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編號:600/2023
(司法上訴卷宗)
日期:2024年9月26日
主題:
- 臨時居留許可續期
- 重大投資
- 事實前提錯誤
摘要
司法上訴人在最初提出重大投資權利人臨時居留許可申請時,表示其公司的投資計劃是預計每天生產10萬支香煙。
然而,其公司於2018至2020年間,只有兩次出口貨物記錄,合共出口100箱即100萬支香煙,即是在這三年間司法上訴人的投資公司實際上只生產了原計劃10天的香煙量。
司法上訴人未能通過投資項目起到推動澳門工業發展和貿易經驗發展的作用,相關情況不再符合其最初申請獲批准時被考慮的前提。
未見行政當局不批准司法上訴人及其家團成員的臨時居留許可續期申請的決定存在明顯錯誤或絕對不合理之處。
裁判書製作人
_______________
唐曉峰
中國澳門特別行政區
中級法院合議庭裁判
卷宗編號:600/2023
(司法上訴卷宗)
日期:2024年9月26日
司法上訴人:A、B及C(未成年人)
上訴所針對之實體:經濟財政司司長
***
一、概述
經濟財政司司長(以下簡稱“上訴所針對之實體”或“被訴實體”)於2023年6月19日作出批示,不批准A及其家團成員B及C (以下簡稱“司法上訴人”)的臨時居留許可續期申請。
司法上訴人對此不服,向本中級法院提起司法上訴,並在起訴狀中點出了以下結論:
“1. 本司法上訴所針對的標的為被訴實體於2023年6月19日所作出的批示,該批示不批准三名司法上訴人的臨時居留許可續期申請(文件一)。
2. 按照司法上訴人於首次臨時居留許可申請時所提交的重大投資計劃書內容,司法上訴人與D確開設“XXXX(澳門)有限公司”,營運場所位於澳門......街...-...號......工業大廈...樓...座,第一司法上訴人佔70%股權,D確佔30%股權,主要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業務。第一司法上訴人會投入資金購買生產設備(包括卷煙機和包裝機),當中的主要生產程序包括煙絲加料加香、煙支卷制、接裝和包裝,所用的主要技術為低焦油技術和通氣稀釋(見行政卷宗第543至548頁)。
3. 其中,第一司法上訴人所投入資金購買的生產設備(包括卷煙機和包裝機),當中所指意思是該等機器的最高生產能力預計可達到每天最高500條煙,而非建議書第11.(3)點所指的預算每天生產500條香煙(見行政卷宗第547頁)。 建議書相關部份應該出現理解錯誤。
4. “XXXX(澳門)有限公司”於2012年2月15日開業後,第一司法上訴人隨即以“XXXX(澳門)有限公司”於2012年8月16日分別註冊了“Y1”和“Y2”兩個商標作香煙產品之用(見行政卷宗第31、525至528頁)。
5. 的確,上述“Y1”和“Y2”兩個商標有效期至2019年8月16日,並未續期,正如司法上訴人於行政卷宗第492至493頁所指,自“XXXX(澳門)有限公司”開業初期,第一司法上訴人忙於購買生產設備和聘請人員等事宜,經營初期仍處於摸索澳門政策和巿場階段,業務主要集中於澳門本地旅遊巿場銷售,提供所生產的香煙產品予澳門本地的零售商和手信店,銷售給來澳旅客,打響公司知名度。
6. 司法上訴人在重大投資計劃書第七部份亦指出產品在澳門本地銷售佔20%,理由是澳門作為旅遊城巿,遊客逐年遞增,以內地遊客居多,港澳品牌品質較高,深得遊客青睞(見行政卷宗第548頁)。
7. “XXXX(澳門)有限公司”在該期間一直都有營運收益(見文件三,以及行政卷宗第115至124頁的所得補充稅和營業稅憑單)。
8. 可見,司法上訴人一直按投資計劃所指持續透過“XXXX(澳門)有限公司”,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業務。
9. 經司法上訴人銷售印有“Y1”和“Y2”兩個商標的香煙產品予本地旅行社、手信店和零售商後,獲得的回饋是: “Y1”和“Y2”兩個商標均未能讓人即時聯想到澳門。司法上訴人即時汲取經驗,因應巿場反應和需求調整商標品牌,力求加強所生產的香煙與澳門的聯繫性。
10. “XXXX(澳門)有限公司”的行政管理機關成員E的姐姐,F和G,即“Y3”、“Y4”和“Y5”商標的權利人(見行政卷宗第168至189頁)。司法上訴人認為“Y3”和“Y4”會讓人聯想到金器,與本澳“賭城”形象符合;“Y5”則是中央政府贈送給澳門特區的大熊貓,且是我國“國寶”;該等商標既能讓人聯想到澳門,又有好兆頭,來澳的旅客購買印有該等商標的香煙產品應更能推廣“XXXX(澳門)有限公司”生產的香煙。
11. 故此,司法上訴人便暫緩發展“Y1”和“Y2”兩個商標,改為取得“Y3”、“Y4”和“Y5”的商標授權,生產香煙銷售。儘管有關商標與司法上訴人遞交的最初投資計劃並非完全一致,然而,“Y1”和“Y2”兩個商標並非“XXXX(澳門)有限公司”營運和生產的必要要件,沒有這兩個商標是不會影響公司所經營的業務、資本結構和營運能力。
12. 再者,相關投資計劃僅是最初預計的投資計劃,能夠完全執行該計劃當然是最理想的,但計劃不一定趕得上變化,經營一門生意必然涉及不能完全掌握的風險,司法上訴人並不一定能完全落實每個環節,司法上訴人因應整體巿場環境及實際狀況調整銷售方針實屬合理的商業決定。
13. 事實上,公司所生產的印有“Y3”、“Y4”、“Y5”商標的一系列“Y6”、“Y7”、“Y8”、“Y9”香煙產品,上面均有註明生產商是“XXXX(澳門)有限公司”,客戶購買該等香煙已可得知是公司製造,即“澳門製造”的香煙,此已能夠反映公司對外銷售本地製造的產品,並為提升澳門品牌方面作出貢獻。
14. 更重要的是,司法上訴人是以重大投資的權利人身份持有“XXXX(澳門)有限公司”的“70%”股權, 透過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業務作為依據,司法上訴人一直持續經營相關業務,並沒有偏離當初的投資計劃。
15. 另一方面,自取得“Y3”、“Y4”和“Y5”商標授權,持續生產香煙並透過各旅行社、手信店和零售商銷售給來澳旅客後,巿場反應比“Y1”和“Y2”兩個商標好,公司慢慢累積了知名度和建立了較好的口碑。
16. 自2018年起,公司陸續接到境外客戶的訂單,開展代加工、包裝等業務。加上公司持續本地銷售後,所倉儲的原料已有不足,自2018年6月20日起,公司開始進口煙葉、過濾棒和捲煙紙等原材料,並準備擴展銷售巿場和業務(見行政卷宗第302至304頁)。
17. 自2019年起,公司開始收到加工煙草的訂單,所加工製作的香煙會出口至其他地區銷售。於2019年6月1日,“澳門ZZZZ有限公司”和“XXXX(澳門)有限公司”簽署了《加工合同》和《委託授權書》,由“XXXX(澳門)有限公司”負責生產和加工合共200箱香煙(1箱內含50條煙、1條內含10包煙、一包內含20支煙,即合共200萬支煙)(見行政卷宗第307至310頁)。於2019年6月25日,公司按“澳門ZZZZ有限公司”要求生產了50箱共50萬支煙,並出口至香港(見行政卷宗第305頁)。
18. 當時,司法上訴人打算透過將所生產的香煙出口至香港,再經香港出口至東南亞地區,以實現投資計劃所指的銷售策略: 將澳門生產的香煙打進東南亞巿場,以此推動澳門的貿易發展和提升澳門製造業的形象。
19. 然而,眾所週知,自2019年6月起,香港多區接連出現一連串的示威抗議及衝突事件,相關“黑暴”事件更令香港社會和對外貿易活動持續受到影響。此導致限公司在完成上述50箱煙的出口訂單後,“澳門ZZZZ有限公司”便一直暫緩該出口業務,意圖待香港社會回復平靜再繼續進行對外貿易,未再要求公司生產香煙。
20. 期間,公司一直持續進行本地銷售,深耕澳門,以此鞏固巿場份額、口碑和知名度(見文件五)。
21. 在相關“黑暴”事件較為緩和時,於2020年1月15日,公司按“澳門ZZZZ有限公司”要求再生產了50箱共50萬支煙,並出口至香港(見行政卷宗第306頁)。
