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案第100/2016號
上訴人:A(A)
澳門特別行政區中級法院合議庭判決書
一、案情敘述
於2015年10月30日,嫌犯B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第CR4-15-0061-PCC號卷宗內被裁定以直接正犯及既遂方式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7條及第142條第1款結合第3/2007號法律《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及第94條第一項所規定及處罰的普通過失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100日罰金,每日罰金以澳門幣100元計算,合共為澳門幣10,000元,如不繳付罰金或不以勞動代替則可被轉換為66日監禁 -《刑法典》第47條,及禁止駕駛6個月,禁止駕駛緩刑為期1年,自判決確定起計算。
在民事損害賠償方面宣告民事請求人A針對嫌犯B及民事賠償被申請人C保險有限公司的民事請求不成立。
民事請求人A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了以下的上訴理由(結論部分):
1. 本上訴僅針對被上訴裁判之民事請求被判理由不成立之裁決。
2. 對有關裁決,上訴人表示充分尊重但不能認同。
3. 就載於卷宗第37頁之臨床法醫學意見書,在“臨床法醫學意見書”名稱正下方已明確記載了其屬於“(刑事訴訟法典第一百四十五條第一款)”之證據。
4. 因此,其具有《刑事訴訟法典》第149條第1款之證據效力,即不屬審判者自由評價之範圍。
5. 針對傷勢之造成、演變、能否康復及後遺症等等醫學知識方面,審判者確實不具備有關專業知識,相反,法醫學鑑定人則擁有豐富經驗。
6. 因此,“載於卷宗第37頁之臨床法醫學意見書”之全部內容應依法被視為獲證實。
7. 被上訴裁判在認定獲證事實方面,存在瑕疵,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1款之規定,故構成提起上訴之依據。
8. 關於傷殘率認定方面,上訴人早於刑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書狀內已附同了醫學證明文件(請參見民事賠償請求書之附件150),該文件明確指出上訴人在2012年8月14日發生交通意外中,經診斷後,存在“右肩冈上肌撕裂傷”、“頸、頭、膝挫傷”,現右肩部尚有疼痛,傷殘率:5%。
9. 鏡湖醫院之醫生是經對上訴人作出診斷後,才作出該文件所記載之診斷內容,尤其是認定了傷殘率是因交通意外而生的。
10. 被上訴判決將上訴人之傷殘率一事納入到未證事實列e)點是明顯地與載於刑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書狀之附件150有相違背的。
11. 這瑕疵屬《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所規定“審查證據明顯有錯誤”,故構成提起上訴之依據。
12. 本上訴之核心在於討論“2012年9月20日起之覆診治療及相關創傷是否與本案之交通意外有關”
13. 上訴人認為原審法院認定2012年9月20日之後的門診開支,沒有因果關係是存在理由說明不可補正之矛盾。一方面,被上訴裁判證實了第一被告對上訴人所造成之損害(請參見卷宗第23及24頁),當中載明2012年9月20日後仍多次門診治療,而另一方面,又指出2012年9月20日之後之開支與第一被告之行為無關,故此,兩者存在矛盾。
14. 此構成《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b)項規定之上訴依據。
15. 倘不認為如此時,上訴人認為亦存有審查證據明顯有錯誤之情況,因為根據獲證事實及案中材料顯示,案中上訴人之報告,完全由第一被告造成不存在任何疑問。
16. 由於事發後,只是門診檢查,經包紮及服食藥物後,仍要覆診是合理、正常的,並合乎一般及生活經驗法則。
17. 自案發日起至2012年9月20日,只是相差了1個月零6日,並不是非常長的時間,有傷亦不一定是必需要立即治療的,因為本案之傷勢並未危及生命,上訴人可以自由選擇延遲就診。
18. 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卷宗第23頁之鏡湖醫院報告之中是使用“多次回門診覆診” (屬已證事實之一)之字眼,而非“就診”。
19. “覆診”之含義是十分清晰的,是指對2012年8月14日(案發日)來診之傷勢再作治療跟進,而非“新症”,意即上訴人在案發當天,其傷勢仍未痊癒。
20. 單憑已證事實之“覆診”一詞,足以令人對原審法院認為“2012年9月20日起計之傷勢與案發日之傷勢無關”之心證構成有力之質疑,因為有關心證明顯是違反生活及一般經驗法則的,這為一審查證據之明顯錯誤。
21. 原審法院之自由心證,亦應受到生活及一般經驗法則之制約。
22. 綜述之,被上訴裁判在錯誤認定“覆診與交通意外無關”,導致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規定之上訴依據。
23. 倘不認為如此時,則上訴人亦必須提出如下理由。
