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第585/2015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
日期：2017年6月1 日
主要法律問題：
- 第57/94/M號法令第4條第1款d)項及e)項規定之適用問題
摘 要
投保者，巴士公司，須對交通事故負責任。而被害人，作為巴士公司的僱員，在執行職務時發生交通意外並受傷。
從上述的事實中可以看到，被害人的情況正正符合上述第4條第1款d)項所規定的情況，因此，其所受損害的賠償責任被排除在相關保險的保障外。
雖然上述規定似乎與前述保險合同所體現公共利益原則的社會功能相違背，但是，法院作為審判機關只能根據相關的規定作出審理。
裁判書製作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譚曉華
合議庭裁判書
編號：第585/2015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
日期：2017年6月1日
一、 案情敘述
於2015年4月24 日，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第CR1-13-0175-PCC號卷宗內，裁定民事損害賠償請求之部份事實獲證明屬實，判決如下：
開釋第一被告B及第二被告C之財產管理人(原C)；判處第三被告A須向原告D賠償澳門幣2,314,133.00元；該賠償須連同本判決日起計直至完全繳付有關賠償時的法定利息。
上訴案卷之嫌犯B則被判處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42條第3款配合第138條c)項及d)項結合第3/2007號法律(《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所規定及處罰之過失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二年徒刑，緩期三年執行。另外，判處嫌犯禁止駕駛為期一年，並根據《道路交通法》第109條第1款的規定，暫緩執行該禁止駕駛的處罰，為期二年，但緩刑條件為嫌犯須於判決確定後十日內向本庭提交其作為職業司機的證明。
第三被告A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相關的上訴理由。1
民事聲請人D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下列理據（結論部分）：
1. 上訴人就原審法院判處其須向原告支付財產及非財產損害賠償合共澳門幣2,842,380.00圓，尤其針對當中之澳門幣1,500,000.00圓之非財產損害賠償及澳門幣1,596,798.00圓之因長期絕對無能力之工作收益之決定表示不服。
2. 上訴人認為提起上訴之主要依據大致為：第57/94/M號法令第4條第1款d項及e項規定之適用問題；違反《民法典》第489條之規定；及錯誤適用《民法典》第558條之規定
3. 除給予應有之尊重外，民事被告不認同從屬上訴人提出之全部上訴依據，並認為應維持原審法院的決定。
4. 對於是否適用上述第57/94/M號法令第4條1款d項及e項規定，應參閱判決中獲證明之事實部份是否包含相關事實，尤其是受害人是否為受保險人(受保險人已被宣告破產)之僱員及案發時正在為公司執行職務。
5. 原審判決並沒有證實原告為受保險人之僱員及案發時正在為公司執行職務，故此原審判決沒有適用第57/94/M號法令第4條第1款d項及e)項之規定，故不存在瑕疵。
6. 從上述第57/94/M號法令第4條第1款d項及e)項之行文再結合法律欲保障之利益來看，該條款之意思可以理解為：替被保險人服務之該僱員一方亦應對該事故負責任時，其所受之損失才不在受保險範圍內。
7. 而根據原審判決，在已證事實中已證明嫌犯需要為本次事故承擔全部責任，基於被上訴人作為受害方及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的情況下，理應不適用上述法令第4條第1款d項及e)項之規定。
8. 經被上訴判決中之已證事實得知及上訴人在其上訴狀中亦同意，原告因是次交通事故承受了很多及嚴重的損害。
9. 換言之，只要有關之賠償金額並非明顯及嚴重地違反或超出法律的規定及限度，此部份應屬法院自由裁量。
10. 故此，透過原審判決之已證事實內容，可以得知原告所遭成之損害，基於其嚴重性應受法律保護，且從原告的身體肢體的受傷程度、接受治療的時間長短、治療過程中所受之痛楚、因傷患而對其心理、生活、工作的影響程度作衡平的情況下，應用較高的賠償金額才能抵償原告在本案中所承受的痛楚、心理上的壓力及焦慮，以及傷患引致的生活及工作上的各種不便及影響；原審法院判處之金額為並未為原告帶來任何不當或不合理得益。
