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第30/2020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A)
日期：2020年1月16日
主要法律問題：假釋
摘 要
上訴人涉及三個案件的罪行均在其年輕時觸犯，上訴人在不足17歲時入獄，在經過接近7年的實際服刑時間，並在假釋已遭否決的前提下，上訴人仍然表現穩定，沒有違反任何獄規，另一方面，亦沒有跡象顯示上訴人行為出現有再次出現偏差的條件，即是說上訴人近年在獄中的表現良好，人格演變有很大的進步，這可以讓合議庭相信，假若提早釋放上訴人，不會對維護法律秩序和影響社會安寧造成威脅而使公眾在心理上無法承受以及對社會秩序產生一種衝擊等負面因素。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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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合議庭裁判書
編號：第30/2020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A)
日期：2020年1月16日
一、 案情敘述
初級法院刑事起訴法庭在PLC-028-15-2-A卷宗內審理了被判刑人A的假釋個案，於2019年11月12日作出裁決，不批准其假釋。
被判刑人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有關上訴理由。1
檢察院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下列理據(結論部分)：
1. 在特別預防方面，根據路環監獄提供的資料及報告，顯示上訴人在服刑期間表現良好，並先後參與獄中的小學回歸課程及參與廚房的職業培訓，上訴人因獲導師讚賞而獲晉升為第二半熟練學徒，上訴人還考取了「建築業職安卡」的資格，同時，上訴人曾參加獄中舉辦的多項活動，並獲取有關證書及感謝狀，上訴人表示已對自身所作出的行為感到後悔，並在獄中反省了自己的過錯。同時，上訴人已開始繳付卷宗被判處的賠償金及訴訟費。
2. 然而，上訴人並非初犯，儘管入獄前已先後兩次觸犯普通傷人罪而被初級法院給予緩刑機會，但其仍沒有珍惜，妄顧法紀更觸犯了嚴重傷人致死罪，其行為惡性重大、不法性及故意程度甚高，且犯罪情節嚴重，顯現上訴人守法意識十分薄弱，本院認為對於現時上訴人是否具備足夠條件及能否以負責任的態度重投社會仍需一段時間觀察。
3. 在一般預防方面，上訴人先後三次因傷人而被判刑，其中一次更與多名同伙攻擊被害人的頭部，最終導致被害人因胸腔及腦血管受嚴重創傷而死亡，由於上訴人所侵犯的法益是人的生命權，是人身權利最重要的權利，因此，上訴人的行為對法律秩序及對社會安寧造成極大的負面衝擊，若提前釋放上訴人會與社會大眾的期望相違背。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審級的檢察院代表作出檢閱及提交法律意見，認為上訴人提出的上訴理由成立。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並作出了評議及表決。
二、事實方面
案中的資料顯示，下列事實可資審理本上訴提供事實依據：
1. 於2013年12月3日，在第四刑事法庭獨任庭普通刑事案第CR4-13-0330-PCS號卷宗內，上訴人A因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7條第1款所規定及處罰的「普通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7個月徒刑，暫緩刑2年執行（見徒刑執行卷宗第62頁）。
2. 於2014年7月25日，在第二刑事法庭合議庭普通刑事案第CR2-13-0237-PCC號卷宗內，上訴人A因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39條第1款b)項配合第138條d項所規定及處罰的「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致死罪」，被判處8年實際徒刑，及與同案被判刑人以連帶責任方式向被害人的法定繼承人支付澳門幣1,200,000.00元作為彌補被害人所遭受的生命權損失（見徒刑執行卷宗第4頁至第17頁背頁）。
上訴人不服判決，向中級法院提起上訴，中級法院於2014年12月18日裁定上訴理由不成立（見徒刑執行卷宗第18頁至第49頁）。
裁決於2015年1月15日轉為確定（見徒刑執行卷宗第3頁）。