22. 及後,眾所週知,自2020年2月起,全球包括港澳地區在內陸續爆發了“新冠肺炎”疫情,並基於防疫政策,港澳連同東南亞地區的經貿活動大受影響。然而,第一司法上訴人仍積極洽談生意,務求拓展出口業務。
23. 於2020年6月15日,“WWWW有限公司”和“XXXX(澳門)有限公司”簽署了《代理合同》,由“XXXX(澳門)有限公司”負責生產和加工合共20箱香煙(1箱內含50條煙、1條煙內含10包煙、1包煙內含20支煙,即合同20萬支煙)(見行政卷宗第311至337頁),香煙數量按“WWWW有限公司”要求分批生產,並由“XXXX(澳門)有限公司”負責銷售至香港或其他地區(見行政卷宗第311至312頁)。然而,受到疫情影響,“WWWW有限公司”一直未有要求公司按合同生產和出口銷售香煙。
24. 於2021年8月1日,“澳門ZZZZ有限公司”和“XXXX(澳門)有限公司” 簽署了《委托加工合同》,由“XXXX(澳門)有限公司”負責生產和加工合共200箱香煙(1箱內含50條煙、1條煙內含10包煙、1包煙內含20支煙,即合共200萬支煙),香煙數量得按“澳門ZZZZ有限公司”要求分批生產,“XXXX(澳門)有限公司”加工之香煙須出口至其他地區(見文件六)。
25. 於2021年8月9日,“XXXX(澳門)有限公司”有意與“澳門UUUU煙草有限公司”商議簽署《卷煙生產銷售合同》,由 “XXXX(澳門)有限公司”生產100件卷煙予“澳門UUUU煙草有限公司”(見文件七)。
26. 然而,基於疫情反覆,“澳門UUUU煙草有限公司”最終表示未有信心與公司落實上述合同。同樣地,“澳門ZZZZ有限公司”一直未要求公司按合同生產和出口銷售香煙。
27. 直至2022年6月8日,即本澳疫情較為緩和時,“澳門ZZZZ有限公司”和“XXXX(澳門)有限公司”再次簽署了《委托加工合同》,由“XXXX(澳門)有限公司”負責生產和加工合共200箱香煙(1箱內含50條煙、1條煙內含10包煙、1包煙內含20支煙,即合同200萬支煙),香煙數量得按“澳門ZZZZ有限公司”要求分批生產,“XXXX(澳門)有限公司”加工之香煙須出口至其他地區(見行政卷宗第533頁)。
28. 然而,眾所週知,本澳於2022年6月18日起爆發了俗稱“6.18”的疫情,期間更實施了相對靜止的措施,各種經貿活動受到前所未見的影響,以致“澳門ZZZZ有限公司”一直未要求公司按合同生產和出口銷售香煙。
29. 此導致2019年至2022年間,公司合共出口僅100箱共100萬支香煙。對此,司法上訴人在行政卷宗第494至499頁的解釋和補充說明,以及523至524頁的書面意見中已明確表示,過去三年公司的業績有所減少是受到疫情影響,而非司法上訴人個人所能控制。
30. 事實上,眾所週知,過去三年疫情對澳門經濟影響巨大,司法上訴人所經營的“XXXX(澳門)有限公司”作為澳門本地一間公司,必然亦會受到疫情影響,尤其在出口業務方面難有作為,在客觀上亦不可能如建議書所指每天持續生產500條香煙出口。
31. 此外,再次強調,最初投資計劃中所指意思是該等機器的最高生產能力預計可達到每天最高500條煙,而非建議書第11(3)點所指的預算每天生產500條香煙(見行政卷宗第547條)。
32. 然而,正如上述,司法上訴人仍有積極洽談出口業務,只是交易方受到疫情影響,未有信心確實落單。事實上,司法上訴人仍一直營運“XXXX(澳門)有限公司”,並持續在本地巿場進行推銷,其中,在旅遊業受到疫情嚴重影響,來澳旅客絕跡澳門的情況下,公司的銷售數字有所影響實屬正常,亦非司法上訴人所能控制。
33. 此外,需注意,從行政卷宗第486至487頁可見,於2021年12月31日,貿促局透過第OF/05855/DJFR/2021號公函通知司法上訴人再次補交一系列文件和解釋;於2022年1月18日,司法上訴人按貿促局要求提交了行政卷宗第491至499頁的文件和解釋,當中尤其解釋了受疫情影響而出現的經營狀況。對此,建議書第8至10點似乎忽略上述的行政程序,隻字未有提及上述的過程,建議書的理由說明部份亦似乎未有就司法上訴人所主張的過去三年本澳受到疫情影響的客觀作為考慮因素加以分析。
34. 再者,本澳門經貿活動過去三年受到疫情影響是眾所週知的事實,按《行政程序法典》第86和87條之規定,建議書亦應考慮相關事實。然而,建議書相關說明理由似乎未有考慮有關事實,顯然是不充分的。
35. 另一方面,司法上訴人在行政卷宗第498至499頁的補充說明,以及523至524頁的書面意見均指出,受到疫情影響,澳門社會整體的經營環境困難,公司生意出現下降趨勢,加上租金及人力成本等支出巨大,公司只能盡量降低成本,維持營運,經營方針以守業為主。
36. 必須指出,在過去三年艱難時期,公司未曾解僱過任何一名員工,只是與員工協商一致採用技能培訓或無薪假等方式減少支出。澳門勞工事務局有關新型冠狀病毒涉及的勞動範疇問題(2023年1月9日修訂版)第6點亦有指在疫情期間疫資雙方應互相體諒,可協議無薪假。尊敬的經濟財政司司長(亦即本案被訴實體)亦曾於2022年7月10日表示歡迎企業、僱員同舟共濟,在這段時間互相支持、抱團取暖。
37. 故此,公司在過去疫情期出現虧損、員工薪金出現減少實非司法上訴人能控制。直接說,在過去三年疫情連六大博企都出現虧損和員工無薪假的情況,實不可能要求司法上訴人所經營的公司錄得盈利和持續發放全額薪金給員工,司法上訴人堅持不解僱員工,改以技能培訓或無薪假等方式減少成本,正好說明司法上訴人不論環境如何惡劣仍在堅持經營公司業務。
38. 同樣地,建議書此部份似乎未有考慮司法上訴人所主張受疫情影響等事實,有關說明理由亦是不充分的。
39. 另一方面,必須指出,經司法上訴人查閱涉案行政卷宗後,未能查看到行政卷宗549至567頁的部份,故不清楚貿促局兩次實地巡查的詳情。然而,司法上訴人相信貿促局人在兩次實地巡查中產生了誤會。
40. 事實上,公司所經營的捲煙廠所生產的香煙並非全都由機器製作,亦會生產由人手製作和包裝的“手卷煙絲”。司法上訴人相信貿促局人員在兩次巡查中正好是看到公司人員正在進行手工包裝,此正好印證公司一直有持續營運。
41. 此外,正如上述,司法上訴人是以重大投資的權利人身份持有“XXXX(澳門)有限公司”的“70%”股權,透過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業務作為依據,司法上訴人一直持續經營相關業務,並沒有偏離當初的投資計劃,商標並非公司營運的必要條件,只是過去受到香港“黑暴”事件和疫情影響,未能進一步展出口業務。此並不表示司法上訴人沒有持續營運公司。
42. 司法上訴人十分認同廉署於2018年7月2日所作調查報告的結論,並支持貿促局在審查重大投資申請和續期時應嚴格把關。
43. 事實上,司法上訴人最初是透過貿促局的一站式服務申請重大投資移民。自獲批居留許可後,三名司法上訴人便常居在澳門,第一和第二司法上訴人陸續變賣國內的資產,將資金全數投放在“XXXX(澳門)有限公司”。行政卷宗第143至158頁顯示公司確實租用了一工廈經營捲煙廠,且已購置多部機器作生產製造之用。行政卷宗內多份有關公司的年度財務表均顯示公司存有資產。可見,司法上訴人確實有將資金按重大投資計劃投放在本澳中。
44. 再者,第二司法上訴人於2017年修讀並通過澳門旅遊學院的專業課程,考取導遊證,在VVVV旅遊有限公司任職導遊,期間亦以導遊身份在接觸外地遊客時宣傳和推廣澳門,講好澳門故事,期望能盡一分力推廣澳門在國際的形象。第三司法上訴人自獲批臨時居留許可後便註銷了內地的學籍,來澳入讀福建小學,現正就讀於澳門濠江中學,並準備升讀高二(見行政卷宗第8、286和456頁)。
45. 於2018年6月7日,第一和第二司法上訴人購入了澳門白朗古將軍大馬路...號......花園......閣...樓...,與第三司法上訴人一同在該物業居住至今,並以該物業作為家庭居所(見行政卷宗第513頁)。
46. 以上行為均顯示司法上訴人在本澳經營捲煙廠業務的決心。
47. 需知道,經營一門生意根本不可能 “一步登天”,司法上訴人不可能一來澳就每天生產500條香煙出口。司法上訴人只能深耕澳門,先由本地巿場做起,建立良好口碑和知名度,擴大巿場佔有率,並因應巿場反應調整銷售策略。
48. 此更顯示司法上訴人認真且有心在本澳經營捲煙廠業務。
