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第656/2019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有限公司
B有限公司
日期：2022年2月24日
主要法律問題：
- 非財產損害賠償
- 收入能力喪失的賠償
- 延遲利息
摘 要
1. 經綜合衡量已證事實中種種相關情節，尤其是被害人的傷患情況、接受治療的情況及期間承受的痛苦、康復的期間等所遭受的痛苦，根據《民法典》第489條第1款及第3款的規定，本院認為原審法院對被害人傷患情況、接受治療的情況及期間承受的痛苦、康復的期間等的非財產損害賠償定出澳門幣$1,500,000.00的賠償金略高，本院認為訂定澳門幣$1,000,000.00的金額較為適合。
2. 經綜合衡量上述已證事實中種種相關情節，尤其是被害人的受傷程度及其重大後遺症及因此而承受的痛苦和影響，根據《民法典》第489條第1款及第3款的規定，本院認為原審法院對被害人裁定其遭受88%的非財產損害賠償定出澳門幣$1,500,000.00的賠償金適合，不需作出更改，亦並非為重覆賠償。
3. 由於上訴人的上訴理由部分成立，而本院更改原審法院所裁定的賠償金額，相關延遲利息由本裁判書日期開始計算。
裁判書製作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譚曉華
合議庭裁判書
編號：第656/2019號 (刑事上訴案)
上訴人：A有限公司
B有限公司
日期：2022年2月24日
一、 案情敘述
於2019年2月28日，在初級法院刑事法庭第CR5-17-0289-PCC號卷宗內裁決：
民事請求人C的民事請求理由部分成立，其賠償金額合共為澳門幣七百七十九萬七千三百六十四元四角一分(MOP$7,797,364.41)，判令：1)D有限公司(因保單編號CIM/MTV/2016/021367/E0/R1，受保車輛為MW-XX-X6)向支付民事請求人C其中合共三百九十四萬二千八百元(MOP3,942,800.00)，其餘賠償金額由民事被請求人E、A有限公司及B有限公司以連帶責任方式向支付，上述賠償金額自判決作出至完全支付賠償之法定利息；2) 民事請求人C與本案交通意外有關將來的康復及鍛練治療的支出費用，以及生理及生活用品將在執行本案判決時作出結算，相關費用由民事被請求人E、A有限公司及B有限公司以連帶責任方式承負擔；3)駁回其餘部份的民事請求。
同判決中，上訴案卷之嫌犯E被裁定
– 以直接正犯及既遂方式觸犯一項《刑法典》第279條第3款配合第1款b)項，以及《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和第94條1項所規定和處罰的『危險駕駛道路上之車輛罪』，被判處四個月徒刑；判處禁止駕駛，為期四個月；
– 以直接正犯及既遂方式觸犯一項《刑法典》第142條第3款配合第1款、第138條d)項，以及《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和第94條1項所規定和處罰的『過失嚴重傷害身體完整性罪』，被判處一年九個月徒刑；判處禁止駕駛，為期一年；
– 被指控以直接正犯及既遂方式觸犯十一項《刑法典》第142條第1款配合《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和第94條1項所規定和處罰的『過失傷害身體完整性罪』，改判為：
– - 有關被害人F及G之部份：認可該兩名被害人的撤訴，並宣告有關兩項『過失傷害身體完整性罪』的刑事程序消滅；
– - 有關被害人H、I、J及K的部份，嫌犯觸犯的其中四項《刑法典》第142條第1款配合《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和第94條1項所規定和處罰的『過失傷害身體完整性罪』，每項被判處一百二十日罰金，每日訂定為澳門幣八十元，每項判處禁止駕駛為期四個月；
– - 有關被害人L、M、N、O及P的部份，嫌犯觸犯其中五項《刑法典》第142條第1款配合《道路交通法》第93條第1款和第94條1項所規定和處罰的『過失傷害身體完整性罪』，每項被判處九十三日罰金，每日訂定為澳門幣八十元，每項判處禁止駕駛為期三個月；
– 上述數罪競合，嫌犯合共被判處兩年九個月徒刑之單一刑罰；並根據澳門《刑法典》第48條的規定，暫緩執行上述刑罰，為期三年。
– 合共判處嫌犯禁止駕駛為期三年十一個月，根據《道路交通法》第121條第7款所規定，被判刑人必須在本判決轉為確定起十日內，將駕駛執照或同等效力之文件送交治安警察局，否則構成違令罪；此外，根據《道路交通法》第92條的規定，警告被判刑人倘在停牌期間內駕駛，將觸犯《刑法典》第312條第2款所規定及處罰的加重違令罪，並吊銷駕駛執照；
關於民事請求人H的民事請求：理由部份成立，民事請求人H的民事賠償金額合共為澳門幣十一萬三千四百二十八元六角九分(MOP113,428.69)，判令D有限公司(因保單編號CIM/MTV/2016/021367/E0/R1，受保車輛為MW-XX-X6)向支付民事請求人H合共澳門幣五萬七千二百元(MOP57,200.00)，其餘賠償金額由民事被請求人E支付，上述賠償金額自判決作出至完全支付賠償之法定利息；駁回其餘部份的民事請求。
第三、第四民事賠償被請求人A有限公司及B有限公司對上述判決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並提出有關上訴理由。1
民事請求人C對上訴作出了答覆，並提出有關理據。2
案件卷宗移送本院後，駐本院檢察院司法官認為本上訴僅涉及民事賠償請求的問題，檢察院不具正當性就有關問題發表意見。
本院接受上訴人提起的上訴後，組成合議庭，對上訴進行審理，各助審法官檢閱了卷宗。
二、 事實方面
原審法院經庭審後確認了以下的事實：
1. 2016年8月8日下午約2時07分，嫌犯E把一輛車牌號碼為MW-XX-X6的旅遊巴停靠在XX街近門牌XX號對出下斜坡馬路右側路旁，以便等候其負責接送並正在外遊覽的旅行團遊客上車。
2. 等候期間，嫌犯懷疑旅遊車被一輛客貨車撞及車尾，於是下車走到旅遊巴後方與客貨車司機理論。
3. 當時，該旅遊巴正處於引擎啟動，輸入空檔，且沒有使用駐車制動器（俗稱拉手剎）的狀態下，僅靠着壓縮空氣制動系統（俗稱氣剎）維持靜止狀態。
4. 在嫌犯離開旅遊巴約37秒後，壓縮空氣制動系統的空氣已不足以支撐着車輛在斜路上靜止不動，於是旅遊巴突然沿XX街下斜路向XX街方向溜前直衝，沿途撞及行人道上的18個綠色鐵欄、3支圓鐵柱、2個禁止泊車符號、1支道路照明燈柱以及XX醫院外牆和消防喉保護玻璃，最終撞向離原始停泊位置正前方約110米的XX街XX號XX大廈左側外牆才告停下，造成這些設施和建築物不同程度的毀損。
5. 上述過程做成當時在車內的乘客：
a)C左側腦挫裂傷，左側顴弓骨折，頭部多處頜軟組織挫裂傷，目前仍未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27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F右小腿軟組織挫瘀傷，約需3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3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b)H全身多處軟組織挫擦傷，約需15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0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c)I鼻骨骨折，胸壁及左小腿軟組織挫傷，約需15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28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d)L頸部軟組織挫傷及全身多處軟組織挫擦傷，約需3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6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e)G右前額軟組織挫瘀傷，約需3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7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f)J鼻骨骨折，約需15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6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g)M左手食指軟組織挫瘀傷，約需2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8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h)K左前額軟組織挫裂傷，左肘及左小腿軟組織挫瘀傷，約需10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52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i)N上唇軟組織挫擦傷，約需1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8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j)O右顳部及右肘部軟組織挫裂傷，全身多處軟組織挫擦傷，約需5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2