11. 需要指出的是，儘管本案與其他案件有相類似的情況，但基於不同案件的實際及具體的情況不相同，故原告認為不應該以其他個案作為比較。
12. 原審法院已清楚表明是考慮到原告的傷勢、傷痛、治療期間的不適和不便、康復期間、意外對其造成的精神創傷、其身體的後遺症及年齡，按照衡平原則，判定有關非財產損害賠償金額為澳門幣1,100,000.00圓，故被上訴判決並沒有違反《民法典》第489條之規定。
13. 在本案中，原審判決已證實經原告之主治醫生綜合考慮了原告骨骼、關節及胸部之傷殘及後遺症後，而將原告之傷殘率評定為38%之事實；而上訴人指出將受害人之傷殘率減少為19%缺乏法律依據。
14. 基於上述之事實及依據，已經其有足夠及充份之證據證明有關之所失收益為可預見，並應根據《民法典》第558條第2款之規定而向上訴人要求賠償。
15. 在適用《民法典》第560條第6款規定衡平原則時，亦應透過考慮其他已認定的事實，根據原告的年齡、受傷前後的身體狀況、工作及薪酬、學歷、其在受傷前後職業上之期許等因素，以便能獲得公正判斷。
16. 因此，即使需要確實的證據證明有關賠償的可預見性，又或否定受害人工作能力減少之事實，根據中級法院第82/2013號合議庭裁判，亦應由上訴人負舉證責任。
17. 況且，被上訴判決議中亦指出原審法院是根據原告自身之具體情況及上述之法律規定，鑑於原告身受的傷殘不可能恢復，按照衡平原則而訂定之賠償金，並沒有指明必須適用第40/95/M號法令之規定計算所得，亦原審法院亦沒有適用上述法令之規定。
18. 原審判決中指出澳門幣11,500.00或澳門幣12,075.00圓均為原告之基本薪金，但按照上述法律規定，在考慮有關損害賠償方面，應以原告最新的工作薪金作為考慮。故此，被上訴判決以澳門幣12,075.00之每月薪金為基礎作為考慮所失收益的賠償金額符合法律規定。
19. 雖然原告因損害而一次性獲得有關賠償下因而產生相應的經濟效應，但是，值得考慮的是，基於社會的變化及經濟的飛速發展，原告因為一次過收取賠償金的效應，同時亦會受到工資隨著經濟發展而水漲船高的情況所中和和抵消，故根據衡平原則，有關之賠償金應無須作出任何扣減。(中級法院第4/2011號合議庭裁判亦持相同見解)
20. 總括而言，原告認為上訴人針對原審法院就所失收益的判決的上訴理據並不予以成立，原審法院判定原告應獲得澳門幣1,596,798.00圓之賠償金的決定應予以維持。
綜上所述及有賴尊敬的合議庭的高見，請求法官閣下駁回上訴人之上訴，維持被上訴裁判之決定。
民事賠償被聲請人C之財產管理人(原C) (第二被告)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相關理據。2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院檢察院代表認為本上訴僅涉及民事賠償請求的問題，檢察院不具正當性就有關問題發表意見。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
二、 事實方面
原審法院經庭審後確認了以下的事實：
1. 於2012年8月21日，中午約12時33分，嫌犯B駕著車牌號碼MP-XX-XX維澳蓮運3號巴士在關閘廣場地下D車道準備靠站，當時，前方停泊了另一輛車牌號碼MP-XX-XX維澳蓮運3號巴士(駕駛者是E)正在上客(見第7頁及其背頁、第9頁、第37背頁)。
2. 當車長D(被害人)見嫌犯靠站後，便從前門登上嫌犯駕駛的巴士，及通知嫌犯下午開會的事宜，之後，被害人D便從巴士前車門離開車廂，及走到巴士車前，檢查巴士前牌(行車路線牌)，這時，嫌犯離開駕駛席步向前車門，由於嫌犯未有拉緊手刹車桿，巴士突然向前溜滑，及撞向被害人的右邊身體，繼而將被害人推向前方車牌號碼MP-XX-XX維澳蓮運巴士，使被害人被夾在兩巴士之間，導致被害人左邊鎖骨、胸骨、盤骨、左肩夾骨骨折，肺及肝挫傷(見第34至36頁、第37背頁)。
3. 嫌犯見狀，立即跑回駕駛席拉緊手剎車桿，之後，再將巴士倒後，以騰出空間救出被害人(見第34至36頁、第37背頁)。
4. 當時，F正在關閘廣場地下的候車室步行，目睹意外經過。
5. 這次碰撞，造成被害人受到本案卷第66頁臨床法醫學意見書所記載及驗明的傷害，其傷患符合刑法典第138條c)項及d)項所規定的嚴重傷害－使其長期患病及曾危及其生命，有關傷勢被視為在此全部轉錄。
6. 在意外發生時，天氣晴朗，路面乾爽，街上照明度為日間，交通密度正當(見第7背頁)。
7. 嫌犯明知不論任何時候，駕駛員均應控制所駕駛的車輛，且不得作 出任何可影響安全駕駛的行為或活動，但仍不遵守。
8. 嫌犯不小心駕駛及沒提高警覺，以避免交通意外發生。
9. 嫌犯亦明知上述行為會被法律所不容及制裁。
民事賠償請求的已證事實：
10. 上述碰撞直接及必然地引致受害人身體多處嚴重受傷，亦使受害人身體感受到劇裂痛楚及呼吸困難，及後被送往鏡湖醫院接受搶救。
11. 受害人入院後，於鏡湖醫院急診接受搶救，當時受害人全身多處外傷伴呼吸困難且曾暈厥1次。(參見卷宗第76頁之醫療報告)