49. 無奈地,在司法上訴人站穩陣腳,並準備投身外地巿場,將所生產的香煙,經香港出口至東南亞地區時,遇上香港“黑暴”事件,其後三年更遇上百年一遇的疫情。面對過去三年的疫情,如同本澳其他企業一樣,只能守,不可進。
50. 司法上訴人一直咬緊牙關堅持營運捲煙廠,但在疫情的陰霾下,根本不可能要求公司沒有虧損而有盈餘。至少,司法上訴人並沒有裁員,依然投放資金到公司中保持營運。
51. 2023年4月19日,公司獲勞工事務局批示續聘5名外地僱員,包括煙機操作技術員、包裝員和維修員(見文件八)。
52. 事實上,自今年開放後,隨着巿場逐步復甦,於2023年6月,“TTTT貿易有限公司”和“XXXX(澳門)有限公司”簽署了《加工合同》和《委託授權書》,由“XXXX(澳門)有限公司”負責生產和加工合共22箱香煙(1箱內含50條煙、1條煙內含10包煙、1包煙內含20支煙,即合共22萬支煙)。於2023年6月7日,“XXXX(澳門)有限公司”按“TTTT貿易有限公司”要求生產了22箱共22萬支煙,並出口至香港(見文件九和文件十)。
53. 此外,正如司法上訴人於書面意見中所指,司法上訴人計劃收購並取得“Y3”、“Y4”和“Y5”等商標(見行政卷宗第523至524頁)。該等商標轉讓手續目前正在辦理中(見文件十一)。
54. 同時,基於目前的出入境政策已不受防疫政策限制,司法上訴人亦已打算到東南亞地區,如柬埔寨等地推銷公司生產的香煙,務求將香煙出口至當地,打響澳門製造的名堂。結合目前粵港大灣區和橫琴深合區等一系列政策,司法上訴人亦有意積極將所生產的香煙進一步推銷至其他地方,甚至藉着澳門中葡平台的地位將香煙出口至葡語系國家。
55. 可見,司法上訴人一直積極且認真地持續在本澳透過“XXXX(澳門)有限公司”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業務,並積極執行最初預計的投資計劃。
56. 在保持充分尊重下,建議書忽視本澳過去三年面對疫情所受到的經濟衝擊,並認為司法上訴人沒有保持臨時居留許可申請獲批時所考慮的重要狀況,司法上訴人對此認為是矯枉過正的。毫無疑問,被訴行為顯然沾有事實前提錯誤的瑕疵。
57. 基於此,根據《行政訴訟法典》第21條第1款d項及《行政程序法典》第124條的規定,被訴行為為可撤銷。
綜上所述,及依賴閣下之高見,應裁定本上訴理由成立,繼而撤銷被訴行為。”
*
上訴所針對之實體提出答辯並點出了以下結論:
“一、被訴實體於2023年6月19日不續批三名司法上訴人的決定,並未沾有司法上訴人所指的瑕疵。
二、第一司法上訴人依據持有“XXXX(澳門)有限公司”70%股,運營卷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業務,作出對澳門特區有利的重大投資,因而獲批居留許可。
三、第二及第三司法上訴人根據第3/2005號行政法規第五條的規定,受惠於第一司法上訴人獲批居留許可。
四、三名司法上訴人的居留許可有效期至2020年6月1日。
五、按第一司法上訴人於提出首次居留許可申請時所提交的重大投資計劃書所載,第一司法上訴人當時計劃每日生產500條香煙,並設立“Y1”和“Y2”的兩個商標註冊品牌,把生產後的80%產量出口到東南亞地區,並擬聘請13名本地僱員協助經營。
六、司法上訴人認為投資計劃書中所指的“預計每天生產能力最高達500條”,不應被理解為廠房計劃每天生產500條香煙,相反應被理解為第一司法上訴人所購置的生產設備的最高日生產力達500條香煙。
七、即使司法上訴人提出的上點主張被裁定成立,也絕不能推翻第一司法上訴人所投資的捲煙廠於2018至2020年期間僅進行了兩次的貨物出口活動,合共出口僅100箱香煙(每箱50條x10包x20支),即合共1,000,000萬支香煙。
八、申言之,有關捲煙廠於3年內的總產量只相等於最初計劃的10日生產量,又或相關生產設備的10日最高日生產量。
九、另自2019年11月後,未見有關捲煙廠再進行入口活動。
十、經第一司法上訴人書面確認,今已沒再為“Y1”和“Y2”註冊商標,亦未以有關商標進行生產活動。
十一、第一司法上訴人當初獲批居留許可所被考慮的前提,是透過投資本地捲煙廠,生產銷售自家品牌的香煙,誠然,因單純移轉而取得企業或商標未必會對企業的業務、資本結構和營運能力造成重大影響,但卻明顯與上述前提不符。
十二、申言之,業務的持續經營並不必然符合最初的投資計劃。
十三、更何況第一司法上訴人並未持續實際經營業務。
十四、如上述,過去投資項目的進出口活動較少,同時第一司法上訴人未能提供2021年後關於投資項目的業務文件。
十五、第一司法上訴人就其主張負有法定的舉證責任,否則不能說主張未獲被訴實體所考慮。
十六、再者,若然投資項目確有實際營運,不至於被錄得極少的出入口紀錄和零銷售紀錄。
十七、按貿促局人員對投資項目編製的兩次巡查紀錄,除發現有在場人士正進行香煙的包裝活動,未見場所內的生產設備曾生產香煙。
十八、被訴實體始終認定投資項目沒有持續實際營運,難以起到推動澳門的工業和貿易經濟發展的顯著貢獻,以及為澳門勞動巿場創造適當的就業機會。
十九、三名司法上訴人於居留許可存續期內在澳居住、工作、就學,最多可反映各人已維持獲批居留許可的要件,但不足以證明投資項目是否仍持續地被實際運營。
二十、鑒於第一司法上訴人在居留許可存續期內沒有實際經營投資項目,導致應被認定為沒有維持獲批居留許可所被考慮的具重要性法律狀況。
二十一、根據第3/2005號行政法規第18條第1款及第2款,以及第19條第2款的規定,第一司法上訴人應於居留許可存續期內保持當初獲批居留許可所依據的具重要性的法律狀況,否則相關的居留許可不應予以續批。
二十二,在此情況下,被訴實體只能依法不予批准三名司法上訴人的居留許可的續期申請。
二十三、未見被訴決定存有明顯或嚴重錯誤,更未見沾有違反法律和原則的瑕疵。
綜止所述,請求尊敬的中級法院合議庭裁定司法上訴理由不成立,並駁回是起司法上訴。”
*
本法院對此案有管轄權,且訴訟形式恰當。
雙方當事人享有當事人能力、訴訟能力、正當性及訴之利益。
不存在可妨礙審理案件實體問題的延訴抗辯及無效情況。
***
二、理由說明
根據本案卷宗及行政卷宗所載的資料,本院認定以下對審理本司法上訴具有重要性的事實:
2014年9月26日,司法上訴人A以重大投資權利人的身份,首次獲批臨時居留許可,並同時惠及其配偶B及卑親屬C。
三人的居留許可的有效期至2017年6月1日。
2017年6月12日,三人的臨時居留許獲准續期,有效期至2020年6月1日。
2020年6月16日,司法上訴人提出臨時居留許可續期申請。
澳門貿易投資促進局的工作人員製作了編號為0059/2013/02R的建議書,內容如下 (見卷宗第18至23頁):
“事由:審查臨時居留許可申請
投資居留及法律廳高級經理:
1. 利害關係人身份資料如下:
序號
姓名
關係
證件/編號
證件有效期
臨時居留許可有效期至
首次提出惠及申請日期
1
A
申請人
中國護照
*****7625
2029/10/27
2020/06/01
不適用
2
B
配偶
中國護照
*****7630
2029/10/27
2020/06/01
2013/02/06
3
C
卑親屬
中國護照
*****7295
2026/10/17
2020/06/01
2013/02/06
2. 申請人A於2014年9月26日首次獲批臨時居留許可有效期至2017年6月1日,並同時惠及其配偶B及卑親屬C,有關臨時居留許可於2017年6月12日獲批第一次續期有效期至2020年6月1日,並於2020年6月16日提出是項續期申請。
3. 申請人於2022年1月18日提交其卑親屬C新簽發的中國護照(編號為*****7295)代替原護照作為申請依據(見第28至30頁)。
4. 為更嚴謹地確認申請人與卑親屬C之間的親子關係,申請人於首次申請時已提交有關出生公證書及出生醫學證明公證書。
5. 另根據卷宗資料顯示,暫未發現申請人及配偶有刑事違法的情況。
6. 為續期目的,申請人向本局提交投資證明文件,有關資料如下(見第31至222頁文件):
商業名稱: XXXX(澳門)有限公司(見第32頁)