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k)P頸部軟組織挫傷，約需2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1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l)Q頸部和胸部軟組織挫擦傷，約需14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51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m)R左側面頰、右肩及左小腿軟組織挫傷，全身多處軟組織挫擦傷，約需21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29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n)S左前額軟組織挫擦傷，約需1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2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o)T前胸部及左膝部軟組織挫傷，約需3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3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p)U左側面骨多發性骨折，右側脛骨平臺閉合性骨折，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約需4個月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50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q)V左手中指軟組織挫擦傷，約需1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5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r)W左手第四掌骨骨折，右手中指指伸肌腱斷裂及創傷性牙齒折斷，約需30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54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s)X顳部及右膝部軟組織挫傷，約需3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53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t)Y右膝部軟組織挫裂傷及右肘軟組織挫擦傷，約需10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7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u)Z左上眼瞼軟組織挫裂傷，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約需15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4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v)AA雙側膝韌帶損傷，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約需6個月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5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w)AB右側創傷性蛛網膜下腔出血併鼻骨、右側面骨骨折、頭部多處軟組織挫裂傷及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約需60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1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x)AC左側面骨多發性骨折，右側肱骨髁上骨折，左眼瞼裂傷及左小腿軟組織挫傷，需4至6個月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4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y)AD前額軟組織挫裂傷及右膝部軟組織挫擦傷，約需5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49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z)AE鼻骨骨折，約需15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9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aa)AF創傷性蛛網膜下腔出血，右膝部軟組織挫傷，約需60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0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6. 上述旅遊巴車身長10.49米、寛2.5米、高3.55米，淨重11350公斤。
7. 案發路段在案發時為旅行團慣常採用的集散地；另外，XX街與XX街交滙處300米範圍內，醫療機構、銀行、教堂、廟宇、古跡、遊樂場所、食肆、住屋和各種民生商戶互相緊鄰，持續有遊客和居民往來。
8. 事後，民政總署為上述被撞及的18個綠色鐵欄和3支圓鐵柱支付了澳門幣五千二百八十元的維修費用；澳電電力股份有限公司為上述被撞及的1支道路照明燈柱支付了澳門幣三萬一千一百五十三元五角三分的維修費用；交通事務局為上述被撞及的2個禁止泊車符號支付了澳門幣一千零二十元的維修費用。
9. 事後，澳門特別行政區報稱為被撞及的XX大廈墊支了澳門幣九十九萬八千二百元的修復費用，但僅修復至結構安全和具備使用條件的程度。
10. 嫌犯作出上述停車和離開車輛的操作時，本應注意，且能注意，但實際未注意到理應使用駐車制動器，因而造成是次事故，使多名乘客身體遭受創傷，並對車上乘客和其他道路使用者的生命、身體完整性，以及對沿路的建築物、設施和其它財產造成危險。
11. 嫌犯在自由和有意識的情況下作出上述行為，且清楚知道其行為犯法，會受法律制裁。
在庭上還證實：
12. 根據刑事紀錄證明，嫌犯為初犯。
13. 證實嫌犯個人及經濟狀況如下：
14. 嫌犯稱案後至今一直無業，在案發前其職業為司機，當時平均每月收入約澳門幣二千至三千元，具有中學一年級學歷，需供養母親及一名傷殘的姐姐。
民事請求、追加請求、答辯狀及答覆中獲證的事實，尤其是：
民事請求人C的民事請求：
15. 2016年8月，44名國內遊客參加由「AG旅行社有限公司」舉辦的澳門短期旅遊導假團。
16. 因商業關係，「A有限公司」(第三被告) 承接了派遣旅遊巴及司機接載的工作。
17. 第三被告及第五被告兩間公司的股東是AH及AI，兩人為夫妻，AH並擔任兩間公司的行政管理機關成員。
18. 第三被告及第四被告同時為商業夥伴關係，AH亦為第四被告公司的股東及管理機關成員。
19. 第三被告及第四被告派遣旅遊巴，實際上兩間公司共同分享商業利益。
20. 第三被告派遣司機，實際上該間公司分享商業利益。
21. 交通意外事發當日，第四被告為編號MW-XX-X6旅遊巴的所有權人，派遣該旅遊巴接載上述旅客，當中包括原告。
22. 第四被告將車牌編號MW-XX-X6旅遊巴向第二被告投保第三者意外保險。
23. 在交通意外事發後AH代表第四被告及第五被告兩間公司接觸有關政府部門及檢察院，表示兩間公司為均屬同一股東。
24. 上述交通意外過程做成當時在車內的原告被拋出旅遊巴車廂，頭部及臉向地面，大量流血及失去知覺倒臥在左前車門梯間及地上。
25. 原告隨即由消防員送XX醫院，當時未曾呼吸及心跳停頓。
26. 原告由醫生進行檢查及搶救手術，發現原告右瞳對光反射消失，診斷為：1. 重型顱腦損傷; 2. 頭面部多處撕脫性損傷; 3. 左側顴弓骨折; 4. 雙肺部挫傷。入住重症監護科(ICU)治療。
27. 原告至2016年8月11日仍昏迷，需用呼吸機輔助呼吸。
28. 原告至2016年8月22日仍昏迷。
29. 在2016年8月底原告須開氣管幫助呼吸，維持時期約兩週。
30. 至2016年10月13日，原告仍住XX院深切治療部，雖然意識轉入晚期改善，但右側肢體仍偏癱，右側眼臉未能張開，眼球活動受限，未能言語交流，未完全清醒。
31. 按照法醫於2016年12月12日制作的臨床法醫學意見書，原告因交通意外受傷，右側肢體偏癱及失語，臨床診斷為：左側腦挫裂傷，左側顴弓骨折，頭部多處頜軟組織挫裂傷，當時仍未康復(卷宗第627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32. 至2017年1月期間，原告仍須插胃喉進食流質食物。
33. 至2017年2月13日，原告經過吞咽訓練，在刺激下只能張口及吞咽動作，但不能主動張口進食，且仍未建立確切交流，只對特定親人有較顯著的表情變化，右側肢體仍癱瘓。
34. 至今原告仍住XX院醫院接受治療，神志轉清，不能對答，右側肢體偏癱，認知功能差，生活無法自理，進食及大小便均需家人協助處理，預計需繼續長期的臨床康復治療，且需家人24小時照顧。
35. 交通意外前原告的外貌五觀端正，但受傷及半身癱瘓徹底改變了其體態面上留下幾個明顯傷疤。
