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第929/2016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
日期：2017年1月12日
主要法律問題： 假釋
摘 要
雖然上訴人所觸犯的販毒罪為本澳常見犯罪類型，且對公共健康帶來負面影響，但考慮有關罪行的實施期間及方式，涉及的毒品份量，尤其是上訴人犯案動機除了經濟原因外，不存有其他惡劣的目的，因此，不能因此而認定上訴人不具備假釋的條件。
更重要的事，上訴人一直在獄中的表現良好，人格演變有很大的進步，這反而讓合議庭相信，假若提早釋放上訴人，不會對維護法律秩序和影響社會安寧造成威脅而使公眾在心理上無法承受以及對社會秩序產生一種衝擊等負面因素。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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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合議庭裁判書
編號：第929/2016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
日期：2017年1月12日
一、 案情敘述
初級法院刑事起訴法庭在PLC-113-11-2-A卷宗內審理了被判刑人的假釋個案，於2016年10月24日作出裁決，不批准被判刑人的假釋。
被判刑人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有關上訴理由。1
檢察院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下列理據(結論部份)：
1. 根據《刑法典》第56條的規定，假釋須要符合服刑已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滿六個月的形式要件，以及特別預防和一般預防兩個實質要件。
2. 毫無疑問，上訴人已達成給予假釋的形式要件。
3. 另一方面，原審法院傾向認同上訴人已符合獲准假釋的特別預防要件，而我們對此亦無爭議。
4. 但是，最終被上訴法院以不符合一般預防為由，否決上訴人的假釋聲請。上訴人不同意原審法院的決定，指出其所犯罪行的情節已在被判刑時用作考慮，現時不應再被衡量；此外，其本人獲釋後將返回原居地，看不出將對澳門社會構成負面影響。
5. 然而，事實上，學說和司法見解均認同在處理假釋申請時，是可以並且應當將行為人當初所作出的犯罪行為的嚴重性列入考慮因素；另一方面，符合一般預防與否應視乎提早釋放被判刑人本身會否對法律的權威以及(大眾)對法律制度的信任造成影響，是故上訴人獲釋後是否會離開澳門並不是作出相關判斷的重要元素。
6. 儘管如此，本人認為涉案犯罪情節的嚴重性在社會大眾心中形成的負面觀感是可以透過上訴人一路以來的改過從善加以消弭的。觀乎上訴人有良好的家庭背景並得家人支持，自判刑後不足一年便參與培訓和各種活動，積極面對獄中生活，由始至終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紀律與融洽的人際關係，且上述表現並沒有因對上一次假釋被否決而有所改變，相信社會大眾若暸解其情況的話，亦會認為其已得到是夠的教訓，並樂於重新接納，提早釋放應不致危害 法律秩序和社會安寧。
7. 基於此，上訴人現時應符合《刑法典》第56條第1款所規定的給予假釋之要件，上訴應裁定為成立。
懇請尊敬的中級法院法官 閣下一如往作出公正裁決。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審級的檢察院代表作出檢閱及提交法律意見，認為上訴人不符合批准假釋的法定條件，上訴理由不成立。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並作出了評議及表決。
二、事實方面
案中的資料顯示，下列事實可資審理本上訴提供事實依據：
1. 於2011年4月26日，在初級法院合議庭普通訴訟程序第CR4-11-0019-PCC號卷宗內，上訴人因觸犯一項『不法販賣麻醉藥品及精神藥物罪』，被判處8年徒刑。
2. 上訴人不服判決上訴至中級法院，中級法院於2011年6月30日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3. 上述判決在2011年7月18日轉為確定。
4. 上訴人在2010年6月25日觸犯上述罪行。
5. 上訴人於2010年6月25日被拘留，並自翌日起被羈押於澳門監獄，其將於2018年6月25日服滿所有刑期。
6. 上訴人已於2015年10月25日服滿刑期的三份之二。並在2015年10月24日被否決首次假釋申請。
7. 上訴人已服滿可再次考慮給予假釋所取決的刑期。
8. 上訴人只支付了部分訴訟費用。
9. 上訴人是首次入獄。
10. 上訴人在獄中沒有申請學習課程。
11. 上訴人於從2012年1月起參與樓層清潔及女倉工藝房的職業培訓，職訓期間工作表現積極，態度認真勤奮，並把職訓所得申請由家人提取以減輕家人經濟負擔；曾參與英語班、葡文班及復康小組「志趣相投」活動。