註冊資本: 25,000.00澳門元(見第33頁)
佔股比例: 70%,即17,500.00澳門元(見第33至34頁)
所營事業: 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見第33頁)
營運地址: 澳門......街...-...號......工業大廈...樓...座(租賃)(見第11、33及143至144頁)
營運場所員工數目: 於2021年第4季聘用了11名本地僱員(見第212頁)
7. 跟進及分析如下:
(1) 申請人以投資“XXXX(澳門)有限公司”並持有該項目70%股權為依據獲批臨時居留許可,有關投資主要為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
(2) 根據申請人是次所提交的股權證明文件,反映其持續持有“XXXX(澳門)有限公司”的70%股權,與獲批時的佔股比例相同。
(3) 根據申請人提交“XXXX(澳門)有限公司”2021年第4季的“社會保障基金強制性制度供款憑單”,反映該司聘用11名本地僱員(見第212頁)。
(4) 透過申請人提交“XXXX(澳門)有限公司”的經澳門執業會計師查核的財務報表(見第51至65、68至98、100至114及589至603頁),顯示該司於2018年至2022年的投資狀況如下:
項目(澳門元)
2018年
2019年
2020年
2021年
2022年
固定資產
8,282,724.00
8,329,524.00
8,329,524.00
8,329,524.00
8,329,524.00
人事費用
238,829.00
272,500.00
75,500.00
0.00
0.00
其他經營費用
1,474,760.00
1,763,756.00
881,052.00
1,087,137.00
753,964.00
總投資金額
9,996,313.00
10,365,780.00
9,286,076.00
9,416,661.00
9,083,488.00
持股比例
70%
70%
70%
70%
70%
按股權比例計算的投資金額
6,997,419.10
7,256,046.00
6,500,253.20
6,591,662.70
6,358,441.60
透過上述投資狀況顯示,有關投資項目自2020年起的人事費用及其他經營費用出現大幅下降的情況,2021及2022年的人事費用為零,未能反映有關項目持續在本澳進行投資。
(5) 另為檢視重大投資項目的實際營運狀況,本局分別於2018年11月9日及2019年7月17日對上述公司的營運場所進行實地巡查,然而,在兩次巡查中,均發現有關營運場所雖擺放了多部機器,但並沒有生產香煙的跡象,只有工人在包裝香煙(見第549至567頁)。
8. 為進一步了解有關營運狀況,本局分別於2019年9月17日透過04790/DJFR/2019號公函及於2020年10月8日透過第OF/05835/DJFR/2020號公函通知申請人補交一系列的投資及營運證明文件(見第283至284及569頁)。
9. 根據請人於2020年10月27日提交的文件,顯示如下(見第300至312頁):
(1) 根據申請人提交的聲明書,考慮到“Y1”及“Y2”兩個品牌名稱沒有任何代表“澳門”的意義,因此,有關商標至今沒有註冊生產(見第300頁);
(2) 申請人解釋因生產需要進口煙葉4000KG,2019年進口過濾棒162箱、2020年進口捲煙紙4.69吨,並於2019年6月1日接訂單200箱生產至今已經出口100箱,2020年6月15日接訂單20箱,但因疫情嚴重,延遲出口,目前工廠工人對機械設備進行維護保養,並提交有關進出口申報單作為佐證有關項目在2018年至2020年間只有兩次出口的紀錄(見第301及305至306頁)。
10. 綜上分析,鑒於透過文件未能證明申請人透過“XXXX(澳門)有限公司”持續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的業務,未有保持臨時居留許可申請獲批准時被考慮的具重要性之法律狀況。基於此,將不利於申請人是次的臨時居留許可續期申請,故本局於2022年8月16日透過第OF/01876/DJFR/2022及第OF/01877/DJFR/2022公函向利害關係人進行了書面聽證(見第516至520頁)。及後,申請人提交了回覆意見及相關文件,有關回覆意見的主要內容如下(見第523至541頁):
(1) 申請人提交“Y1”及“Y2”兩個捲煙產品品牌之商標已經完成註冊的證明文件,並無出現至今尚未被註冊之情形;
(2) 申請人指出雖然原來之計劃中曾打算主力發展此兩個品牌,但誠然,在商業企業經營中,會因應整體經營環境及實際狀況而在策略與方針作出調整,有關品牌的銷售反應一般,故此公司決定拓展新品牌,此乃合理商業決定,況且有關“Y1”及“Y2”之商標並非公司營運及生產產品的必要要件,完全不會影響公司的資本結構及營運能力;
(3) 按近年來的經營實況,本公司計劃收購並取得“Y3”、“Y4”、“Y5”等已具有一定銷量及知名度品牌的商標權利作為未來推動產品生產及出口的主要目標,相關事宜正在洽購,相信未來數月內可落實,一旦成功取得有關權利,將立即提交相關之證明文件;
(4) 申請人指出從相關進出口申報單第16項中可顯示“50箱(澳牌)硬盒200支裝香煙”以每箱50條X10包X20支的方式計算,每次500,000支,即有關兩次出口數量應至少為1,000,000支;
(5) 申請人指出無可否認,公司近年來的業績在數據上反映縮減,但需注意的是,有關狀況並非僅出現在該司的個別事件;全球近年來受新冠疫情影響,不是上下游供應鏈、物流運輸、原材料成本大幅上漲,本澳整體的經濟狀況及營商環境更是急轉直下,失業率更創新高,各商戶叫苦連天;
(6) 由此可見,業績縮減是因為不可抗力的事由所導致的,而並非企業的經營不善,公司依然積極的營運及拓展業務,並得到新的委託加工合同業務;
(7) 申請人表示,緃使環境如何惡劣,該司依然營運及聘請人員;就2021年的財務報表中未錄得任何“人事費用”支出的情況,該司曾聯繫“SS會計師事務所”並得知由於根據該事務所的會計準則,一般工人的薪金是列入“銷售成本”計算的、而行政的高管及會計人員開支方列入“人事費用”,而有關高管人員於2021年自願不收取費用以支持公司營運,故顯示為零,有關2021年財務報告中的“銷售成本”已包含公司支付工人合共468,426.00澳門元的開支,並提交由該事務所製作並傳送予本公司的財務報表附加解釋、職業稅-第一組僱員及散工名表(M3/M4格式)及社會保障基金供款憑單,證明公司是有聘用員工的;
(8) 申請人請求本局能全面考慮多項因素及實況,維持本人及家團成員已獲批准之居留許可。
11. 就上述回覆意見現分析如下:
(1) 根據第3/2005號行政法規第十八條第一款的規定,利害關係人須在臨時居留期間保持居留許可申請獲批准時被考慮的具重要性的法律狀況;
(2) 申請人根據第3/2005號行政法規第一條第(二)項的規定,以重大投資的權利人身份,並持有“XXXX(澳門)有限公司”的“70%”股權,透過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業務,作出對澳門特別行政區有利的重大投資為依據,獲批首次的臨時居留許可,及後,再以重大投資權利人身份及仍持上述項目的“70%”股權為依據,獲批臨時居留許可續期申請。
(3) 根據申請人於首次臨時居留許可申請時所提交的重大投資計劃書內容(見第543至548頁),以“XXXX(澳門)有限公司”的營運場所位於“澳門......街...-...號......工業大廈...樓...座”,預算每天生產500條香煙,並註冊“Y1”及“Y2”兩個卷煙產品商標,設有自家品牌,在生產後預算有80%產量出口東南亞,以促進澳門的貿易發展,提升澳門產品在國際上的形象,並藉此宣傳及吸引外商在澳投資,此外,投資項目計劃聘用13名本地員工,對本地居民創造就業機會作出貢獻,從而以重大投資計劃的權利人的身份首次獲批臨時居留許可申請。