12. 上述碰撞令到編號為MP-XX-XX維澳蓮運3號重型巴士車頭前擋風玻璃毀爛及左前水撥柄彎曲變形(參見卷宗第47頁及48頁之失事車輛鑑定報告及相關車輛相片)。
13. 意外後，受害人通過X光檢查，檢查結果顯示受害人雙下肺斑片影，結合病史，考慮肺挫傷;頸椎未見明顯骨折征象;頸4椎體前上緣見一三角形骨密度影，邊界硬化，考慮永存骨骺;雙側多發肋骨骨折，左側鎖骨中段骨折;右項穿管體內管端平T5椎體水平，右側胸腔引流管體內管端平第11後肋上線;肝右葉上段破裂出血，肝右葉上段供血動脈已栓塞。(參見卷宗第76頁之醫療報告)
14. 透過CT檢查顯示，受害人雙肺多發滲出灶，以雙下肺為主，其中右下肺背段及肺門見血腄並活動性出血，考慮雙肺挫裂傷(創傷性濕肺);雙側胸腔氣胸，右肺壓縮約5%、左肺壓縮約10%;右胸見引流管;肝右前葉大片挫裂傷，範團約7.5X6.2X4.8，內見小片活動性出血，其相應肝表面破裂;肝周、脾周、雙側結腸旁溝、盆腔大量積血、積液；左側鎖骨中段骨折，斷端無明顯錯位、分離;右側第l後肋骨及肩胛骨下部線性骨折，斷端未見錯位、成角；右側第2肋骨腋段骨折，斷端明顯錯位，左側第3前肋骨折，斷端錯位，左側第8後肋骨折，斷端無明顯錯位、分離;左側恥骨上支、下支粉碎性骨折，斷端錯位，見多發性碎骨片;右側前胸壁，右側外胸壁軟組織氣腫;雙肺尖肺大泡、右下肺背側段肺大泡，最大約1.2X1.4CM;右腎下部細小囊腫，大小約0.2CM;膀胱內見少量氣體影;甲狀腺右葉增大;心臟、X腺、脾臟、左腎、雙側腎上腺未見明顯異常，胸、腰椎未見骨折。(參見卷宗第76頁之醫療報告)
15. 因是次交通意外，受害人被醫生診斷為：1.雙肺挫裂傷併雙側氣胸；2.肝右前葉挫裂傷：肝動脈栓塞術後；3.左鎖骨中段骨折；4.左肩胛骨下部線性骨折；5.多發肋骨骨折(右1後肋，右2腋段，左3前肋，左8後肋)；6.左耻骨上、下支粉碎性骨折；6.右手背皮膚裂傷；7.雙側球結膜下出血。(參見卷宗第76頁之醫療報告，為著產生所有法律效果，醫療報告之全部內容在此視為已全部被轉載)。
16. 該宗事故導致受害人由2012年8月21日至2013年1月14日共住院147天，期間進行了不同種類之治療及檢查化驗。(參見文件l醫病證明、文件2部份檢驗單據及文件3)
17. 受害人住院治療期間，先後在鏡湖醫院進行過右側胸腔引流、右肝內動脈栓塞及擴休克手術治療，其後尚須於該院門診隨診。(參見卷宗第66頁臨床法醫學意見書，為著產生所有法律效果，該臨床法醫學意見書的內容在此視為已全部被轉載)
18. 出院後，受害人仍然需要繼續不斷接受門診治療及複診，且受傷部位仍然感到十分疼痛，經醫生發出證明，表明受害人由2013年1月15日至2013年6月25日均需要休息。(參見文件1之疾病證明)。
19. 受害人因是次意外需支付住院醫療費用合共澳門幣263,745圓，該項費用無須受害人支付，而由第二被告直接向醫院支付。(參見文件3)
20. 住院期間及出院首星期，受害人曾由妻子G女士照顧，其妻子因照顧受害人由2012年8月21日至2013年1月19日多次向公司申請無薪假，共675小時，其每小時薪酬為澳門幣94.28圓，合計薪金損失共澳門幣63,639圓。(參見文件4)
21. 此外，由於妻子需要兼顧工作，不能長時間請無薪假，受害人要求妻子代為另外聘請一名外地僱傭專門到醫院協助照料，2012年10月6日至10月30日工作25天，共支付薪酬澳門幣3,200圓及僱傭中心中介費用澳門幣1,800圓，之後轉為聘用另一名僱傭，2012年10月30日至11月7日工作7天支付了薪酬940圓，受害人合共支出澳門幣5,940圓。(參見文件5及6)
22. 出院後，受害人需要由家傭照料，家傭因為要額外照顧受害人而要求每月薪酬由澳門幣3,000圓增加至澳門幣4,000圓，即受害人每月須額外支付澳門幣1,000圓之家傭薪金，另由2013年1月14日至2014年4月底合共支付額外家傭薪金澳門幣16,000圓(5,000圓+6,000圓+5,000圓)。
23. 受害人在接受治療期間，購買以下物品作援助醫療之用，共花費澳門幣108圓：
a) 耆英派成人紙尿褲10片，澳門幣44圓;(參見文件8)
b) 小林製藥成人退熱貼2盒;澳門幣64圓;(參見文件9)
24. 住院期間經醫生建議，受害人購買了以下物品作補充營養之用，共花費澳門幣214.4圓:
a) 金裝加營素l罐，澳門幣183.6圓;(參見文件9)
b) POCARI SWEET 4樽；澳門幣30.8圓;(參見文件9)
25. 出院後，受害人仍然需要繼續到鏡湖醫院接受門診治療，當中醫療費用澳門幣1,648圓已由受害人自行支付，其他醫療費用由醫院記帳後由第二被告負責支付。(參見文件10)
26. 另外，受害人於醫療中心治療及檢查，共花去澳門幣960圓。(參見文件18)
27. 事故發生後，由於受害人之身體相當虛弱，按照醫生建議，受害人要求妻子代為購買了特級野山冬蟲草(澳門幣2,290圓)、特級田七(澳門幣270圓)、花旗參(澳門幣120圓)及男用補身湯料(澳門幣450圓)，合共澳門幣3,130圓，為受害人補充營養以讓其身體盡快復原。(參見文件11及12)