24. 卷宗第23及24頁之醫院報告及法醫學鑑定報告之內容清晰、無任何疑問,當中清楚指明上訴人同交通意外所造成之損害。
25. 這案件在上訴人被撞後,應嫌犯要求被帶到鏡湖急診接受治療,當然,部分可見之損害而完全載於第23頁之報告內,然而,由於當時是接受急診治療,故此,只能就已見到及已能感到之損害(表面損書)作治療,而不是以一驗傷之角度去治療,即無作出全面之檢查。
26. 因此,由於損害可以是延後出現,上訴人所遭受之損傷不一定能立即獲得反映。上訴人隨後仍需要覆診。
27. 載於卷宗內之書證,非常清晰記載了有關事實之發生及上訴人之診治經過,事實上,除了第23及24頁外,卷宗逐後亦有2份鏡湖醫院之報告及法醫學報告,當中亦明確載明了2012年9月20日後之治療情況,以及其間鏡湖醫院同頭頸痛而生之後遺症。
28. 覆診之內容與交通意外當天之傷勢並非明顯毫無關連下,被上訴裁判實不能作出 “無因果關係”之認定。
29. 因此,被上訴裁判有審查證據有明顯錯誤之瑕疵,構成上訴依據。
30. 倘法庭不認為上述見解,為著保障上訴人之利益,亦需提出如下理由。
31. 針對頭痛之事宜,按照卷宗第23頁之鏡湖醫院報告(屬已證事實)已顯示,在案發當天原告早已自訴存在頭暈、頭痛。經醫生診斷後,亦認定是存在“頭頸部挫擦傷”。
32. 在交通意外中,上訴人之頭頸部均是有被撞擊。
33. 透過同一份醫院報告亦顯示,該次交通意外令上訴人有兩隻牙齒有缺如。
34. 從涉案交通意外可導致牙齒出現缺如時,僅透過一般生活經驗法則,已可合理知悉當時之交通意外之撞擊程度屬強烈,及必然地有撞及上訴人之面部。
35. 當頭部受到強烈的撞擊下,存在頭暈、頭痛是合理的。
36. 況且,根據卷宗第23頁之鏡湖醫院報告顯示,上訴人在2012年9月20日至2012年11月1日曾多次回門診覆診,當中仍自訴偶有頭痛及左頸部疼痛。
37. 另一方面,被上訴裁判亦認定卷宗第24頁之法醫學鑑定書之全部內容為已證事實。
38. 對此,我們有必要重點指出報告當中之幾項內容,“鑑定日期:2012年12月18日”、“……曾在鏡湖醫院急症室接受治療,後在該院門診隨訪至今仍訴伴頭痛及左頸部疼痛……”(請參見卷宗第24頁第二段第二行),以及“其傷患特徵符合由鈍器或其類似物(交通意外)所致”。
39. 由此可見,法醫學鑑定人在2012年12月18日作出鑑定時,上訴人仍一直在門診隨訪,並仍伴頭痛及左頸部疼痛。
40. 簡言之,上訴人之頭痛是由於涉案交通意外而導致的,是一直持續的,最少直至2012年12月18日仍存在(請參見卷宗第37頁)。
41. 基於上述理由,上訴人自2012年9月20日作出之治療費用及精神損害賠償,均應獲得支持。
42. 若卷宗第37頁之臨床法醫學意見書獲得認定時,必然導致上訴人之醫療開支費用澳門幣68,839元及隨後追加之澳門幣6,975元獲得判處。
43. 還有的,亦由於上訴人之康復期為6個月及留有5%傷殘率,在康復期內及往後生活和工作中,必然存在痛苦及不便,此等損害屬非財產性損害,均應做法獲得賠償,有關金額應為澳門幣400,000元。
44. 即使法庭不接納上述之上訴理由,但是僅依據被納入已證事實列之載於卷宗第23及24頁之醫學報告書內容,並結合一般生活及經驗法則,理應有如下損害事實可獲證實。
45. 基於載於卷宗第23及24頁之醫學報告書中指出上訴人存有身體挫擦傷、左側顳部小許皮下血腫、2隻牙齒缺如,僅這幾項傷害,按一般生活及經驗法則,均可知悉上訴人會遭受一定的痛苦及有起碼之康復期。
46. 單憑兩報告所言,亦可合理認定上訴人因交通意外而引致身體受損,導致失眠、食慾不振,不快樂。
47. 對此等痛苦,上訴人應可獲得相當的非財產性損害賠償,該金額為澳門幣50,000元。
48. 綜上所述,被上訴裁判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149條第1款及第400條第1款之規定,導致錯誤地不將載於卷宗第37頁之法醫學鑑定報告及刑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書之附件150納入到已證事實列;亦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b)、c)項及一般生活及經驗法則,導致錯誤地認為2012年9月20日以後之開支(覆診)與2012年8月14日發生之交通意外無因果關係,因此,構成提起本上訴之依據。
請求
變更被上訴裁判並依法改判如下:
1. 將載於卷宗第37頁之法醫學鑑定報告及刑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書之附件150之內容全部納入到已證事實;
2. 認定於2012年9月20日起及以後之覆診開支及相關傷患與2012年8月14日 發生之交通意外有因果關係;
3. 認定上訴人所患有之頭痛是與2012年8月14日發生之交通意外有因果關係;及
4. 判處第二被告需向上訴人支付醫療開支澳門幣68,839元、隨後增加之醫療開支澳鬥幣6,975元,以及精神損害賠償澳門幣400,000元。
民事被請求人C保險有限公司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下列理據(結論部分):
1. 第二被告並不認同上訴人在結論中提出之各項請求及其理據。