(4) 然而,申請人指出“Y1”及“Y2”捲煙產品品牌之商標已經完成註冊,唯透過文件顯示,該註冊商標有效期均至2019年8月16日,並已逾期超過3年(見第525至528頁),且申請人亦曾透過聲明書明確指出有關商標至今沒有註冊生產(見第300頁),有關狀況未能符合最初投資計劃之要求,難以反映有關投資項目對外銷售本地製造的產品,並為提升澳門品牌方面作出貢獻;
(5) 申請人指出公司計劃收購並取得“Y3”、“Y4”、“Y5”等已具有一定銷量及知名度品牌的商標權利作為未來推動產品生產及出口的主要目標。雖然申請人提交由上述商標權利人授權有關投資項目生產、製造及銷售等一切營運,但有關品牌並非投資項目的自設品牌,與原有的投資計劃存在差異(見第313至339頁);
(6) 申請人指出從相關進出口申報單中可顯示“50箱(澳牌)硬盒200支裝香煙”以每箱50條X10包X20支的方式計算,每次500,000支,即兩次出口數量應至少為1,000,000支,並且此僅為出口數量。透過申請人提交的文件顯示“XXXX(澳門)有限公司”於2018至2020年間只有兩次出口貨物記錄,合共出口僅100箱香煙。而根據申請人透過於首次申請時提交的投資計劃表,所述有關項目預算每天生產500條香煙,同樣地以每條10包X20支的方式計算,即相等於100,000支,反映有關項目於2018年至2020年共3年的時間內,實際上只生產了原計劃10天的產量,難以反映有關投資項目對推動本澳工業發展和貿易經濟發展的貢獻;
(7) 申請人指出緃使環境惡劣,公司依然營運及聘請人員,根據事務所的會計準則,一般工人的薪金是列入“銷售成本”計算的、而行政的高管及會計人員開支方列入“人事費用”,而有關高管2021年自願不收取費用以支持公司營運,故顯示為零,且有關2021年財務報告中的 “銷售成本”已包含公司支付工人合共468,426.00澳門元的開支,但是,透過2018至2021年度經澳門執業會計師審閱及編制的財務報表,顯示作為依據的投資項目於2018至2021年度的營運支出和費用出現大幅遞減,更出現虧損的情況,2021及2022年度的財務報表更反映上述投資項目的銷售收入為零;
(8) 雖然透過職業稅-第一組僱員或散工名表顯示,有關項目於2021年共聘用了16名僱員,但有關人員在該年度的總收入只有468,426.00澳門元,即平均月薪不多於2,440.00澳門元,難以反映有關員工屬全職人員,並有利於帶動本澳勞動巿場的就業機會;
(9) 經分析有關文件,有關投資規模與獲批臨時居留許可時所考慮的具重要性的法律狀況不相符,即沒有保持臨時居留許可申請獲批准時被考慮的具重要性的法律狀況,根據第3/2005號行政法規第十八條的規定,利害關係人須在臨時居留期間保持居留許可申請獲批准時被考慮的具重要性的法律狀況,在本案中,亦即持續擁有該重大投資項目“XXXX(澳門)有限公司”,以及持續營運該項目以維持作出對澳門有利的重大投資;
(10) 另外,在本局進行的兩次巡查中,只見場內有多部機器,但並沒有生產香煙,只有員工包裝香煙,有關情況難以反映“XXXX(澳門)有限公司”有持續地實際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業務。
(11) 再者,透過申請人提交的出入口單據,證實“XXXX(澳門)有限公司”於2018至2020年間曾有少量入貨和出口香煙貿易的活動,但在聽證程序中,申請人並未再提交更多的文件佐證有關投資項目在2021年及之後的商業活動,未能反映有關項目持續經營有關業務;
(12) 綜上所述,申請人聽證程序中未能反映其透過“XXXX(澳門)有限公司”持續在本澳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業務,有關投資項目亦沒有設立自家品牌商標作生產並出口業務,未能符合投資計劃在澳門的投資進度之預期,沒有保持臨時居留許可申請獲批准時被考慮的具重要性的法律狀況,因此,建議不批准申請人是項臨時居留許可續期申請。
12. 綜上所述,鑒於申請人在臨時居留許可存續期間沒有保持居留許可申請獲批准時被考慮的具重要性的法律狀況,故建議經濟財政司司長行使行政長官透過第3/2020號行政命令第一款所授予的權限,並按照第3/2005號行政法規第十八條第一款、第二款及第十九條第二款的規定,不批准申請人A、配偶B及卑親屬C是次臨時居許可續期申請。
請批閱。”
被訴實體於2023年6月19日作出了如下批示 (詳見卷宗第17頁):
“根據第3/2020號行政命令所授予之權限,同意本建議書的分析,並按照第3/2005號行政法規第18條第1款、第2款、第19條第2款的規定,不批准申請人和其惠及的家團成員的續期申請。”
司法上訴人不服決定,遂提起本司法上訴。
*
檢察院助理檢察長就本司法上訴發表了以下寶貴意見:
“Na petição inicial, os recorrentes pediram a anulação do despacho exarado pelo Exmo. Sr. SEF na Proposta n.º 0059/2013/02R (doc. de fls. 17 a 24 dos autos), que reza expressamente: 根據第3/2020號行政命令所授予之權限,同意本建議書的分析,並按照第3/2005號行政法規第18條第1款、第2款及第19條第2款的規定,不批准申請人和其惠及的家團成員的續期申請。
Por força do preceito no n.º 1 do art. 115.º do CPA, a clara declaração de “同意本建議書的分析” implica que o despacho in questio absorve integralmente a apontada Proposta que chegou à seguinte conclusão (cfr. fls. 49 dos autos): 12) 綜上所述,申請人聽證程序中未能反映其透過“XXXX(澳門)有限公司”持續在本澳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銷售、進出口貿易業務,有關投資項目亦沒有設立自家品牌商標作生產並出口業務,未能符合投資計劃在澳門的投資進度之預期,沒有保持臨時居留許可申請獲批准時被考慮的具重要性法律狀況,因此,建議不批准申請人是項臨時居留許可續期申請。
Para sustentar o pedido da anulação, os três recorrentes assacaram que o despacho em questão enferma o erro nos pressupostos de facto em vários aspectos, designadamente quanto à marca, às importações e exportações, à situação do funcionamento e ao emprego de trabalhadores, bem como ao contínuo funcionamento da Fábrica identificada nos autos.
*
1. Considerações gerais sobre 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3/2005
Note-se que o 1.º recorrente solicitara e obteve autorização inicial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por via consagrada na alínea 2) do art. 1.º do sobredito Regulamento e o despacho ora recorrido consiste em indeferir o pedido de segunda renovação desta autorização que foi simultaneamente estendida aos seus cônjuge e filho – a 2.ª e o 3.º recorrentes.