36. 原告出生於1970年6月1日，交通意外事發日時其年齡只有46歲2月，在國內XX中學任職教師。
37. 原告教學成績優秀，被評為河南省級骨幹教師，受學生及家長歡迎及稱讚。
38. 在社交上原告是一個活潑開朗，愛說笑及善言，深受朋友歡迎。
39. 原告在家中勤勞能幹，洗衣做飯，整理家務，照顧丈夫及未成年女兒。
40. 原告意外前喜愛旅遊。
41. 原告的身體及功能受嚴重創傷，右側肢體仍癱瘓。
42. 原告因該交通意外而遭受的損傷十分嚴重，其治療及時間對原告的身體及心靈帶來極大痛楚。
43. 原告因右邊身體偏癱，導致身體肌肉萎縮及手腳關節僵硬，為避免情況惡化，每天需要別人多次給關節活動及按摩肌肉。
44. 原告因右邊身體偏癱，没有自理能力，需要家人24小時照顧。
45. 原告不會說話，不會有意識進行表達，如點頭及搖頭，或用啍聲回應，無法與他人作意思交流。
46. 原告只能卧床，生活只限制於床上，自己不能在床上移位及轉身，需他人協助才能在床上坐起來。
47. 原告無法行走，由他人緊抱下在床邊才能站立。
48. 原告無法自行進食，須由他人喂食，現只能進食特制的半流質食物；也不能自己服藥。
49. 原告不能上厠，大小便只能由他人協助使用尿片處理。
50. 交通意外後，原告不能繼續擔當教師的工作或其他的工作。
51. 原告不能再出外旅遊、照顧家人、打理家務及參加任何社交活動。
52. 至2017年12月13日，原告接受治療的費用達澳門幣一百二十萬六千八百三十九元(MOP$1,206,839.00)。
53. 原告在提交民事請求時仍在XX醫院接受治療。
54. 原告每天大小便須更換尿片。
55. 在交通意外期間，原告在國內XX中學任職教師，每月工資及津貼的金額為人民幣七千二百八十七元(RMB¥7,287.00)。
56. 原告由交通意外發生日起至提交民事請求時已有一年四個月連續缺勤未有上班，其僱主已於2017年3月開始每月扣減支付原告人民幣二千九百六十八元四角(RMB¥2,968.40)，至2017年12月已扣減金額為人民幣二萬九千六百八十四元。
57. 另一方面，由交通意外事發日起至至提交民事請求時，其丈夫H一直留澳照顧原告，已有一年四個月半没有上班，其工作單位已要求其丈夫在2018年2月底前返回內地上班。
58. A有限公司 (即第三被告)對第一被告的具有委託人的身份。
59. 在事故發生當日，第四被告對旅遊巴有實際管理，為其商業利益由第一被告駕駛，第四被告亦須按《民法典》第496條的規定負民事責任。
60. 第一被告所駕駛之旅遊巴已在第二被告購買了民事責任保險。
61. 根據第57/94/M號法令第3條之規定，第二被告作為車牌MW-XX-X6编號旅遊巴所投保之保險公司，亦須承擔因第一被告造成是次交通事故所引致之民事責任。
62. 由2017年12月14日起至2018年6月11日，在XX醫院的治療費用為澳門幣二十二萬九千七百四十七元 (MOP$229,747.00)。
63. 鑑定人作出會診及澄清報告內容後，指受害人現時病情已康復是基於儘管再予以治療亦不能再有進展，達至醫學上的治癒，最後確定受害人存在永久性傷殘，傷殘率為88%。
64. 透過兩份醫學鑑定書(卷宗第1446頁及1540頁，其內容視為在此轉錄)，確定了受害人的傷殘是永久性傷殘及存在其他的後遺症，包括無自理能力、失語、認知障礙、無意識表達、不能與人交流及喪失任何工作能力等。
65. 在將來的日子，没有他人的照顧下，受害人没有能力生存。
66. 在家庭方面，受害人不可能分享及分擔家人任何的喜樂及憂愁。
67. 不能以母親應有的責任陪伴及照顧女兒的成長及以太太的職責關心丈夫。
68. 受害人亦不知道甚麼是喜與樂，也不能向家人表達自己身體上的任何不適，及心靈上的任何感受。
69. 在個人方面，作為一個受高度評價的老師，不能再將其學識及知識向學生教學，享受作為教育工作者的使命。
70. 在社交方面，受害人本身為知識份子，但因受傷不能了解、知悉及回應社會上發生的一切。
71. 受害人在以後的日子只能在失去尊嚴下由他人照顧下生活。
72. 該確定的永久的身體傷殘對受理人做成極大的痛苦。
73. 就財產損害賠償方面，受害者人離開澳門返回內地，須購買輪椅由他人推行，輪椅金額為澳門幣二千二百元(MOP$2,200.00)。
74. 受害人亦向XX醫院支付其他費用澳門幣二千九百七十四元(MOP$2,974.00)。
75. 原告於2018年6月19日離開澳門XX醫院，同月21日返回內地XX市。
76. 2018年6月21日入住XX市中醫院繼續接受住院治療及鍛練治療。
77. 其康復及鍛練治療包括藥物、針刺(穴位及頭皮針)、推拿、低頻脉沖電治療、運動治療、電動起立床訓練、顱磁刺激治療、偏癱肢體綜合訓練及各類護理等等。
78. 由2018年6月21日至8月31日的醫療費為人民幣17,817元。
79. 在本案所涉交通意外，原告遭受顱腦嚴重受傷，其治療過程是漫長的。
80. 即使原告出院後，仍須定期前往醫院接受適當的鍛練，以便改善其康復情況。
81. 該些現在及將來的康復及鍛練治療的支出費用，屬於可預見及肯定的。
82. 原告因其病情及後遺症，回到內地後需要購買病人必需的用品，如尿片、拉拉褲(褲型尿布)、病人專用輪椅、洗澡椅、透明加長分指板及成人護理墊等，由2018年6月22日至8月23日期間共支付了1,807.65元人民幣，折合澳門幣2,153元。
83. 原告由2018年8月24日起至終身仍需使用尿片、拉拉褲及成人護理墊等生理用品。
84. 將來原告完成住院治療回家，原告不能使用一般的睡床，屆時必需在家中設置專為偏癱病人而設的病床。
85. 該些生理及生活用品與受傷有關，其支出是可預見及肯定的。
86. 原告在生活上不能自理，必須由他人照顧及協助，以多餐向原告餵食流質食物，替原告服藥、處理大小便、刷牙梳洗、定時替其作按摩運動及轉身以減輕肌肉及關節萎縮，及照顧其它的生理及生活需要。
87. 雖然原告右邊身體偏癱，但另一邊身體(左邊)肌力有對抗性，一名護理員的體力未能達到護理要求。
88. 原告必須同時僱用2名護理員才可達至護理要求。
89. 原告的丈夫要工作上班，下班後要照顧女兒及家庭，沒有條件照顧原告。
90. 原告的女兒現仍在求學階段且未成年，將來亦會進入大學求學，建立自己的家庭，也沒有條件照顧原告。
91. 原告已於2018年6月21日僱用2名女性護理員，每名護理員的每月工資為4,500元人民幣。
92. 原告已支付該兩名護理員由2018年6月21日至8月20日的工資，合共18,000元人民幣。
93. 因原告的康復及改善受傷後遺症過程漫長，由2018年8月21日起及在將來的日子仍須僱用2名護理員繼續照顧，每月須要支付最小9000元人民幣的護理員薪金。
94. 因涉案之意外導致原告有生之年也須要同時由2名護理員照顧。
95. 中國內地女性平均壽命為79.43歲，相等於79歲零5個月的壽命。
96. 原告生於1970年6月1日，至2049年11月1日將會達至79歲零5個月的壽命。
97. 在本案審判日(2018年9月20日)原告的年齡為48歲零3個月。
98. 由2018年8月21日起直至2049年11月，原告應最少有31年零2個月的時間須要僱用護理員。
99. 按照醫學鑑定書，確定原告已完全喪失工作能力。
100. 原告本身為公職教師，因傷病再不能擔當教師工作。
101. 但其病退必須等待中國內地有關教育部門(人社局)按照內地相關法規展開醫務鑒定及病退程序，完成該些病退程序後原告便正式停止擔任教師一職。
102. 有關病退程序現仍未完成。
103. 但因没有正常上班工作，該工資被扣減部份。
104. 因該交通意外的受傷，原告不會再獲評核晉升。
民事請求人H的民事請求：
105. 雖然C至2016年8月22日仍然昏迷，但原告在太太身旁不停地向她呼喚，希望太太可以對外界回復反應。
106. 原告於2016年12月29日起開始至今陪伴及照顧C。
107. 為避免情況惡化，原告每天多次給其太太關節活動及按摩肌肉。
108. 只能卧床，生活只限制於床上，也不能在床上自己移位及轉身，需要原告協助才能使C在床上坐起來。
109. C無法自行進食，須由原告喂食。
110. C不能上厠，大小便只能由原告協助使用尿片處理。
111. 原告每天須要替C 刷牙及抹身以保持她的個人清潔及衛生。
112. C不會說話，不會有意識進行表達，如點頭及搖頭，或用啍聲回應，無法與他人作意思交流，須要時常原告向醫生及護士表述太太對治療的反應及康復進度。
113. C由受傷日起至今仍在XX醫院接受治療，原告為了其太太的受傷及康復，必須一直逗留在澳門，每天給予其太太扶持及照顧。
114. 在交通意外期間，原告在國內XX市XX中學任職教師，每月工資及津貼的金額合共人民幣七千二百零八元(RMB¥7,208.00)。
115. 由於原告需要照顧及扶持受傷的太太，所以由交通意外發生日起至2018年1月已有一年五個月連續缺勤未有上班，其僱主已於2017年1月起至2018年1月(共13個月)停止對原告發放工資及津貼。
116. 原告與C在中國內地於1995年締結婚姻。
117. 原告作為丈夫，有義務對太太作出扶持，不能留下受傷及没有自理能力的太太獨自留在澳門接受治療。
118. 原告為了照顧及扶持在澳門XX醫院接受治療的太太，被迫放棄上班及失去工資收入，家庭收入也因此而減少。
119. 第三民事被請求人、第四民事被請求人、第五民事被請求人及第六民事被請求人的答辯：
120. A ora ChamadaAJ有限公司é uma agência de viagens, dedicando-se essencialmente à organização e venda de viagens turísticas, a par do exercício das demais actividades próprias das agências de viagens, previstas no art. 3.º, n° 1 do Decreto-Lei n.º 48/98/M, de 3 de Novembro, republicado pel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42/2004.