28. 受害人在出院後因需要繼續到醫院複診，往返均乘坐的士，平均大約每月花去交通費用澳門幣180圓，由出院至今共花費澳門幣900圓。
29. 另外，由於受害人需要向其所屬公司提交病假及醫療證明副本，遂向鏡湖醫院申請疾病證明之費用合共澳門幣930.00圓(420.00圓+300.00圓+210.00圓)。(參見第197至206頁的文件10、第507至517頁的文件1及第519至523頁的文件3及第658至662頁的文件3)
30. 受害人亦因為意外後不能上班，以致缺勤被扣減工資，由2012年8月份至2014年6月份每月只有收取澳門幣7,076.7圓，而由2014年7月份至2015年3月份每月只有收取澳門幣8,035.00圓。(參見第209至第212頁的文件13、第524至531頁的文件4、第663至671頁的文件4及5及第781至798頁的文件1及2)
31. 意外發生時受害人是被一輛重型巴士向前撞擊其身軀，最後致其被夾於兩輛重型巴士之間，可想而知當時的撞擊力以及被夾於兩輛重型巴士之間的壓力是如何巨大，而當時受害人感到劇裂痛楚及呼吸困難，不但在身體受到嚴重傷害，亦在精神上受到嚴重傷害。
32. 該宗意外引致受害人身體嚴重受創，生命曾一度危殆，需於深切治療部搶救、治療及觀察，亦曾經接受多次手術及治療。
33. 此外，受害人住院期間，按醫生要求，除了不斷接受X光、CT、超聲波及血液等等多項檢查外，尚接受了肝穿刺抽液檢查及治療以及胸腔穿刺抽液檢查及治療。(參見文件2)
34. 在進行上述穿刺檢查及治療期間，需要將穿刺針進入於受害人身體內部抽取液體，由於只作局部麻醉，故受害人在檢查時及檢查後仍感到相當痛楚(參見文件2)，其中一次穿刺檢查期間更使其感到呼吸十分不適。
35. 急救及住院期間，因受傷遍及身體多個器官及部位，受害人不斷地出現疼痛和感覺非常痛苦，而受害人不但需忍受身體上痛楚，還需承受因嚴重傷患而造成之憂慮及恐懼等強大精神壓力。(參見文件14)
36. 在出院後，受害人受傷部位仍然未康復，仍然需要繼續定期到門診接受藥物治療。
37. 受害人曾因身體有多處地方尚未痊癒，加上身體虛弱的緣故，使受害人較容易受到病菌感染而患病，尤其氣管及皮膚這些甚為敏感的部份，較容易出現不適。
38. 住院治療期間，受害人因精神壓力及抵抗力差，面部皮膚出現持續痕癢及紅腫，而在出院後仍然未康復，受害人已幾次於皮膚科就疹。(參見文件3、文件15及文件16)
39. 之後，受害人在2013年5月及6月因急性支氣管炎而需要就診。(參見文件17及18)
40. 因為受害人內臟受損及身體多處骨折的緣故，致使其右邊肩胛骨及左盤骨骨耻經常刺痛以及右邊胸部經常抽搐疼痛和呼吸不適，出院後一直持續發生。
41. 為此，受害人仍然未能確定上述傷患會否引致其他疾病是否存有後遺症，也不肯定是否可以完全康復，讓受害人經常擔心及恐惧。
42. 案發前，受害人五官端正，身心健康，生活愉快，待人處事均充滿自信。
43. 現在，由於受害人面部大部份皮膚均出現濕疹，為此，受害人常常感到自卑、缺乏自信，導致其如非必要亦甚少外出與人交流及溝通。
44. 受害人在意外發生前身體健康狀況非常良好，即使在冬天的時候亦可洗冷水浴而不會生病，可是現在卻經常會因為身體各種的不適而需要到醫院看病，又因意外造成的傷患痛楚而致其只能使用附有軟墊的椅子，疼痛嚴重時更會因為腰部不能使力而坐下後不能夠起來。
45. 除此之外，受害人的職業為車務站長，主要負責站內車輛的調動及管理、車輛設備的檢查、協調各司機之休息時間及站內其他事務，於交通事故發生前，受害人對於所分配之工作均能應付自如。
46. 現時卻因為受害人身體變得虛弱、不可以長時間站立、不可以持續走路以及對車輛存有心理陰影，目前尚未可以工作。
47. 此外，即使將來，受害人亦未必能勝任現時的站長工作，不單大大影響受害人晉升機會，也擔心在不久的將來會被公司解僱。
48. 再者，受害人學歷程度不高，只有初中一年級的學歷，意外發生前也只能靠體力勞動的工作來賺取酬勞維持生活，現在體力大不如前，故十分擔憂以後還能勝任甚麼工作。
49. 自意外發生後，受害人的日常生活亦因傷患受到影響，受害人家住唐樓二樓，二層樓梯受害人亦需要在中途在梯間慢慢地休息2次才可返家，又因體力不支及骨折傷患未能抱起女兒，讓受害人感覺自己缺乏能力照顧及保護家人，常常感到沮喪及憂鬱。
50. 意外發生前受害人身體素質十分好且熱愛運動，經常跑步或打籃球，現在卻因意外造成之傷患被迫放棄其喜好及興趣。
51. 最嚴重的是，受害人至今仍然生活於是次意外的恐懼中，每當道路上有車接近時，受害人就會頓時感到害怕及驚恐，回憶在意外發生時之感覺，心有餘悸。
52. 受害人也因為是次意外而對車輛產生懼怕，即使是嗅到車輛的排氣也會使其感覺呼吸困難。
53. 更甚者，受害人經常因為夢見意外發生當天的情形而在睡覺驚醒，心情久久不能平服，其不良情緒亦間接影響家人。
54. 為此受害人的心理壓力很大，焦慮自己因為需要接受長期治療會做成家人的負擔，亦害怕身體及心理狀況不佳會影響家人與自己之間的關係而承受重大的心理壓力。