2. 首先,上訴人認為被上訴之合議庭裁判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149條第1款以及第400條第1款之規定,其主要理由為卷宗第37頁之臨床法醫學意見書具有《刑事訴訟法典》第149條第1款之證據效力,認為單憑原審法庭之心證不足以推翻該意見書中所載之內容,並認為由於本案中並沒有任何阻礙該意見書之內容被認定之妨礙性事實(例如:在2012年8月14日至9月20日期間上訴人之頭部或頸部有遭受其他具體傷害),故認為“載於卷宗第37頁之臨床法醫學意見書之全部內容應被視為獲證實”。對此,第二被告並不認同。
3. 從《刑事訴訟法典》第149條第1款之行文可見,只有意見書當中屬“固有之技術、科學或藝術上之判斷,方屬於法律推定為不屬審判者自由評價之範圍,故並不意味審判者必須認定載於臨床法醫學意見書之全部內容。
4. 故此,第37頁之臨床法醫學意見書中就傷勢之程度、康復時間及是否已痊癒等所作之醫學判斷方具有《刑事訴訟法典》第149條第1款之證據效力,但就有關傷勢與2012年8月14日發生之意外是否具有明確、直接及適當的因果關係,則應屬審判者的自由心證範圍,並且根據法律規定應由主張權利之人(即上訴人)負責證明。
5. 正如被上訴裁判第12至第13頁中已提到:“Sendo que relatviamente aos demais factos não foi produzida prova alguma, sendo certo que, de concreto já pouco se alegava, pois no pedido cível não se diz que lesões foram, nem quais as que geraram os padecimentos que se invocam, não resultando de relatório algum, nem tendo sido apresentada prova alguma de que as lesões e os padecimentos hajam resultado directa e necessariamente do acidente (o que aliás nem se alega), para além de que a ofendida comparece no Hospital Kiang Wu mais de um mês após o acidente (em 20 de Setembro) a apresentar as referidas queixas, desconhecendo-se qual a origem das mesmas, o que se passou entre a data do acidente e 20 de Setembro, não havendo qualquer conexão entre estas e as lesões sofridas no acidente.”
6. 從既證事實所見,在意外發生當日(2012年8月14日)上訴人已由嫌犯駕車即時送往鏡湖醫院接受診治,而當時只被診斷為“頭頸部及左前臂挫傷、左側顳部小許皮下血腫、右上頜第3及下頜第2牙齒部分缺如,左前臂少許擦傷”(參見被上訴裁判第7頁)。另外,從卷宗第23頁之醫療報告之內容所見,上訴人在予以清創包紮及藥物對症治療後便可即日出院。
7. 根據一般經驗法則和常理,倘若上訴人確實是因是次交通意外而導致身體出現嚴重傷害,有關傷害維持長達三年而現時仍未康復,則上訴人根本不可能在意外發生當日被送往鏡湖醫院後即日便出院(參見卷宗第23頁),且自該日(2012年8月14日)起超逾一個月後(2012年9月20日)才再次前往醫院就診及“自訴”有頭痛及左頸痛。
8. 故此,“自意外發生之日起逾一個月後(即2012年9月20日)才再次前往醫院就診及提出有關痛症的‘自訴’ (queixas)”這一事實之認定本身便足以構成能適當地推翻/中斷因果關係的妨礙性事實。
9. 基此,原審法庭對“原告(即上訴人)於意外發生一個月後(2012年9月20日)才前往醫院就診及‘自訴’其所遭受之傷患和損害,故認為沒有充份證據證明原告所受之傷患和損書與本案之交通意外存在直接及必然的因果關係”的認定(參見本上訴答覆第7條)沒有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149條第1款及第400條第1款之規定,故有關上訴理由不成立。
10. 關於傷殘率之認定方面,上訴人認為原審法庭沒有將刑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書狀內之附件150(以下簡稱“附件150”)的完全內容納入到獲證事實列以及沒有對該附件中所載之涉及右肩部之5%傷殘率作出認定,故認為被上訴裁判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之規定。對此,第二被告並不認同。
11. 首先,附件150僅為鏡湖醫院發出之疾病證明,該文件並非《刑事訴訟法典》第139條及續後條文規定之鑑定證據,而僅是一份私文書。按照《刑事訴訟法典》之規定,鑑定證據推定具有完全的證據價值,而私文書則屬法院自由評價的範圍。
12. 此外,正如被上訴裁判所指,民事請求人(即上訴人)並沒有指出有關傷患及診治如何直接及必然地與交通意外有關。