121. O referido contrato encontra-se assinado por AK, o qual, apenas durante o ano de 2015, foi um mero agente da Chamada, ao abrigo de um acordo de cooperação entre AK e a AJ que cessou definitivamente em 31.12.2015.
122. O contrato de colaboração, constante a fls. 1379 a 1392, assinado pelo Senhor AK, não vincula a AJ, pois foi assinado por quem não tinha poderes de representação, sendo ainda de notar que, em tal contrato, para além da denominação da sociedade em chinês que nem coincide com a denominação da AJ, consta um carimbo que não pertence à AJ.
123. Sucede que, a AJ desconhece o referido contrato, não o negociou, nem recebeu qualquer contrapartida pela sua celebração.
124. A AJ desconhece totalmente esse carimbo, pois o carimbo que utiliza é unicamente o que se encontra nos documentos que, exemplificativamente, constante a fls. 1393 a 1399.
125. a ora Chamada que não tenha sido a mesma a promover a viagem turística dos 44 turistas, no início de Agosto de 2016, a Macau, desconhecendo a Chamada tudo o que diz respeito à referida viagem e aos 44 turistas, não tendo a ora Chamada qualquer documento relativo à referida viagem, não tendo tido qualquer guia ou funcionário a trabalhar para a mesma e, muito menos, recebido qualquer preço ou espécie de contrapartida pela sua realização.
經庭審未查明的事實：
1. 控訴書第3)點：當時，該旅遊巴的壓縮空氣制動系統（俗稱氣剎）內的空氣正逐漸向外釋放。
民事請求、追加請求、答辯狀及答覆中與獲證事實不符的事實或未獲證明、或對判決不重要的事實，尤其是：
2. 「AG旅行社有限公司」把該旅遊團在澳門方面的接載及接待工作交予澳門「AJ有限公司」。
3. 把派遣旅遊巴及司機接載的工作交予「A有限公司」承接的公司是「AJ有限公司」。
4. 第三被告及第五被告為相同集團關係。
5. 第五被告與第三被告，第五被告與第四被告為商業夥伴關係。
6. 第三被告把派遣司機接載旅客的部份交予第五被告負責，實際上第五被亦分享商業利益。
7. 第一被告於2016年7月中獲第五被告邀請，以便駕駛車牌編號MW-XX-X6旅遊巴。
8. 意外發生時AL有限公司（即第五被告）邀請第一被告為其駕駛旅遊巴搭載本次交通意外的旅客，其關係為委託人及受託人關係。
9. 如原告没有遭受該交通意外而上班工作，由2018年1月起每月的工資為8,900元人民幣。
10. 當中國內地有關單位完成辦理原告的病退手續，原告只可收取的工資金額為2000元人民幣。
11. 由該時間開始，原告每月比正常上班的工資會損失8000元人民幣。
12. 原告不會再獲評核晉升而因此遭受起碼1,200元人民幣的工資損失。
13. 原告因傷病不能上班及不能獲評核晉升，由2018年1月起至2019年1月底，每月工資損失共為6000元。
14. À data do acidente, o condutor do veículo acidentado, o aqui 1.o R., actuava ao serviço da AJ no âmbito de um serviço de viagem turística organizada que esta prestava à A., mediante suas ordens e instruções, cabendo, portanto, à AJ o papel de comissária.
關於民事賠償請求，原審法院判決如下：
“賠償：
《民法典》就賠償責任問題有下列規定：
第477條規定：
《一、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犯他人權利或違反旨在保護他人利益之任何法律規定者，有義務就其侵犯或違反所造成之損害向受害人作出損害賠償。二、不取決於有無過錯之損害賠償義務，僅在法律規定之情況下方存在。》
第489條規定：
《一、在定出損害賠償時，應考慮非財產之損害，只要基於其嚴重性而應受法律保護者。
二、因受害人死亡，就非財產之損害之賠償請求權，由其未事實分居之配偶及子女、或由其未事實分居之配偶及其他直系血親卑親屬共同享有；如無上述親屬，則由與受害人有事實婚關係之人及受害人之父母、或由與受害人有事實婚關係之人及其他直系血親尊親屬共同享有；次之，由受害人之兄弟姊妹或替代其兄弟姊妹地位之甥姪享有。
三、損害賠償之金額，由法院按衡平原則定出，而在任何情況下，均須考慮第四百八十七條所指之情況；如屬受害人死亡之情況，不僅得考慮受害人所受之非財產損害，亦得考慮按上款之規定享有賠償請求權之人所受之非財產損害。》
第498條規定：
《“第四百九十六條第一款及第三款所定之責任，僅在就事故之發生可歸責於受害人本人或第三人時，或事故係由車輛運作以外之不可抗力原因所導致時，方予排除，但不影響第五百條之規定之適用。》
第557條規定：
《僅就受害人如非受侵害即可能不遭受之損害，方成立損害賠償之債。》
第560條規定：
《一、如不能恢復原狀，則損害賠償應以金錢定出。
二、如恢復原狀雖為可能，但不足以全部彌補損害，則對恢復原狀所未彌補之損害部分，以金錢定出其損害賠償。
三、如恢復原狀使債務人負擔過重，則損害賠償亦以金錢定出。
四、然而，如導致損害之事件仍未終止，受害人有權請求終止，而不適用上款所指之限制，但所顯示之受害人利益屬微不足道者除外。
五、定出金錢之損害賠償時，須衡量受害人於法院所能考慮之最近日期之財產狀況與如未受損害而在同一日即應有之財產狀況之差額；但不影響其他條文規定之適用。
六、如不能查明損害之準確價值，則法院須在其認為證實之損害範圍內按衡平原則作出判定。》
第564條規定：
《一、如受害人在有過錯下作出之事實亦為產生或加重損害之原因，則由法院按雙方當事人過錯之嚴重性及其過錯引致之後果，決定應否批准全部賠償，減少或免除賠償。二、如責任純粹基於過錯推定而產生，則受害人之過錯排除損害賠償之義務，但另有規定者除外。》
根據上述法律條文的規定，首先，賠償責任須同時滿足以下要件：
- 具有加害的行為事實，即導致他人傷害之人的自主的行為。
- 具有傷害的結果事實，即客觀存在的或法律認定的傷害。
- 加害行為和傷害結果之間存在因果關係，即要求加害人的行為直接必然導致交通事故以及傷害。
要確定賠償責任，便要釐定過錯方，確認交通事故發生是完全屬於一方過錯，還是雙方均負有過錯，抑或其他情況。
本案，根據已查明的事實，證實嫌犯作出上述停車和離開車輛的操作時，本應注意，且能注意，但實際未注意到理應使用駐車制動器，因而造成是次事故，使多名乘客身體遭受創傷，並對車上乘客和其他道路使用者的生命、身體完整性，以及對沿路的建築物、設施和其它財產造成危險，因此，嫌犯對交通意外的發生負有完全唯一過錯責任。
根據2018年5月22日的醫學鑑定書，指受害人C當時病情已康復；受害人存在傷殘，傷殘率為88%(根據第V章78條f70%，及第II章68條t18%)；受害人因該次受傷存在後遺症，分別表現為偏癱、失語、認知障礙；受害人存在右側偏癱，無自理能力；受害人不能說話，不能意識表達，不能與人交流；受害人不能在床上移位及轉身，需他人扶持才能坐起，不能獨立坐；受害人不能自主站立；受害人不能自主進食，不能進食固體食物；受害人不能自行服藥；受害人不能自主排便，需定期服藥物輔助及尿片處理；受害人喪失任何工作能力(見卷宗第1446頁)。
有關民事請求人C的民事請求、追加及縮減請求：
民事請求人C由2016年8月25日至2017年12月13日在XX醫院醫療費用MOP$1,206,839.00(屬2017年12月19日起訴狀及2018年1月12日經補正之起訴狀內追討金額，見該起訴狀第52點事實)及由2017年12月14日至2018年6月11日在XX醫院醫療費用MOP$229,747.00(屬2018年6月13日的擴張請求內追討金額，見該擴張請求第4點事實)，合共為MOP$1,436,586.00：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然而，該民事請求人提出了縮減該部份的請求，表示由於澳門XX慈善會已於2018年7月23日要求法院依發裁定彌補XX醫院經濟損失，故申請縮減該部份的請求，縮減金額為MOP1,436,586.00(MOP1,206,839.00及MOP229,747.00)(見卷宗第1811頁)。因此，予以接納該部份的縮減請求。