12. 根據上訴人在監獄的紀錄，被判刑人屬信任類，監獄對被判刑人在服刑期間行為的總評價為“良”，沒有任何違規行為。
13. 上訴人與家人關係良好，家人在其入獄期間經常前來探訪；其母親為被判刑人能在獄中得到家人支持，故特意申請來澳任職女傭；其原本在韓國工作的父親，亦因其入獄而返回菲律賓居住；除探訪外，上訴人與家人一直保有書信來往，家人亦在其書信中表示願意在其出獄後支持被判刑人重返社會。
14. 上訴人表示出獄後將返回菲律賓與家人同住；工作方面，計劃尋找醫院工作，如助產士。
15. 監獄方面於2016年9月5日初級法院刑事起訴法庭提交了假釋案的報告書。
16. 上訴人同意接受假釋。
17. 刑事起訴法庭於2016年10月24日裁決，不批准上訴人的假釋，理由為
“《刑法典》第56條第1款規定：
“一、當服刑已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滿六個月時，如符合下列要件，法院須給予被判徒刑者假釋：
ａ）經考慮案件之情節、行為人以往之生活及其人格，以及於執行徒刑期間在人格方面之演變情況，期待被判刑者一旦獲釋，將能以對社會負責之方式生活而不再犯罪屬有依據者；及
ｂ）釋放被判刑者顯示不影響維護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
根據上述規定，符合假釋形式要件的前提下，尚須予以考慮的法定因素包括以下兩個方面：
刑罰特別預防的目的是否已達到；
刑罰一般預防的目的是否已達到。
在本澳的法律體系中，服完全部刑期乃是常態，假釋則為例外。僅當上述兩個實質要件均獲得正面的預期時，法院方須給予被判刑人假釋。
3.1 特別預防方面：
被判刑人為初犯，亦是首次入獄，作出犯罪行為時為28歲。
被判刑人於2010年6月26日被移送監獄服刑至今近6年4個月，餘下刑期為1年8個月。
本案被判刑人為菲律賓居民，成長於雙親健全的家庭，具高中學歷及已完成當地學院的助產士課程，曾任職女傭及助產士，來澳的目的是由中介人介紹來澳任職女傭。
本案中，被判刑人從菲律賓取得毒品再運返澳門，目的是將毒品轉交予他人以獲取金錢利益，所涉及販運的毒品含海洛因成份，純重量為558.32克，其犯罪故意程度高。
根據被判刑人在監獄的紀錄，被判刑人屬信任類，監獄對被判刑人在服刑期間行為的總評價為“良”，沒有任何違規行為。服刑期間，被判刑人從2012年1月起參與樓層清潔及女倉工藝房的職業培訓，職訓期間工作表現積極，態度認真勤奮，並把職訓所得申請由家人提取以減輕家人經濟負擔；曾參與英語班、葡文班及復康小組「志趣相投」活動。
家庭支援方面，被判刑人與家人關係良好，家人在其入獄期間經常前來探訪；其母親為上訴人能在獄中得到家人支持，故特意申請來澳任職女傭；其原本在韓國工作的父親，亦因其入獄而返回菲律賓居住；除探訪外，被判刑人與家人一直保有書信來往，家人亦在其書信中表示願意在其出獄後支持上訴人重返社會；被判刑人表示倘若獲准提早出獄，將返回菲律賓與家人同住；工作方面，計劃尋找醫院工作，如助產士。
觀乎本案情節，被判刑人屬偶然性犯罪，根據社工報告及被判刑人的信函，顯示其已認識到販毒行為的惡害嚴重，並對其所犯下的罪行表示悔悟，同時積極服刑為爭取好表現以期早日出獄返回家鄉與家人團聚。另一方面，其獄中行為穩定良好，屬信任類，從未出現違規行為，尤其自去年的假釋聲請被否決後，被判刑人仍然維持穩定的行為表現，持之以恆參與職訓，把職訓所得申請由家人提取以減輕家人經濟負擔，可見其人格發展有相當程度的改善。服刑至今，被判刑人具備家庭支援，且對毒品的禍害表示深刻認知。法庭認為被判刑人的獄中表現，反映其已在一定程度上建立較正確的人生觀及價值觀，相信其已為重返社會做好準備，並將能以對社會負責任的方式生活及不再犯罪。因此，本法庭認為本案現階段已符合《刑法典》第56條第1款a)項的要件。
3.2 一般預防方面：
刑罰的目的除了是對犯罪者予以矯治外，亦為了防衛社會及確保社會成員對法律制度的信心，因此，就是否應該給予假釋，尚須考慮犯罪的惡性、對社會安寧所產生的負面影響是否已經消除，以及提前釋放被判刑人會否影響法律誡命在公眾心目中的執行力及威懾力。
本案中，被判刑人觸犯販毒罪，屬本澳常見的犯罪類型，行為本身惡性極高，對社會安寧及法律秩序均構成嚴重的影響。考慮到本特區日益嚴重及年輕化的毒品犯罪，以及年輕人受毒品禍害而對社會未來所造成的不良影響，普遍社會成員不能接受販賣毒品荼毒他人的被判刑人被提前釋放。考慮到被判刑人獄中的表現及涉案毒品之數量較多，倘本法庭現時作出假釋決定，將是對信賴法律、循規守紀的社會成員的另一次傷害，更甚者，恐怕會對潛在的犯罪者釋出錯誤訊息，令彼等把澳門視為犯罪天堂，如此，必將動搖法律的威懾力而不利於社會安寧。法庭認為本案尚未符合《刑法典》第56條第1款b)項所規定的要件。
4. 決定
綜上所述，在充分考慮檢察官 閣下及監獄獄長 閣下的建議後，本法庭決定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68條及《刑法典》第56條之規定，否決被判刑人A之假釋申請；但不妨礙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69條第1款之規定再次進行假釋程序。