13. 況且,附件150當中所載之診斷為“全身多處挫傷、右肩岡上肌撕裂傷、頸、膝挫傷、牙齒斷裂傷”(底線由我們加上),該傷勢與法院透過卷宗第23頁的醫療報告以及卷宗第24頁的臨床法醫學鑑定書所認定之傷勢(即:“頭頸部及左前臂挫傷、左側顳部小許皮下血腫、右上頜第3及下頜第2牙齒部分缺如,左前臂少許擦傷,參見被上訴裁判第7頁)不符,尤其是當中多出了“右肩岡上肌撕裂傷”及“膝挫傷”的傷勢,而上訴人認為法院應予以認定的傷殘率正正是涉及右肩部的部分。
14. 關於右肩部的傷勢方面,根據一般經驗法則,肌肉「撕裂」一般是由於過度牽拉或長期用力不當而導致,車輛撞擊力根本無法造成右肩的岡上肌(其為肩膀旋轉肌體)撕裂;再加刑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書狀的附件58當中的鏡湖醫院門診病假證明書證明上訴人曾經因“背部其他和未特指部分的捩傷和勞損’(底線由我們加上)而獲給予3天病假,而上訴人於刑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書第22條以及上訴人丈夫之證言亦指出上訴人日常擔任地盤清潔及雜工工作,故可合理懷疑上訴人的右肩傷勢是因長期勞損又或因清理大件重物時不當用力而引致。
15. 綜上所述,由於刑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書狀內的附件150僅屬法院自由評價之私文書, 而卷宗第24頁之具有完全的證據價值之臨床法醫學鑑定書中則不存在有關上訴人所指之右肩部傷殘之內容,基於此,原審法庭在證據的審查和事實的認定方面並沒有違反經驗法則,在審查證據後所形成的對事實審的心證及判斷亦屬合理,故此被上訴裁判並沒有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之規定,故上訴人之上述上訴理由並不成立。
16. 另一方面,上訴人提出由於上訴人之傷勢載於卷宗第23頁之鏡湖醫院報告及第24頁之法醫鑑定報告內,有關損害獲原審法庭證實並納為已證事實之組成部分,故此,便認為第23頁及第24頁之書證之全部內容均屬已證事實,並繼而主張:i)卷宗第23頁之鏡湖醫院報告當中所載“上訴人於2012年9月20日後仍多次門診覆診”已被證實,而“覆診”一詞等同是對2012年8月14日之傷勢再作跟進,故非“新症”;ii)由於被上訴裁判一方面證實了第一被告對上訴人所造成之損害,當中載明2012年9月20日後仍多次回門診治療,但另一方面又認定2012年9月20日之後之開支與第一被告之行為無關,故認為被上訴裁判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b)項之規定;iii)“覆診”之內容與交通意外之傷勢並非明顯毫無關連之情況下,被上訴裁判作出“無因果關係”之認定違反了《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
17. 除對上訴人之上述見解給予應有之尊重外,第二被告並不認同上訴人之上述主張,並認為有需要將被上訴裁判當中涉及上述部分之內容轉載如下:“A ofendida foi assim atropelada pelo veículo n.º MG-XX-XX, cujo carroçaria atingiu a parte esquerda do seu corpo. Após o embate o erguido conduziu a ofendida ao Hospital Kiang Wu para ser tratada, onde lhe foi diagnosticado “Contusões da cabeça, pesocço e antebraço esquerdo, tem hematoma subcutâneo ligeiro da zona do osso temporal esquerdo e fractura do 3º dente da maxila superior direita e do 2º dente da maxila inferior direita, tem contusões ligeiras do antebraço esquerdo”, tendo tido alta do hospital, tudo conforme consta dos relatórios a folhas 23 e 24 dos autos e aqui se dá por integralmente reporduzido.” (組體和底線由我們加上)。
18. 儘管被上訴裁判提到該等傷勢之認定是基於卷宗第23頁及第24頁之報告中所載者,但並不意味被上訴裁判已將卷宗第23頁所載“後於2012年09月20日後多次回門診覆診”當中的“覆診”這一結論性字眼作為已證事實,換句話說,並不意味原審法庭認定了上訴人於2012年09月20日後的“覆診”是為了治療因是次交通意外而引起的損傷,更不意味上訴人於2012年09月20日之後方被檢驗出的新傷患均自動地又或理所當然地必須被認定為與本案之交通意外具有直接及適當的因果關係。
