacção do referido art.19° se destina apenas a reforçar e corroborar a ideia sua de ser injustiçada e infundada a arrogada expectativa legítima.
Nesta linha de consideração, não podemos deixar de entender que a douta sentença recorrida não padece do invocado erro da aplicação da disposição legal traduzido, na óptica do recorrente, em errada aplicação do art.19° na redacção alterada (原審法院錯誤引用經修改的《律師入職規章第19條》).
Ora, a redacção originária do art.19° do Regulamento do Acesso à Advocacia aprovado em 22/11/1999 rezava: Todos os licenciados em Direito por universidade que não seja de Macau são sujeitos a provas de admissão ao estágio, de natureza e conteúdo a definir pela AAM, sem prejuízo do acordado em protocolos de reciprocidade com entidades congéneres de ordenamentos jurídicos.
A redacção deste art.19° aprovado em 20/07/2011 pela Direcção da AAM passa a ser: Todos os licenciados em Direito com habilitações reconhecidas pela AAM são sujeitos a provas de admissão ao estágio, de natureza e conteúdo a definir pela AAM, sem prejuízo do acordado em protocolos de reciprocidade com entidades congéneres de ordenamentos jurídicos.
É patente e incontestável que está em plena conformidade com o sentido real deste art.19° a afirmação de que «不論如何，自《律師入職規章》第19條及第20條作出修改後，即使修讀的為由澳門大學開辦的法學士學位課程及取得法律學士資格，該學歷亦需獲得澳門律師公會認可才可參與實習錄取式，故司法上訴人藉此認被上訴實體違反法律的說法明顯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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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 parte final da deliberação recorrida de fls.l l a 13 dos autos, lê- se: «Pelas razões expostas, foi deliberado, nos termos do n.º1 do artigo 3°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26/2003, não se reconhecer ao interessado as habilitações académicas necessárias ao exercício da advocacia e, consequentemente, indeferir o seu requerimento de sujeição ao Exame de Admissão ao 1° Curso de Estágio de 2012.» Eis a parte decisiva da aludida deliberação.
Bem claro é que a base legal dessa decisão consiste na disposição no n.º1 do art.3°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26/2003, que prevê: A verificação de habilitações académicas nos níveis de ensino primário, secundário e superior, para efeitos de exercício de actividade profissional condicionada por intervenção de entidade pública, é da competência dessa entidade. A entidade recorrida não recorreu ao Regulamento do Acesso à Advocacia nem outra legislação para ancorar a sua decisão de não reconhecer e indeferir.
A interpretação sistemática desta norma regulamentar e do n.º2 do art.15° do Regulamento do Acesso à Advocacia e da alínea 9) do n.ºl do art.29° do Estatuto da Associação Pública dos Advogados de Macau, não há dúvida de que compete à Direcção da AAM verificar as habilitações de cada candidato ao Curso de Estágio dos advogados, a fim de averiguar se uma certa habilitação de licenciatura de direito invocada for adequada ao exercício da actividade profissional da advocacia.
Ressalvado o respeito pela opinião diferente, parece-nos que a deliberação contenciosamente recorrida está também em conformidade com o preceito no n.º2 do art.3° do mesm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que prevê: Quando o exercício da actividade profissional referido no número anterior exija frequência prévia de curso de formação profissional, a verificação de habilitações académicas necessárias para o efeito é efectuada no acto de admissão ao respectivo curso.
Afinal, convém referir com saliência que no nosso prisma, não se vislumbra que a entidade recorrida tivesse aplicado ao caso sub iudice a nova redacção de qualquer norma do Regulamento do Acesso à Advocacia ou do Estatuto da Associação Pública dos Advogados de Macau.
Sendo assim, e em harmonia com a jurisprudência do TUI no aresto tirado no processo n.°10/2007 (Uma decisão judicial não pode anular acto administrativo com fundamento em ilegalidade de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por alterar decreto-lei, se a própria decisão judicial reconhece que o sentido do acto administrativo foi aquele que se imporia face ao mesmo decreto-lei e ao direito aplicável e se as normas do decreto-lei pertinentes para a resolução do caso não foram alteradas pel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ão nos impõe apreciar se a apontada «nova redacção» infringir o art.92° da Lei Bás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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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 todo o expendido acima, propendemos pela improcedência do presente recurso jurisdicional.”