Sendo assim bem como tendo em conta a base legal do despacho em questão, os argumentos dos recorrentes e a contestação, entendemos ser útil esclarecer o significado das disposições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3/2005, sobretudo dos art. 18.º e 19.º do mesmo.
1.1. Bem, os n.º 1 e n.º 2 do art. 18.º estabelecem: 1. O interessado deve manter, durante todo o períod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autorizada, a situação juridicamente relevante que fundamentou a concessão dessa autorização. 2. 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deve ser cancelada caso se verifique extinção ou alteração dos fundamentos referidos no número anterior, excepto quando o interessado se constituir em nova situação jurídica atendível no prazo que lhe for fixado pelo Instituto de Promoção do Comércio e do Investimento de Macau ou a alteração for aceite pelo órgão competente.
Por sua vez, o n.º 2 do art. 19.º fixa a regra de que a renovação de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depende do requerimento do interessado e da manutenção dos pressupostos-fundamentos do deferimento do pedido inicial. Convém apontar que as excepções aludidas por este n.º 2 deixam de ter aplicação, por serem respectivamente suspensas e revogadas as alíneas 3) e 4) do art. 1.º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3/2005 (vide. art. 1.º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7/2007 e art. 38.º da Lei n.º 7/2023).
Vê-se que os n.º 1 do art. 18.º e n.º 2 do art. 19.º exigem, ambos, a manutenção, durante todo o período da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da situação jurídica fundamental da inicial autorização da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A nosso ver, a ordenação sistemática e sequencial destes dois artigos denota que todas as vicissitudes conducentes ao cancelamento da autorização da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podem ser fundamento do indeferimento do pedido de renovação dessa autorização. Daí resulta que a extinção e a alteração da supramencionada situação jurídica fundamental podem germinar o cancelamento ou a não renovação da mesma autorização.
Todavia, o próprio n.º 2 do art. 18.º demonstra inequivocamente que as duas manutenções previstas respectivamente nos n.º 1 do art. 18.º e n.º 2 do art. 19.º não são absolutas, sendo permitidas a extinção e alteração da situação jurídica relevante da inicial autorização. O que impõe indagar a teleologia e limites destas duas manutenções.
1.2. Salta à vista que todas as alíneas dos art. 1.º e 2.º na redacção actualmente vigente utilizam a expressão de “有利於澳門特別行政區” que significa literalmente “vantajoso para a RAEM”. Daí flui, sem sombra de dúvida, que os projectos de investimento e os investimentos que podem fundamentar a concessão de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têm de ser cumulativamente relevantes e vantajoso para a RAEM.
Por natureza de coisas, estes dois requisitos trazem consigo que o deferimento dum pedido inicial d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representa que o respectivo investimento ou projecto de investimento é considerado como relevante e vantajoso para RAEM pelo Chefe do Executivo ou pelo SEF, após a apreciação discricionária e criteriosa de todos os aspectos relevantes (arts. 6.º e 7.º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3/2005).