民事請求人C在澳門留醫期間的用品及其他支出：MOP$5,174.00(屬2018年6月25日的擴張請求內追討金額，見該擴張請求第17、18及19點事實)，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故該等損害予以認定。
民事請求人C由2018年6月21日至8月31日在中國內地的醫療費用支出人民幣17,817.00(屬2018年9月18日的擴張請求追討的金額，見該擴張請求第8點事實)：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故該等損害予以認定。
民事請求人C由2018年6月22日起至8月23日使用的生理及日用品支出人民幣1,807.65元(屬2018年9月18日的擴張請求的追討金額，見該擴張請求第13點事實) ：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故該等損害予以認定。
民事請求人C由2018年6月21日起至8月20日僱用2名護理員工資的支出人民幣18,000.00元(屬2018年9月18日的擴張請求的追討金額，見該擴張請求第24點事實)：考慮到民事請求人的傷患情況十分嚴重，根據醫生的鑑定報告指其無自理能力，甚至不能在床上移位及轉身，需他人扶持才能坐起，不能獨立坐，不能自主站立，不能自主進食，不能自行服藥，不能自主排便，需定期服藥物輔助及尿片處理，喪失任何工作能力，故本院認為其有僱用他人照顧的必要，且考慮被僱用人士之合理之工作時間，僱用兩名人士每日輪流對其作出照顧也是合理的。另外，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故予以認定。
民事請求人C由2018年9月起至2049年11月(至原告達79歲零5個月的壽命)須僱用2名護理員工資的支出人民幣3,366,000.00(屬2018年9月18日的擴張請求的追討金額，見該擴張請求第27 至31點事實) ：基於上述一點之原因，本院認為僱用兩名人士每日輪流對其作出照顧也是合理的。考慮到民事請求人的上述傷患屬永久性，且考慮到中國國家統計局女性一般女性年齡的統計，且相關損害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但考慮到是一次性收取，有關金額為一次過提前30年收取，以抵消民事請求人收取相應賠償金的經濟效應，故應作一折算，本院認為將訂定為80%最為合適。因此，有關損失應為人民幣2,692,800.00元(人民幣9,000.00*31年2個月*80%)，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故該損害予以認定。
民事請求人C由2017年3月起至2017年12月被扣減的工資人民幣29,684.00元(人民幣2,968.40*10) (屬2017年12月19日起訴狀及2018年1月12日經補正之起訴狀內追討金額，見該起訴狀第59點及第60點事實) ，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故該損害予以認定。
民事請求人C由2018年1月起至2019年1月底未能正常上班的工資損失人民幣78,000.00元(人民幣6,000*13)(屬2018年9月18日的擴張請求的追討金額，見該擴張請求第41點事實)：考慮到證實民事請求人在案時每月工資及津貼的金額為人民幣七千二百八十七元(RMB¥7,287.00)，卷宗第1733頁及第1734頁之工資計算僅為假設的情況，且未能知悉相關文件的具體計算方式的依據及準確性，按照衡平原則，本院認為以民事請求人在案發時每月工資及津貼的金額為人民幣七千二百八十七元的基礎報酬作計算較為合理。另外，考慮到證實其僱主於2017年3月開始每月扣減支付原告人民幣二千九百六十八元四角(RMB¥2,968.40)。因此，本院認為由2018年1月起至2019年1月底未能正常上班的工資損失人民幣56,141.80元(人民幣(7,287.00-2968.40)*13)，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故予以認定。
民事請求人C由2019年2月起至2049年11月(至原告達79歲零5個月的壽命) 受傷病退而遭受的工資損失：MOP$3,516,127.20(屬本次擴張請求的追討獨立金額，見本擴張請求第43至47點事實)：民事請求人遭受傷殘時已遭受損失，並不是將來損失，而是現行損失(參考中級法院於2018年7月26日第262/2018號裁判書有此立場，且認為必須考慮很多不確定因素的請求，以及法律賦予法院對此依照衡平原則作出裁判的權力，應該對這個法益作出保護，而使受害人得到應有的賠償)。考慮到民事請求人於1970年6月1日出生，於2019年2月，其年齡為48歲8個月，沒有足夠證據證明其有權收取其薪酬至終身為止，故按衡平原則，按照一般的退休年齡計算較為適當。在本案中，預計其可工作至65歲，即至少仍可擔任16年4個月工作，即196個月，其永久傷殘為88%，完全失去工作能力，根據《民法典》第342 條的規定，並參考中級法院在2015年2月12日第740/214號裁判書中指出，根據《民法典》第342 條的規定，去由此推斷出索償人會因其永久局部傷殘率而在日後永久局部喪失其以工作賺錢的能力)，本案的情況是民事請求人已完全失去工作能力，故應以民事請求人在案時收入的每月報酬的全數為基礎作計算，即人民幣七千二百八十七元，計算至其65歲為止。考慮到有關金額為一次過提前16年收取，以抵消民事請求人收取相應賠償金的經濟效應，故應作一折算，本院認為將訂定為80%最為合適。另外，考慮到證實民事請求人在案發時每月工資及津貼的金額為人民幣七千二百八十七元(RMB¥7,287.00)，卷宗第1733頁及第1734頁之工資計算僅為假設的情況。因此，有關收入損失應為人民幣1,142,601.60元(RMB¥7,287*196*80%=1,176,000)，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故該損害予以認定。
有關民事請求人C現在及將來的康復及鍛練治療的支出費用，屬於可預見及肯定的，但其實際金額現時未能確定，只可在接受了具體治療及鍛練後才可確定及結算，相關醫療支出費用將會在執行本案判決時才作出結算。
有關民事請求人C的生理及生活用品與是次交通意外受傷有關，其支出是可預見及肯定的，但其實際金額現時未能確定，在購買後才可確定及結算。因此，該些支出金額將會在執行本案判決才作出結算。考慮到相關費用與是次交通意外存在因果關係，故該損害予以認定。
有關民事請求人C提出在接受治療階段的非財產損害賠償：MOP$2,200,000.00：考慮到民事請求人的傷患情況、接受治療的情況及期間承受的痛苦、康復的期間等，根據法學理論和司法見解的主導見解，《民法典》第489條規定的非財產損害賠償，根據衡平原則，本院認為訂定為MOP$1,500,000.00最為合適。
有關民事請求人C提出其遭受88%的非財產損害賠償MOP$4,000,000.00：考慮到民事請求人的受傷程度十分嚴重、有重大後遺症及因此承受著極大的影響，根據法學理論和司法見解的主導見解，《民法典》第489條及第560條規定的非財產損害賠償，根據衡平原則，本院認為訂定為MOP$1,500,000.00最為合適。
綜上所述，本院應裁定民事請求人C的民事賠償金額合共為澳門幣七百七十九萬七千三百六十四元四角零一分(MOP$7,797,364.41)=(MOP$5,174.00+人民幣17,817.00+人民幣1,807.65元+人民幣18,000.00元+人民幣2,692,800.00元+人民幣29,684.00元+人民幣56,141.80元+人民幣1,142,601.60元+ MOP$1,500,000.00+ MOP$1,500,000.00)=(MOP$5,174.00+人民幣3,958,852.05元+MOP$1,500,000.00+MOP$1,500,000.00)=(MOP$5,174.00+MOP$4,792,190.41+MOP$1,500,000.00+MOP$1,500,000.00) (兌換率按每人民幣100元兌換成澳門幣121.05元計算-參考澳門金融管理局銀行同業匯率中間價於判決作出日人民幣與澳門幣的兌換率)。”
三、法律方面
上訴人的上訴涉及下列問題：
- 非財產損害賠償
- 收入能力喪失的賠償
- 延遲利息
1. 上訴人認為原審法院訂定民事請求人C的非財產損害賠償為澳門幣$1,500,000.00的損害賠償過高，應訂定其的非財產損害賠償為不超過澳門幣$800,000.00。
首先，原審法院裁定民事請求人C提出在接受治療階段的非財產損害賠償：MOP$2,200,000.00：考慮到民事請求人的傷患情況、接受治療的情況及期間承受的痛苦、康復的期間等，根據法學理論和司法見解的主導見解，《民法典》第489條規定的非財產損害賠償，根據衡平原則，本院認為訂定為MOP$1,500,000.00最為合適。
《民法典》第489條所規定：
“一、在定出損害賠償時，應考慮非財產之損害，只要基於其嚴重性而應受法律保護者。
二、因受害人死亡，就非財產之損害之賠償請求權，由其未事實分居之配偶及子女、或由其未事實分居之配偶及其他直系血親卑親屬共同享有；如無上述親屬，則由與受害人有事實婚關係之人及受害人之父母、或由與受害人有事實婚關係之人及其他直系血親尊親屬共同享有；次之，由受害人之兄弟姊妹或替代其兄弟姊妹地位之甥姪享有。
三、損害賠償之金額，由法院按衡平原則定出，而在任何情況下，均須考慮第四百八十七條所指之情況；如屬受害人死亡之情況，不僅得考慮受害人所受之非財產損害，亦得考慮按上款之規定享有賠償請求權之人所受之非財產損害。”
根據《民法典》第489條第1款的規定，在定出損害賠償時，應考慮非財產之損害，只要基於其嚴重性而應受法律保護者。