3. 於2014年11月7日，在第四刑事法庭合議庭普通刑事案第CR4-14-0101-PCC號卷宗內，上訴人A因觸犯三項《刑法典》第137條第1款所規定及處罰的「普通傷害身體完整性罪」，每項罪行分別被判處9個月徒刑。數罪競合，被判處1年6個月徒刑之單一刑罰，徒刑暫緩執行，為期2年，但緩刑條件為嫌犯須在該案判決確定後的1個月之內履行該案判處的相關民事賠償責任（見徒刑執行卷宗第69頁）。
4. 於2015年5月7日，在第二刑事法庭合議庭普通刑事案第CR2-13-0237-PCC號卷宗內，法庭根據《刑法典》第72條第1款及第72條第1款及第2款的規定，將第CR4-13-0330-PCS號卷宗、第CR4-14-0101-PCC號卷宗及第CR2-13-0237-PCC號卷宗的刑罰作競合，上訴人合共被判處8年6個月實際徒刑之單一刑罰（見徒刑執行卷宗第83頁至第84頁背頁）。
5. 上訴人A於2012年12月21日至12月22日被拘留2日，其後於2013年3月12日被拘留，並自同日起被移送於澳門路環監獄。
6. 上訴人之刑期將於2021年9月12日屆滿。
7. 本案中，上訴人已於2018年11月12日服滿刑期的三份之二，並在2018年11月12日被否決本案第一次假釋申請。
8. 上訴人已繳付被判卷宗之訴訟費用及其他負擔，及部分損害賠償，合共澳門幣19,200元（見徒刑執行卷宗第74頁至第75頁、卷宗第121頁）。
9. 上訴人並非初犯，首次入獄，並為第二次聲請假釋。
10. 上訴人於2015年參與獄中的小學回歸課程的數學班、中文班及視藝班，但後因其參與職訓而停止課程。
11. 上訴人於2016年4月開始參與獄中的廚房清潔的職訓，獲得導師讚許及晉升。
12. 根據上訴人在監獄的紀錄，上訴人在服刑期間行為表現為“良”，屬信任類，其沒有任何違反獄規的紀錄。
13. 上訴人在服刑期間，家人每周均來探訪，給予其精神上及物質上的支持，其亦偶爾與家人書信來往。
14. 上訴人表示如獲得假釋，將會與家人同住，並會到家人開設的水電工程公司當水電工學徒。
15. 監獄方面於2019年9月30日向初級法院刑事起訴法庭提交了本次假釋案的報告書。
16. 上訴人同意接受假釋。
17. 刑事起訴法庭於2019年11月12日的裁決，不批准上訴人的假釋，理由為：
“《刑法典》第56條第1款規定：
“一、當服刑已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滿六個月時，如符合下列要件，法院須給予被判徒刑者假釋：
ａ）經考慮案件之情節、行為人以往之生活及其人格，以及於執行徒刑期間在人格方面之演變情況，期待被判刑者一旦獲釋，將能以對社會負責之方式生活而不再犯罪屬有依據者；及
ｂ）釋放被判刑者顯示不影響維護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
根據《刑法典》第56條第1款的規定，假釋的形式要件是被判刑人須服刑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服刑六個月，實質要件則是在綜合分析被判刑人的整體情況並考慮到犯罪的特別預防和一般預防的需要後，法院在被判刑者回歸社會和假釋對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的影響兩方面均形成有利於被判刑人的判斷。
由此可知，被判刑人並非是自動可獲假釋，其除了具備上述形式要件外，還須滿足上述實質要件之要求方可獲給予假釋。
因此，在審查假釋的聲請時，必須考慮刑罰的目的：一方面為一般預防，透過刑罰對犯罪行為作出譴責，從而令社會大眾相信法律制度的有效性，並重新恢復及確立因犯罪行為而對法律動搖了的信心；另一方面為特別預防，透過刑罰對被判刑人本身進行教育，使其本人作出反省，致使其能以社會負責任的方式重新融入社會，不再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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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案中，經分析卷宗所載資料，被判刑人已服刑期的三分之二，亦超過了六個月，毫無疑問具備了獲得假釋的形式要件。
關於實質要件，在特別預防方面，被判刑人觸犯一項「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致死罪」，與其他被判刑人在娛樂消遣時與被害人一方發生爭執，繼而演變至毆打事件，包括被判刑人在內的多人對被害人拳打腳踢，導致被害人的身體受到嚴重傷害，最後傷重死亡，被判刑人的守法意識薄弱，其自制能力明顯不足。被判刑人在服刑期間積極學習，近年服刑表現有改善，與家人關係有改進，為重返社會作出準備，對犯罪行為及所造成的惡害感到悔疚，並開始對被害人家屬作出賠償，無疑是值得鼓勵，亦是審理假釋時對被判刑人有利的因素。