No nosso prisma, não há dúvida de que nos supramencionados dois requisitos legalmente inerentes ao investimento se traduz a axiologia das duas manutenções. Quer isto dizer que as duas manutenções se destinam a assegurar que seja sempre relevante e vantajoso para a RAEM o investimento do qual depende 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Assim, as duas manutenções não significam um estado estático ou a mera persistência da statuo quo ante, ao invés, exigem a interpretação teleológica e a avaliação dinâmica direccionada pelo princípio do interesse público. Nestes termos e à luz do senso comum, somos levados a colher que qualquer evolução positiva e desenvolvimento da situação jurídica determinante da inicial autorização da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 por exemplo, a elevação da capacidade produtiva do investimento – não só não provocam o cancelamento ou o indeferimento da renovação da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mas também reforça e consolida a mesma.
Na nossa óptica, com a consagração das duas manutenções, o que o legislador quer prevenir e proibir é que um investimento ou projecto de investimento como fundamento decisivo da inicial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venha andar cada vez mais imprestável e até caindo na total inutilidade ao interesse público.
1.3. Recorde-se que o n.º 2 do art. 18.º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3/2005 diz: 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deve ser cancelada caso se verifique extinção ou alteração dos fundamentos referidos no número anterior, excepto quando o interessado se constituir em nova situação jurídica atendível no prazo que lhe for fixado pelo Instituto de Promoção do Comércio e do Investimento de Macau ou a alteração for aceite pelo órgão competente.
Óbvio é que perante qualquer extinção ou alteração do fundamento decisivo d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este n.º 2 estipula duas hipóteses – cancelamento ou não cancelamento dessa autorização, e que o mesmo preceito prevê duas fontes alternativas para o não cancelamento: dum lado, a aceitação da alteração pelo órgão competente, e de outro, para todos os casos da extinção, a constituição duma nova situação jurídica atendível pelo interessado no prazo que lhe for fixado pelo IPIM.
Salta à vista que o n.º 2 utiliza a expressão “deve ser cancelada” e a preposição “excepto”. Porém, duas ordens de razão conduzem-nos a inferir que este n.º 2 não conota que o cancelamento ocupa o princípio e apenas excepcional o não cancelamento, nem que é discricionária a escolha (pela Administração) entre o cancelamento e o não cancelamento.
Em primeiro lugar, a estrutura do art. 18.º deixa-nos a impressão de que a interpretação do n.º 2 em sentido contrário à nossa modesta opinião contende com o n.º 3 deste artigo e não é conforme com os princípios gerais positivamente consagrados, designadamente, os da prossecução do interesse público, do respeito pelos direitos e interesses legalmente protegidos dos particulares, da justiça e da boa fé.
E em segundo, afigura-se-nos que os investimentos e projectos de investimentos previstos nas alíneas 1) e 2) do art. 1.º são, por natureza de coisas, paradigmas de negócio jurídico, pelo que se lhes aplicam os regimes e princípios sobre a extinção e alteração dos negócios jurídicos. O que significa que para sustentar cabalmente o cancelamento ou não renovação de uma cert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a extinção ou alteração (da respectiva situação-fundamento) não pode ser directamente provocada por força maior, devendo ser imputável ao interessado.
1.4. O referido art. 18.º dispõe ainda: 3. Para efeitos do disposto no número anterior, o interessado deve comunicar ao Instituto de Promoção do Comércio e do Investimento de Macau a extinção ou alteração dos referidos fundamentos no prazo de 30 dias, contados desde a data da extinção ou alteração.
No nosso prisma, este n.º 3 desempenha dupla função, no sentido de estabelecer concomitantemente um ónus jurídico e uma garantia aos interessados. Pois, do n.º 3 resulta que todos os interessados que caíam na extinção ou alteração e pretendam evitar o cancelamento da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autorizada hão de comunicar a extinção ou alteração no prazo de 30 dias. Por outra banda, parece-nos que este n.º 3 impõe ainda que o órgão competente tenha de aguardar o decurso do prazo de 30 dias, não podendo determinar o cancelamento antes de ter decorrido este prazo.
1.5. Note-se que o n.º 4 do art. 18.º estipula: O não cumprimento sem justa causa da obrigação de comunicação prevista no número anterior, dentro do respectivo prazo, poderá implicar o cancelamento d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Antes de mais, frisa-se que a jurisprudência vem inculcando que este n.º 4 confere poder discricionário à Administração. (cfr. Acórdãos do TUI nos Processos n.º 30/2013 e n.º 79/2015, os do TSI nos Processos n.º 524/2017 e n.º 647/2019).
Interpretando o n.º 4, colhemos que o legislador contempla quatro modalidades, quais são comunicação atempada, comunicação atrasada com justa causa, comunicação atrasada sem justa causa e, afinal, a absoluta falta da comunicação, e que são equivalentes a comunicação atrasada sem justa causa e a absoluta falta da comunicação – podendo ambos implicar o cancelamento d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Sendo assim, recebida a comunicação do interessado, o IPIM deve analisar e decidir, de modo casuístico e sucessivo, duas questões – em primeira linha, se tal comunicação for tempestiva ou atrasada? caso seja atrasada, então em segunda linha, se o atraso for justificado (com justa causa) ou injustificado? Com efeito, o n.º 4, prevê que o IPIM só deve propor o cancelamento da autorização da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quando tiver concluído que se trata de comunicação atrasada e injustificada.
1.6. Ocorrida a alteração da situação decisiva d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se o interessado entregar a comunicação tempestiva ou, sendo atrasada e justificada, os princípios gerais do direito administrativo exigem que o IPIM submeta tal comunicação ao órgão competente.
Nos termos da concludente disposição no art. 6.º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3/2005, compete ao Chefe do Executivo ou, havendo a delegação da competência, ao SEF – como órgão competente – apreciar a alteração e decidir discricionariamente se vá aceitá-la.
1.7. Salvo o devido respeito, parece-nos que verificada a extinção do fundamento fulcral d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e tendo recebido a comunicação tempestiva ou a atrasada justificada da sobredita extinção, o IPIM fica obrigada a marcar um prazo razoável ao respectivo interessado para ele constituir em nova situação jurídica atendível.
Com efeito, afigura-se-nos que apresentando a comunicação tempestiva ou a atrasada justificada, o interessado adquire o direito ou, pelo menos, a faculdade ao prazo razoável para constituir nova situação. Daí decorre que a designação pelo IPIM do prazo razoável para este efeito é garantística e deve ser considerada como formalidade essencial.
1.8. É jurisprudencialmente consensual que é indeterminado o conceito “investimento relevante” referido nas alíneas 1) e 2) do art. 1.º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3/2005 e que a Administração goza da discricionariedade ou da margem de livre apreciação na densificação deste conceito (cfr. Acórdãos do TSI nos Processos n.º 739/2013, n.º 986/2015 e 795/2017).
Salvo o devido respeito pelo melhor entendimento diverso, estamos tranquilamente convictos de que esta orientação jurisprudencial é igualmente válida ao conceito de “nova situação jurídica atendível” utilizado no n.º 2 do art. 18.º do mesmo Regulamento. O que equivale a dizer que o órgão competente é dotado do poder discricionário para apreciar e decidir se uma certa “nova situação jurídica” seja ou não atendível?
1.9. Chegando-se aqui, é de concluir, em primeiro lugar, que não é absoluta a manutenção da situação jurídica relevante e o cancelamento d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deve pressupor a extinção ou alteração (da respectiva situação jurídica) objectivamente evitável.