同時，《民法典》第489條第3款規定，損害賠償之金額，由法院按衡平原則定出，而在任何情況下，均須考慮第487條所指之情況；如屬受害人死亡之情況，不僅得考慮受害人所受之非財產損害，亦得考慮按上款之規定享有賠償請求權之人所受之非財產損害。
正如上述，損害賠償之金額，由法院按衡平原則定出。
關於被害人的傷勢，原審判決中確定了有關的事實如下：
5. “上述過程做成當時在車內的乘客：
a)C左側腦挫裂傷，左側顴弓骨折，頭部多處頜軟組織挫裂傷，目前仍未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27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F右小腿軟組織挫瘀傷，約需3日時間康復，具體鑑定陳述見第633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另外，亦證實民事損害賠償請求中的下列事實：
24. “上述交通意外過程做成當時在車內的原告被拋出旅遊巴車廂，頭部及臉向地面，大量流血及失去知覺倒臥在左前車門梯間及地上。
25. 原告隨即由消防員送XX醫院，當時未曾呼吸及心跳停頓。
26. 原告由醫生進行檢查及搶救手術，發現原告右瞳對光反射消失，診斷為：1. 重型顱腦損傷; 2. 頭面部多處撕脫性損傷; 3. 左側顴弓骨折; 4. 雙肺部挫傷。入住重症監護科(ICU)治療。
27. 原告至2016年8月11日仍昏迷，需用呼吸機輔助呼吸。
28. 原告至2016年8月22日仍昏迷。
29. 在2016年8月底原告須開氣管幫助呼吸，維持時期約兩週。
30. 至2016年10月13日，原告仍住XX院深切治療部，雖然意識轉入晚期改善，但右側肢體仍偏癱，右側眼臉未能張開，眼球活動受限，未能言語交流，未完全清醒。
31. 按照法醫於2016年12月12日制作的臨床法醫學意見書，原告因交通意外受傷，右側肢體偏癱及失語，臨床診斷為：左側腦挫裂傷，左側顴弓骨折，頭部多處頜軟組織挫裂傷，當時仍未康復(卷宗第627頁，在此視為完全轉錄)。
32. 至2017年1月期間，原告仍須插胃喉進食流質食物。
33. 至2017年2月13日，原告經過吞咽訓練，在刺激下只能張口及吞咽動作，但不能主動張口進食，且仍未建立確切交流，只對特定親人有較顯著的表情變化，右側肢體仍癱瘓。
34. 至今原告仍住XX院醫院接受治療，神志轉清，不能對答，右側肢體偏癱，認知功能差，生活無法自理，進食及大小便均需家人協助處理，預計需繼續長期的臨床康復治療，且需家人24小時照顧。
35. 交通意外前原告的外貌五觀端正，但受傷及半身癱瘓徹底改變了其體態面上留下幾個明顯傷疤。”
經綜合衡量已證事實中種種相關情節，尤其是被害人的傷患情況、接受治療的情況及期間承受的痛苦、康復的期間等所遭受的痛苦，根據《民法典》第489條第1款及第3款的規定，本院認為原審法院對被害人傷患情況、接受治療的情況及期間承受的痛苦、康復的期間等的非財產損害賠償定出澳門幣$1,500,000.00的賠償金略高，本院認為訂定澳門幣$1,000,000.00的金額較為適合。
故此，上訴人提出的上訴理由部分成立。
2. 上訴人提出原審法院已經對民事請求人C訂定收入能力喪失又或工資損失的賠償人民幣1,142,601.60元，而再訂定民事賠償請求人88%傷殘的非財產損害賠償澳門幣1,500,000.00元是一個對同樣損失而再次判定的賠償，應予以開釋。
事實上，正如本案受害人，在確定了人體的部分永久傷殘率（IPP）之後不管其傷殘評定的因由為何，這種被稱之為“生物實質損害”可以獨立得到賠償，甚至從精神損害的賠償法律依據得到賠償的肯定後，放進物質損害賠償一類計算之。
受害人在遭受傷殘時已遭受了損失，不是將來的損失，而是現行的損失。受害人自其受傷後其收入能力即減低，其將來之無能力被界定為88%，這屬於一項現在的損失，而非將來的。如果受害人因其無能力而變為獲取一項低於現行之薪酬或不能獲取任何工作酬勞的話，那差異部分的工作收益可以構成將來之損失。收入的喪失是一項將來之損失，但收入能力的喪失則是一項已受到並且是現存和可查證的損失。因此，這是一項已確認的損失，不是一項將失去的收益。
受害人有權得到這部分收入能力喪失的賠償，且應歸類於物質損害賠償。亦正如原審法院所裁定，受害人因傷殘而損失了相關的收入能力，又或工資損失，並訂定金額為人民幣1,142,601.60元。
然而，另一方面，不能排除甚至可以肯定受害人在遭受相關傷殘後對其所產生的傷痛及痛苦而需要根據案中實際情況，按衡平原則裁定一個非財產損害賠償。
而由於本裁判書第一點所審理的原審已判定的1,500,000.00元非財產損害賠償只涵蓋受害人在治療階段及期間所承受的痛苦，原審法院對受害人因受傷造成的後遺症，特別是高達88%傷殘率而引起的痛苦而另外訂定一個非財產損害賠償並無不妥。
考慮到相關已證事實，尤其是：
“鑑定人作出會診及澄清報告內容後，指受害人現時病情已康復是基於儘管再予以治療亦不能再有進展，達至醫學上的治癒，最後確定受害人存在永久性傷殘，傷殘率為88%。
透過兩份醫學鑑定書(卷宗第1446頁及1540頁，其內容視為在此轉錄)，確定了受害人的傷殘是永久性傷殘及存在其他的後遺症，包括無自理能力、失語、認知障礙、無意識表達、不能與人交流及喪失任何工作能力等。
在將來的日子，没有他人的照顧下，受害人没有能力生存。
在家庭方面，受害人不可能分享及分擔家人任何的喜樂及憂愁。
不能以母親應有的責任陪伴及照顧女兒的成長及以太太的職責關心丈夫。
受害人亦不知道甚麼是喜與樂，也不能向家人表達自己身體上的任何不適，及心靈上的任何感受。
在個人方面，作為一個受高度評價的老師，不能再將其學識及知識向學生教學，享受作為教育工作者的使命。
在社交方面，受害人本身為知識份子，但因受傷不能了解、知悉及回應社會上發生的一切。
受害人在以後的日子只能在失去尊嚴下由他人照顧下生活。
該確定的永久的身體傷殘對受理人做成極大的痛苦。”
經綜合衡量上述已證事實中種種相關情節，尤其是被害人的受傷程度及其重大後遺症及因此而承受的痛苦和影響，根據《民法典》第489條第1款及第3款的規定，本院認為原審法院對被害人裁定其遭受88%的非財產損害賠償定出澳門幣$1,500,000.00的賠償金適合，不需作出更改，亦並非為重覆賠償。
因此，上訴人提出的上述上訴理由並不成立。
3. 上訴人亦提出，若果中級法院更改賠償金額，相關延遲利息應從上訴裁決判決日起計算。
參看2011年3月2日，終審法院第69/2010號統一司法見解：“因不法事實產生的財產或非財產的金錢損害之賠償，根據《民法典》第560條第5款、第794條第4款及第795條第1款和第2款規定，自作出確定相關金額的司法判決之日起計算相關遲延利息，不論該司法判決為一審或上訴法院的判決或是清算債務之執行之訴中所作的決定。”
由於上訴人的上訴理由部分成立，而本院更改原審法院所裁定的賠償金額，相關延遲利息由本裁判書日期開始計算。
四、決定
綜上所述，合議庭裁定上訴人的上訴理由部分成立，被害人傷患情況、接受治療的情況及期間承受的痛苦、康復的期間等的非財產損害賠償由澳門幣$1,500,000.00改判為澳門幣$1,000,000.00。
維持原審其餘裁決，而相關延遲利息由本裁判書日期開始計算。
判處上訴人繳付3個計算單位之司法費，以及三分之二上訴的訴訟費用。
判處民事請求人C繳付2個計算單位之司法費，以及三分之一上訴的訴訟費用。
著令通知。
2022年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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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曉華 (裁判書製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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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艷平 (第一助審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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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武彬 (第二助審法官)
1其葡文結論內容如下：
1. Com o presente recurso visa, a Recorrente, ver reapreciados os montantes fixados para compensação dos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provados como sofridos pela Recorrida, em particular, os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clássicos” e os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por perda da capacidade de ganho, fixados no montante de MOP$1.500.000,00 (um milhão e quinhentas mil patacas),cada.