然而，根據被判刑人的刑事紀錄，被判刑人在三個案件中被判刑，三個案件均涉及觸犯傷害他人身體完整性的犯罪，三次犯罪的實施日期分別為2012年11月14日、2012年12月19日及2013年2月13日，在不足三個月內三次實施相同性質犯罪，其中在與其他共同犯罪人合力傷人最終導致被害人死亡的案件發生後仍繼續作出傷人行為，反映被判刑人即使在其行為造成如此嚴重後果的情況下仍然未能深刻反省，慣性以暴力作為解決衝突的手段，人格明顯存在偏差及守法意識嚴重不足。儘管此等因素在上一次審理假釋聲請時已作出考慮，然而法庭認為在審理是次假釋聲請時仍須加以考慮，並需要更長時間觀察被判刑人的表現，加強其守法意識及自控能力，以確信其一旦獲釋，將能以對社會負責任的方式生活及不再犯罪，以及不再輕易受朋輩影響而釀成過錯。因此，法庭認為被判刑人尚未符合《刑法典》第56條第1款a)項的要件，但法庭希望及鼓勵被判刑人繼續積極服刑、努力裝備自己及保持正面思想，為重返社會作出準備。
在一般預防方面，本案中被判刑人為本澳居民，作出犯罪行為時年約17歲，本案中，被判刑人觸犯了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致死罪，對社會安寧及法律秩序均構成極嚴重的影響。對於人擁有生命權的法益乃刑法所保障的法益之首，生命的彌足珍貴不言而喻，因此，對此類犯罪的一般預防要求極高。一般情況下，對於侵害他人生命的犯罪，受害人家人以至普遍社會成員均難以接受行為人獲提前釋放。
基於此，考慮到本案所涉及的犯罪事實屬嚴重的暴力性質，加上法庭認為仍需一段時間繼續觀察被判刑人的表現，暫未有特殊情況足以改變上述一般預防的要求。倘現時提前釋放被判刑人，將難獲得社會普遍成員的認同，進而對法制的社會效力構成負面影響。因此，法庭認為本案現時尚未符合《刑法典》第56條第1款b)項的規定，須繼續執行刑罰，以防衛社會及確保社會成員對法律制度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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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決定
綜上所述，經參考監獄獄長及尊敬的檢察官 閣下意見後，本法庭認為被判刑人A不符合《刑法典》第56條第1款b）項所規定的假釋條件，因此，現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68條的規定，否決被判刑人A的假釋聲請；但不妨礙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69條第1款之規定再次進行假釋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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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懲教管理局通知本批示。
並根據《刑事訴訟法典》第468條第5款之規定，遞交有關副本。
通知懲教管理局、社會重返廳及相關判刑卷宗。
作出通知及採取必要措施。”
三、法律方面
上訴人認為已經符合假釋的條件，提出刑事起訴法庭不批准假釋的裁決違反了《刑法典》第56條第1款的規定。
現就上述上訴理由作出分析。
根據《刑法典》第56條規定，當服刑已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滿六個月時，如符合下列要件，法院須給予被判徒刑者假釋：經考慮案件之情節、行為人以往之生活及其人格，以及於執行徒刑期間在人格方面之演變情況，期待被判刑者一旦獲釋，將能以對社會負責之方式生活而不再犯罪屬有依據者；及釋放被判刑者顯示不影響維護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假釋之期間相等於徒刑之剩餘未服時間，但絕對不得超逾五年。實行假釋須經被判刑者同意。
因此，是否批准假釋，首先要符合形式上的條件，即服刑已達三分之二且至少已滿六個月，另外，亦須符合特別預防及一般犯罪預防的綜合要求的實質條件。
在特別預防方面，法院需綜合罪犯的犯罪情節、以往的生活及人格，再結合罪犯在服刑過程中的表現，包括個人人格的重新塑造，服刑中所表現出來的良好的行為等因素而歸納出罪犯能夠重返社會、不會再次犯罪的結論。
而在一般預防方面，則需考慮維護社會法律秩序的要求，即是，綜合所有的因素可以得出罪犯一旦提前出獄不會給社會帶來心理上的衝擊，正如Figueiredo Dias教授的觀點，“即使是在對被判刑者能否重新納入社會有了初步的肯定判斷的情況下，也應對被判刑者的提前釋放對社會安定帶來嚴重影響並損害公眾對被觸犯的法律條文的效力所持有的期望的可能性加以衡量和考慮，從而決定是否應該給予假釋”；以及所提出的，“可以說釋放被判刑者是否對維護法律秩序及社會安寧方面造成影響是決定是否給予假釋所要考慮的最後因素，是從整個社會的角度對假釋提出的一個前提要求。” [1]
本案中，上訴人已服滿刑期的三分之二，亦超過了六個月，符合形式上的條件。