55. 受害人身體之體質及活動能力與意外發生前存在很大差距，嚴重影響其工作及日常生活，而意外發生時受害人只是33歲，使其對將來的生活感到十分憂慮。
56. 受害人於2013年6月21日尚要到鏡湖醫院接受診治(參見文件19)。
57. 第一被告在意外發生時為C(即第二被告)之司機，為其駕駛重型巴士。
58. 在事故發生當日，第一被告所駕駛之汽車已在第三被告(即澳門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購買了民事責任保險，保單編號為0041000XXXXX號。(參見載於卷宗第267頁之保險單正本)。
59. 受害人繼續於鏡湖醫院接受門診治療，故醫療費用有所增加，當中澳門幣1,004圓由受害人自行支付，其他醫療費用由第二被告以記帳方式支付。(參見第507至517頁的文件1)
60. 受害人在醫療中心治療及檢查，再花費澳門幣130圓。(參見第518頁的文件2)
61. 受害人繼續於鏡湖醫院接受門診治療之醫療費用合共澳門幣3,501圓，由第二被告以記帳方式支付。(參見第654至657頁的文件2)
62. 原告的主治醫生之傷殘報告之評定綜合考慮了原告骨骼、關節及胸部之傷殘及後遺症而將原告之傷殘率評定為38%，當中第III章71°b(肋間神經痛)、第V章18°d(3)(肩部)及第XII章42°b (骨盤)(參見第722頁的疾病證明)。
63. 就本次交通及工作意外，原告以38%傷殘率及醫療開支為由於第LBl-13-0137-LAE號卷宗內收取了合共澳門幣528,247.00圓的賠償(參見第804及805頁)。
同時，亦證明下列事實：
64. 根據刑事紀錄證明，嫌犯為初犯。
65. 嫌犯自願及毫無保留地承認被指控的犯罪事實。
66. 嫌犯的個人及家庭狀況如下：
67. 嫌犯為司機，月入平均澳門幣9,000圓。
68. 需供養母親。
69. 學歷為小學三年級。
未獲證明之事實：
1. 載於民事損害賠償請求及民事請求答辯狀內之其他事實。
三、法律方面
上訴人A的上訴涉及下列問題：
- 第57/94/M號法令第4條第1款d)項及e)項規定之適用問題
- 非財產損害賠償
- 所失受益賠償
1. 上訴人認為根據第57/94/M號法令第4條第1款d)項及e)項規定，有關保險的保障不包括作為巴士公司僱員且當時正在工作的民事賠償請求人，因此，原審判決違反了上述條文規定。
第57/94/M號法令第1條規定：
“機動車輛及其掛車，須在被許可之保險人處設有在其使用過程中對第三人引致損害之民事責任保險後，方得在公共道路通行。”
根據第57/94/M號法令第4條規定：
“一、保險之保障不包括對下列人士造成之任何損害：
a）車輛駕駛員及保險單權利人；
b）所有根據上條第一款之規定，尤其是因共有被保車輛而責任受保障之人士；
c）上兩項所指人士之配偶、直系血親尊親屬、直系血親卑親屬或其所收養者，及直至第三親等之其他血親或與其共同居住或由其供養之直至第三親等之姻親；
d）在執行職務時發生交通事故且應對該事故負責任之法人或公司之法定代理人，以及替被保險人服務之僱員、散工及受託人；
e）因與上數項所指人士有聯繫，而根據《民法典》之規定有權要求賠償之人士。
二、保險之保障亦不包括下列之任何損害：
a）對被保車輛本身造成之損害；
b）在運送、上貨或卸貨過程中對被保車輛運輸之財貨造成之損害；
c）因上貨及卸貨而對第三人造成之損害；
d）違反《道路法典》有關運輸之規定而運送乘客時，對其造成之損害；
e）直接或間接由原子蛻變或聚變、人工粒子加速或放射現象所引致之爆炸、熱能釋放或輻射造成之損害；
f）在體育比賽及與比賽有關之正式練習中造成之損害，但按本法規規定有特定保障者除外。”
終審法院在2011年11月9日第52/2011號案中裁決：
“正如MARIA MANUELA CHICHORRO所解釋的(其中部份引用JOSÉ VASQUES的話)：“總的來講民事責任保險合同建立在兩大支柱的基礎之上，即：對風險的分擔以及對從某一活動之中獲益之人的歸責，後者概括成一句話就是‘得益之人亦要承擔相應後果(ubi commoda, ibiinconmoda)’。在汽車保險中，這個活動指的是使用陸上機動車輛以便獲得某種便利的行為，該活動由於其所使用的方式──機動車輛──的原因而被視為危險活動，因此需要一個特別制度來規範。
同時，可以看出保險合同以及汽車強制性民事責任保險合同的社會及經濟功能。受害人所蒙受的損失與民事責任人賠償能力之間所存在的差異決定了訂立保險合同的必要性。透過保險合同，所有投保人所繳交的保險費被重新分配，並提供給交通事故的受害人一方。這樣一來，對受害人的賠償便不再是以個人責任原則之名為之，而是以車輛行使所蘊藏的社會風險之名而實現的，而為此承擔的是包括侵害人在內的所有機動車駕駛者。(個人)過錯的根本性被彌補損害的(社會)要求所取代。這便是保險合同的社會功能，而其背後所體現的則是公共利益原則。”
另一方面，上述終審裁決中亦認定：
“第57/94/M 號法令規範汽車民事責任之強制性保險制度，要求所有在公共道路上行駛的車輛都必須購買因使用車輛對第三者造成損害之民事責任保險(第1 條)，並根據車輛種類的不同，設定了每次交通意外的最低賠償限額(第6 條第1 款及附表I)。