19. 除對上訴人之上述理解給予應有之尊重外,第二被告認為上訴人是錯誤地理解了判決當中“tudo conforme consta dos relatórios a folhas 23 e 24 dos autos e aqui se dá par integraimente reporduzido”之意思。誠然,法院認定的是,意外之發生導致上訴人存在“contusões da cabeça, pesocço e antebraço esquerdo, tem hematoma subcutâneo ligeiro da zona do osso temporal esquerdo e fractura do 3º dente da maxila superior direita e do 2º dente da maxila inferior direita, tem contusões ligeiras do antebraço esquerdo”的傷勢,同時認定有關傷勢對上訴人的身體完整性僅構成普通傷害(這點從原審法庭接納了檢察院更改控罪之建議,改為判處嫌犯觸犯一項142條第1款規定的(普通)過失傷害身體完整性罪便可得知)。
20. 至於有關傷勢是否導致上訴人在意外發生後一個月方需要“覆診”,有關“覆診”是否與本案意外存在因果關係,上訴人數個月後又甚或直至一年後方被驗檢出的傷勢、痛症及/或傷殘率是否上訴人所指稱之“延後出現之傷勢”,則應由上訴人負責舉證,而並非如上訴人所主張的必須由原審法庭認定“在2012年8月14日至2012年9月20日之期間上訴人有再受其他傷害”,因這種主張無疑等同是倒置了舉證責任。
21. 上訴人認為事發後只是門診檢查,故經包紥及服食藥物後仍要覆診是合理、正常及合乎一般及生活經驗法則。然而,明顯不符合一般經驗法則和常理的是,正如上文第二部分已提到,倘若上訴人確實是因是次交通意外而導致身體出現嚴重傷害,有關傷害維持長達三年而現時仍未康復,則上訴人根本不可能在送往醫院後即日便出院,且自該日(2012年8月14日)起超逾一個月後(2012年9月20日)才再次前往醫院就診及“自訴”有頭痛及左頸痛之問題。
22. 故此,被上訴裁判在說明理由方面並不存在不可補正之矛盾,而原審法庭在證據的審查和事實的認定方面並沒有違反經驗法則,在審查證據後所形成的對事實審的心證及判斷亦屬合理,故此被上訴裁判並沒有違反《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b)項及c)項之規定,上訴人之上述上訴理由並不成立。
23. 關於頭痛方面,上訴人認為卷宗第23頁之鏡湖醫院報告顯示案發當天上訴人自訴存在頭暈、頭痛,其後回門診覆診時仍自訴有頭痛及左頸部疼痛,以及卷宗第24頁之法醫學鑑定書顯示上訴人至今仍訴伴頭痛及左頸部疼痛,故認為“頭痛”應被視為證實及納入到已證事實當中。對此,第二被告並不認同。
24. 必須指出,不論是卷宗第23頁抑或是第24頁之書證當中載明的是患者(即上訴人)“自訴”存在的痛症,故充其量只能證實“上訴人對醫生或鑑定人自訴存在頭痛、左頸部疼痛”,而並非證實“醫生或鑑定人已對上訴人自訴存在之頭部及左頸部之痛症予以認定”又或證實“上訴人確實存在相關痛症”,故上訴人是否確實存在其自訴伴有之痛症以及有關痛症是否與是次意外具有因果關係屬法院自由評價之範圍。
25. 更重要的是,證人D(上訴人之丈夫)在庭審中指出上訴人在意外發生前亦偶爾出現頭痛、腰痛及失眠的問題(參照審判聽證錄音光碟“Translator 2”資料夾內的“Recorded on 23-Sep-2015 at 16.42.55(1HN#7F)107911270”錄音,16:53 - 17:05 ),更足以證明上訴人之頭痛及相關之傷殘率與是次意外之間不存在直接及適當的因果關係。
26. 最後,針對上訴人所指因是次意外而導致食慾不振方面,不論是卷宗內之文件又或是各個證人之證言(即使是上訴人之丈夫D)均未能予以證實。而針對上訴人之失眠及頭痛問題,正如上述已提到,證人D(上訴人之丈夫)在庭審中指出上訴人在意外發生前亦偶爾出現頭痛及失眠的問題,故未能證實失眠及頭痛與是次意外之間存在直接及適當的因果關係。故此,原審法庭在證據的審查和事實的認定方面並沒有違反經驗法則,在審查證據後所形成的對事實審的心證及判斷亦屬合理。因此,有關上訴理由亦不成立。
綜上所述,基於被上訴裁判沒有存在上訴人所指之法律瑕疵,故請求法官閣下裁定上訴人之上訴請求全部不成立。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院檢察院代表認為本上訴僅涉及民事賠償請求的問題,檢察院不具正當性就有關問題發表意見。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並作出了評議及表決。
二、事實方面
原審法院經庭審後確認了獲證實的事實。1
另外,庭審亦確認了未獲證明之事實。2
原審法院亦作出了相關的判案理由說明。3
三、法律部份
上訴人僅就原審法院在民事請求方面的決定提出上訴。
首先,上訴人就原審法院的事實認定提出了上訴理由:
第一,就載於卷宗第37頁的臨床法醫學意見書屬於刑事訴訟法典第一百四十五條第一款所指的證據,具有《刑事訴訟法典》第149條第1款所規定的不屬審判者自由評價的範圍的證據效力。因此,“載於卷宗第37頁之臨床法醫學意見書”之全部內容應依法被視為獲證實;
第二,鏡湖醫院的醫生是經對上訴人作出診斷後,作出了傷殘率是因交通意外而生的認定,而被上訴判決將上訴人的傷殘率一事納入到未證事實列e)點是明顯地與載於刑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書狀的附件150有相違背的,原審法院的決定陷入了《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c)項所規定“審查證據明顯有錯誤”的瑕疵;