通知被判刑人並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68條第5款之規定遞交有關副本。
告知懲教管理局、社會重返廳及相關卷宗。
作出通知及採取必要措施。”
三、法律方面
上訴人認為已經符合假釋的條件，提出刑事起訴法庭不批准假釋的裁決違反了《刑法典》第56條第1款的規定。
現就上述上訴理由作出分析。
根據《刑法典》第56條規定，當服刑已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滿六個月時，如符合下列要件，法院須給予被判徒刑者假釋：經考慮案件之情節、行為人以往之生活及其人格，以及於執行徒刑期間在人格方面之演變情況，期待被判刑者一旦獲釋，將能以對社會負責之方式生活而不再犯罪屬有依據者；及釋放被判刑者顯示不影響維護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假釋之期間相等於徒刑之剩餘未服時間，但絕對不得超逾五年。實行假釋須經被判刑者同意。
因此，是否批准假釋，首先要符合形式上的條件，即服刑已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滿六個月，另外，亦須符合特別預防及一般犯罪預防的綜合要求的實質條件。
在特別預防方面，法院需綜合罪犯的犯罪情節、以往的生活及人格，再結合罪犯在服刑過程中的表現，包括個人人格的重新塑造，服刑中所表現出來的良好的行為等因素而歸納出罪犯能夠重返社會、不會再次犯罪的結論。
而在一般預防方面，則需考慮維護社會法律秩序的要求，即是，綜合所有的因素可以得出罪犯一旦提前出獄不會給社會帶來心理上的衝擊，正如Figueiredo Dias教授的觀點，“即使是在對被判刑者能否重新納入社會有了初步的肯定判斷的情況下，也應對被判刑者的提前釋放對社會安定帶來嚴重影響並損害公眾對被觸犯的法律條文的效力所持有的期望的可能性加以衡量和考慮，從而決定是否應該給予假釋”；以及所提出的，“可以說釋放被判刑者是否對維護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方面造成影響是決定是否給予假釋所要考慮的最後因素，是從整個社會的角度對假釋提出的一個前提要求。” 2
本案中，上訴人是首次入獄，根據上訴人在監獄的紀錄，上訴人屬信任類，監獄對上訴人在服刑期間行為的總評價為“良”，沒有任何違規行為。
上訴人於服刑期間沒有申請學習課程。上訴人從2012年1月起參與樓層清潔及女倉工藝房的職業培訓，職訓期間工作表現積極，態度認真勤奮，並把職訓所得申請由家人提取以減輕家人經濟負擔；曾參與英語班、葡文班及復康小組「志趣相投」活動。
上訴人已支付了部分訴訟費用。
上訴人與家人關係良好，家人在其入獄期間經常前來探訪；其母親為上訴人能在獄中得到家人支持，故特意申請來澳任職女傭；其原本在韓國工作的父親，亦因其入獄而返回菲律賓居住；除探訪外，上訴人與家人一直保有書信來往，家人亦在其書信中表示願意在其出獄後支持上訴人重返社會。上訴人表示倘若獲准提早出獄，將返回菲律賓與家人同住；工作方面，計劃尋找醫院工作，如助產士。
從上述行為中可以客觀地顯示上訴人有積極的重返社會的強烈意願，為重返社會做出了積極的準備的事實。特別是在首次假釋被否決後，上訴人繼續維持良好的獄中表現，並獲得社工、獄警及獄長的信任。這說明，上訴人在服刑期間的表現顯示出她在人格方面的演變已向良好的方向發展。
也就是說，上訴人在犯罪的特別預防方面可以得出對她的提前釋放有利的結論。
誠然，亦需考慮上訴人所犯的罪行的嚴重性以及在維護社會、法律秩序的考慮方面的因素。
雖然上訴人所觸犯的販毒罪為本澳常見犯罪類型，且對公共健康帶來負面影響，但考慮有關罪行的實施期間及方式，涉及的毒品份量，尤其是上訴人犯案動機除了經濟原因外，不存有其他惡劣的目的，因此，不能因此而認定上訴人不具備假釋的條件。
另一方面，由於罪犯在犯罪特別預防方面所表現的有利因素，因此必須在犯罪預防的兩個方面取得一個平衡點。法院不能過於要求一般預防的作用而忽視了特別預防的作用，而使人們產生“嚴重罪行不能假釋”的錯誤印象。並且，這也不符合刑法所追求的刑罰的目的。
我們知道，假釋並不是刑罰的終結。它的最有效的作用就是在罪犯完全被釋放之前的一個過渡期讓罪犯能夠更好地適應社會，而完全的融入這個他將再次生活的社會。3這種作用往往比讓罪犯完全的服完所判刑罰更為有利。
更重要的事，上訴人一直在獄中的表現良好，人格演變有很大的進步，這反而讓合議庭相信，假若提早釋放上訴人，不會對維護法律秩序和影響社會安寧造成威脅而使公眾在心理上無法承受以及對社會秩序產生一種衝擊等負面因素。
因此，合議庭認為上訴人具備了假釋的條件，其上訴理由成立，而否決假釋的決定應予以撤銷。
四、決定
綜上所述，本合議庭決定判處A的上訴理由成立，撤銷原審法院的決定，批准上訴人的假釋；假釋期間至2018年6月25日止。
假釋期間，上訴人須繳付有關的訴訟費用，並附加良好行為以及在假釋期間不回來澳門的義務。
立即發出釋放令釋放上訴人，並作出必要的通報。
上訴人無需支付本案訴訟費用。訂定法院委任代理人的代理費1,800澳門圓，由終審法院院長辦公室支付。