第4 條將對某些特定人及財產所造成的任何損害以及因某些原因和在某些情況下所造成的損害排除在保險的保障範圍之外。”
正如上述強制保險制度第1條所界定，機動車輛的民事責任保險是為保障被引致損害的第三者，即是保險合約中的賠償權利持有人是第三者，而非投保人。
強制保險制度第4條第1款則以排除手法規定了第三者的範圍，其中d)項規定，應該對交通事故負責任之公司，其法定代理人，以及僱員在執行職務時發生的交通意外，則不屬於第三者，且被排除在保險保障以外。
上述規定的涵義在於，作為投保者(需負責任的公司)的僱員，在執行職務時亦是等同於投保者的角色，不包括在民事責任保險中的第三者的範圍內。
現在來看看本案的情況。
根據原審法院已證事實以及卷宗資料顯示，被害人D事發時是C的站長，而在事發時亦正在執行職務，檢查巴士行車路線牌。
對被害人造成傷害的交通意外是因為作為C的員工，即嫌犯B駕駛着C的車輛時的過錯行為而引致，因此，C需要承擔相關的賠償責任。
亦即是說，投保者，巴士公司，須對交通事故負責任。而被害人，作為巴士公司的僱員，在執行職務時發生交通意外並受傷。
從上述的事實中可以看到，被害人的情況正正符合上述第4條第1款d)項所規定的情況，因此，其所受損害的賠償責任被排除在相關保險的保障外。
雖然上述規定似乎與前述保險合同所體現公共利益原則的社會功能相違背，但是，法院作為審判機關只能根據相關的規定作出審理。3
因此，本院需根據上述第4條第1款d)項規定，將原審判決的民事損害賠償裁決更改為：
開釋第三被告A；
判處第一被告B及第二被告C之財產管理人(原C)須連帶向原告D賠償澳門幣2,314,133.00元；該賠償須連同本判決日起計直至完全繳付有關賠償時的法定利息。
上述裁決免除本院審理上訴人所提出的其餘上訴請求。
四、決定
綜上所述，合議庭裁定上訴人A的上訴理由成立。
合議庭裁定民事損害賠償裁決更改為：
開釋第三被告A；
判處第一被告B及第二被告C之財產管理人(原C)須以連帶責任方式向原告D賠償澳門幣2,314,133.00元；該賠償須連同本判決日起計直至完全繳付有關賠償時的法定利息。
判處原告D及第二被告C各繳付3個計算單位之司法費，以及上訴的訴訟費用。
著令通知。
2017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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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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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武彬 (第一助審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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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民正 (第二助審法官)
1其結論葡文內容如下：
1. O presente recurso tem por objecto o douto acórdão datado de 24 de Abril de 2014, proferido pelos Mmos. Juízes do Tribunal Judicial de Base, que julgou parcialmente procedente a acção.
2. Ficou dada como factualidade assente que o demandante era, à altura dos factos, trabalhador da segunda demandada, que se encontrava a trabalhar para a mesma, no seu local de trabalho, e que a responsabilidade pelos danos causados pelo acidente de viação havia sido transferida para a ora Recorrente.
3. Ao abrigado do Artº. 4°, nº 1, alínea d) do DL 54/97/M de 28 de Novembro, os danos em causas encontram-se excluídos da garantia do presente seguro na medida em que a vítima era trabalhador da segurada da ora Recorrente.