第三,原審判決證實了嫌犯對上訴人造成了卷宗內第23及24頁報告所載的損害,而報告中載明上訴人在2012年9月20日後仍多次門診治療,但是,原審判決又指出2012年9月20日之後上訴人的開支卻與嫌犯的行為無關,原審判決患有《刑事訴訟法典》第400條第2款a)項“獲證明之事實上之事宜不足以支持作出該裁判”的瑕疵。
第四,載於卷宗內的書證,非常清晰記載了有關事實之發生及上訴人之診治經過,事實上,除了第23及24頁外,卷宗逐後亦有2份鏡湖醫院之報告及法醫學報告,當中亦明確載明了2012年9月20日後之治療情況,以及其間鏡湖醫院同頭頸痛而生之後遺症。覆診之內容與交通意外當天之傷勢並非明顯毫無關連下,原審裁判實不能作出 “無因果關係”之認定。因此,原審裁判患有審查證據有明顯錯誤的瑕疵。
其次,上訴人就已證事實以及應該獲得證明的事實應該認定上訴人說遭受的傷害事實與行為人的行為有適當的因果關係,以及其所提出的物質和精神損害賠償的請求應該得到支持。
我們看看。
從原審法院的判決可以看到,雖然,原審法院判處檢察院對嫌犯的控告的罪名成立(即使是改判較輕的罪名),但是,卻因沒有得到證實受害人的傷害與嫌犯說造成的交通意外沒有任何的因果關係,而判處民事請求不成立。
實際上,上訴人所不同意的原審法院的事實的認定集中在原審法院對基於卷宗第23頁及第24頁之報告中說記載的傷害事實的認定,并且沒有將排除法院自由心證的臨床法醫學意見書所記載的事實為已證事實。
根據卷宗24頁及31頁所載的法醫分別在治安警察局及檢察院所作的臨床法醫學意見書,均在最後認為需要在向鏡湖醫院索取一份詳盡的病歷資料之後才能提供對上訴人的臨床醫學報告書。
經過向鏡湖醫院索取資料,該醫院也提供了第35頁的詳盡的診治報告。而有關的法醫經過對鏡湖醫院的診治報告的研究,作出了載於第37頁的“臨床法醫學意見書”,並指出乃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145條第1款所作),其主要內容如下:
“2012年11月8日X光檢查:1.頸椎不穩;2.C4左側鉤突、C6右側鉤突輕度增生,考慮頸椎退行性變;3.右膝關節退行性變。2013年6月7日MRI:1.右側岡上肌肌腱撕裂;2.右側肱二頭肌腱近瑞腱鞘少量積液;3.右喙突下滑囊、肩峰下滑囊、肩鎖關節少量積液。
診斷:1.全身多處挫傷;2.右肩岡上肌撕裂;3.牙外傷折斷。
臨床法醫學報告結果:其傷患特徵符合由鈍器或其類似物(交通意外)所致,若無任何合併症的話,估計共需06個月康復(以其主診醫生判定之康復期為準);而僅以傷勢而言,實已對其身體的完整性造成嚴重傷害,符合澳門現行刑法典第138條C)項所指 – 使其長期患病,亦並不排除被鑑定人或將留有肩頸痛的後遺症。”
我們可以看到,原審法院所依據作出決定的事實為載於第23、24頁的鑒定書的事實,然而,該鑒定書仍然需要在向鏡湖醫院索取一份詳盡的病歷資料之後才能提供對上訴人的內容完整的臨床醫學報告書。法院卻沒有對在向鏡湖醫院索取一份詳盡的病歷資料之後所作出的臨床醫學報告書作出審理的情況下就作出了認定事實的決定。
也就是說,原審法院所依據的鑒定書內容不完整,并且以此認定了不完整的事實。我們先不論有關載於第37頁的鑒定書是否屬於刑事訴訟法典第149條的排除法院自由心證的證據,很明顯可以看到,原審法院認定了一個基於而得出一個在邏輯上不可接受的結論的事實——não resultando de relatório algum, nem tendo sido apresentada prova alguma de que as lesões e os padecimentos hajam resultado directa e necessariamente do acidente (o que aliás nem se alega), para além de que a ofendida comparece no Hospital Kiang Wu mais de um mês após o acidente (em 20 de Setembro) a apresentar as referidas queixas, desconhecendo-se qual a origem das mesmas, o que se passou entre a data do acidente e 20 de Setembro, não havendo qualquer conexão entre estas e as lesões sofridas no acidente,而事實上,原審法院在認定刑事部分的事實時已經明確認定以下的事實:
“Em 14 de Agosto de 2012 pelas 10H00 de manhã, o arguido conduzia o seu automóvel ligeiro com chapa da matrícula n.º MG-XX-XX pela Rua de Évora na direcção da Rua de Coimbra para a Avenida Dr. Sun Yat Sen.
Quando chegou na parte em frente do n.º 389 da rua acima referida, como não conduzia o carro com velocidade adequada, não o conseguiu fazer parar para dar prioridade a A (ofendida), que estava a atravessar a rua.