2. Considerou, o Tribunal a quo, que, veriticando-se que do sofrimento da Recorrida decorrem apenas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se deveria avaliar o seu dano com mero e exclusivo' recurso à equidade, entendendo, por conseguinte, equitativo fixar em MOP$1.500.000,00 (um milhão e quinhentas mil patacas),respeitante aos padecimentos físicos e psíquicos da Recorrida, e MOP$1.500.000,00 (um milhão e quinhentas mil patacas ) respeitantes aos danos resultantes das sequelas que lhe causam incapacidade.
3. O recurso à equidade na determinação dos valores respeitantes aos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não pode deixar de ter subjacente um critério que permita a sua aferição pelos destinatários dessa decisão, não podendo, assim, deixar de ser apreciados os critérios jurisprudenciais· para situações semelhantes, ainda que a base dessa atribuição seja, a apreciação objectiva feita caso a caso.
4. É certo e por demais evidente que os factos provados revelam um quadro de padecimento merecedor da tutela do direito. Contudo, com todo o respeito por dores alheias, o montante atribuído a títulos de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não se coaduna com os valores que têm vindo a ser fixados pelos tribunais da RAEM.
5. Como bem se retira da extensa doutrina e jurisprudência produzidas sobre a matéria, a indemnização por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visa proporcionar ao ofendido conforto, prazer e alegrias que lhe permitam, de algum modo, compensar e, se possível, esquecer o sofrimento moral causado pelos factos lesivos, sem, contudo, que tal compensação deixe de ter um efeito neutralizador para dar causa a um enriquecimento injustificado, o que é o caso, atento o valor excessivo da indemnização fixada a título de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6. Por outro lado, manda o artigo 487.º do Código Civil que, quando a responsabilidade se fundar na mera culpa, deve-se atentar no grau de culpabilidade do agente e à sua situação económica.
7. Cabendo às Recorrentes o direito de regresso sobre o Arguido, considerado único culpado pelo acidente em causa nos autos, em virtude da sua condução descuidada e negligente, pela totalidade da indemnização, nos termos do n.º 3 do artigo 493.º do Código Civil, sempre haverá que considerar a situação económica do Arguido cujo salário mensal é de MOP$2.000,00 (duas mil patacas) a MOP$3.000,00 (três mil patacas), conforme decorre dos factos provados constantes da sentença ora em crise (cfr. pg 15 da decisão recorrida).
8. O montante compensatório de MOP$1.500.000,00 (um milhão e quinhentas mil patacas) para o dano não patrimonial atribuído à Recorrida, é claramente excessivo e viola os artigos 487.º e 489.º do Código Civil.
9. Deve, por conseguinte, atentos os padrões jurisprudenciais e a situação económica do agente, ser fixado o montante indemnizatório por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em valor nunca superior a MOP$800,000,00.
10. O montante compensatório de MOP$1.500.000.00 (um milhão e quinhentas mil patacas),correspondente à indemnização pelo dano “incapacidade”, de que passou a padecer a Recorrida, em resultado do acidente em causa nos autos, configura uma duplicação, inadmissível à luz do direito, do ressarcimento pelos lucros cessantes já indemnizados a título de perdas salariais.
11. O douto Tribunal a quo considerou erradamente que o dano decorrente da afetação física de que passou a sofrer a Recorrida, tendo-lhe sido fixada uma taxa de incapacidade permanente de 88%, é um dano não patrimonial, fixando o seu montante exclusivamente com recurso a juízos de equidade.
12. Entende a jurisprudência dominante que tal dano não é um dano não patrimonial, que se reconduz à dor, ao desgosto, ao sofrimento, mas que o dano biológico deve ser indemnizado como um dano patrimonial futuro.
13. Assim sendo, não é de admitir que a compensação do dano “incapacidade” seja cumulável com os lucros cessantes pelos quais a Recorrida vai já ressarcida a título de perdas de salário, resultando a atribuição de ambas numa duplicação do ressarcimento pelo mesmo dano, devendo ser excluído o montante compensatório de MOP1.500.000,00 (um milhão e quinhentas mil patacas) por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relativos à incapacidade da lesada fixada em 88% .