4. A Recorrente, embora a norma de direito em apreço seja imperativa e de aplicação obrigatória, suscitou a sua aplicabilidade - e a necessidade de consequente absolvição - nas suas alegações orais finais, referindo-a como uma conclusão de direito perante a factualidade provada.
5. O Tribunal recorrido condenou integralmente a ora Recorrente no pedido, sem aplicar a lei.
6. Pelo que deveria o douto Tribunal a quo ter aplicado a referida alínea d), do nº 1 do Artº 4 do DL 57/94/M, determinado que os referidos danos não se encontram abrangidos pela garantia do seguro e, naturalmente, absolvido a terceira demandada, ora Recorrente.
6. O Tribunal a quo fixou o quantum indemnizatório no presente recurso em MOP$1.100.000.00 (um milhão e cem mil patacas) a título de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sofridos pelo demandante.
7. A indemnização arbitrada pelo Tribunal a título de danos morais ou não patrimoniais deve pautar-se por critérios de equidade (vd. art. 489°, nº 3 do Código Civil).
8. Ao exercício da aequitas associa-se sempre a prática de um “prudente arbítrio”, atentas as circunstâncias do caso.
9. Teve já esse Venerando TSI oportunidade de afirmar: “A indemnização por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tem como objectivo proporcionar um conforto ao ofendido a fim de lhe aliviar os sofrimentos que a lesão lhe provocou ou, se possível, lhos fazer esquecer. ”
10. Visa, pois, “proporcionar ao lesado momentos de prazer ou de alegria, em termos de neutralizar, na medida do possível, o sofrimento moral de que padeceu. ” (Cfr., v.g. Ac. de 03.03.2011, Proc. nº535/2010);
11. Sendo também de considerar que, em matérias como as em questão, inadequados são “montantes miserabilistas”, não sendo igualmente de se proporcionar “enriquecimentos ilegítimos ou injustificados”.
12. Os interesses em apreço são infungíveis, não podem ser reintegrados mesmo por equivalente. Até se pode dizer “que não têm preço”.
13. Assim, o que se pede ao julgador é, sim, que avalie o quantum necessário para obter aquelas satisfações que constituem a reparação indirecta.
14. O que se tem de fixar é urna compensação, que será naturalmente proporcionada à gravidade dos prejuízos.
15. O montante indemnizatório no qual foi condenada a ora recorrente é manifestamente excessivo quando comparado com os valores arbitrados pelo foro de Macau em casos semelhantes.
16. Estando estes montantes reservados para os casos em que o bem supremo é a vida.
17. Assim, deve o tribunal proferir um julgamento ex aequo et bonno associado a um “prudente arbítrio”, sem enriquecer ilegitimamente o beneficiário da indemnização apenas porque a demandada possa ter certo poder económico.
18. Refira-se, a titulo comparativo, que no plano das ofensas à integridade física, no Acórdão proferido, pelo mesmo juízo, no processo CRl-12-0043-PCC em que, resultado provado que o acidente provocou ao ofendido fractura occipital, hemorragia subdural, pneumocefalia, pela qual teve que ser submetido a varias tratamentos do foro neurológico necessitando de mais de 18 meses para estabilizar as lesoes, que sofreu ainda dores físicas e morais resultantes do período em que esteve doente, dos exames médicos e das varias intervenções cirúrgicas, sofrendo agora de urna incapacidade permanente parcial de 45%, que à data do acidente tinha o ofendido 31 anos de idade, gozando de boa saúde não tendo nenhum defeito físico, e que o acidente se deveu a culpa exclusiva do arguido, nenhuma censura merece a decisão que fixou em MOP$600.000,00 a indemnização por tais danos morais” (Sublinhado e destacado nossos) .
19. Salvo o devido respeito, o Distinto Colectivo a quo não associou à sua decisão a prática de um “prudente arbítrio”.
20. Pelo que o montante de MOP$1.100.000,00 é sem dúvida desadequado, por excesso, aos danos, atento o disposto no artigo 489º do Código Civil.
21. Atentas as circunstâncias concretas do caso sub judice, e comparando-as com os valores fixados pela jurisprudência desse Venerando Tribunal, reputa-se como justo e adequado um montante entre MOP$600.000,00 e MOP$700.000,00 a título de danos morais.
22. Em sede de ampliação do pedido, veio o demandante peticionar o pagamento de MOP$1.817.982.62 referente a perda de salários até perfazer os 65 anos de idade.
23. Ficou provado que o demandante tinha 33 anos de idade e que auferia a quantia mensal de MOP$11.500.00.
24. O Tribunal a quo entendeu que a capacidade de trabalho do lesado iria estender-se até aos 65 anos de idade, arbitrando assim a seu favor a quantia de MOP$1.596.798.00 por perda de rendimentos.
25. Tratam-se de danos patrimoniais de quantificação equitativa.
26. E estão, por isso, sujeitos à condição de serem determináveis para poderem ser atendidos, nos termos do artigo 558°, nº2, do CC.
27. A previsibilidade de que fala a lei supõe uma certeza futura, considerando o decurso normal das coisas.
28. É necessário que eles sejam previsíveis com segurança bastante.