上訴人為本澳居民，並非初犯，首次入獄，並為第二次聲請假釋。服刑期間行為表現為“良”，屬信任類，其沒有任何違反獄規的紀錄。上訴人於2015年參與獄中的小學回歸課程的數學班、中文班及視藝班，但後因其參與職訓而停止課程。上訴人於2016年4月開始參與獄中的廚房清潔的職訓，獲得導師讚許及晉升。
上訴人在服刑期間，家人每周均來探訪，給予其精神上及物質上的支持，其亦偶爾與家人書信來往。上訴人表示倘若獲准提早出獄，將會與家人同住，並會到家人開設的水電工程公司當水電工學徒。
根據上訴人的刑事紀錄，上訴人在三個案件中被判刑，三個案件均涉及觸犯傷害他人身體完整性的犯罪，上訴人所觸犯的罪行對本澳的法制衝擊及社會安寧帶來負面影響，其實施之不法行為不僅故意程度高，可見當時上訴人的遵紀守法意識十分薄弱。
然而，上述案件的罪行均在上訴人年輕時觸犯，上訴人在不足17歲時入獄，在經過接近7年的實際服刑時間，並在假釋已遭否決的前提下，上訴人仍然表現穩定，沒有違反任何獄規，另一方面，亦沒有跡象顯示上訴人行為出現有再次出現偏差的條件，即是說上訴人近年在獄中的表現良好，人格演變有很大的進步，這可以讓合議庭相信，假若提早釋放上訴人，不會對維護法律秩序和影響社會安寧造成威脅而使公眾在心理上無法承受以及對社會秩序產生一種衝擊等負面因素。
故此，由於罪犯在犯罪特別預防方面所表現的有利因素，因此必須在犯罪預防的兩個方面取得一個平衡點。法院不能過於要求一般預防的作用而忽視了特別預防的作用，而使人們產生“嚴重罪行不能假釋”的錯誤印象。並且，這也不符合刑法所追求的刑罰的目的。
我們知道，假釋並不是刑罰的終結。它的最有效的作用就是在罪犯完全被釋放之前的一個過渡期讓罪犯能夠更好地適應社會，而完全的融入這個他將再次生活的社會。2這種作用往往比讓罪犯完全的服完所判刑罰更為有利。
因此，合議庭認為上訴人具備了假釋的條件，其上訴理由成立，而否決假釋的決定應予以撤銷。
四、決定
綜上所述，本合議庭決定判處A的上訴理由成立，撤銷原審法院的決定，批准上訴人的假釋；假釋期間至2021年9月12日止。
假釋期間，上訴人須遵守以下義務：
- 接受社會重返部門的跟進。
- 由2020年1月17日開始，每月到司法警察局報到。
- 出獄後一個月內向本卷宗提交工作證明。
立即發出釋放令釋放上訴人，並作出必要的通報。
上訴人無需支付本案訴訟費用。訂定法院委任代理人的代理費1,800澳門圓，由終審法院院長辦公室支付。
著令通知。
2020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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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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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艷平 (第一助審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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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武彬 (第二助審法官)
1其葡文結論內容如下：
1. Vem o presente recurso interposto do despacho de fls. 149 a 151 verso que negou ao ora Recorrente a concessão de liberdade condicional (“Depacho Recorrido”).
2. O Recorrente foi condenado, em concurso, na pena única de oito anos e seis meses, tendo já cumprido dois terços da pena em 12 de Novembro de 2018.
3. O Recorrente tem ainda que cumprir menos de um ano e dez meses de prisão.
4. O Recorrente deu o seu consentimento à liberdade condicional.
5. V. Encontram-se satisfeitos os requisitos formais para a concessão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previstos no art.º 56º do CP.