A ofendida foi assim atropelada pelo veículo n.º MG-XX-XX, cuja carroçaria atingiu a parte esquerda do seu corpo. Após o embate o arguido conduziu a ofendida ao Hospital Kiang Wu para ser tratada, onde lhe foi diagnosticado “Contusões da cabeça, pescoço e antebraço esquerdo, tem hematoma subcutâneo ligeiro da zona do osso temporal esquerdo e fractura do 3º dente da maxila superior direita e do 2º dente da maxila inferior direita, tem contusões ligeiras do antebraço esquerdo”, tendo tido alta do hospital, tudo conforme consta dos relatórios a folhas 23 e 24 dos autos e aqui se dá por integralmente reproduzido.
A ofendida atravessava a Rua de Évora (composta por duas faixas de rodagem e dois sentidos de marcha), na direcção do lado direito para o lado esquerdo, atento o sentido de marcha do arguido, e sofreu o embate a uma distância de 1,2m do eixo da faixa de rodagem da dita rua.
O arguido não fez parar o veículo que conduzia para deixar passar a ofendida nunca tendo, contudo, admitido embater nesta como veio acontecer.”
我們知道,審查證據中的明顯錯誤是指已認定的事實互不相容,也就是說,已認定的或未認定的事實與實際上已被證實的事實不符,或者從一個被認定的事實中得出在邏輯上不可接受的結論。錯誤還指違反限定證據的價值的規則,或職業準則。錯誤必須是顯而易見的,明顯到一般留意的人也不可能不發現。4
另外,上訴人亦指出載於卷宗內之書證,非常清晰記載了有關事實之發生及上訴人的診治經過,事實上,除了第23及24頁外,卷宗逐後亦有2份鏡湖醫院之報告及法醫學報告,當中亦明確載明了2012年9月20日後之治療情況,以及其間鏡湖醫院同頭頸痛而生之後遺症。覆診之內容與交通意外當天之傷勢並非明顯毫無關連下,原審裁判實不能作出 “無因果關係”之認定。
因此,原審裁判在審查證據方面存在明顯的錯誤,上訴人提出的上述上訴理由成立。原審法院應該對構成民事請求的訴訟標的,由沒有介入的法官組成的新的合議庭,重新進行審理,然後作出決定。
審理了這個問題,其他上述問題就沒有審理的必要了。
四、決定
綜上所述,合議庭裁定上訴人A所提出的上訴理由成立,原審法院應該對構成民事請求的訴訟標的,由沒有介入的法官組成的新的合議庭,重新進行審理,然後作出決定。
判處被上訴人繳付9個計算單位的司法費,以及上訴的訴訟費用。
澳門特別行政區,2017年9月21日
第一助審法官
蔡武彬
第二助審法官
司徒民正
原裁判書製作人
譚曉華 (附表決聲明)
編號:100/2016號(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A)
表決聲明
本人並不同意上述裁判書的決定,並表決如下:
關於傷勢方面,原審法院認為由於上訴人對交通意外一個月後再到鏡湖醫院並自訴的傷勢與交通意外的關係並未提出任何證據,因此,認定未能證實有關事後發現的傷勢與交通意外有關。本人同意上述認定。
倘若上訴人確實是因是次交通意外而導致身體出現嚴重傷害,有關傷害維持長達三年而現時仍未康復,則上訴人根本不可能在送往醫院後即日便出院,且自該日(2012年8月14日)起超逾一個月後(2012年9月20日)才再次前往醫院就診及“自訴”有頭痛及左頸痛之問題。這才更加明顯不符合一般經驗法則和常理。
因此,本案中,原審法院在審查證據方面並未違背任何準則或經驗法則,並不存在錯誤,更遑論明顯錯誤。
2017年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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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原裁判書製作人)
1其葡文內容如下:
Da a cusação:
1. Em 14 de Agosto de 2012 pelas 10H00 de manhã, o arguido conduzia o seu automóvel ligeiro com chapa da matrícula n.º MG-XX-XX pela Rua de Évora na direcção da Rua de Coimbra para a Avenida Dr. Sun Yat Sen.
2. Quando chegou na parte em frente do n.º 389 da rua acima referida, como não conduzia o carro com velocidade adequada, não o conseguiu fazer parar para dar prioridade a A (ofendida), que estava a atravessar a rua.
3. A ofendida foi assim atropelada pelo veículo n.º MG-XX-XX, cuja carroçaria atingiu a parte esquerda do seu corpo. Após o embate o arguido conduziu a ofendida ao Hospital Kiang Wu para ser tratada, onde lhe foi diagnosticado “Contusões da cabeça, pescoço e antebraço esquerdo, tem hematoma subcutâneo ligeiro da zona do osso temporal esquerdo e fractura do 3º dente da maxila superior direita e do 2º dente da maxila inferior direita, tem contusões ligeiras do antebraço esquerdo”, tendo tido alta do hospital, tudo conforme consta dos relatórios a folhas 23 e 24 dos autos e aqui se dá por integralmente reproduzido.
4. A ofendida atravessava a Rua de Évora (composta por duas faixas de rodagem e dois sentidos de marcha), na direcção do lado direito para o lado esquerdo, atento o sentido de marcha do arguido, e sofreu o embate a uma distância de 1,2m do eixo da faixa de rodagem da dita rua.