3 已審理查明事實如下:
1. 於2011年10月24日，司法上訴人向澳門律師公會申請註冊為實習律師，並提交沒有可被拒絕註冊之狀況及沒有兼任狀況的聲明書，且附同其學歷及其他證明文件(見附卷第1頁至第9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2. 於2011年11月16日，澳門律師公會透過編號：1802/11公函，通知司法上訴人澄清其於三年內完成應四年內完成的法律學士學位課程的原因，並針對現時在華僑大學學分計算的方法和運作，以及在整個相關課程中每個學科的總課時及總學分的計算，提交解釋(見附卷第31頁至第32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3. 於2011年12月02日，澳門律師公會收到一份由華僑大學發出的證明，當中說明該校學分計算的方法和運作，以及在整個課程中每個學科的總課時及總學分的計算(見附卷第30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4. 於2011年12月03日，澳門律師公會透過編號：1882/2011公函，通知司法上訴人其實習律師錄取試的申請仍在分析中而未有最後結論，故被上訴實體議決不批准司法上訴人參加2011年12月03日舉行的實習律師錄取試(見附卷第20頁至第22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5. 於2011年12月15日，司法上訴人向澳門律師公會提交由華僑大學發出的證明及成績表(見附卷第23頁至第28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6. 於2012年03月09日，司法上訴人再次向澳門律師公會提出註冊為實習律師的申請，並提交相關聲明書及證明文件(見附卷第33頁至第45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7. 於2012年04月25日，澳門律師公會一名律師制作報告，報告中根據由華僑大學提供該校法律學士學位課程的學分計算方法和運作的證明，以及在整個課程中每個學科的總課時及總學分的計算等資料，對司法上訴人自2004年至2007年期間在華僑大學修讀課程的各個科目和所得的學分進行分析，報告並附有計算司法上訴人所得學分中涉及法律範疇的學分以華僑大學所提供的基本參考數(每一學分相應於18課時)而計算出來的課時總數，以及有關課時與澳門大學中文法學士課程的法律學科課時的比較，並制作司法上訴人所修讀的法律科目的學分計算表(見附卷第49頁至第59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8. 同日，被上訴實體作出決議，認為司法上訴人不具有從事律師職業所必須的學歷，議決不批准其參加2012年第一期的實習錄取試(見附卷第92頁至第93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9. 於2012年04月26日，司法上訴人向澳門律師公會理事會查詢其實習錄取試的申請情況(見附卷第60至第64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10. 於2012年05月03日，澳門律師公會透過編號：646/2012公函，將上述決定通知司法上訴人，並在通知書中指出司法上訴人可於30日內向行政法院提起司法上訴(見卷宗第11頁至第13頁及附卷第73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11. 於2012年05月08日，司法上訴人向被上訴實體提交聲請，請求被上訴實體提供有關其個案的會議記錄、投票表決情況及進行比較研究的詳細資料和有關意見書，並請求被上訴實體要求高等教育輔助辦公室發表意見(見附卷第77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12. 於2012年05月24日，澳門律師公會透過編號：755/2012公函，通知司法上訴人關於被上訴實體於2012年05月08日作出的決議，議決無需要求高等教育輔助辦公室發表意見，但可向司法上訴人提供相關會議記錄及報告書的副本(見附卷第78頁至第80頁，有關內容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13. 於2013年02月04日，司法上訴人針對被上訴實體於2012年04月25日作出的決議向行政法院提起司法上訴。
4 雖然律師公會於2011年07月20日曾對原有之《求取律師業規章》作出修改，變更了本地法學士進入律師實習的要件，要求他們同樣需接受測試合格後才可進入實習(刊於2011年11月09日第45期第二組政府公報)，但我們認為有關修改違反了澳門《基本法》第92條的規定，侵犯了澳門特區政府的專屬權限，屬無效越權(usurpação de poder)規範，故拒絶適用。
根據澳門《基本法》第92條的規定，“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可參照原在澳門實行的辦法，作出有關當地和外來的律師在澳門特別行政區執業的規定”。
從上述轉錄的法規文本及中文的語法中，可見其主句為“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作出有關當地和外來的律師在澳門特別行政區執業的規定”，而有關規範內容可以是“參照原在澳門實行的辦法”而作出，這與葡文譯本(“Com base no sistema anteriormente vigente em Macau, o Governo da Região Ad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pode estabelecer disposições para o exercício da profissão forense, na Região Ad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por advogados locais e advogados vindos do exterior de Macau”)有明顯的出入。
另一方面，澳門《基本法》第129條第1款亦規定，“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自行確定專業制度，根據公平合理的原則，制定有關評審和頒授各種專業和執業資格的辦法”。
從上可見，澳門律師公會在回歸後不再具有權限對求取律師職業及其實習課程作出規範，有關權限依照上述《基本法》的規定，屬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所有。
基於此，第31/91/M號法令第19條第2和3款給予律師公會上述規範權限的規定因違反《基本法》的規定而不能再生效。
申言之，在1999年12月20日後，律師公會不能再自行變更求取律師職業及其實習課程之原有法律制度，茲因有關規範權限，如上所述，屬澳門特區政府所有。
倘比較香港《基本法》的相關規定，更能突顯上述的立法意圖。
香港《基本法》第142條規定如下：
“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在保留原有的專業制度的基礎上，自行制定有關評審各種專業的執業資格的辦法。
在香港特別行政區成立前已取得專業和執業資格者，可依據有關規定和專業守則保留原有的資格。
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繼續承認在特別行政區成立前已承認的專業和專業團體，所承認的專業團體可自行審核和頒授專業資格。
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可根據社會發展需要並諮詢有關方面的意見，承認新的專業和專業團體”。
顯而易見，澳門《基本法》不論第92條或第129條均沒有像香港《基本法》那樣作出保留原有的專業制度及繼續承認原有的專業團體可自行審核和頒授專業資格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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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5/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