6. O Despacho Recorrido suporta a decisão de não concessão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por considerar o tipo e a gravidade do crime praticado pelo Recorrente e o impacto negativo o impacto negativo que a liberdade antecipada do Recorrente irá trazer para a comunidade, nomeadamente, o prejuízo da expectativa da .eficiência das leis, causando prejuízo e riscos para o prestígio da ordem jurídica e perturbação da tranquilidade social.
7. Porém, o facto de o Recorrente ter demonstrado, antes da presente condenação, uma fraca consciência da necessidade de actuar em conformidade com a lei, não constitui, por si só, fundamento bastante para determinar a denegação da sua liberdade condicional, atento todo o seu comportamento durante o cumprimento da pena, o qual é demonstrativo de ume sua mudança de atitude interna e permite confiar que o Recorrente conduzirá a sua vida de modo socialmente responsável.
8. O despacho recorrido errou na apreciação dos requisitos materiais previstos nas alíneas a) e b) do n.º 1 do artigo 56º do C.P.
9. O Recorrente não cometeu qualquer infracção disciplinar, mantendo um bom comprimento prisional, bem como foi classificado no nível de “confiança”, como resulta da avaliação global do seu comportamento que é de “bom”.
10. O Relatório da Divisão de Apoio Social, Educação e Formação é favorável à liberdade condicional do Recorrente.
11. No Parecer do Director e no Relatório Para Liberdade Condicional, diz-se . expressamente que o Recorrente tem perspectivas favoráveis de reinserção social.
12. O Recorrente mostra um profundo arrependimento pelos seus actos passados, foi sempre cooperante desde que iniciou a execução da pena de prisão e vê na liberdade condicional uma oportunidade de reabilitação.
13. O Recorrente participou em actividades-ode limpeza na cozinha, e ainda em várias actividades escolares e ocupacionais dentro do Estabelecimento Prisional de Macau·.
14. O bom comportamento e desempenho do Recorrente no Estabelecimento Prisional de Macau conduzem a um juízo de, prognose altamente favorável e à certeza de que a Recorrente está consciente dos erros cometidos no passado e de. que este se pretende, reinserir na sociedade e ter uma vida em sintonia com as regras de convivência normal.