5. O arguido não fez parar o veículo que conduzia para deixar passar a ofendida nunca tendo, contudo, admitido embater nesta como veio acontecer.
6. O arguido agiu livre, voluntária e conscientemente bem sabendo que a sua conduta era proibida e punida por lei.
- Mais se provou que:
7. A responsabilidade civil emergente do veículo MG-XX-XX foi transferida para a Companhia de Seguros C Limitada através da apólice XXX/MPC/2012/01XXXX até ao montante de MOP$1.500.000,00 por acidente, tudo conforme documento de folhas de 300 o qual aqui se dá por reproduzido.
8. O arguido aufere MOP$15.000,00 mensais, tem a seu cargo a ex-mulher e a filha e tem como habilitações literárias o 1º ano do ensino secundário.
9. O arguido trabalha numa firma de importação de mão-de-obra e no exercício das suas funções o arguido tem de conduzir os trabalhadores a vários locais.
10. O arguido pagou as despesas hospitalares da ofendida no valor de MOP$5.000,00.
11. Conforme o CRC, o arguido é primário, sendo que relata ter sido condenado na RAEHK por porte de arma de fogo numa pena de 8 anos de prisão dos quais cumpriu 5 anos.
12. Na data dos factos a demandante cível tinha 41 anos de idade.
2 其葡文內容如下:
1. A ofendida se deslocou sozinha para o Hospital;
2. Por causa de lesões sofridas no acidente a ofendida haja tido que ir a consultas e tratamentos de reabilitação no que despendeu MOP$73.839,00, e posteriormente MOP$6.975,00;
3. Na sequência de lesões sofridas no acidente a ofendida haja estado incapaz de trabalhar de 20.09.2012 a 07.08.2014 deixando de auferir salários no valor global de MOP$308.700,00;
4. No acidente se tenha partido uma pulseira que a ofendida levava no valor de MOP$3.000,00;
5. Na sequência de lesões sofridas no acidente a ofendida passou a sofrer de dores no pescoço e cabeça e que continua a necessitar de ir a consultas médicas, nem que sofreu ruptura do tendão do músculo supraspinhoso direito; efusão ligeira do peritenonio do músculo bíceps braquial; efusão ligeira da cápsulas de coracoides direito e de acrômio; dor no ombro direito e na parte direita das costas nem que tinha dor imensa nos dentes e não conseguia comer comidas sólidas nem canjas, podendo somente ingerir alimentos líquidos, tal como leite e sopa; a dor nos dentes, da cabeça e na cara, que estava inchada, fez a demandante cível sofrer de insónia e precisar de tomar medicamentos para dormir, e mesmo assim não dormiu bem; a dor em várias partes corporais e a insónia fizeram com que a demandante cível estivesse mal disposta e fraca, bem como não tivesse apetite; a partir de Novembro de 2012, a demandante cível foi para o hospital para receber tratamento de reabilitação todas as semanas, incluindo electroanalgesia, onda de choque e onda curta; a demandante cível foi para o hospital cinco vezes por semana e cada vez recebeu tratamento com a duração média de 30 minutos; a demandante cível também precisava de receber tratamento de acupuntura com a duração de 45 minutos, e durante o tratamento a demandante cível sentia dor intolerável; tratamentos que terminaram em 18 de Agosto deste ano, tendo uma duração de 22 meses, ou seja, 88 semanas; A memória da demandante cível piorou, até se esquecer o dia do aniversário do filho; e quando faz vento, chove ou baixa a temperatura, a demandante cível sente dor permanente no ombro direito e paralisia também permanente na mão esquerda, que são intoleráveis e fazem com que a demandante cível não possa dormir; a demandante cível não pode levar com as mãos coisas pesadas; e quando usa a mão direita, sente-se puxado no ombro direito com dor; a demandante cível agora tem medo dos carros a circular com alta velocidade; quando precisa de atravessar a rua, fica muito preocupada; a demandante cível sofreu uma desvalorização de 0.05.
3 其葡文內容如下:
“A convicção do tribunal relativamente aos factos dados por assentes resultou da apreciação crítica das provas, nomeadamente, a confissão integral e sem reservas do arguido confirmada pela ofendida quanto ao acidente.
No que concerne às lesões da ofendida a convicção do tribunal resulta dos relatórios médicos de folhas 23 e 24.
Sendo que relativamente aos demais factos não foi produzida prova alguma, sendo certo que, de concreto já pouco se alegava, pois no pedido cível não se diz que lesões foram, nem quais as que geraram os padecimentos que se invocam, não resultando de relatório algum, nem tendo sido apresentada prova alguma de que as lesões e os padecimentos hajam resultado directa e necessariamente do acidente (o que aliás nem se alega), para além de que a ofendida comparece no Hospital Kiang Wu mais de um mês após o acidente (em 20 de Setembro) a apresentar as referidas queixas, desconhecendo-se qual a origem das mesmas, o que se passou entre a data do acidente e 20 de Setembro, não havendo qualquer conexão entre estas e as lesões sofridas no acidente.”
4 終審法院於2001年3月16日,在第16/2000號刑事上訴案判決中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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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I-100/2016 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