29. Os danos futuros só serão susceptíveis de consideração se for notório que eles hão-de forçosamente verificar-se segundo toda, e não mera, a probabilidade. (AC. do STJ, de 27.10.1981, Porc.nº69395).
30. Dos autos não consta qualquer elemento que estabeleça essa probabilidade de o Autor vir a trabalhar até aos 65 anos, ou seja, por mais 29 anos;
31. O Tribunal procedeu ao cálculo de indemnização de MOP$1.596.798.00 com base na remuneração mensal de MOP$12.075.00.
32. A ser arbitrado algum montante seria antes de mais o do vencimento que o demandante auferia na data do sinistro, que era de MOP$11.500.00.
33. A decisão recorrida colide assim frontalmente com o estipulado no artigo 558º, nº2, do Código Civil, por não haver qualquer probabilidade segura de que o Autor irá trabalhar por mais 29 anos, até aos seus 65.
34. Por outro lado, existe urna clara diferença entre receber um montante total ou receber prestações mensais, impondo-se também por isso a redução do quantum arbitrado.
35. A redução destina-se a evitar que o titular do direito de indemnização fique colocado numa situação em que recebe juros sobre o capital integral recebido só de uma vez.
36. Haverá, pois, que proceder a um desconto por forma a evitar uma situação de enriquecimento injustificado à custa alheia.
37. Em face do exposto, impugna- se expressamente a forma de cálculo e o próprio valor de MOP$1.596.798.00 arbitrado pelo Tribunal a quo a favor do autor, a título de lucros cessantes.
38. Não resultando dos autos qualquer elemento que leve a concluir por essa previsibilidade com bastante segurança, julga a Recorrente que deverá operar-se a redução nos mesmos moldes que a operada no Julgamento do processo CR3-09-0008-PCC.
39. Os danos patrimoniais sofridos pelo autor, a título de perda de rendimentos, seriam ressarcíveis, assim, correspondentes a um período de incapacidade de 29 anos, sendo que haveria que se proceder à redução da IPP a 19%, e do montante apurado para um valor na ordem das MOP$760,380.
Nestes termos e nos melhores que V. Exas. suprirão, deverá o douto Acórdão ser revogado e substituído por outro que se coadune com as pretensões expostas,
Assim se fazendo serena Justiça!
2其結論葡文內容如下：
1. Não tem razão a Recorrente, A, ao sustentar que a decisão recorrida se encontra viciada por erro de direito por não tomar em devida consideração a suposta exclusão de garantia do seguro, prevista no artigo 4.º, n.º 1, alíneas d) e e), do Decreto-Lei n.º 57/94/M, devido ao facto do Assistente ser empregado da Segurada e ora Recorrida;
2. Na verdade, não só não é essa a “ratio” do preceito legal invocado pela Recorrente como nem sequer o elemento literal da norma comporta aquela interpretação, já que a lei em momento algum afirma que os danos sofridos por empregados da Segurada estão excluídos da cobertura do seguro;
3. O artigo 4.º, n.º 1, alínea d), do Decreto-Lei n.º 57/94/M visa afastar do conceito de “terceiros” - e, por conseguinte, excluir da garantia do seguro - os representantes legais/comissários que tenham actuado ao serviço do segurado e que sejam responsáveis pelo acidente;
4. No fundo, não estão abrangidos pela cobertura do seguro os danos sofridos pelos representantes legais/comissários do Segurado que, actuando no exercício das suas funções, sejam responsáveis pelo acidente;
5. No caso dos autos, o Assistente, funcionário da ora Recorrida, foi vítima de um acidente de viação provocado por negligência do Arguido, também ele funcionário da ora Recorrida e que conduzia o veículo no âmbito das funções que lhe foram confiadas por esta;
6. Assim, conclui-se que o facto de ser empregado da Recorrida não implica a exclusão da garantia do seguro, pois o Assistente não estava a agir como comissário, uma vez que não estava a “conduzir o veículo por conta de outrem”, nem foi responsável pelo acidente;
7. Tão-pouco seria aplicável ao caso dos autos a hipótese prevista na alínea e), do n.º 1, do artigo 4.º do referido Decreto Lei, desde logo porque os danos em causa foram sofridos directamente pelo Assistente, não estando relacionados com quaisquer vínculos que este tivesse com “alguma das pessoas referidas nas alíneas anteriores”, em virtude dos quais poderia ter uma pretensão indemnizatória;
8. O que a referida norma pretende é também excluir da cobertura do seguro os “danos de 2.º grau”, porquanto os danos sofridos directamente pelos indíviduos identificados nas alíneas a) a d) também não o estariam;
9. Não sendo esse o caso do Assistente, manifesto é que a referida norma não tem cabimento neste contexto.
Assim, e no que toca à transferência para a Recorrente da responsabilidade pelos danos sofridos pelo Assistente, a decisão recorrida não padece de qualquer vício, pelo que deverão V. Ex.ªs, Venerandos Juízes, rejeitar o presente recurso, quanto a esta parte, por absolutamente improcedente.
3 見第9/1999號法律《公司組織綱要法》第5條第1款及第10/1999號法律《司法官通則》第4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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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2015 p.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