15. O Recorrente- tem como incentivo maior para o seu· ajustamento à vida em sociedade, os pais, um irmão e uma irmã, com quem voltará a viver em família assim que for libertado.
16. Os pais do Recorrente sofrem de diabetes, acrescendo o facto de saúde dos pais serem mal, designadamente o pai, e precisarem do apoio do filho e do cuidado deles na sua velhice
17. O Recorrente pretende empregar-se numa sociedade comercial em Macau denominada por “XX水電工程有限公司”, a fim de trabalhar e poder sustentar-se a si e a sua família, mantendo, assim, uma vida socialmente digna.
18. Como se retira da carta escrita pelo Recorrente, o Recorrente declarou que pagará a indemnização que foi condenado a pagar aos herdeiros da vítima com os proventos do salário que espera auferir após a sua libertação, pois, em virtude das suas circunstâncias actuais, não logrou reunir, até à presente data, os recursos necessários para o efeito.
19. O Recorrente reconhece a gravidade das suas acções e respectivas consequências para a sociedade.
20. Os requisitos de prevenção especial estão satisfeitos no presente caso e existe uma grande probabilidade de o Recorrente vir a conduzir a sua vida de modo socialmente aceitável e sem cometer crimes.
21. Áo desconsiderar os factos supra referidos e ao sustentar-se apenas no comportamento do Recorrente anterior à condenação em apreço para lhe negar a concessão de liberdade condicional, a decisão recorrida violou a alínea a) do artigo 56º do Código Penal pelo deverá ser revogada .
22. As exigências de prevenção geral apenas impõem uma recusa da liberdade condicional quando se conclua que a liberdade é incompatível com a ordem jurídica e com a paz social.
23. Não se vislumbra, nem o Tribunal a quo clarifica, como é que a libertação. condicional de um indivíduo que já cumpriu parte substancial da pena, que tem os pais, um irmão e uma irmã à sua espera e que o apoiam, que tem fortes perspectivas de trabalho, em relação ao qual todas as instituições responsáveis pelo seu acompanhamento se mostram favoráveis à sua libertação condicional, pode afectar a expectativa da sociedade quanto ao cumprimento das normas jurídicas e a defesa da ordem jurídica e da paz social de Macau.
24. Não obstante não lhe ter sido concedida a liberdade condicional uma primeira vez, o Recorrente melhorou o seu comportamento, tendo já cumprida a maior parte da sua pena, peio que não se vê como é que a neste momento da sua liberdade condicional possa afectar os interesses de prevenção geral de que fala o Despacho Recorrido.
25. O bom comportamento prisional do Recorrente, a evolução positiva da sua personalidade durante o cumprimento da pena de prisão, o seu arrependimento e determinação de que não voltará a cometer crimes, e, bem assim, a circunstância de pretender ir viver com a sua família e de· ter um emprego, revelam uma sólida garantia de que o Recorrente já não representa um perigo para a sociedade e que a sua libertação e progressiva reabilitação não afectará a ordem jurídica e paz social da RAEM,
26. No presente caso, é evidente que a libertação condicional do Recorrente é compatível com a paz social da RÁEM.
27. Não tendo assim entendido, o despacho recorrido enferma de erro de direito, por violação do artigo 56.º, n.º 1, al. b) do Código Penal
Nestes termos e nos demais de direito ,deverá dar-se provimento ao presente recurso revogando-se o Despacho Recorrido e, em consequência, decidir-se pela concessão de liberdade condicional ao Recorrente, assim se fazendo a boa e habitual Justiça!
[1] In Direito Penal Português, Ao Consequências Jurídicas do Crime, 1993, pp. 538-541.
2 Cfr. L. Henriques e Simas Santos in, “Noções Elementares de Direito Penal de Macau, 1998, pág. 142. Acórdãos deste TSI, entre outros, de 11 de Abril de 2002 do Processo Nº 50/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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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020 p.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