Assume a natureza de formalidade essencial o prazo de 30 dias consagrado no n.º 3 do art.18.º do referido Regulamento, por isso, o IPIM não pode determinar o cancelamento antes do decurso deste prazo e para todos os interessados que tenham apresentado comunicação atempada ou a atrasada com justa causa, o IPIM fica obrigado a marcar prazo razoável ao interessado para ele constituir nova situação jurídica atendível.
*
2. Quanto ao primeiro recorrente
Voltando ao caso sub judice, salvo o devido respeito pela opinião diferente, o projecto titulado de “Y1卷煙(澳門)有限公司投資計劃書” (doc. de fls. 547 a 548 do P.A.) e demais dados constantes do P.A. levam-nos a colher que são acertadas e sustentáveis os seguintes argumentos encontrados na Proposta n.º 0059/2013/02R (doc. de fls. 17 a 23 dos autos, sublinhas nossas):
(3) 根據申請人於首次臨時居留許可申請時所提交的重大投資計劃書內(見第543至548頁),以“XXXX(澳門)有限公司”的營運場所位於“澳門......街...-...號......工業大廈...樓...座 ”,預算每天生產500條香煙,並註冊“Y1”和“Y2”兩個捲煙產品商標,設有自家品牌,在生產後預算有80%產量出口東南亞,以促進澳門的貿易發展,提升澳門產品在國際上的形象,並藉此宣傳及吸引外商在澳投資,此外,投資項目計劃聘用13名本地員工,本地居民創造就業機會作出貢獻,從而以重大投資計劃的權利人的身份首次獲批臨時居留許可申請。
(4) 然而,申請人指出“Y1”及“Y2”捲煙產品品牌之商標已經完成註冊,唯透過文件顯示,該註冊商標有效期均至2019年8月16日,並已逾期超過3年(見第525至528頁),且申請人亦曾透過聲明書明確指出有關商標至今沒有註冊生產(見第300頁),有關狀況未能符合最初投資計劃之要求,難以反映有關投資項目對外銷售本地製造的產品,並為提升澳門品牌方面作出貢獻。
(5) 申請人指出公司計劃收購並取得“Y3”、“Y4”、“Y5”等已具有一定銷量及知名度品牌的商標權利作為未來推動產品生產及出口的主要目標。雖然申請人提交由上述商標權利人授權有關投資項目生產、製造及銷售等一切營運,但有關品牌並非投資項目的自設品牌,與原有的投資計劃存在差異(見第313至339頁);
(6) 申請人指出從相關進出口申報單中可顯示“50箱(澳牌)硬盒200支裝香煙”以每箱50條X10包X20支的方式計算,每次500,000支,即兩次出口數量應至少為1,000,000支,並且此僅為出口數量。透過申請人提交的文件顯示“XXXX(澳門)有限公司”於2018至2020年間只有兩次出口貨物記錄,合共出口僅100箱香煙。而根據申請人透過於首次申請時提交的投資計劃表,所述有關項目預算每天生產500條香煙,同樣地以每條10包X20支的方式計,即相等於100,000支,反映有關項目於2018年至2020年共3年的時間內,實際上只生產了原計劃10天的產量,難以反映有關投資項目對推動本澳工業發展和貿易經濟發展的貢獻;
(10) 另外,在本局進行的兩次巡查中,只見場內有多部機器,但並沒有生產香煙,只有員工包裝香煙,有關情況難以反映“XXXX(澳門)有限公司”有持續地實際經營捲煙廠、捲煙製造業務。
Ora, as análises supra transcritas demonstram, com clareza e certeza, que se verificou efectivamente alteração da situação jurídica relevante que fundamentara a concessão da inicial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ao 1.º recorrente. E bem ponderadas, parece-nos que tais análises conotam que o IPIM propôs a não aceitação da apontada alteração.
Para além disso, é bom de ter bem presente que antes de requerer a renovação indeferida pelo despacho in questio, o 1.º recorrente que foi o único requerente d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nunca cumpriu o ónus de comunicar a sobredita alteração ao IPIM.
Com todo o respeito pelo melhor entendimento diferente, tudo isto aconselha-nos a extrair que envolvendo o exercício do poder discricionário, a não aceitação (da supramencionada alteração) adoptada pelo Exmo. Sr. SEF no despacho in questio não enferma erro grosseiro ou total desrazoabilidade, por isso, não pode deixar de ser insubsistente a arguição (pelos recorrentes) do erro nos pressupostos de fac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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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uanto aos restantes recorrentes
Note-se que a 2ª. e o 3.º recorrentes são respectivamente a mulher e o filho do 1.º recorrente, e eles dois obtiveram a autorização de residência temporária a requerimento deste e de acordo com as alíneas 1) e 3) do art. 5.º do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º 3/2005.
Ora, no actual ordenamento jurídico de Macau está firmemente consolidada a prudente jurisprudência que inculca (a título exemplificativo, vide. Acórdão do TUI no Processo n.º 50/2010 e Acórdão do TSI no Processo n.º 265/2015): Os indivíduos que são autorizados temporariamente a fixar residência em Macau, a título exclusivamente de “pessoas do agregado familiar” de investidor autorizado a fixar residência em Macau mediante o investimento em propriedade imobiliária, perdem tal direito se ao investidor não é renovada a autorização.
Em esteira, e na nossa modesta crença de não proceder o presente recurso relativo ao 1.º recorrente, não podemos deixar de colher que a 2.ª e o 3.º recorrentes perderão irremediavelmente o mesmo recu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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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 todo o expendido acima, é do nosso parecer a improcedência do presente recurso contencio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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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審法院在案件編號為21/2004的合議庭裁判中表示:”…在撤銷性司法上訴中檢察院司法官不是當事人。因此,沒有法律規定妨礙法官以認同檢察院文本內容來說明裁判理由…”。
檢察院助理檢察長已就本司法上訴中所提出的各項問題,發表了詳盡且精闢的意見。本院合議庭經過審慎考慮,完全採納了助理檢察長的相關意見。這些意見為解決本司法上訴提供了充分且有力的法律依據。
案中資料顯示,司法上訴人A在最初提出重大投資權利人臨時居留許可申請時,表示其公司的投資計劃是預計每天生產10萬支香煙。
然而,案中文件顯示,其公司於2018至2020年間只有兩次出口貨物記錄,合共出口100箱即100萬支香煙,這情況反映了在這三年間,司法上訴人的投資公司只生產了原計劃10天的香煙產量。
總的來說,司法上訴人未能通過上述投資項目起到推動澳門工業發展和貿易經濟發展的作用,相關情況不再符合其最初申請獲批准時被考慮的前提,而行政當局依法行使自由裁量權,未見其所作的決定存在明顯錯誤或絕對不合理之處。
因此,行政當局作出的不批准司法上訴人的臨時居留許可續期申請的決定符合第3/2005號行政法規第18條第1及第2款和第19條第2款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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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決定
綜上所述,本院合議庭裁定司法上訴人A及其家團成員B及C針對經濟財政司司長提起的司法上訴理由不成立,准予維持被質疑的行政行為。
司法上訴人需承擔8個計算單位的司法費。
登錄及作出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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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特別行政區,2024年9月26日
(裁判書製作人) 唐曉峰
(第一助審法官) 李宏信
(第二助審法官) 馮文莊
(助理檢察長) 米萬英
司法上訴卷宗第600/2023 號 第 12 頁