14. Seja como for, dúvidas não há que se trata de um dano patrimonial.
15. Ainda que se considere o dano “incapacidade” como um dano emergente e não como lucro cessante, não pode tal valor ser fixado com mero recurso à equidade, visto que, independentemente de se tratar como um dano emergente ou um dano futuro, sempre será um dano patrimonial e não um dano moral como o distinguiu a decisão recorrida.
16. Pelo que, ao classificar o dano “incapacidade” como um dano não patrimonial, o douto Tribunal a quo olvidou os critérios objectivos pelos quais sempre haveria de se pautar, ainda que tendo em conta o caso concreto ponderado por juízos de equidade.
17. Tal apenas se podendo fazer por recurso à analogia com o disposto no artigo 47.º do Decreto-Lei n.º 45/91/M, de 14 de Agosto, que recomenda para o caso concreto da Recorrida - mesmo considerando uma incapacidade de 100%, que não é a da lesada -, um valor indemnizatório de cerca de MOP$787.548,00 (setecentas e oitenta e sete mil, quinhentas e quarenta e oito patacas).
18. Ainda que temperado com o recurso à equidade, nomeadamente considerando que a Recorrida tinha 46 anos e dois meses à altura do acidente, portanto mais perto dos 45 do que dos 56 anos, intervalo de idades a que se refere a alínea b) do n.º 2 do artigo 47.º do Decreto-Lei n.º 40/95/M, de 14 de Agosto, o dano da perda da capacidade de ganho sofrido pela Recorrida deve ser fixado entre MOP$750.000,00 (setecentas e cinquenta mil patacas) e MOP$800.000,00 (oitocentas mil patacas) .
19. Por fim, entendendo o douto Tribunal ad quem, como se espera, pela redução dos montantes compensatórios fixados pelo Tribunal a quo, a título de danos não patrimoniais, por um lado, e pela perda da capacidade de ganho, pelo outro, devem os juros de mora vencer a partir da data do Acórdão proferido pelos Venerandos Juízes do Tribunal de Segunda Instância.
20. A douta sentença recorrida violou, tendo ainda feito má aplicação do disposto nos artigos 487.º, 489.º, 556.º, 558.º e 560.º, todos do Código Civil, devendo ser revogada e substituída por uma decisão que reduza os montantes indemnizatórios nos termos pugnados.
Termos em que V. Exas, concedendo provimento ao recurso, alterando a douta decisão na parte em que ora se recorreu e substituindo o Acórdão por outro que reduza cada um dos valores parciais da indemnização para montantes condizentes com as regras de direito aplicáveis, nos termos pugnados nas presentes alegações,
Farão inteira JUSTIÇA!
2其葡文結論內容如下：
1. As Recorrentes limitam-se a descrever algumas circunstâncias de outros processos judiciais e a sua apreciação pelos Tribunais, não tendo por em conta que os valores sobres a indemnização de dano moral a arbitrar sofrem alterações consideráveis conforme a factualidade do caso concreto.
2. A ora Recorrida quando intentou o seu pedido cível em 19/12/2017, um dos pedidos efectuados correspondia à indemnização de dano não patrimonial, tendo como base um parecer médico-legal (臨床法醫意見書) feito em 12/12/2016 que concluía pela não recuperação à data da Recorrida.
3. Assim, em 19/1212017, só se-sabia que a lesão resultante do acidente de viação era de uma enorme gravidade e com consequências físicas e psicológicas, não se podendo então determinar nos autos se as lesões causadas no acidente de viação seriam recuperáveis e de que modo afectariam a Recorrida no futuro.
4. Note-se que desde a data do acidente (08/08/2016) até à data do esclarecimento do exame pericial (22/05/2018) - mais de 45 meses internada no hospital XX -, pelo que a Recorrida sofreu dores, desgostos e sofrimentos em consequência das lesões graves, enormes, continuadas e constantes, tanto a nível físico como psicológico, devido não só ao acidente mas aos tratamentos realizados posteriormente.
5. O Tribunal a quo determinou a indemnização de dano não patrimonial durante o tempo de internamento hospitalar da Recorrida em Macau, levando em consideração de todos os elementos necessários, nomeadamente os danos causados, o grau da culpabilidade, situação económica do condutor e da lesada e demais circunstâncias, tendo determinado, por forma correcta, o valor de indemnização não patrimonial no montante de MOP$1 ,500,000.00.
6. A ora Recorrida sublinha que o montante de MOP$1,500,000.00, condenado pelo Tribunal a quo, a título do dano moral na sequência da “deficiência (傷殘)” com a taxa de 88%, corresponde à ampliação do dano moral originalmente deduzida em 19/12/2017 e foi requerida pela mesma.
7. Para fundamentar o pedido da ampliação da indemnização do dano não patrimonial, deduzido em 25/06/2018, nele a ora Recorrida alegou novos factos sobre as consequências para o termo da sua vida dos 88% de “deficiência (傷殘)”.
8. Dos factos provados conclui-se que espera a Recorrida uma vida de sofrimento de dores extremas, de desgosto, de desconforto, de indignidade, de dependência de terceiros para qualquer actividade e necessidades básicas.
9. É que só posteriormente à conclusão do exame médico de 88% de “deficiência” é que se tornou possível determinar o grau, o modo e a gravidade de sofrimento e das consequências que afectam extremadamente a vida da Recorrida.
10. Por sua vez, certo é que a taxa de 88%, quer se designe “deficiência” quer se denomine “incapacidade”, não só afecta a capacidade para o trabalho e, bem assim, o rendimento que a Recorrida poderia auferir, como também afecta em larga medida a sua qualidade da vida familiar e social.
11. A tristeza, angústia e dores físicas resultam da lesão correspondente à “deficiência” que altera radicalmente e de forma permanente toda a vida da Recorrida, quer em termos físicos e psicológicos, quer no seu âmbito familiar, profissional e social.
12. O Tribunal a quo levou em consideração a lesão física com até 88% de “deficiência” e as consequências que atingem permanentemente a vida profissional e social da ora Recorrida, condenando no referido valor a título de dano não patrimonial, recorrendo a critérios de equidade e jurisprudenciais, pelo que não existe duplicação da indemnização já realizada a título perdas salariais.
13. Por outro lado, ainda que seja de admitir o entendimento das Recorrentes de que sofrimento físico e psicológico de que a Recorrida sofre seja considerado como dano emergente e não como dano patrimonial futuro, não lhes assiste razão quando dizem que o Tribunal a quo julgou a indemnização com o recurso à analogia com o disposto no artigo 47º do Decreto-Lei n.º 45/91/M.
14. Com efeito, no preâmbulo do Decreto-Lei n.º 45/91/M se refere que este se destina a reparar os danos emergentes dos acidentes de trabalho ou das doenças profissionais.
15. Portanto, não consubstanciando o presente caso um acidente de trabalho nem uma doença profissional claramente não se inclui no âmbito do Decreto-Lei n.º 45/91/M.
16. E, por outro lado, o dano causado ao corpo biológico-físico é indemnizado em dinheiro, com a aplicação dos dispostos nos dispostos dos nºs 1), 5) e 6) do artigo 560.º do Código Civil.
17. Assim, ainda que omissa a lei no caso em apreço, não se deverá realizar a aplicação por analogia do Decreto-Lei n.º 45/91/M.
18. Por último, o Tribunal a quo, enquanto primeira instância nos presentes autos, apenas julga todas as questões e matérias dentro da sua competência, não lhe cabendo fixar ° início da contagem dos juros em instâncias superiores.
19. De facto, não se pode na data em que se proferiu a sentença fixar logo e antecipadamente uma data futura a partir da qual se vencem juros de mora para outras instâncias das hierarquias superiores.
Termos em que o Tribunal a quo não violou qualquer vício fundamentado pelas Recorrentes, não merecendo censura o acordão recorrido, pelo que é de improceder o recurso interpo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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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2019 p.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