著令通知。
2017年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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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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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武彬 (第一助審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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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民正 (第二助審法官)
1其葡文結論內容如下：
1. Imputa a Recorrente à decisão recorrida erro de direito na ponderação dos pressupostos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e uma errónea fundamentação da decisão.
2. São pressupostos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o cumprimento de dois terços de uma pena de prisão não inferior a seis meses, o consentimento da interessada, a verificação de um juízo de prognose favorável à reinserção social do condenado.
3. A Recorrente foi condenada a uma pena única de oito anos tendo cumprido os dois terços da pena aplicada, havendo expressado a sua concordância à sua libertação condicional.
4. Delinquente primária à data do crime que determinou a sua condenação, a reclusa ora recorrente, desde Junho de 2010 nunca praticou quaisquer infracções disciplinares às normas constantes do regulamento do estabelecimento, tendo o seu comportamento prisional sido classificado de BOM.
5. A recorrente expressou aos técnicos de reinserção social o seu propósito de, expiada a pena e regressada à liberdade, se dedicar à sua família e à sua actividade profissional como parteira num hospital em Filipinas, sendo certo, que neste transcurso, houve sempre o suporte familiar.
6. Na sua informação das fls. 73 dos autos, o Exm.º Director do Estabelecimento Prisional de Macau, avaliou o seu comportamento como BOM e, em 30 de Agosto de 2016, proferiu um parecer favorável da concessão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baseando no sentido de ser uma reclusa primária, com comportamento prisional adequado, de ter participado em actividades ocupacionais, tais como a cursos de línguas e trabalhou na equipa de limpeza e na oficina de artesanato e, por isso, há “prespectivas favoráreis de reinserção social no seu país”.
7. Recebeu também o relatório de 11 de Agosto de 2016 que consta nas fls. 73 proferido pela Divisão da Segurança e Vigilância, na qual, obteve uma avaliação positiva com um “BOM” pois participou em várias actividades ocupacionais, tais como os cursos de língua, trabalhou na equipa de limpeza e na oficina de artesanato e também em acções de prevenção.
8. No seu relatório de fls 74 a 79 dos autos, o Exmo. Técnico Social fez reflectir que a reclusa ora recorrente teve sempre um bom comportamento prisional, não possui quaisquer registos de infracções disciplinares, participou em actividades ocupacionais, mostrou-se arrependimento e esteve a todo o momento a esforçar-se para ganhar rendimento proveniente das actividades e, posteriormente, para ser enviado o dinheiro à família, actualmente em Filipinas como um modo de arrenpendimento e de agradecimento pelo seu suporte. Nesta sequência, sem qualquer hesitação, proferiu o despacho positivo da sua libertação condicional.
9. Da mesma opinião, segue-se o despacho proferido pelo Ministério Público que consta nas fls. 121, na qual, consta que após ter negado a liberdade condicional pela primeira vez, a reclusa não desistiu e, pelo contrário, mostrou um grande esforço que está apta para se reintegrar na sociedade. Ademais, no seu despacho acentua também que tem boas relações familiares e que houve uma evolução bastante positiva da sua personalidade e da maturidade e, portanto, acredita-se que há condições para reintegrar na sociedade. Sendo assim, o despacho vai no sentido de acreditar que se deve conceder a liberdade condicional.
10. Diferentemente, o Mmº Juiz de Instrução recusou, no douto despacho ora recorrido, a liberdade condicional da reclusa recorrente com base na gravidade do crime cometido; de causar perigo para a paz social, segurança da sociedade e da comunidade mais jovem, que os membros da sociedade não iriam aceitar a libertação antecipada, como também, a reclusa poderá estar a transmitir uma mensagem errónea à sociedade.
11. Ressalvado o muito respeito devido, não se mostra relevante, ao nível da ponderação da libertação condicional da reclusa, um juízo sobre a gravidade, maior ou menor, do crime ou da eficácia da norma incriminatória, porque esses aspectos já foram valorados aquando do julgamento e da fixação da pena, naturalmente aquela que os meritíssimos julgadores entenderam adequada à gravidade do crime e à personalidade da delinquente, outrossim ponderando os fins das penas e neles os objectivos da prevenção geral.
12. Tendo diante de si juízos técnicos sobre a personalidade da recluso ora recorrente e sobre as motivações e a sua preparação para a sua reintegração social, os quais estão subtraídos à livre apreciação do julgador, o Mmº Juiz recorrido divergiu desses juízos técnicos sem fundamentação válida para a divergência, apoiando a sua decisão de indeferimento da libertação condicional do recorrente em razões históricas verificadas no momento da prática do crime e deixando de ponderar aquilo que é realmente relevante, que é a evolução comportamental e psicológica da reclusa no longo período de reclusão sofrido.
13. Relativamente ao fundamento do perigo para a paz social, conforme decorre dos relatórios, a Recorrente manifestou o propósito de refazer a sua vida em Filipinas. Para além disso, não possui qualquer título que lhe permita permanecer em Macau, pelo que necessariamente será enviada fora, pelo que não se percebe em que medida é que a sua liberdade irá afectar o bem-estar em Macau.
14. A reclusa ora recorrente além de se ter mostrado arrependimento, guardou sempre o pouco rendimento que obtia das actividades que participava, não só para pagar as custas judiciais, mas também, para enviar à sua família como gesto de gratidão e de arrependimento.
15. Entende a Recorrente que se mostram reunidos todos os requisitos para que lhe seja concedida a libertação antecipada.
16. A decisão padece do vício previsto no artigo 400.º, n.º 1 do Código de Processo, por violação do artigo 56.º do Código Penal.
Termos em que, deve ser dado provimento ao recurso e revogada a decisão que recusou a liberdade condicional do Recorrente, assim procedendo, farão Vossas Excelências a habitual JUSTIÇA.
2 In Direito Penal Português, Ao Consequências Jurídicas do Crime, 1993, pp. 538-541.
3 Cfr. L. Henriques e Simas Santos in, “Noções Elementares de Direito Penal de Macau, 1998, pág. 142. Acórdãos deste TSI, entre outros, de 11 de Abril de 2002 do Processo Nº 50/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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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2016 p.1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